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週末,孩子們來秋遊,溫睿給他們免費燒烤。
其他遊客以為那些孩子都是付了錢的,也紛紛掏錢買來吃,溫睿沒料到人會那麼多,他食材沒準備夠,只能打電話讓那邊送。
如溫睿所說,小籃子確實受到了喜愛,有女士說,要是不做手柄再加個蓋子,可以做收納盒,還問能不能給她做幾個,可以付錢購買。
而溫睿的行銷手段也有一定的效果,至少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霍家的果園,不肯掏錢來農家樂的大有人在,但是他們肯購買霍家的橘子和梨。
十一月來了,天氣漸漸冷了下來,而霍家果園裡的水果也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被送給了果農們和來售票的學生。
溫睿還幫霍家多掙了一大筆錢,霍啟鳴要把錢分他,溫睿沒要。
「自己拿著吧,年底記得給周叔他們加加工資。」
「肯定的,今年他們辛苦了。」
「想好了嗎?」溫睿指的是做自己品牌的事。
「嗯,正好下周市裡要辦評選大賽,政府辦的,選舉最佳水果。如果得了冠軍,無疑是最佳宣傳,到時候我會去註冊商標。至於我家的蔬菜也可以換個方向,鎮上還沒人做大棚和無土栽培,我可以開個先例,探探路。」
溫睿有些驚訝:「怎麼突然開竅了?」
「不想再啃老本了,得結束老年生活,給自己找點事做。」
「這是受刺激了?」
霍啟鳴不置可否。
溫睿想不通誰會讓他受這種刺激,不過對方沒有多說。
霍家的橘子和梨在評選大賽中沒有懸念的拿了個第一,他家橘子的甜度高達13.5,被評為「淮城最甜」,他家水果的名氣一下子大增。
市裡還有媒體去做了採訪,霍啟鳴懶得露臉,把出面的事扔給了果農們。
合作方把他電話打爆了,想爭取明年的合作,霍啟鳴沒急著下決定。
而溫睿幫霍啟鳴忙完農家樂的事又無事可做只好開始辦培訓,後來培訓越來越大,他還經常讓方華他們過去兼職,一來二去彼此也熟悉了。
方華偶然間知道江悅庭在製作遊戲,主動請求自己能不能玩一玩,上手以後他就喜歡上了江悅庭的遊戲,甚至問對方,以後出了新遊戲他能不能第一個玩。
江悅庭直接拒絕了:「不可以,只能我哥第一個玩。」
方華:「……」
方華的技術也不錯,再加上他爭強好勝,每個動作都要求做到最好。
江悅庭把他的視頻錄下來,剪輯完放到網上算是給遊戲做推廣。兩人交流不多,但江悅庭能感受到對方對他的觀感在改變。
方華問過他大學選了什麼專業,有意跟著他一起做遊戲。
江悅庭沒有拒絕,既然選擇做遊戲那就不是一個人的事,他需要一個team。
兩人還合夥弄個遊戲論壇,主要策劃是江悅庭,方華負責當版主,不過他們之間很少有遊戲之外的交流。
方華有時候都不知道他和江悅庭到底是個什麼關係,要說是朋友他都不敢承認。
雖然和江悅庭一起弄遊戲,但他在心底裡還是認為江悅庭傲,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改變了想法,他發現江悅庭對外人都這個樣,除了對他哥和家裡那隻大胖狗,其他時間都是冷冰冰,也就釋然了,更何況對方即便為人冷淡,但對他明顯比對其他同學好得多,不自覺也把江悅庭劃到了朋友的範圍內。
他一向很有主見,可面對江悅庭,所有的想法都變成了一句「聽你的」,而且還是心甘情願,他打從心眼兒裡佩服這個男孩。
另外兩個朋友雖然去幫過幾次農家樂,但和江悅庭的關係還是不好,他們之間仍然沒有什麼交流。
兩人不明白他為什麼和江悅庭交好,為此還和他吵了兩架,最後還諷刺他是江悅庭的跟屁蟲。
他又難受又生氣,昔日好友就這麼看他,聽不進去他的解釋,一門心思認為他在巴結江悅庭,他雙眼發紅,讓對方再說一遍。
那人直接推搡了他一把,他沒忍住就和人打了起來。
徐新雅在旁邊拉架,卻被朋友推開了,一個不穩摔倒在地,方華一看心上人被打了,也動了真格,還有個朋友在旁邊看似拉架,其實也向著那人,方華吃了不少虧,可一聲沒吭,揪著那人就是揍。
「別打了!」徐新雅叫得聲音都啞了,見那人把方華壓在身下揮拳頭還要上前,從身後伸出一雙手拉住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江悅庭上前去了。
江悅庭要把壓在方華身上的人拖開,站在一旁人見狀過來要推搡他,被他一拳打倒在地,鼻血都流了出來。
那人呆呆地看著手上的鮮紅,整個人都懵了,徐新雅見狀也倒吸了口涼氣,不明白江悅庭哪來那麼大力氣。
江悅庭冷著臉,直接把那人拖開,像丟垃圾一樣把人丟在地上,他看都沒看那人,對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方華說:「能站起來嗎?」
方華沒料到他會過來,剛想說什麼就見他朋友從地上爬了起來。
「江悅庭!你大爺!」那人本來就妒忌江悅庭,被自己厭惡的人打倒在地,就如同抽他耳光,他想踹江悅庭,卻被對方按在了地上。
「你也想像他一樣是不是?」江悅庭聲音冷得掉冰碴子。
那男孩看向呆坐在旁邊的朋友,冷笑一聲奮力掙扎,他破口大駡:「滾你的!有本事放開老子!一對一打一場啊!」
江悅庭眸色微沉,他一字一頓地說:「那就如你所願。」
……
江悅庭被溫睿送去學拳擊,拳頭很鐵,打得那人鼻青臉腫,連方華都看不下去了,上前阻止他:「夠了夠了,再打要出事了。」
江悅庭這才住手,他一直控制著力道,打人根本沒用勁,他看方華臉上的傷,冷冷地說:「去醫務室。」
他剛準備離開,那人還要拉他,明顯是不服氣。
江悅庭懶得管他,還能站起來就代表沒事。
醫務室。
校醫看方華臉上的傷,忍不住說:「我說你們這些學生,就不能安分點?萬一把哪兒打傷了,以後怎麼辦……」
方華尷尬地應和,也沒解釋。
徐新雅眼睛有些紅,看他臉都腫了,想摸又不好意思,只能陪在他旁邊,乖乖地看著。
江悅庭看了眼鏡子,發現左臉頰上有一條血痕,估計是剛才混戰的時候被那人抓傷了。
他嫌棄地皺皺眉,讓校醫拿碘酊過來,他消消毒。
「又要被囉嗦了。」他自言自語,可話裡卻沒半分埋怨,只帶了幾分無奈。
回家之後果不其然,溫睿眼尖地留意到他臉上傷,擔憂地問他怎麼回事。
江悅庭不敢告訴他實話,只能含糊其辭,誰料一個電話就把他揭個底兒掉——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他哥整個人都呆呆的,只知道嗯好,他心裡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就見他哥掛了電話古怪地盯著他看。
「江悅庭,我居然被請家長了?」溫睿臉上的表情談不上不好,充其量有些不敢置信,五年了,他每次去開家長會,聽到得都是對江悅庭的誇讚,可這回他居然被請家長了,「你在學校打架了?」
「嗯。」江悅庭簡略說了經過,溫睿倒沒罵他,畢竟他是幫朋友。
溫睿說:「那你打得過打,打不過就跑。」
江悅庭臉色陰沉:「怎麼可能打不過?」
「你還很驕傲?」溫睿瞪著他,「那你打架得知道輕重,把人打壞了賠錢是小,萬一把人哪兒打殘疾了,人後半輩子怎麼過?你自己心裡也不好受啊。」
江悅庭:「我知道,我沒使勁。」
「老師說你把人打得都不成人形了,臉都腫不能看。你這以後在班裡,低頭不見抬頭見……」
溫睿絮絮叨叨半天,江悅庭也沒露出煩躁之色,老老實實聽著,見他哥嘴發乾還給他倒了杯水。
溫睿見他滿不在乎,氣惱地瞪他,罵又不捨得罵,講道理對方不聽,他只能生悶氣,在心裡罵江悅庭壞小孩。
第二天溫睿去學校,在班主任辦公室裡給那兩個學生道了歉,還賠他們醫藥費,但末了話鋒一轉:「可你們也動手了,還罵我家悅庭了,你們是不是也該道歉。」
班主任看他欺負小孩,尷尬地說:「那個,溫先生啊,江悅庭這次真過分了,你看把他們打的。」
「是他們挑事,嘴裡不乾不淨,要和江悅庭單挑。他要和別人單挑,打不過怪誰?」一旁的方華冷冰冰說道,他心算是徹底涼了,本來以為掰了就掰了,誰知他們居然還告到班主任面前倒打一耙。
口口聲聲說清高?可真是侮辱這兩個字!
老師沒想偏袒誰,可見一向聽話的方華這麼頂撞他,難免有些不舒服,他責備道:「方華,這次你也有錯,是你先動手的,你知道這些事可是要記過的,那樣你們獎學金就都沒了。」
方華聞言抿緊了嘴唇,不發一言。
溫睿上前打圓場,「兩方都有錯,我們賠禮道歉,那邊也得和我們家這倆孩子道聲歉您說是不是?」他笑笑地看著班主任,話語柔和。
班主任聞言臉色緩和下來,讓那兩人和方華他們道歉。
這事兒也算平息了,可都一個班的還決裂的,班裡同學都知道他們打架了,班主任沒法兒替他們隱瞞,按校規這幾個人的獎學金算是沒了。
班主任也很無奈,真是頭疼。
溫睿從江悅庭口中知道這事兒後主動聯繫他們,「你們假期有功夫可以去我餐館幫忙,或者去他霍叔農家樂那邊也行,辛苦是辛苦點,但工資不會少的。」
方華和徐新雅連連道謝,平時有空就會去幫忙,一來二去和溫睿也熟悉了。
溫睿眼平時還會和他們輔導輔導功課,倒也過了一把當老師的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