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直銷模式

　「大約多少成員？這個……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吧。」

　雞哥用估計的語氣說道，「前些年，金手指就已經有四千多位成員了，經過這幾年的發展，成員人數至少也翻了一倍，大約有小萬數。」

　「這麼說，金手指可以算是丐幫之下的第一大組織了？」範建很是震驚地問道。

　要知道，在人口十幾億的華夏國，各種各樣的大小組織不計其數，但不管是武道組織還是非武道組織，成員人數達到千人級別的就很少了。

　能達到萬人級別的，除了那古已有之源遠流長的丐幫，應該就是這個金手指組織了。

　在此前，範建和馬永貞、鑽天猴三人，都以為偷走韓菲那五萬塊錢的小偷，所在的組織也就是個小團伙而已，沒想到竟是金手指這種超級大組織裡的成員。

　「小雞崽子，你的老大河馬，他負責淮水市的哪一片兒？」範建又問道。

　「我老大河馬，主要是負責公交，從公交1路到45路，都是我老大河馬的場子！」雞哥說道。

　「那誰負責市二院的場子？」範建又問。

　「是鯊魚。」雞哥毫不猶豫地說道，「這個鯊魚，按說我得叫鯊魚哥，他和我老大河馬是平起平坐的，我比他的輩分低一輩。鯊魚名下的場子，是市一院、市二院、市婦幼保健院還有腫瘤醫院，大概有六家醫院！鯊魚名下的這些場子，油水很足，他的地位也比我老大河馬高出一截。」

　聽到這個答復，範建滿意地點點頭，道，「那麼，今天上午，有三個小賊，在市二院的停車場上，偷了一位姑娘的五萬塊錢，你知道這三個小賊的名字吧？」

　「大哥，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雞哥立刻搖搖頭，「你要想打聽1-45路公交車上，哪個人丟了什麼東西，這我絕對能打聽到，畢竟我可是河馬哥手下的首席小弟了，不過，人家鯊魚哥那邊打的獵，我就完全不知道了，而且也沒法打聽，按照金手指的規矩，不是一個分舵裡的兄弟，嚴禁打聽其他分舵裡的收獲！」

　「是麼？還有這個說法？」鑽天猴皺眉問道，表示很懷疑。

　「真的，我哪敢無中生有啊，是真有這個規矩的！」雞哥立刻表態道。

　「說說這其中的道理，為什麼不准打探別的分舵的收獲？」範建問道。

　本來，他還想要求雞哥，讓他現在就打聽一下是誰偷了韓菲的五萬塊錢，不過雞哥擺出這個規矩來，看來是行不通了。

　「組織裡定下這個規矩，主要是為了防止分舵與分舵間的惡意競爭。」

　雞哥緩緩說道，「比如，鯊魚分舵的老大鯊魚哥，和我們河馬分舵的老大河馬哥既是平起平坐的兄弟，又存在競爭關系，因為他們要在堂主面前爭位，只要自己分舵的收成一直領先於其他分舵，那作為老大，將來就很有可能接替堂主的位子，算是高升了！」

　「哪個分舵的老大，都想讓自己分舵的收成好一些，這樣自己在堂主面前就有面子，既然這樣，分舵與分舵之間的競爭就展開了，就是比收成！為了防止某些分舵的老大窩裡反，見不得別的分舵比自己的分舵收成好而搞破壞，組織就制定了禁止打探其他分舵收成的規矩。」

　在他說這番話時，鑽天猴用那僅剩的右眼，通過後視鏡盯著後排座上的雞哥，看他面色鎮定，不像是信口撒謊的樣子。

　「舵主升了堂主之後，會有什麼實實在在的好處？」範建好奇地問道。

　「那好處可大了去了！最大的好處，就是做了堂主之後，手底下能使喚的人多了，從當舵主時的三四十人，到做堂主時的四五百人！而且，自己的收入也是噌噌的狂漲啊！」

　說到這話，雞哥竟激動得右眼放光，可見他十分有志於做一個職業小偷。

　「堂主的工資，比舵主的工資高很多？」範建問道。

　「大哥，不是工資，而是提成收入。」雞哥搖頭說道，「金手指裡的舵主和堂主們，都沒有固定工資的，都是拿提成，拿的就是下面這些小弟們的提成！比如我吧，我要是偷到手一千塊錢，我得給老大河馬哥上繳整整一半，也就是五百塊！河馬哥拿到五百後，又得給他上面的堂主上繳一半，這樣他啥也不用干，就白得了從我身上給出的250塊，這個錢，就是他從我身上拿的提成。」

　「所以說，手底下的小弟越多，給他添柴加火的人就越多，他的提成收入當然就越高了！一位堂主的收入，至少是一位舵主收入的十倍以上，每一位舵主都在養著堂主，而堂主卻不用養舵主。」

　「這樣啊？」範建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偷了錢後，如果不繳或少繳，那又會怎麼樣？」

　聽到這話，雞哥臉上一寒，道，「這是作死！自己有了收成，如果不繳或少繳給舵主，被同級的兄弟們知道，會遭到他們的鄙視和舉報，而被舵主知道，那就慘了，會被砍掉一只手，然後逐出金手指，而且在金手指的勢力範圍內，別說是繼續偷竊了，就算是乞討都不行！」

　「呵呵。」看到雞哥這副嚴肅的樣子，範建有點想笑，「那你們這些最基層的小偷，每次出工就白給舵主上繳一半的收成，白養著他們，心裡不屈麼？」

　「大哥，我們不是白養著舵主的，因為舵主一直罩著我們。」雞哥說道，「比如說，如果我們失手了，或者偷了不該偷的人的東西，惹出麻煩來了，那舵主就該出面擺平這種事，要罩住我們！如果罩不住，那舵主本人的威嚴就會立刻降低，手底下的兄弟們，可能會跳槽到別的分舵，這位舵主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聽到雞哥這番話，馬永貞突然驚道，「這金手指的運營模式，不就是國內很多人都在做著的那什麼『美好』公司的直銷模式嗎？」

　「哎，一點不錯！」

　範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