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外面那些傳言
「袁女士啊,『外面那些傳言』,說起來可不太好聽啊,你真要聽聽?」汪成東壓低聲音,似笑非笑地問道。
他這似笑非笑的樣子,袁明珠看得都想吐了,但眼下只能選擇無視,道,「汪先生,請不要拐彎抹角,請說吧。」
袁明珠自己也知道,他所謂的「外面的傳言」,絕對不是什麼好話,估計很難聽,但既然有這麼一種話,自己還是得了解一下的。
「外面傳言啊,說是你和杜金山是姑侄關系,但是……你們這倆姑侄的關系又很不一般。當然,原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吧。袁女士,你問我,我也就轉告你了,你可不要怪罪我啊!」
汪成東這麼說著,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袁明珠,觀察著她最微小的表情。
聽到汪成東的話,雖然這話裡沒有髒字,也沒有什麼難聽的詞兒,但是一個「姑侄關系很不一般」,就比任何髒字髒話都更厲害,袁明珠那雪白的臉龐,一下就紅了起來。
雖然她和杜金山沒有一星半點的血緣關系,而且只比杜金山大了七歲,當初杜金山叫的一聲「姑」,就像鄰居間的嬸子大媽一樣,純屬口頭稱呼,而且袁明珠的心結也已經解開了,但是,這在外人看來,可就不這麼想了。
許多不明真相又喜歡煽風點火看熱鬧的人,可能會猜想,袁明珠和杜金山是表姑表侄的關系,反正多多少少,遠遠近近的,總有那麼一絲血緣關系。
袁明珠張了張嘴,還想向汪成東解釋兩句的,想想算了,跟他有什麼好解釋的呢,便問道,「你們東盟,想把杜金山怎麼樣?」
「這個,就看袁女士你是怎麼定位咱倆的關系的了。」
這一次,汪成東沒有再似笑非笑,表情可是認真得很,「我把你當朋友,你要是也把我當朋友,那杜金山也算是我朋友了,東盟和他的恩怨,由我發句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是不可能。不過,要是我高攀不上你這位朋友,那東盟的事兒,我當然就不用多說什麼了。」、
聽到這話,袁明珠心裡一緊,這汪成東看似樸實,其實內心陰險得很啊,竟想利用杜金山和東盟的恩怨,來要挾自己?
「汪先生,你把我當朋友,我當然也把你當朋友啊。」袁明珠說道。
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自己表示和汪成東是朋友關系,就可以讓杜金山免遭東盟的報復的話,那自己又有什麼不能表示的呢?
別說汪成東好歹也是人了,就算他是條狗,只要能讓杜金山免遭麻煩,袁明珠也會毫不猶豫地表示,這狗,是我的朋友!
「呵呵,我把你當朋友,那是不用置疑的,不過,你真的把我也當朋友了麼?你把我當朋友,我請你吃飯你都不賞臉?叫你一聲明珠,你都要當場糾正過來?坐下來這麼久了,臉上連一個笑容都沒有?我汪成東朋友不少,像明珠你這麼冷漠的朋友,我還真是頭一次交啊。」
汪成東說著,那表情又似笑非笑了起來。
「汪先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說到杜金山,沒錯,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和他的關系很親,很近,所以他和東盟之間的恩怨,希望你能從中周旋一下,您看怎樣?」
袁明珠這麼說著,那「很親,很近」的意思,是個人就聽得懂,等於是承認了和杜金山的那種關系。
而袁明珠故意作這樣的表示,也是想讓汪成東知難而退,知道自己已經是有主的人了,就趁早放棄了自己吧。
「呵呵,明珠,剛才我話說的很清楚了,你怎麼還沒聽明白啊。」
汪成東笑了笑,道,「我不是說麼,要我幫忙周旋東盟和杜金山的衝突,這不難,但是,我幫忙得有幫忙的來由啊,你得把我當朋友才行啊!注意,我說的朋友,是心裡的朋友,可不是嘴上稱呼著朋友,心裡卻罵著禽獸啊,呵呵!」
聽他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袁明珠就知道,這個家伙很難忽悠,或者說只有他忽悠自己的份兒,自己可別想忽悠他。
於是,袁明珠搖頭說道,「汪先生,只要你把我當朋友,我肯定也是把你當朋友的,請相信。」
「呵呵,我的朋友們,從來沒有叫我汪先生的,叫我汪先生的,也都不是我的朋友。明珠,真把我當朋友的話,叫我一聲成東吧。」
說到最後這一句,汪成東竟激動了,語氣是那種壓制不住的熱切,呼吸都有點小急促了。
「然後呢?」
袁明珠並沒有乖乖改稱呼,而是如此問道。
「然後,咱們好好的吃頓晚飯,好好聊一聊,吃完飯後,我開車載你四處兜兜風,逛一逛,哈市的夜景很美的,像你這麼既優雅又有風情的女神,一定會愛上哈市的夜晚!而我相信,哈市的這個夜晚,一定會帶給你足夠的浪漫,還有那份值得你永久回憶的甜蜜。」
這一回,汪成東的語速和語氣拿捏得很好,連表情也十分到位,而他這話裡的意思,也算是很露骨的。
「明珠,給我一個機會吧,也給哈市的夜晚一個機會!你交了我這個朋友,收獲的只有驚喜,絕對沒有失望。」
汪成東說著,緩緩伸出右手,遞到袁明珠的面前。
聽到他這番近乎於告白的話,看到他這堪稱專注的表情,袁明珠驚得怔了一怔,想他這口才之強,換作杜金山也不過如此了啊。
不過,如果是杜金山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她心裡只有甜蜜和驚喜,而這番話從汪成東嘴裡說出來,她只感到一陣陣惡心。
面對汪成東伸過來的手,袁明珠直接無視了,說道,「汪先生,沒什麼要說的了吧?告辭了。」
說完這話,袁明珠直接離座起身。
「呵呵,就這麼走人麼?明珠啊,杜金山是福是禍,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了,你就這麼瀟灑地離去了,回頭杜金山可就瀟灑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