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分歧

　　曲斐的「神來一筆」對於舒梓沐和戚琰來說有些意外， 但說白了除了給舒梓沐和戚琰一個玩笑順帶調情的藉口之外，也不能影響什麼。相比起曲斐，舒梓沐倒是更在意雲皓那邊的情況。昨天許馳推測雲皓和公司鬧矛盾之後，就不放心地特意找了過去。好在雲皓雖然失聯了大半天，但也沒真的出什麼事，許馳在路上的時候， 就接到了他報平安的電話。

　　之後具體的情況舒梓沐和戚琰就不清楚了，許馳只是在微信裡簡單跟他們說了幾句， 免得他們擔心，更多詳細的情況就以後有機會再聊了。

　　舒梓沐只知道雲皓確實是和公司鬧了矛盾，導火索就是王威偷拍爆料的事。發生了分歧之後， 手機就被經紀人沒收了， 一直到後來戚琰把事情解決， 雲皓又和經紀人還有悅美的高層吵了一通之後才拿回來。

　　舒梓沐對此很有幾分奇怪， 悅美向來對雲皓不錯， 雲皓也一直感激悅美的知遇和栽培之恩，按理說會鬧矛盾的可能性不大。而且藝人被曝黑料的事，公司的公關肯定是要為藝人開脫洗白的，雖然實施起來手段或許更有不同，效果也肯定是有好有差，但至少大方向不會變，該做的都不能少。

　　然而戚琰和雲皓的消息被曝出來之後，悅美卻遲遲沒有動作。哪怕是因為王威的威脅，在猶豫是否要跟對方達成交易， 但既然知道爆料是假的，那怎麼也都應該先出來進行表態才對。然而悅美什麼都沒做，完全不像是一個合格的經紀公司該有的反應。如果說雲皓是個被得罪了公司哪位大人物的三流藝人，這麼故意怠慢拖延倒還有可能。但雲皓可不是可有可無的三流藝人，而是悅美的臺柱子，不管怎麼樣悅美都不該做出這種舉動才對。

　　舒梓沐想不明白，許馳和雲皓一時間又語焉不詳，倒是讓他格外好奇起來。在舒梓沐的記憶裡，上輩子雲皓出事，幾年後翻盤，給出的那些被污衊的證據裡，悅美倒是沒有怎麼害過他，仇恨可以說全在魏健這個前經紀人頭上。因此舒梓沐還以為雲皓能在悅美呆得不錯，也沒像之前讓雲皓警惕魏健那樣，刻意去勸雲皓換公司，畢竟一直以來悅美對他也算厚到。

　　不過如今雲皓已經開始和悅美鬧起了矛盾，舒梓沐想起戚琰手上的星悅影視，之前只是隨意想想的念頭又冒了出來——讓雲皓解約來星悅，這樣的話可以說是雙贏。不過這個問題許馳應該要比他操心得多，因此舒梓沐也並不著急，和許馳雲皓他們商量了個時間聚會，到時候再詢問他們的打算，順帶打聽一下八卦。

　　與此同時，關於對曲斐的處理，戚琰也沒多猶豫就定了下來，詢問了一下舒梓沐，舒梓沐表示沒意見之後，戚琰便直接讓人去實施了。

　　曲斐在發現舒梓沐和戚琰對於他的深情表白並沒有出現他想像中的反應之後，不由有些茫然，但看他們並沒有顯得生氣的樣子，不由又抱了一絲僥倖，覺得戚琰可能不僅不會和他計較，說不定還受到打動了。

　　然而很快，曲斐就發現自己異想天開了。曲父曲母對他的愚蠢和頑固已經完全沒了辦法，舒梓沐和戚琰走後也沒有心力再教訓他了，而是老老實實開始考慮要不要離開京市，回到他們發家的老家省城去。他們才剛把公司總部轉移到京市來沒多久，當初想著儘快站穩腳跟才讓曲斐試著去參加戚家的相親宴，結果沒想到這一參加之後，如今不僅沒能幫曲家在京城發展順利，反而得罪了一尊大佛，眼看著就得灰溜溜地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了。

　　曲父曲母想來想去不知道曲斐為什麼要這麼作妖，還拿愛慕戚琰當擋箭牌，職業演員還演戲演得那麼差勁，簡直是當其他人都瞎。曲父感覺簡直沒法管了，最後只是對曲母說道：「我看他就是混個娛樂圈把腦子都混傻了，混又沒混出個名堂來，淨學著買水軍黑人演蠢得要命的宮鬥戲那一套了。我看他這樣不行，非得磋磨一下不可。也別當什麼藝人了，老老實實到公司實習去，不許拿身份說事，就從基層開始幹。我看他還能不能一身少爺脾氣。」

　　曲斐於是就這麼被關在了家裡。因為家裡的一點背景，他當藝人的合約本身就相當優待，想要立刻解約也不難。二線藝人，通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不過曲父發話了，那之後就難再接到新的了。曲斐不服氣，但胳膊擰不過大腿，他能混到二線的水準，很大程度上都是背靠曲父才得到的資源和優待，本身並沒有多麼值得稱道且不可代替的地方。現在曲父直接把他的命脈掐了，他想要繼續保持住不flop的二線狀態也難了。

　　如果是曲父是讓曲斐沒有了上升希望，之後戚琰的動作就是直接斷絕了他繼續呆在這個圈子裡的可能了。

　　戚琰做的不是別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曲斐兩度污衊抹黑舒梓沐，戚琰於是乾脆讓他自己也嘗一嘗被揭發黑料、千夫所指的滋味。

　　曲斐抹黑舒梓沐的各種言論都是編造出來的假話謠言，但戚琰曝光的曲斐的黑料，卻都是沒有任何加工的、實打實的證據。

　　挖出這些黑料只稍微花了一點時間，因為之前查到的那個水軍頭子正是曲斐多次合作過的對象，在戚琰的示意下很快就交代了曲斐曾經雇他幹過的一些壞事。除了自我炒作，以及壓下自己的負面新聞之外，抹黑其他人藝人和競爭對手的也不在少數。而那些被壓下的關於他的負面爆料裡，演技差、耍大牌、軋戲、嘴髒罵人、截胡其他藝人資源、仗勢欺人之類的事全都有，整理一下之後光看數量和頻率都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戚琰讓人把這些都進行了蒐集整理，接著就爆料了出去。爆料出去之後，甚至不需要像曲斐那樣買水軍黑，就有各路行銷號自發轉發擴散。

　　曲斐只是個二線藝人，知名度一般，而這些黑料雖然多，但到底不是吸毒之類能直接出圈的負面新聞，因此普及度多少還是有所限制。但至少在關注娛樂圈的民眾裡，曲斐的黑料是得到了廣而告之的。戚琰都不需要去買水軍，只是稍作表態，重點譴責了曲斐抹黑舒梓沐的行為，並表示將嚴厲追責。戚琰「出軌」事件的熱度還沒有完全過去，其他的行銷號見狀頓時就都得了訊號似的，紛紛來蹭上一波熱度。換句話說，就是來對曲斐落井下石。

　　曲父也沒有保曲斐的意思，於是這個時候，全網除了曲斐的粉絲，幾乎沒人給曲斐說話。#曲斐滾出娛樂圈#的話題，更是被那些曾經被曲斐惡意抹黑過的藝人的粉絲們刷得轟轟烈烈、聲勢浩大。

　　彷彿只是一夕之間，曲斐立刻就從舞臺上耀眼奪目的明星人物，變成了人人喊打恥於與之為伍的陰溝老鼠。曲父不管他，經紀公司也不管他，甚至順勢出了對他進行雪藏的處理公告，曲斐想要再花錢買水軍扭轉局勢，卻再沒有哪家願意接他的單子。

　　真正感覺到了走投無路的曲斐，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做了個糟糕的選擇。然後很快的，起訴他侮辱造謠誹謗的傳票就到了他的面前。

　　因為黑料曝出之後得罪的人太多，一時間曲斐出門甚至都會被憤怒的其他藝人的粉絲蹲守砸番茄和爛菜葉。一開始他還怒氣衝衝，直到出庭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再沒有辦法扭轉乾坤，終於徹底偃旗息鼓下來。在庭審之後按照判決給了賠償之後，老老實實地按照曲父的意思退出了娛樂圈，再沒有出現在公眾眼前。

　　然而直到聲名狼藉退圈離開，曲斐最終也還是沒有告訴其他人他是聽了其他人的指使才一直跟舒梓沐過不去，還拿愛慕戚琰當做藉口。按理說對方應該算是造成他現在慘痛處境的直接因素，曲斐應該是粉埋怨對方，並且應該把對方供出來以減輕自己的罪責的，然而曲斐卻難得忍住了一聲不吭。

　　他在得知黑料曝出是戚琰所為之後就又聯繫了那個人，一通電話之後，他就安靜下來，沒再做無謂的抗爭，悶聲扛起了所有罪責，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光榮的地下黨。對方告訴他，事已至此，他就接受現狀順便麻痺舒梓沐的神經就可以了。最好營造出改過自新洗心革面的樣子，說不定幾年後就可以以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形象捲土重來。至於在舒梓沐身上吃的虧，對方會幫他報的。

　　儘管聽了對方的話之後，曲斐每次都打出了一手爛牌，但就為了報復舒梓沐的可能，曲斐還是選擇了相信對方，或者說是因為不得不相信對方而進行了自我催眠。

　　舒梓沐並不知道解決了一個曲斐還不夠，曲斐背後還有人在虎視眈眈。不過想來就算知道了，舒梓沐應該也不會太放在心上。畢竟只能隔著電話操縱，使這種拙劣的小手段，操縱的人還是曲斐這樣沒腦子的，感覺也不足為慮。

　　*

　　戚琰和雲皓的爆料過去的第四天，幾個人終於找到機會，挑了時間在一間咖啡廳裡聚到了一起。雲皓跟公司鬧矛盾之後，最近的通訊出行都受到了一些限制，因此幾天之後才得以赴約。

　　短短幾天裡，雲皓向來簡單輕鬆的心態就變了不少，到的時候不同以往地繃著嘴角，墨鏡摘下後舒梓沐一眼就看到了他微蹙的眉頭，即便因為見到他們立刻揚起了一抹笑容，但眉間的一絲沉鬱仍舊揮之不去。

　　看來事情有點麻煩。舒梓沐心想，同時卻又不厚道地覺得，這樣的話讓雲皓來星悅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了。

　　雲皓這回又是先對戚琰和舒梓沐道了謝，這次的事情算是衝著他來的，雖說狗仔是追著舒梓沐過去的，但要不是雲皓是個當紅明星，對方也不會起意訛詐他一筆錢，進而使用編造假新聞的手段，連累了戚琰和舒梓沐。而之後的事情，又基本都是戚琰解決的，連帶也給他洗清了汙名，說來他實在是欠了戚琰和舒梓沐不少的人情。

　　雲皓認真道謝，舒梓沐很快說道：「畢竟是我引來的狗仔，你也算是受了無妄之災，我們自己解決是應該的。咱們都這麼熟了，也不用客氣那麼多，還是說說你跟你公司那邊是怎麼回事吧？」

　　雲皓聞言不由苦笑了一下，說道：「其實公司那邊也是為我好，但是我跟經紀人的理念有分歧。」沒了魏健這個拖後腿的之後，悅美很快給雲皓安排了公司最得力的經紀人。只是悅美雖然對雲皓很重視，卻沒有考慮到經紀人和藝人的風格是否協調的問題。這個新配的經紀人姓楊，辦事雷厲風行，效率很高，也很會爭取資源商談合約，眼光和遠見也還不錯。就是有一點，比較獨斷專行，不喜歡藝人有反對意見。

　　雲皓其實已經算是很聽話的藝人了，但畢竟已經紅了，對於工作的挑選以及時間的安排會有自己的打算和要求。當然如果經紀人是出於為他好提的要求，他也會聽，但多少也想有一點自己的空間。然而楊經紀人不僅獨斷專行，對於藝人情況的掌控欲也很強。接受雲皓後，他幾乎是把雲皓每天從腳趾到頭髮絲的規劃都做好了，一定要讓雲皓按這個要求來，並且會不時進行驗收，看雲皓到底有沒有照做。雲皓倒不怕吃苦受累，但完全沒有私人空間還是受不了的，于是之前就小小地楊經紀人爭過幾次。因為雲皓現在在悅美份量也很重了，所以經紀人還是稍微有所退讓，沒再那麼嚴格地要求。之前雲皓能和他們一起去溫泉會所度假，就算是對方退讓的結果。

　　本來這樣下去的話，再慢慢磨合一段時間，雲皓和經紀人應該就能找到一個彼此都舒服滿意的界限，可以長久地發展。但偏偏這一度假，卻出了這樣的事。

　　狗仔的爆料一出，經紀人立刻就質問雲皓是怎麼回事，雲皓如實說了，經紀人的憤怒和不滿仍然沒有減少。他覺得這都是雲皓非要什麼私人時間，非要和朋友度假才惹出來的，如果按照他一開始的要求做，什麼事都不會有。哪怕狗仔的爆料是假的，但澄清需要花費很大精力不說，爆料已經先聲奪人地給了大眾「雲皓第三者插足」的負面印象，之後的澄清總有一部分人覆蓋不到，那麼這個不好的印象可能就一直留在這些人腦子裡了。就算可以澄清，這樣的黑料也是最好沾都不要沾的。如果雲皓乖乖聽了他的話，那麼根本不會有這樣的麻煩！

　　經紀人對雲皓髮了一通脾氣，結果接著又接到王威的勒索資訊，連忙去問雲皓有沒有被拍到更出格的照片。雲皓本來想說沒有，但突然想到他和許馳那天晚上睡在了一個房間，狗仔既然是跟著舒梓沐來的，肯定不是第二天之後才來，那麼第一天晚上的事，也說不準有沒有可能拍到了。

　　王威只是賭了一把雲皓和許馳有點什麼，但這一賭還真的賭對了，雲皓雖然不覺得自己和許馳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但對於藝人來說，就算是關係要好的鐵哥們，睡一張床上也能被八卦出花來。而偏偏另外又不是沒有空房間，明明房間足夠卻要兩個人一起擠，就算是親兄弟，對於八卦群眾來說除了有曖昧關係之外其他的理由也都不怎麼站得住腳。

　　雲皓知道實話告訴經紀人的話對方肯定要更生氣了，但畢竟現在是要危機公關的時刻，不能讓己方知道的資訊比對方還少，那樣的話很容易出現預料之外的紕漏。因此雲皓還是老老實實地情況仔細地說了，並且在經紀人憤怒的追問聲中回憶了更多細節。

　　因為雲皓在悅美的重要性，這件事出了之後很快有高層特別關注，不僅是讓楊經紀人處理了。在得知狗仔可能有雲皓和其他人同床的照片之後，悅美高層很快考慮了狗仔提出的要求，然後給出了一個方案來。

　　這個方案的重點就是兩個，一個是擴大影響，另外一個是洗白。為什麼還要擴大影響？因為黑料已經出了，如果只鬧個不溫不火，之後的反轉也是不溫不火，對雲皓只有負面影響的話，還不如把事情的影響範圍擴大，塑造成一個現象級的事件，讓更多的人知道。這樣之後再進行反轉的話，引起前期影響很大，所以反轉洗白的傳播範圍也會變大，而且同時還可以像王威提出的條件那樣，可以給雲皓炒出一波知名度，並且利用網友因為冤枉了雲皓而產生的愧疚心理賣慘吸粉。

　　這樣做的話，很顯然基本就需要答應王威的條件了。

　　兩百萬悅美方面不是不心疼，但比起雲皓的前途就不算什麼了。只要雲皓能更紅，兩百萬很容易就能賺回來。

　　這個方案也算是出於利益考量的最優選擇，高層以及經紀人也是站在為雲皓的前途考慮的角度。但他們沒想到，雲皓對此並不同意。

　　他不能接受為了炒作還要去推動這樣的虛假消息傳播；不能接受在王威這樣損人利己的狗仔惡意抹黑他之後，反而他還要主動讓對方得償所願；更不能接受藉著舒梓沐和戚琰的熱度，還要用潑在他們頭上的髒水來給自己炒作。

　　雲皓不同意這點出乎了高層和經紀人的預料，聽了雲皓的理由之後，他們覺得雲皓實在過於天真，並且是在對一些沒有意義的東西做堅持。經紀人遊說了他許久，雲皓卻始終不鬆口，於是經紀人乾脆扣下了他的手機，暫時也不讓他離開公司，準備把方案實施了再說。

　　不過他們也知道推波助瀾也不能做得太明顯，同時對於王威這樣的人，不能顯出己方的迫切，否則容易被對方得寸進尺。而正好王威前期已經主動在給事件加熱度了，於是悅美暫時保持了觀望。但他們觀望了沒多久，覺得差不多了正想聯繫王威先安撫對方一下，再講講價的時候，戚琰卻已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把聲明發出來了，洗白了所謂的出軌和小三的猜測。

　　可惜對此悅美高層完全高興不起來，倒不是僅僅因為方案不順利，而是因為戚琰洗白容易，雲皓卻還有把柄在狗仔手上呢！戚琰這麼快就把謠言的熱度給卡住了，王威的勒索就大半泡了湯，萬一他一時氣急把雲皓和許馳的照片再放出來炒熱度呢？

　　悅美高層心驚膽顫又氣憤不甘地盯著網上的消息，就怕狗仔又甩出新的爆料來。同時對雲皓也越發不滿，覺得雲皓拿舒梓沐他們當朋友，看似關係很好的樣子，連不影響他們的炒作也不願意配合，然而對方卻不這樣想，澄清的時候都不先跟雲皓通氣。如果雲皓同意他們的方案的話，之前就可以讓雲皓和戚琰商量一下，讓對方配合一下他們的方案，那才是最好的，偏偏雲皓太頑固，堅持不想讓王威得逞，也不想利用朋友，簡直單純得可笑。

　　悅美高層對雲皓有了不滿，不夠好在一段時間過去，狗仔那邊卻並沒有什麼新的動靜，甚至都沒有再打電話過來用新的威脅談條件。於是高層和經紀人這才確認，看來那個狗仔只是嚇唬他們，並不是真的有照片。

　　見此，他們才松了一口氣，連忙這才用雲皓的帳號跟著進行了澄清。雖然沒能給雲皓添一層熱度有點可惜，不過這個時候也炒不起來了，再炒肯定就是適得其反，只能想辦法借此儘量給已有的粉絲虐虐死忠度了。

　　事情算是解決了，但雲皓和悅美之間就此留下了一道裂痕。不過雖然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但悅美也是為雲皓考慮，因此這道裂痕倒並不至於無法彌補。但可能是因為雲皓向來聽話，而在解決魏健後對於悅美也更加感恩，悅美的高層於是也慢慢有了可以完全掌控雲皓、讓對方成為實現公司利益的工具的念頭。因為有了這樣的念頭，註定雲皓和悅美之間的分歧會越來越大。而楊經紀人的強硬性格和掌控欲，更是在即將坍塌的房屋上壓上的一塊巨石。

　　因為雲皓的這次「錯誤」，楊經紀人把之前雲皓爭取到的私人空間又重新剝奪了，之前許馳去雲皓家裡找他的時候為了避開這位經紀人，都很是麻煩了一通。甚至對方還開始更多地干涉他的事業規劃，要求他在拍戲期間接更多的活動通告，這讓雲皓覺得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

　　雖然對悅美確實抱有極大的感激和歸屬感，雲皓這幾天還是認真思考起了許馳提出讓他解約去星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