第76章 慶功宴

　　雖然心裡的想法已經有些鬆動了， 但許父許母當然拉不下臉來主動去找許馳表示讓步，因此還是繼續僵持著，指望許馳主動回去找他們求情。

　　在許馳的打算裡，回去當然是要回去的，不過必須要徐徐圖之，至少要讓家裡的長輩意識到， 在雲皓的職業問題上他不會有所退讓。而這才是目前他和許家其他人之間最大的矛盾。

　　不過不管怎樣，過年都不給父母長輩拜年當然是不太應該的， 而且許馳一直呆在雲皓的地方，過年都沒回家，雲皓很容易就能猜到他大概是跟家裡鬧掰了， 進而也不難想出鬧掰的原因。知道情況後， 雲皓便覺得不能讓許馳一個人去扛他家裡的壓力， 於是執意挑了禮物和他一起回去拜年。許馳沒辦法， 只能叮囑雲皓， 如果他們說些語氣不好的話都不要往心裡去，長輩現在管不了他做什麼，不需要雲皓為此做什麼妥協。

　　沒想到他們去了之後，許家幾位長輩的態度還好，不算熱絡但也沒明顯表示出反感，對雲皓也還算客氣。不過招待一番後談起正事來，許父許母果然還是表達出了對雲皓職業的不滿，並且變相威脅要想讓他們同意他倆在一起的話，雲皓得換個工作。

　　對於演戲雲皓是真的挺喜歡的， 而且他就學了這個東西，不做演員一時間也沒有其他的技能，讓他完全放棄演戲基本是不可能的。但許父許母畢竟是長輩，而且看樣子已經有了接受的意思，哪怕許馳說他不用做什麼妥協，雲皓也並不好一點面子都不給地直接回絕。最後他還是取了個折中的辦法，做了一些退步，說以後可以減少接戲的頻率，除了演戲之外其他的工作都不接也行。許父許母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滿意，然而許馳卻先在一旁說，一個代言就是幾百上千萬，不接的話多浪費。作為星悅的副總裁，他表示不允許雲皓這種消極怠工的行為。

　　許父許母本身對於雲皓的回答就不滿意了，結果許馳這樣都覺得不行，拚命給他們拆臺，許父許母心裡一堵，同時也明白兒子這回看來是要胳膊肘往外拐到底了。

　　正如許馳所說的，許家的長輩現在確實管不了許馳，因為許馳一直沒繼承家業經營自家的公司，都是跟著戚琰工作。即便不要家裡的產業，每年能從戚琰那兒拿到的薪水就不少。而且戚琰除了戚氏的家族產業，另外也投資了一些新興產業，還有其他很多公司的股份，這些公司許馳都是跟著投資，也佔了一份的，比如星悅。這些股份整體的分紅收益估計比起許家產業的收益也差不了多少了。因此許馳才能這麼有底氣。

　　許馳有底氣，許父許母自然就要氣短一些，尤其雲皓似乎跟舒梓沐還有戚筠關係好，在戚家那邊印象也不錯，對於許馳和雲皓在一起這件事，戚家那邊都是在勸他們。這樣的情況下許馳堅持不讓步，許父許母也確實反對不了。許馳看起來是個活潑跳脫的性子，但實際上很有自己的主意，對於自己認定的事情脾氣很倔。當時許馳堅決要去給戚琰打下手，而不去自家公司當太子爺，許父許母攔不住；現在他要跟雲皓在一起，不讓他們干擾雲皓的事業，許父許母顯然也還是攔不住。許父許母本來想著年輕人戀愛說不定就是一時衝動，要是這種情況，哪怕對許馳施壓不行，對雲皓威逼利誘一番說不定也能把人拆散了。但現在看來，如果他們還是堅持不同意的話，那許馳絕對比他們硬氣，再跑一次是肯定的，到時候估計也不會像這次這樣輕易就回來了。

　　許父許母對結果基本已經心知肚明，但要是就這麼鬆口又顯得太沒威嚴，最後還是沒直接表態，既不說同意也不說反對。不過也沒把許馳和雲皓趕出去，雖然之後的態度越發顯得有些不冷不熱，但整個兒子物件上門拜年的過程也還算和諧。許馳明白這是他們妥協的信號，心情反而好起來。

　　至此，他和雲皓也算是過了最麻煩的一個檻，之後只要再花些時間讓許父許母他們慢慢接受現實就好了。不過事情能這麼順利，戚家人的勸說有不小的功勞。想想最初，也是因為陪戚琰和舒梓沐帶小輩去遊樂園，他才跟雲皓認識的。之後舒梓沐又救過雲皓，而且戚琰為了舒梓沐收購星悅，雲皓也順帶受益。這樣算來，戚家，尤其是戚琰和舒梓沐對他們倆的有益推動實在是不小，許馳越想越覺得得給戚琰和舒梓沐準備一份謝禮。

　　*

　　許馳他們的事情外，過年時還發生了一點事。戚琰和舒梓沐去了盛家拜年，盛肖文已經休假期滿回了部隊，盛肖武脫離了不時挨揍的狀態，又開始有些抖了起來。不過因為受了教訓，現在抖也沒有之前那麼厲害，盛肖文卡了他的零花錢，還找了人專門看著他，外出的時候都要跟著。因此盛肖武現在出門玩什麼都不盡興，這麼長時間沒去找刺激，可謂是憋了一肚子邪火。

　　戚琰帶舒梓沐跟著戚珩一起去盛家拜年的時候，盛肖武看見他們的第一反應就顯出了不忿，顯然對於之前的事還一直記著仇。不過當著其他人的面，盛肖武也不敢做什麼，直白的言語挑釁都不行，含沙射影又沒那個口才，只能偷偷摸摸地瞪了戚琰幾下。

　　按理說這種拜年就是走個過場，不過盛家的長輩對於盛肖武之前被盛肖文教訓的事心疼極了，而且似乎覺得盛肖武已經徹底改邪歸正，成為了一個好青年，特意提出來讓盛肖武跟戚琰一起玩，一方面是解除兩人之前的矛盾，化干戈為玉帛；一方面是覺得盛肖武既然開始學好了，那自然是得跟戚琰這樣的年輕人來往學習，以前盛肖武只是沒花心思在正事上，說不定改好之後表現也未必比戚琰差呢？

　　在溺愛孩子的家長心裡，自家孩子那就是人見人愛，誰都得讓著，比別人差不是因為真的差，只是以前年輕貪玩。現在人都改好了，之前被他欺負冒犯過的人就再沒理由表示不滿了。自家孩子聰明伶俐，要求別人教一教帶一帶別人也沒理由拒絕。

　　總之戚琰去拜年，卻落了個跟盛肖武當好朋友的詭異任務，也不知道盛家是不是打算開始跟戚家搞好關係了，戚琰本以為對方只是隨口一句玩笑，謙虛的同時推脫了一下，沒想到他們居然還很堅持。盛肖武也是很莫名其妙，但畢竟還在裝乖，也沒法抗議。

　　盛家把戚琰誇了一番，姿態也算是很低了，無奈之下，戚琰就稍微做了做樣子，答應之後假裝把盛肖武叫出去交流來往，實際上出門之後就分道揚鑣。

　　然而這件對於戚琰的無妄之災裡，盛肖武似乎反而覺得自己受到的傷害更大，對戚琰態度越發惡劣，衝他放了幾回狠話，戚琰冷漠以對，看跳樑小丑似的模樣反而把盛肖武氣得夠嗆，揚言要給戚琰一點顏色看看，連帶著還扯上了舒梓沐。

　　戚琰雖然不看好盛肖武的智商，但絕對相信對方的無恥，聽到盛肖武拿舒梓沐的安危當做威脅氣勢更甚，冷聲道：「你再說一遍？」

　　盛肖武說完其實有點後悔，但這個時候怎麼也不能輸了氣勢，於是硬著頭皮又說了一遍。戚琰聽完轉身就走，沒再管盛家長輩的要求，二話不說把趁機錄下來的證據又送到盛肖文那兒告狀去了。

　　於是看著盛肖武的人很快從一個變成兩個，看管得也更嚴格了，原本盛肖武出去玩的時候只是在門外站著，現在則直接要在身邊監督了。

　　這下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盛肖武對於戚琰自然是更加憤恨了，簡直是天天想著把之前放的狠話實施。可惜實際上卻被人看得死死的，沒有半點機會。

　　*

　　在年快要過完的時候，舒梓沐終於把《超能事務所》的存稿發完，正式完結了。資深書迷雲皓自然是又在微博上大肆安利了一番。與此同時，星悅也表示《超能事務所》的電影已經立項，正在籌備建組，已經確定了導演和製片，開始接洽挑選演員。

　　一時間各式行銷號之前就來過一輪的猜測演員陣容的行為，這時候又上演了一遍，不過這回的聲勢更大了些，因為確認了是電影，而且導演還是車敬源，雖然不是能保證重點獎項的大導，但至少票房成績基本有了保障，口碑也普遍還不錯。除了拿過國際獎項的影帝影后，對於其他相對還比較年輕的演員來說，這樣的機會都是很不錯的了。

　　劇組的開機時間暫定在了六月底，正好是舒梓沐放暑假那時候，選角的工作自然是要在這之前完成。拍攝時間大概四到五個月，有檔期的演員都可以申請試鏡。而相比起這些演員，八卦群眾和明星粉絲們甚至顯得更關心，早早地就在流傳出的各種不知是真是假的爆料下面討論得熱火朝天。

　　雲皓作為星悅目前的一哥，又表現得對於《超能事務所》愛得深沉的樣子，很多人都覺得男主的角色基本已經落在他兜裡了，但一些行銷號為了吸引眼球，又特意編一些諸如「雲皓給他讓位？《超能事務所》的演員陣容原來是這樣」之類的假消息，搞得不好演員的粉絲和雲皓的粉絲起了矛盾。雖然因為都是假料，所以只是些小打小鬧，但也讓不少粉絲激動地跑到星悅的微博下面，要求星悅儘快公佈人選。

　　星悅對此的回應是目前演員人選都沒有確定，無論是主演還是配角，都會在申請的人裡篩選，再經過試鏡確定人選。言外之意就是並沒有內定雲皓。

　　不過因為雲皓是《超能事務所》的忠實書迷，正好他接下來就是上半年有一個民國劇，之後的檔期還是空的，於是自然而然地也申請了試鏡。雖然說不是內定也需要試鏡，但作為星悅的藝人，而且跟公司高層以及原作者兼劇組編劇關係都很好，雲皓多少還是會有點優勢，比如說如果試鏡效果跟其他人差不多的話，那這個角色肯定還是會給他。

　　不過直到現在，雲皓都還不知道舒梓沐其實就是朝暮。他在試圖向許馳要朝暮的聯繫方式無果後，便一心想著試鏡成功，到時候朝暮應該至少會到劇組來看看吧。對此舒梓沐感覺良心受到了極大的拷問，不過看到雲皓從沒懷疑過的傻白甜樣子，還是一再把想解釋的話壓了回去。總覺得說了雲皓也會覺得是在逗他，還是讓他自己發現吧。

　　舒梓沐脫馬甲的機會來得還是挺快的。

　　劇組的演職人員表在一點點地完善起來，除了最先公佈的導演和製片，編劇這個對影片品質的影響同樣舉足輕重的職位過了一段時間也公佈了出來。舒梓沐沒有用本名，畢竟他只是剛學編劇半年的純新人，直接就當影片的第一編劇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質疑，質疑的內容包括劇本品質以及他獲得這個職位的正當性兩方面。這樣的質疑對於電影來說並不是好事，因此舒梓沐選擇對外公佈的是朝暮這個筆名。雖然在編劇圈裡從來沒聽說過，但是對於不熟悉業內的吃瓜群眾來說，原作者編劇多少還是可以相信的。就算節奏不好，但也不會改得面目全非。

　　影版《超能事務所》的第一編劇公佈之後，雲皓沒多久就知道了，然後他很快就奇怪地給舒梓沐發了消息——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電影的第一編劇怎麼是朝暮大神？難道是朝暮大神主動跟片方要求的？

　　擼貓能手：……嗯。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那你不是成了第二署名？

　　擼貓能手：……也沒有。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難道你不參與編劇啦？不會吧，這麼好的機會不要浪費啊，第二署名也很有用啊

　　擼貓能手：……你就沒想過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想什麼？難道你想說這部片子會撲？你覺得會撲戚總怎麼還投資？

　　「……」舒梓沐看著雲皓絲毫沒有意識到真相的腦回路，默默把輸入框裡「我就是朝暮」幾個字刪掉，特別無奈地問——

　　擼貓能手：除了我退出了，你就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還有什麼可能？總不可能你跟朝暮大神是一個人吧[可憐]

　　雲皓的語氣委屈巴巴的，但顯然並不覺得自己的猜測有真相的可能性。舒梓沐看得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心想雲皓大概是覺得他的年齡不像是能寫出《超能事務所》的人吧。倒也沒錯，只是舒梓沐佔了時間的便宜而已。

　　擼貓能手：恭喜你，答對了！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什麼答對了？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等等，我沒猜錯？你就是朝暮？！！

　　擼貓能手：bingo！答題超出時間沒有獎勵。

　　雲皓那邊沉寂了半天，看起來正在經歷劇烈的思想掙扎和認知重塑。過了一會兒，帶著強烈不滿的新消息才過來。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你居然一直瞞著我！！我之前安利你超能事務所的時候你什麼都不說！！！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後來我說要簽名的時候你還是什麼都不說！！！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你要當影版的編劇，我讓你去看原作別寫崩的時候你還！是！什！麼！都！不！說！！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再也不相信友情了[心碎]

　　雲皓爆髮式地打出了一連串的控訴，簡直聲聲泣血，看著就慘得不行。然而舒梓沐除了些許的良心不安之外，更多的還是忍俊不禁。

　　好吧，他可能確實不太厚道。

　　不過絕對還有比他更不厚道的，舒梓沐毫不猶豫地把對方拉出來轉移雲皓的火力。

　　擼貓能手：抱歉，我覺得不太好說，一直以為你很快就能發現呢。而且許馳早就知道了，我以為他也告訴你了。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

　　雲皓這才被提醒許馳早就知道這一點，想起好不容易要來的簽名，頓時越發悲憤。這是舒梓沐還火上澆油地看熱鬧。

　　擼貓能手：現在你還相信愛情麼[笑]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

　　今天想吃油燜大蝦：我現在懷疑世界了！再見！

　　之後雲皓怎麼去跟許馳討論是不是要繼續相信愛情的問題，舒梓沐就不知道了，不過在「超能事務所」劇組選角炒得熱熱鬧鬧的時候，「血戰黎明」的慶功宴到了。

　　「血戰黎明」因為票房好，上座率高，播映期還延期了一個月，最後的票房達到了二十八億，雖然是年初上映的，但基本可以奠定本年票房前三的位置了。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年度第一也是有可能的。這樣完全出乎意料的好成績，慶功宴自然要大辦。這次的規格比之前的殺青宴還高，殺青宴戚琰和舒梓沐都去了，這次慶功宴，作為得利最大的投資方，自然更是少不了要出席。

　　相比起殺青宴上還略帶忐忑互相安慰鼓勵的氛圍，現在完全就是樂樂呵呵互相吹捧的暴發戶氣氛了。這回舒梓沐比上次多喝了幾杯，在例行敬酒的階段過去之後，坐在他另一邊的郭濤主動跟他攀談起來。說著說著話題就從「血戰黎明」轉到了郭濤的爺爺郭向學身上。

　　「我爺爺說我這次是走運，碰到了好導演好劇組，其實劇本的瑕疵很多。」郭濤語氣無奈地說道，「我也承認瑕疵很多，但是商業片劇本能這樣不就差不多了，而且我這只是正式意義上的第一本，也不可能剛出來就能寫出那麼完美的本子。」郭濤嘆氣，接著說道：「現在很多人看到『血戰黎明』的成績找我接劇本，我爺爺都不讓我接，說我現在太飄了，要沉澱一下。當初說我的劇本不行要碰頭的是他，現在看我成功又說我飄的也是他。」

　　舒梓沐聞言笑道：「郭老也是為你好，老一輩人對自己還有自家人總是嚴格一些，其實是很嚴謹的態度。再說了，你有郭老這樣的爺爺不知道多少人羨慕。比如我，都快羨慕死了好嗎。」

　　郭濤聞言說道：「也是，就是總挨批還是有點不高興的。對了，我跟我爺爺提過你，他說有機會可以跟你見見。」說著郭濤得意了一下，「當時我說你因為看中劇本主動給我們投資，我爺爺嘴上說著你這專業眼光一般，實際上卻主動表示願意跟你聊聊，明顯就是覺得你其實眼光很不錯。就是非得口是心非地批評我一下。」

　　舒梓沐聞言先是眼睛一亮，接著略感心虛，心想他的眼光還真不是從劇本來的，而是從重生的經歷裡來的。不過舒梓沐自然不會把這種事主動說出來，看中劇本本來就是他最開始想到的擋箭牌，現在自然也任由對方這麼誤會，欣喜道：「郭老願意跟我聊聊？投資『血戰黎明』不光賺了錢，居然還有這樣的收穫，真是太划算了。」

　　郭濤「嘿嘿」一笑，「主要還是你眼光獨到的功勞，不然劇組說不定什麼都沒拍出來就散了。」

　　對於能見郭老，舒梓沐心情很激動，甚至主動敬了郭濤幾杯。旁邊的戚琰見狀在兩人還要喝的攔住了，給舒梓沐夾菜，一邊說道：「郭編劇接下來工作不多的話，願意接一部片子第二署名的編劇工作嗎？」

　　郭濤聞言一愣，「第二署名？星悅的編劇不少吧？需要特意找我嗎？」

　　舒梓沐卻是一聽戚琰的話就知道這是在幫他找人手了，微怔之後就是忍不住的笑意。果然就聽戚琰說道：「主要是原作和第一署名編劇是梓沐，我看你們挺合得來，你的專業能力也過硬，所以希望你能幫個忙。公司裡的其他的編劇梓沐看了都覺得不太合適。報酬好說，而且這部片子也是我們的重點項目。」

　　郭濤愣了一會兒，片刻後惶然大悟道：「你說的事『超能事務所』？」接著看向舒梓沐驚訝道：「你就是原作者朝暮？！」

　　舒梓沐承認道：「沒錯。」

　　郭濤一拍大腿，「行啊！當『超能事務所』的編劇我求之不得！我可喜歡這本書了！你真的是朝暮？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舒梓沐：「……」突然感覺自己的粉絲真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