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3章 蟓峨九怪

　「年輕人，你過峽谷而不入，讓我們幾個老家伙好一陣苦等啊！」

　「生怕你就這麼走了，所以特意結伴來此迎接呢。」

　「這花圃是老身我辛苦栽培的，不知你為何要毀掉它呀？」

　「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沒有禮貌。華夏不一直是禮儀之邦嗎？傳承的不太好嘛！」

　一個老太太，三個老頭，你一言我一語，把杜金山整個說懵了。稍稍一回味，腦子裡就跟地震了似的，轟隆隆的響。

　這些老家伙聽似嘮家常的話，其中卻大有玄機。

　杜金山想明白了，原來他在高空發現谷裡有人的時候，自己也暴露了行蹤。不僅如此，他從華夏來，也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也就是說，馬飛鴻等人的身份他們也知道。換個角度理解，他們要對付的就是華夏的來客。這是為什麼？關鍵，為啥要抽干馬飛鴻等人的血液呢？對他們有什麼用？

　「咳咳……爺爺奶奶們好。晚輩路過打個醬油。那啥，沒什麼事的話我就不打擾了哈。祝各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杜金山趕緊彎腰鞠躬，做出恭順晚輩的樣子，然後抬腳准備開溜。

　「等等！」老太太跟上來，張嘴大喝道。

　「還有什麼吩咐嗎，老奶奶。」杜金山側過頭，笑容僵硬地問道。

　「這花圃，你得賠老身！」老太太牙齒漏風，說話樣子挺萌。但兩只眼窩深陷，偏偏眼神炙熱的可怕，離近點看，杜金山覺得相當驚悚。「賠？哦，我知道一路往西有一處山坡，那裡長滿了不滅魂花。不如我去把那些花移栽到您的花圃裡來。」杜金山手指西方言道。說完，才想起來，那片山坡已經被七尾靈狐的黑菱峰給撞塌了，還有個鬼的

　不滅魂花。不過，他現在要脫身，只能這麼說了。

　因為這幾個人氣息不穩定，他竟然看不透他們的深淺，龍祖又不在，如果栽在這裡，落得跟馬飛鴻一樣的下場，那就無處伸冤了。

　「欸！不需要這麼麻煩。你留下就好啦。」老太太咧著嘴角笑起來，滿臉深深淺淺的溝壑，眼神直勾勾盯著杜金山，還點了點頭，露出滿意之色。跟在菜市場挑到豬的前腿肉似的。

　三個老頭也走過來，皮笑肉不笑。其中一個毛發稀疏的說道，「年輕人，既來之則安之。今天你能找到這裡，是你的機緣。機緣乃天定，你何必拗著老天的意思來呢。是吧？」杜金山頓時就怒了。反正這四個老妖怪意思明確，就是不讓他離開。想走得拼命。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當場就罵出來，「媽賣批！機緣你奶奶個腿！不拗著老天的意思，你們咋還不入土嘞？老成這個鬼

　樣子還出來嚇人？別以為我外鄉人，不懂你們蟓峨的行情，告訴你！我跟當今王上是拜把子兄弟的關系。你們那點底細我清楚得很！老實說吧，七老八十了都還沒死是為什麼？」

　杜金山手指旁邊的一堆屍體，道，「他們的血怎麼沒的？你們給吸啦？就靠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存活於世，難怪龜縮在瘴嵐山呢！」

　痛快說完，發現幾個老家伙的臉色果然難看起來。證明，他基本上都說對了。

　「小崽子，看不出來啊，才幾天工夫，就把我蟓峨幻境之事打探的這般清楚，嗯，看得出來，你比那幾個強了許多。」老太婆瞟過屍堆，給杜金山點了個贊。然後陰惻惻地笑，話鋒一轉道，「不僅如此，你的條件也比他們好很多，血肯定更好。只可惜，我們已經換過了，短時間不能再換一次。不過，你既然毀了花圃，就用

　你自己的血來償，也合適。應該比不滅魂花的效果更好。」

　話說到這裡，已經很明白了。

　馬飛鴻還有定坤六將的血被四個老妖怪換到了自己身上，屍體用來栽培不滅魂花，似乎是用來入藥，恢復身體的。現在看中杜金山的血，把他當成了人形補藥。能舍得放他走才怪！

　果然夠喪心病狂！

　杜金山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崩塌了。四個老妖怪刷新他的認知。

　冷靜！現在應該保持冷靜！

　「唉！」杜金山糾結一番後，長嘆一口氣，一副認命的樣子。老妖怪們紛紛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

　「你們既然能打破活不到五十歲的魔咒，早年間，在蟓峨城中，也應該是叱吒風雲，大名鼎鼎的人物吧？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說說，也好讓我做個明白鬼？」杜金山眸子裡充滿求知欲。

　老妖怪們已經好久沒跟蟓峨城的人打過交道了。

　乍聽杜金山這麼問，古井不波的心，忽然蕩起漣漪，有點小激動。

　有故事的人都喜歡憶當年。特別是像他們這種走不平凡道路的，更如是。

　老太婆豪爽道，「這個要求我們自然能滿足你。」

　當即眼現追憶之色，道出他們的身份和來歷。原來，他們是結義兄妹，總共九人，五十年前，就在蟓峨城闖下赫赫威名，號稱蟓峨九怪。九個人組合在一起，比任何勢力都要強大。不管走那條道，橫著走豎著走，沒有任何人敢出頭干涉。不然就算能

　活得一刻，半夜上廁所也能死於非命。一時間，談到九怪，蟓峨之人無不色變。

　人越強，就越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坊間不知道誰放出話來，說九怪再厲害，也不敢跟王宮叫板。以王上的能耐，絕對能碾壓九怪。

　當時的王正是莊無垢和莊無暇的爹，名叫莊蝶生。名字挺女氣，作風也差不多，還沒兒子莊無垢手腕狠呢。在民間的威信也不如後來的莊無垢。

　不過，要說他一生沒做什麼大事，也不盡然。

　唯一的大事，就是滅了風頭正盛的蟓峨九怪。

　蟓峨九怪年少成名，在莊蝶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縱下，成長壯大，目中無人。聽了謠言後，當夜就潛入王宮，殺了莊蝶生的王後，也就是莊無垢和莊無暇的親娘。這引發了莊蝶生的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