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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家之路》第107章
第107章

  溫睿這幾天都和老人一起睡的,江悅庭即便再想抱著他哥睡也只能忍著。

  溫睿每天夜裡都是把老人伺候睡了再洗澡睡覺,他輕手輕腳關上門,一抬頭就看見江悅庭站在客廳擦頭髮,對方聽到動靜頭也不抬問道:「你今天還和爺爺一起睡?」

  「嗯啊。」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江悅庭心裡就是不舒服,他都好久沒抱他哥了。

  溫睿看著對方精壯的上身和結實的腹肌,心臟突然間狂跳了兩下,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

  江悅庭正拿著毛巾擦頭髮沒留意他的動作。

  「你最近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雖然還有一個月,但他想提前準備,畢竟這是江悅庭十八歲的生日。

  江悅庭沉默了會,語氣冷淡:「每年過生日你都這麼問。」

  「那你每次不都說沒有。」

  江悅庭低頭擦著頭髮,悶悶地說:「你知道我想什麼,你給嗎?」

  溫睿垂眸沒說話。

  江悅庭看他不悲不喜的模樣,陡然間有種悲哀的感覺,這個人可以無條件的愛他,可偏偏不能喜歡他。

  「哥,你分得清你對我究竟是哪種喜歡嗎?」

  「重要嗎?」溫睿反問,語氣平靜,「我和你在一起,喜歡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江悅庭看著他,良久以後點點頭,是他鑽死胡同裡了,他哥說得對,無論他哥對他是親情的愛還是愛情的愛,他在他哥心中永遠是最重要的人,他還想要什麼呢?

  「洗澡吧,我去書房看直播。至於禮物,你送什麼我都喜歡。」江悅庭說著自顧自去了書房。

  溫睿在原地站了會才抬腿往浴室走去。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他的身體,他手撐著白色的瓷磚,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他身形,隱隱約約露出光潔的後背和股溝。

  他細細咀嚼著剛剛心劇烈跳動的滋味,頹然地將頭枕在了白皙的手臂上,他定定地看著地上的水,有些難受。

  愛這種東西從來沒個明確的界限,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對江悅庭動心了。

  是放任這種感情繼續發酵,還是按耐住躁動就此止步,保持著如今曖昧的姿態,用「我還沒想好」這種話搪塞對方,他真的不知道。

  霍啟鳴問他是不信任江悅庭還是對自己不自信。

  都有。

  他一直認為江悅庭喜歡他是因為對方感激他,再加上他的長年陪伴,讓對方模糊了那種情感。

  江悅庭問他,哥,你分得清是哪種喜歡嗎?他也想問,那你呢?你真的分得清嗎?

  他一直在等,等江悅庭去看看外面的風景,心境會隨著眼界的改變而改變。

  萬一有一天江悅庭遇到了更合適自己的人,那對方會不會幡然醒悟?濃烈的愛漸漸退卻重新變成了兄弟之情。

  倘若他現在無所保留地表達對江悅庭的愛意,到那時他對江悅庭而言不過是負擔,倒不如假裝沒心沒肺,給江悅庭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得過且過,真等到那天了,他倒可以裝出舒了一口氣的模樣,慶倖對方終於回到了正軌,瀟灑地祝他幸福,那樣江悅庭就不必背一個薄情的罪,沒有負擔地離開他了。

  不是他高尚,是他自私,與其苦苦哀求低到塵埃裡倒不如裝出滿不在乎的模樣,用那種驕傲的姿態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那顆被紮得鮮血淋漓的心,好像那樣被拋棄就不會顯得太丟臉。

  溫睿嘆了口氣:「悅庭啊,我該怎麼辦?」

  出了浴室,他站在外面的洗手台前洗臉刷牙。他抹了把臉上的水,抬頭看著鏡子裡模糊的人影,伸手抹了抹鏡子上的霧氣,他細細地看著自己的眉眼,他比上輩子的自己年輕了很多。

  江悅庭出來倒水喝,看他站在那裡對著鏡子發呆剛想問他幹嘛,溫睿就扭頭看向了他,江悅庭愣了愣。

  溫睿將柔軟的額發用手梳到了後面,露出了光潔的前額,可能在浴室待得太久,他被水汽熏得面色紅潤,眼睛裡也帶著些許的水光,兩邊的眼角被紅色暈染,淡色的唇此刻像被人拿血塗抹過,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妖冶的氣息,和平時柔和的氣質完全不同。

  溫睿見是他急著掩蓋自己的情緒,沒留意他的異樣,「倒水喝嗎?」

  「嗯,你怎麼還不休息?」

  「在想事情。」

  「想什麼?」

  「想你能喜歡我多久?」溫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人都喜歡聽情話,他自然不能免俗,不過是求個心理安慰罷了。

  江悅庭聞言皺了皺眉,他哥話裡帶著幾分揶揄,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溫睿不敢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只能偽裝成這幅模樣,可他的心緊緊地吊著,一刻也不敢鬆懈。

  可等了片刻,就聽對方冷淡地說:「早點休息吧。」

  溫睿的肩垮了下來,他垂下眼眸,眼中透著絲絲縷縷地自嘲和無奈,「嗯,你也是。」

  江悅庭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情緒低了下去,等他哥經過他身邊時他忍不住把人拉住將人拽進了浴室裡,他順手關上門。

  浴室裡還殘留著水汽,非常的濕潤悶熱。

  江悅庭皺了皺眉:「你到底在想什麼?」

  「沒什麼。」溫睿站在那裡,倔強地抿了抿唇角。

  江悅庭明白他心裡藏得事很多,比如昨天半夜不睡覺等待著什麼,比如現在。

  他伸手摸了摸溫睿的臉,用拇指摩擦著他哥的紅唇,他的力度不輕不重,他淡淡地說道:「話說的那麼好聽,總讓我心裡有事告訴你,你自己做到了嗎?」

  溫睿微怔,他瞥開臉躲開了對方的手。

  江悅庭陰沉著臉不發一言,他不明白明明幾個小時前他們還在一起跳舞,怎麼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

  兩人之間的空氣格外沉悶,讓人心生煩躁。

  聯想到他哥剛才的問話,再看溫睿此刻失落的神情,一個念頭在江悅庭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他眯起眼睛,一字一頓地問:「你不信我對嗎?」

  溫睿被人戳中了心事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他強壓住內心的慌亂故作鎮定,他扯了扯嘴角,「什麼不信你?早點睡吧,很晚了。」他說著就要走,卻被江悅庭攔住了。

  江悅庭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這兒動心了?但又害怕我是鬧著玩,所以才會問我那個傻問題。」

  他聲音很輕,但卻像重鎚一樣鎚在了溫睿的心上,讓他心頭一顫。溫睿知道他一旦承認了他就不能回頭了,他抬高音量驚恐地反駁:「不是!我沒有!」

  聽對方欲蓋彌彰的回答,再看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江悅庭更加確定自己的答案。

  「你想讓我怎麼說?哥,我會喜歡你一輩子?我說了你就信嗎?」

  「我沒有,我沒有,不是的……我沒有。」溫睿不甘心地辯解,可說來說去他自己都覺得這話蒼白無力。

  江悅庭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把人拉到面前,「哥,你還記得你曾經和爺爺說過什麼嗎?」

  溫睿抬眼看他,眼神兒疑惑。

  「不要把自己困在小房間裡,與其活活餓死,不如放膽出去,外面沒有野獸的。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這些話是當年他拿來開導老人,可……

  溫睿苦笑,他喃喃說道:「可情況並沒有好太多,我沒有辦法帶回爺爺,反而給了他一個沒法兒完成的念想。他現在過得還是不開心。」

  見江悅庭還要再說,溫睿連忙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

  他不想再糾纏下去,他怕他控制不住他的心、他的情緒,就這麼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交代在了這裡,那他可就真沒有回頭路走了。

  江悅庭身子微僵,手虛扶著對方的腰,想說的話就那麼掛在了嘴邊。

  溫睿枕著他的肩頭,微嘲地笑開了,他緩緩開口,「悅庭,我們就這樣算了好不好?」

  江悅庭眉頭輕擰,什麼叫就這樣算了?

  「像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這樣我不會太為難,你也……」

  他話還沒說完,江悅庭就把他推開了,「為難?我也怎麼樣?我就滿足了嗎?」他眼神兒陰鷙,聲音冰冷,一字一頓地質問溫睿。

  溫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張了張嘴,他想解釋又無從解釋,最後心生疲憊索性一了百了,呆呆地站在那裡承受著江悅庭的怒氣。

  江悅庭看他神情冷淡連句解釋的話都不肯說,就覺得自己真是傻得可愛,他本以為他哥是動了心,心生害怕不敢承認,現在才發現對方只是疲於應付他。

  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原來我讓你為難了,所以你說的什麼發芽是在騙我?和我親熱是不是特別噁心?應付我是不是就像應付一條發情的公狗?」他聲音不溫不火,可眼神言語犀利尖銳,一針見血。

  溫睿聞言震驚地看著他,無措地說:「你在說什麼?!」

  江悅庭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對溫睿的擔心和心痛視而不見,只記得對方說得那句「為難」,一想到對方不定在心裡如何想他,他就覺得溫睿將他赤城的心狠狠地釘在了羞恥架上嘲笑和奚落。

  他用指尖輕輕劃過溫睿的臉頰,漫不經心地說:「我說什麼你不清楚嗎?我的好哥哥。」最後二字他咬得很重,話裡話外都帶著挑釁,眼裡也滿是嘲諷,彷彿這樣才能掩護他把心上人摔碎的心重新拼湊起來。

  溫睿被他這態度激怒了,這麼些年,他對江悅庭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結果現在對方就記得他一時嘴誤的胡言亂語?

  溫睿只覺得遍體生寒,他活生生被江悅庭給氣笑了,「是!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悅庭欺身壓在了牆上,對方動作迅速,力道又猛,他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重擊,誰料他的腦袋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手掌中,腰身也被江悅庭緊緊的箝制住,對方替他擋住了衝擊力,他分毫未損。

  溫睿愣在那裡,咚—咚—咚—,他耳邊充斥著劇烈的心跳聲,他動了動嘴唇——悅庭。

  對方的話太過刺耳,像鈍刀一般狠狠地磨著他的心,磨得鮮血淋漓、皮開肉綻,他不敢聽下去,只能把那些話狠狠堵回去,滿腔的怒火和絕望讓他恨不得掐死這個男人。

  可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愛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剛剛蓄集的怒氣驀地煙消雲散了,一種無力感在江悅庭心中蔓延,對這個人他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打不得,罵不得,他能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江悅庭眼裡流露出痛苦之色,苦笑在他嘴角暈開,「哥你知道嗎?我總認為我這種人變態,就像江昊一樣變態。你不喜歡我,我真的很想把你關起來強迫你愛我,可一看著你,我就什麼都做不出來了,推你一下都得小心翼翼地護著你,怕你不小心碰疼了……」他眼裡滿是隱忍之色,他深吸一口氣,眼眶漸漸發紅,聲音越來越低,他把臉埋在溫睿的脖頸中,「哥,我都這麼喜歡你了,你就不能看看我嗎?相信我一次好嗎?哥,相信我好不好?」他話裡帶著卑微的乞求和濃濃的委屈。

  他真的什麼都不想要了,尊嚴、臉面、驕傲,他都可以放下,可他唯獨放不下這個人。

  江悅庭話裡的濃烈的情意讓溫睿身心一震,對方的愛意太熾熱,輕輕一碰就灼傷了他的皮肉露出森森白骨,他褪去那身血肉唯獨心還鮮活地跳動著,所有的心思就那麼亮在了青天白日下。

  他手忙腳亂地摸江悅庭的臉,語無倫次地安慰對方:「不是的,悅庭,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剛剛是氣話,你明明知道不是的,我要真不喜歡,我自己會表現出來,可我哪有不喜歡……」他著急地辯解,越著急越忙亂,見自己解釋不清,他急得眼圈兒發紅,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江悅庭看看,他怎麼會那麼想他的小寶貝兒呢?

  「哥,不喜歡但不可以糟蹋,這是你教我的?你怎麼可以……」江悅庭又緊了緊自己的手臂,聲音沙啞。

  「悅庭,沒有,我怎麼會那麼想你呢?」溫睿又急又無奈,看到對方傷心難受他覺得什麼東西都不重要了,他怎麼都捨不得讓這個人痛苦,他頹然地放鬆了身子,緩緩開口:「悅庭,你知道嗎?我真的不夠好……」他絮絮叨叨,恨不得把自己掰開了揉碎了剖析給江悅庭看。

  他自嘲地笑笑:「我不過是個懦夫,遲遲不敢邁出那一步,可偏偏冠上一個為你好的名頭。悅庭,我真的不值得你喜歡的。」

  聽對方說「喜歡」二字江悅庭還來不及欣喜,又聽到對方的惶恐不安,又心疼又生氣,他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江悅庭啞聲說:「對你而言我的喜歡那麼不值錢嗎?除了你我還對誰好了?溫睿,你怎麼就這麼沒良心?」

  溫睿張了張嘴想解釋,可對方接著說道:「哥,喜歡一個人也是一種能力,很可惜,江昊剝奪了我喜歡人的能力。他讓我對男人產生了噁心,包括我自己。至於女孩,我會尊重她們,但我不會喜歡她們。這世間優秀的人千千萬萬,我可能會欣賞他們,但這裡沒那麼容易動。」江悅庭將溫睿的手貼在自己胸口,「沒有人比你更讓我瘋狂了。沒有人能取代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你在我心中也是如此。喜歡對我們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這是你說的,不是嗎?」

  「悅庭……」溫睿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他伸手摟住江悅庭的脖子,「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遍一遍的道歉,是他錯了……是他糟踐了對方的滿腔情意……他鑽進了死胡同裡,是他錯了……

  「別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原諒你。」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緊緊地摟住了溫睿的腰身,好不容易抱在懷裡的人他怎麼也捨不得推開。

  江悅庭無奈地嘆道:「你開導人有一套,可放到自己身上怎麼就想不通了。」

  溫睿苦笑,大概真印證了那句當局者迷吧。

  兩人靜靜地相擁,劍拔弩張的氣氛早就煙消雲散,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慢慢暈開,揮發在空氣中,讓人頭暈目眩。

  江悅庭的氣息把溫睿的心填得滿滿的,心酸酸漲漲,一種奇妙的感覺將他包繞。

  半晌,他抬起頭來看著對方,看著江悅庭好看的眉眼,對方眼中的情意讓他心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動著。

  他緊張地舔了舔嘴唇,本來就紅的唇更明豔了,他囁嚅了數次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輕聲問說:「悅庭,我能親你嗎?」

  江悅庭一怔,既而反應過來,他目光火熱捏緊了溫睿的腰身,沉聲說:「幹嘛給你親?」他目光灼灼。

  對方溫熱的手掌隔著薄薄的布料緊緊地貼著他皮肉,燙得他開始出汗,溫睿艱難地吞嚥,他不好意思與江悅庭對視,眼神兒飄忽不定。

  江悅庭也不著急,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答案。

  溫睿被他逼得沒辦法,心幾起幾落,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小聲說:「男朋友想接個吻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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