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江悅庭與溫睿十指相扣,他低頭親了親對方手上的戒指,「謝謝。」沙啞的聲線有些輕微的顫抖。
溫睿看著兩人手上的戒指,眼含笑意,這也是一種歸屬不是嗎?
「明天得摘下來,不然沒法兒解釋了。」
江悅庭聞言收緊了他的手,強硬地說:「不許。」
「可是…奶奶他們會發現的。」
「怕?」
溫睿搖搖頭:「不是,就是覺得他們會被嚇到……」
江悅庭不怕霍啟鳴和霍謙知道,但他擔心霍媽媽接受不了,只能退一步,「那好,就戴一晚好不好?」
話雖這麼說,但對方話裡滿是委屈,聽得溫睿心頭一軟,猶豫再三他嘆了口氣,「戴著吧,反正總得告訴你霍叔叔他們的,不過我就擔心奶奶。」
想到席間霍啟鳴的神情,江悅庭說:「霍叔已經有察覺了。」
溫睿睜大了眼睛,他驚訝地說:「怎麼發現的?」
江悅庭沒有說話,平靜地看著他。
溫睿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羞赧地蹭了蹭鼻子,「這麼明顯的嗎?那要不要現在和他說一說,問問他能不能讓奶奶知道這個事。」
「不要,這麼晚了。」江悅庭直接拒絕了,他把人拉到懷裡親了親溫睿的嘴角,湊到對方耳邊壓低聲音說:「我要吃小蛋糕。」
溫睿想起白天他給自己起得外號不自禁想歪了,眼眸低垂,他沉默了會小聲說:「今天先不要好不好?你才剛成年,而且……我試過了,好疼。」最後一句話說得特別輕,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他不介意獻身,但畢竟是初夜,他不確認自己抗不抗拒那個滋味,他擔心會給對方留下一個不好的回憶。
「嗯?」江悅庭剛開始不明白他說了什麼,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眼神兒一下子變得可怕起來,溫睿一句話就將他心中的野獸喚醒了,他死命克制自己才沒把他哥壓到床上。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薄發的情.欲,眼裡帶著一抹危險的氣息,他伸手狠狠揉擦溫睿的唇:「試過?怎麼試的?」
溫睿怎麼可能會說,他躲開江悅庭的手要下床,「我覺得還是得問問你霍叔。」可對方拽著他的腳踝把他拖了回去。
江悅庭騎在溫睿腰上,下身的欲.望已經起來了。
他一字一頓地說:「哥,你怎麼那麼色.情啊?」
這已經不是江悅庭第一次這麼說他了,這回溫睿確實無力辯駁,一想到自己在浴室裡那樣……他就覺得異常羞恥。
他拿手臂遮住臉,啞聲說:「我這是為了誰啊?」
他聽見江悅庭低低地笑,下一秒對方就把他的衣服推了上去,溫睿一怔,不明白他要做什麼,緊接著胸前一涼,他很快就明白對方在做什麼了,他更加不敢放下手臂,這就好像他最後一層遮羞布。
江悅庭把蛋糕抹在溫睿身上,不緊不慢地說:「哥,我說的是這個蛋糕。」一想到對方以為小蛋糕在說他,他就覺得好笑,怎麼會那麼可愛?
溫睿羞恥得恨不得昏過去,那樣他就不用面對這麼難堪的場面了,然而對方並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去尷尬,下一秒他就感受到濕滑的舌尖輕輕蹭過他的肌膚,如過電一般的酥麻感順著尾椎直擊他的大腦,他情不自禁叫了出聲,手也不自覺叩住了對方的肩膀,他想推開江悅庭,卻又使不上勁兒。
「悅庭……」他聲音裡帶著哭音,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說不讓,可逃得過一時逃不過一世,再說對方今晚根本不會放過他,可他……可他……
「哥,你好甜。」江悅庭舔掉嘴邊的奶油,聲音瘖啞。
溫睿咬咬牙,再三給自己做心理輔導,最終放下了胳膊,他伸手輕搡對方,他看著趴在他身上的江悅庭,雙頰緋紅,「不要這個姿勢。」
江悅庭抬眼看他,目光灼灼。
「我,我要坐在你身上。」溫睿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自覺閉上了眼睛,睫毛輕顫,呼吸也有些不平穩。
江悅庭登時屏住了呼吸,他眼睛亮得可怕,他直接把人翻了上去,讓對方坐在他身上。
「你躺著。」溫睿聲音輕輕的,加上沒有什麼力氣,聽起來十分綿軟。
江悅庭聽話地躺平了身子,他看著溫睿,目光赤.裸裸的,帶著情.欲與愛意。
溫睿用手撐著他的身體,往下挪動了點,等碰到那個堅.挺,他小聲要求:「你閉上眼睛。」
江悅庭覺得自己要瘋了,一想到對方要做什麼,他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往外冒火,理智都要燒沒了。
對方繼續往下滑,輕輕地觸碰那裡。
江悅庭攥緊了拳頭,心跳聲如擂鼓,對方真是他的軟肋。
他對溫睿說,對他發.騷他或許會臉紅,這話是實話,只要他哥稍微主動一點點就能讓他理智全失。
他真的要瘋了,而溫睿確實讓他瘋了——他只覺得身子一輕,立馬睜開了眼睛,就見對方已經站到了地上。
「溫!睿!」這二字是他從牙縫兒擠出來的。
溫睿抱歉地朝他笑笑,「真的有事。」
江悅庭五臟六腑都被氣移了位,他想把人逮回來按在床上欺負得死去活來,可對方已經搶先一步逃了出去,鞋都沒來得及穿。
溫睿知道自己死定了,對方肯定不是輕易放過他的的,不過……
他看向手上的戒指,既然決定戴上戒指就代表要把兩人之間的關係公佈出去,他不確定霍媽媽是否能夠接受這個消息,他想和霍啟鳴商量商量,他不想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傷害到霍媽媽。
客廳裡一片黑暗,他伸手開了盞小燈,與此同時,身後響起開門聲,他身子一僵,生怕對方這會兒不管不顧直接把他拖回去。
誰料江悅庭只是繞到他面前,把拖鞋丟在了地上,冷冰冰地說道:「穿上。」
溫睿沒有反應過來,光著腳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江悅庭直接蹲下身抬起他的腳,幫他穿上了鞋子,緊接著幫他穿另外一隻。
溫睿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縮回腳,「自己來,自己來。」
江悅庭沒有阻攔,看他乖乖穿好了鞋子這才站起身,他看著溫睿,臉色陰沉得讓人心生畏懼。
溫睿平時一點都不怕他,因為知道對方再氣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可現在他不確定了。
江悅庭不發一言,他的目光下移,視線落在溫睿光潔白皙的胸膛上,那上面還殘留著他沒舔乾淨的奶油,他伸手抹了去,幫溫睿把捲起來的衣服拉了下來,等給對方整理好衣服,他徑直回了臥室。
聽到嘭的關門聲,溫睿只覺得心頭一顫,這次真完了,江悅庭真生氣了。
他心事重重地去敲霍啟鳴的房門。
「誰啊?」
「我,溫睿。」
門很快就打開了,霍啟鳴剛洗完澡,身上還帶著水汽,他看著溫睿,神情有些不自然,「怎麼了?」
他總覺得自己窺探到了對方的隱私,面對溫睿時不自覺就會感到不好意思。
溫睿一想到自己瞞著他和江悅庭交往了這麼久也覺得尷尬,「有件事想和你說。」
霍啟鳴預感他要說什麼,順手關上了門,「去陽臺說。」
「哦。好。」
兩人走到陽臺,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溫睿率先打破了安靜的氣氛,他說:「悅庭說你可能已經察覺到了。」
他話沒說完,至於「察覺到」什麼,兩人心照不宣。
霍啟鳴沒有出聲,過了會兒才無奈地點點頭,「嗯,察覺到了,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想到江悅庭對溫睿的情意,再想想溫睿前段時間為了對方的疏遠焦灼的模樣,他覺得兩人最後不在一起才叫意料之外。
「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們……」溫睿話沒有說完,同性戀不特殊,但他和江悅庭的關係特殊。
霍啟鳴看著他,認真地說:「不會,我還是那句話,你是我兄弟,我更希望你開心。」
溫睿聞言溫溫地笑:「謝謝。」
霍啟鳴說:「你……喜歡他嗎?」其實他挺怕對方糊裡糊塗就把自己交代了出去,畢竟溫睿對江悅庭的「愛」太濃郁了,濃烈到能讓他捨棄尊嚴和道德。
溫睿沒回答,但臉上的笑意說明了一切。
霍啟鳴看他這幅模樣就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白痴,他長出一口氣,「也是,或許只有他能給你想要的快樂。」
江悅庭之於溫睿,如魚於水,他相信沒有了那個孩子,對方會成為一灘死水,陰氣沉沉,不見生機。
他無意間瞥見溫睿手上的戒指,詫異地問:「這是……」
溫睿:「即便說開了,但我不太善於表達,更不像他那樣直白,我在感情上有些含蓄,有時候總覺得悅庭不知道我對他的心意,所以我想送他戒指,給他一個保證。」
「不打算摘了?」霍啟鳴不讚同地皺皺眉,「你要知道,戴著這個就是告訴別人你們倆的關係。」
「嗯,不過我們也不需要和別人解釋什麼,我只是擔心奶奶那邊。」
外人不可能湊到他們面前問他們戒指是怎麼回事,只會在背後偷偷議論,議論就議論吧,他也管不住別人的嘴。
對於江悅庭而言,被人嚼舌根不是委屈,把他們的關係當做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叫委屈。
再說他和江悅庭鮮少會一起出現在外人面前,即便手上有戒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被熟人發現的幾率會大一些。
「我媽?」霍啟鳴無奈地搖搖頭,「你喜歡男的,江悅庭喜歡男的,你們又在一起了,你這對她是三重打擊。」
溫睿眉頭緊鎖,憂心忡忡:「那要不不告訴奶奶了。」
「沒事的,早晚都得知道。我媽沒你想得那麼脆弱,當年我爸去世,哥出車禍,她知道我喜歡男人,接二連三的打擊都沒能讓她倒下,現在更是看淡了。她年紀越大越不喜歡強求什麼,只希望我們能平平安安,開開心心。」
「但願吧。」溫睿還是有些擔心明天的坦白,他怕傷害那些為他好的人,但……擔心歸擔心,他不可能因此就放棄江悅庭,這世界除了他自己和江悅庭,沒有人能讓他放棄對方。
霍啟鳴回頭看了眼溫睿臥室的房門,他挑了挑眉:「你家小狼崽兒怎麼肯放你半夜出來見我?」
江悅庭對他的敵意不比陳朝對溫睿的淺。
溫睿自然不敢說自己是溜出來的,不過霍啟鳴也猜到了。
「本來我們倆接觸被陳朝盯著就夠頭疼了,以後還要再加個江悅庭,我覺得這朋友可能是不能做了。」霍啟鳴話裡話外都是揶揄。
溫睿:「真要和你在一起,也輪不到他們呀。」
霍啟鳴被他逗笑了,「你這話倒是拿到悅庭面前說啊。」
溫睿被他取笑也不惱,「算了,不給自己找罪受。」
兩人東拉西扯聊了會兒各自回了房間。
本來以為會遭到狂風暴雨般的洗禮,沒想到江悅庭看他回來了直接躺下睡了。
溫睿站在床邊內疚地看著他,「我……我剛才真的有事。」
「睡吧。」江悅庭聲音清冷,「我又不是混蛋,你不願意,我還能強迫你不成。」
聽對方這麼說,溫睿只覺得心裡不是滋味,躑躅了會他爬上了床,騎在了江悅庭身上。
反正,主動一次也不會掉塊肉,
對方睜開眼睛平靜地看著他,冷冰冰地說:「下去!」
溫睿知道他這是氣話,他要乖乖聽了,對方怕是會氣得更狠,他穩穩地坐在江悅庭腰上,他解釋說:「我……我剛才不是有事嗎?你那麼能折騰,等你弄完他都睡了,我怎麼去說?」
江悅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溫睿的手摸到自己的衣擺,想到接下來的動作他簡直要窒息了,猶豫再三他慢慢撩起衣服,眼巴巴地看著江悅庭,艱難地吞嚥了下,小聲說:「真得不繼續了嗎?」
再冷的冰山也要被他這熱情給融化了,江悅庭捏住他的腰,薄唇輕啟:「怎麼繼續?」
溫睿伸手摀住他的眼睛,牙關緊咬,他強迫自己忘記羞恥,他抬身往下坐了坐,臀肉輕輕地蹭著江悅庭的堅.挺。
只一下就激得他一個哆嗦,他仰著脖子,身子都羞得泛著層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