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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葉皇后》第14章
第十四章 麻雀變鳳凰

  “怎……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不可能,是假的,一切是夢……明明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文武百官誓死效忠,天衣無縫的計謀算無遺策,怎會在臨門一腳出了差錯?朕不相信,朕絕不相信,天下是朕的、朕的!”

  敗勢已現的白鶴年口中喃喃自語,無法置信會與近在咫尺的皇位擦身而過,如今他伸直手臂也構不著,隻能眼睜睜地看人穩坐高高在上的位置,俯視芸芸眾生。

  他恨意難消,滿腹不甘,怎麼也不肯接受眼前的事實,他不認輸,仍然有著強大的奪位野心,他不信老天虧待他至此,讓他的處心積慮盡付東流水,不,他不甘心,他才是萬民之主。

  “的確是美夢一場,讓你白作了十來年是朕的不是,朕有心對王叔彌補,就削你攝政王一職,收回親王封號、封地,王府親眷即日起不再享有尊榮,與百姓同等,你該要知曉,這已是朕的寬容。”謀逆是滿門抄斬的死罪,他念及親情才法外開恩。

  白鶴年一聽麵露猙獰。“不,你不能拿走我的所有,那是我的,我應得的,誰也無權搶走它,白玉璿你該死。”他悔了,悔不當初,竟因不忍戀慕之人傷心而手下留情,若是當年心一橫痛下殺手,今日也不致功敗垂成,讓張狂小兒力挽狂瀾反將一軍。

  他唯一做錯的是心存仁善,未趕盡殺絕,才會徒留後患,令千秋大業未能完成。

  “朕死過一回了,被你封了靈魄在鏡中方寸之地,那滋味生不如死,不過朕也不是個以怨報怨的人,就賜你毒酒一杯,死個痛快。”若不是他知道他家的小蔚娘絕對會不忍心,必要片肉他三日三夜以洩心中大恨。

  “毒酒……”白鶴年突然笑得古怪,眉間眼梢盡是歡快的喜色。“當年那杯毒酒是為你準備的,不致死但會長睡不起,可是你父皇一時不察喝下毒酒,他體內本就有我種下的三種奇毒,此毒一下肚便引發其它奇毒毒素蔓延,根本來不及解救。”

  聞言,白玉璿目露悲憤之色。“你終於承認弒君罪行,你好狠的心,連親兄弟都下手毒害。”

  愛民如子、廣施德政的父皇不該枉送性命,他是百姓眼中的賢明君王,為天機皇朝付出甚多,夙夜匪懈地為國盡心盡力,即使身體抱恙也要批完奏摺方肯歇休,熬夜想出治旱防澇之良策。

  “什麼弒君?那皇位本來就是我的!我才是皇後嫡出的皇太子,父皇有意將皇位傳給我,是你皇祖母柳太妃擅改遺旨,才會由你父皇登基佔走原本屬於我的位置。”他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唯一皇後所出的嫡皇子。

  “誰能證明你所言屬實,成王敗寇已成定局,你再狡辯亦隻是妄言。”就算是真又如何,先帝即位即為天子,萬民景仰,誰也抹不去其功績。

  “哈,好個成王敗寇已成定局,你這小子佔了我的位置還敢狂言,真當我這些年深耕的勢力隻有你眼前所見的這些嗎?在宮外我還有重兵數萬,一旦我無法全身而退,子時一過,那些兵馬便會破宮而入,讓你從雲端跌落地獄。”他不會隻安排寧平侯這隻明棋,向來謹慎的他暗中部署了一支暗兵。

  “王叔指的是這個嗎?”白玉璿一指,小安子從後頭走出,雙手捧高一隻未闔上蓋的紫金盒。

  “兵符?!”白鶴年雙眼瞠大,臉色驟白。

  “王叔大概不曉得兵符一直以來都由母後保管,她盼著有朝一日能交到朕手中,可惜直到她臨終都未能如願,最後由清平侯之子白群雲親手交給朕,你所收買的將領在風兼言的勸服下早已歸順,編入城外北大營。”沈懷明麾下第七支軍旅。

  虛明道長扯下一把美須,再抹去一臉白粉,赫然是謠傳已死多時的風兼言。

  “什麼,清平侯還有後人?!”並未死絕?

  押著落英的空影冷哼一聲,麵容寒霜。

  “你一定也沒想到朕當時也在清平侯府,親眼目睹大批死士毫無人性的屠殺手無寸鐵的婦孺,若是王叔派出的人再機警一點,今日朕已是腐屍一具。”上天不亡他就是要他討回公理正義。

  “你……不可能……不可能一直有逢凶化吉的好運氣,我沒有不如你,沒有……一定有人暗中幫你,讓你數度死裏逃生……”一次是運氣,兩次是巧合,三次、四次……那便是人為介入。

  見大勢已去的白鶴年頹然跪地,龐大身軀有如麵團癱軟成泥,他灰白著臉,眼中再無精光,下垂的頰肉不住抽動,似欲爭已乏力,再也提不起勁與命運爭鬥。

  “是有福星在朕身邊,就是朕的皇後李氏。”白玉璿毫無預警地將一臉愕然的李樗拉至身側,她麵色慘白得像有人搬走她一座金山。

  “皇後”一詞由皇上口中吐出,保皇派臣子皆滿臉錯愕,不敢相信一國之後竟如此隨便挑出。

  而白鶴年則是大笑,笑得嘔出大口鮮血。

  “好、好,果然是敗在老天不長眼,本王不認輸都不成,小小蔚娘也能將本王玩弄於股掌間,是我輕敵,大好江山拱手讓人,小璿呀!你讓王叔好生佩服,後生可畏。”

  是他低估癡兒也有反撲能力,錯判人心可以用金錢收買,才會一敗塗地。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天真、不懂世事的他也會佈局,不露半點聲色的進行破壞,將囚禁鏡中的靈魄二釋放,聯合眾人之力再一舉反擊,他到底是何時發現神鏡的秘密,繼而反敗為勝……

  等等,神鏡?

  白鶴年眼角餘光掃向放在香案上的天水神鏡,心下一動,目閃利光。

  “王叔若是一心為民,不與異族勾結送糧獻城、將我皇朝國威由人踐踏,朕這皇位讓給你又何妨,百姓隻要有飯吃,過著安居樂業的日子,不會在意上位者是誰。”當了皇上有諸多不便,不能隨意出宮,日理萬機不得閑,必須做萬民表率,連想娶心愛女子也困難重重,抵死不嫁。

  “皇上的確是英明君王,心存仁德,我無話可說,隻求留個全屍……”他“屍”字才說完,忽地疾電般一躍,肥胖身軀像座山的撞向香案旁的風兼言,肥手一撈將天水神鏡抱在懷中,他咬破手指,血珠往鏡麵上一抹,高喊,“白玉璿之靈魄速速進入此鏡,速入— —”

  但是什麼也沒發生。

  一片靜默。

  “召白玉璿靈魄入神鏡,快召呀!神鏡,你不靈了嗎?快把他的靈魄攝入鏡中,快呀,別在這時候跟我作對,快……”見神鏡毫無動靜,白鶴年使勁地搖鏡。

  “沒用的,王叔,你拿的那麵鏡子是假的,朕故佈疑陣讓人仿造的。”以假亂真。

  “那真的在哪裏?給我給我,快給我——”他有些急瘋了,雙目赤紅得有如惡鬼,口中叫嚷。

  “在我這裏。”一道清亮的女聲輕揚。

  “誰?”

  “白鶴年。”

  “誰在叫我?”啊!不對。

  他回頭一看,倏地察覺不對勁,他不該開口回應,但來不及了,一抹白光在眼前晃過,他身子變得很輕,從還站著的軀體抽出,如疾電沒入圓滑鏡麵,再也出不去。

  光明殿的石柱後走出一名容貌絕佳的妙齡女子,年約十五、六歲,一身素雅黃裳,模樣竟與過世的太後有七分神似,乍看會以為是少女時期的太後。

  可是,在眾人瞧著癡癡傻笑的白鶴年之際,殿堂高座上平空出現一名清雅俊逸的中年男子,身著墨色長袍,俊美程度不亞於天下第一美男子白玉璿,五官相似有如父子。

  隻見黃裳女子嘻笑地跑向墨袍男子,獻寶似地把天水神鏡交給他,又嬌笑地抱著他的手臂撒嬌。“爹,神鏡拿回來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嗯!”神色冷峻的俊美大叔看向女兒時,眼神柔得足以融化冰霜,但是看向白玉璿的神情卻是嚴厲的。“璿兒。”

  “師父,有何吩咐?”

  “不,我是你舅舅。”

  “舅舅?”

  “你母親乃是我親姊,我與她皆出自玄皇門,她為尋神鏡而來。”卻一去不複返。原來教白玉璿絕頂輕功和武功之人是玄皇門門主玄以清,太後玄以幽的胞弟,玄皇門十年一開啟,閉門期間無人可以進出,是極為神秘的門派,亦有仙人修真之說。

  天水神鏡原是玄皇門遭人盜竊之物,想出去闖一闖、看一看的玄以幽自告奮勇出門尋鏡,卻意外遇到命定之人,愛得癡狂,愛得無法自已,放棄尋鏡之行與他返回皇宮,成為他的皇後。

  曾經,她有一次可以返回玄皇門,玄皇門主親自來接她,但她捨不得丈夫兒子,錯過了回家的機會。

  “你娘我帶走了,落葉要歸根,十年後,玄皇門再聚,往東,越過麒麟山,月上柳樹梢。”

  如置身於幻鏡之中,一陣縹緲薄霧漸濃,將人籠罩在其中伸手不見五指,悅耳的笛音輕揚,招來微風陣陣,吹散了霧,露出先帝寫下的“光明殿”蒼勁字體,高坐其上的中年男子不見了,美若清荷的少女也消失了,隻留下久久不散的淡香。

  白鶴年如稚童般坐在地上,一邊笑著,一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神情天真得彷彿一尊福氣娃娃。

  “我不要。”

  “容不得你說不要,朕心意已決。”

  “你……你根本就是土匪、強盜,說話不算話,強搶民女,你罔顧民意非明君。”

  “強搶民女又如何,朕是天子,一國之尊,天下是朕的,你也是朕的。”率上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得江山,江山中有她。

  “我不嫁,死也不嫁,你要是敢逼我嫁,我就帶著春紅、柳綠,花團、錦簾離家出走。”看誰比較狠。

  “你要也得嫁,不要也得嫁,朕的皇後非你莫屬。”除了她,他誰也不要。

  “你……”

  “朕還忘了說,你那四名丫頭朕已經下旨賜了婚,一個月後,分別以四品、六品命婦出閣,你的丫頭嫁人了,皇後你該為她們高興才是。”看你一個人還能跑到哪裏去,大不了,皇上陪皇後“離家出走”。

  “你不是小白,你是萬惡的妖魔。”嗚,她被陰了,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好了,小樗兒,別假哭了,朕向你保證不會有後宮佳麗無數,朕這一生僅你一人足矣,生死相許,情深不悔。”光她一個就擺不平了,哪敢招惹其它女人。

  “真的?”她眨著全無淚水的瑩亮杏眸。

  “君無戲言。”隻有她一個敢質疑皇上說出口的話。

  “那我的小金印……”她最愛的……呃,次愛的銀子,她的最愛是名叫白玉璿的男人,一個專管天下事的皇上。

  “先生十個、八個娃兒再說。”他笑著封住她小嘴,得償所願地一嚐甜如蜜糖的朱紅櫻唇。

  華丞相因參與謀反遭到罷官,發配邊疆行十年苦役,挫其心誌,不敢再生反意,其家眷不罰,但半數家產充公,散於各地行三年粥濟,救助窮苦百姓及乞丐也算做功德。

  白鶴年已成癡兒姑且不論,他的妻兒奪去品級,貶為庶民,一律從宗人牒除名,不再是皇室宗親。

  寧平侯奪爵去封號打入天牢,府內涉及謀逆之親眾同罪論處,餘下家眾逐出皇城,未經聖令傳召,終生不得入皇城一步。

  清算過後是封賞,風兼言為丞相,沈懷明是兵馬大元帥兼兩淮提門督統,為皇上訓練新兵和看守水戶大門,等同一方藩主,白群雲交出暗衛首領之位給副首領,回府繼承清平侯爵位,教養幼侄,柳弄春、古雙鴻各有重要職位,品級不低。

  小安子成了大內總管,餘來錫卸下禦前帶刀侍衛之職,多次救駕有功的他被賜封安定侯,他所娶的妻子便是皇後最看重的丫鬟柳綠,一在宮內,一在甜食鋪,兩人因一來一往為皇上傳遞消息而互生情愫,在皇上的主持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唯一什麼也沒做卻得遍好處的,當屬七品縣令李雲天,他父憑女貴,一下子跳升三級,成了四品大官,高姨娘育子有成升為平妻,氣得常氏一病不起,長年與藥為伍。

  不過,最教人難堪的莫過於帝後大婚,皇帝比皇後美的窘境,國色天香的君王牽著容貌娟秀的皇後走上高台受萬民景仰,但看傻眼的百姓眼中隻有天仙般的皇上,無人多看小婢女似的皇後一眼。

  然後——

  “這、這是什麼?”

  “金子,你的最愛。”

  “是要……給我的?”

  帝笑得壞心。“嗯,賠給你的小金印。”

  “可是它不小,很大,非常大……”亮得紮眼。

  “皇後不中意朕送你的鳳印?”她想要,他就給,絕不皺眉。

  中意得想哭咧。“可是我搬不動呀!怎麼用鳳印蓋章?”

  帝又笑,取出拇指大小的玉。“用這個。”

  “皇上……”太、太欺負人了,分明讓她看得到,吃不到,饞得嘴癢心也癢。

  “怎麼樣,喜歡否?”

  後點頭,滿眼淚。“可不可以換鳳印下的台子?”

  帝看了她一眼,笑得彷彿百花盛開般豔麗。“不行。”

  “你……算你狠!”後大泣。

  名副其實的“鳳”印,以純金所打造,姿態為鳳展翅翔空,重達百斤,小玉章和這“鳳印”一比有如小幼苗與大樹,不堪一擊呀!

  更教人淚潸潸的是,十人抬著“鳳印”而來的台子是寸厚的羊脂白玉所砌成,鑲嵌了紅、藍寶石、貓眼石、青金石、水晶和金剛石等名貴寶石,算一算襯托鳳印的底台反而比純金打造的鳳印還要值錢。

  難怪皇後要哭了,她被美若天仙卻腹黑如墨的皇上給陰了,嫁給一國至尊卻失去賺錢的樂趣,她賠慘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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