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現代位面3.10

　　百里辛聽了老二的話，一時沒憋出，「噗嗤」們笑一聲。緊接著他又咳嗽兩聲，虛弱笑道：「老大，你不是今明兩天不上遊戲嗎？怎麼又上了？」

　　裴傅臣暗道「還不是因為你」，可嘴上卻回道，「閒暇時有點時間，上來看看。」

　　老二「哦」地拉了一聲長音，「然後聽出了小濼發燒，老大你棒棒的！」

　　裴傅臣：「……」老二，你可以閉嘴了，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耳機那頭又傳來百里辛的輕輕一笑，緊接著百里辛便道：「好，那我先下線遊戲了，你們繼續玩。老大，謝謝你，拜拜。」

　　裴傅臣看到百里辛遊戲中下了線、退出了聊天室，哼哼一笑，「老三，有時間陪老二練練手法，我看他最近水平下滑地厲害。」智商下滑地更厲害。

　　老三應了一聲，「老大放心，最近天天在對他進行魔鬼訓練。」

　　裴傅臣點點頭，這才又道：「那沒什麼事情了，我也下了，拜拜。」

　　看到小濼剛剛退出遊戲，緊接著老大也離開遊戲。老二再次一拍桌子，「老三，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你說他們倆現實中是不是住在一起啊，這下線節奏也太同頻了吧？」

　　老三翻個白眼，二話沒說當場退出隊伍後對夜夜夜夜夜點了切磋。

　　裴傅臣下了遊戲，看了眼筆記本右下角的時間顯示後扣上了電腦交給管家。

　　如今正是首都時間21:10分整，今天傍晚見小濼的時候，他還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怎麼剛才聽聲音卻是虛弱無比。難道他的燒又發起來了嗎？

　　既然發起了燒，看護護士為何還讓他繼續玩遊戲？

　　裴傅臣躺在病床上，越想心中卻越是焦躁煩悶，這種感覺已經很少出現在他的情緒里了。

　　自從退出戰隊修養身心之後，他幾乎都是心靜如水的。

　　小濼在哪個病房來著？4302？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數次，最後終是輕嘆口氣，慢慢坐起了身，「徐伯，我出去看個朋友，一會兒就回來。」

　　徐伯點點頭，「好的，少爺。」

　　從十九樓坐著電梯來到四樓，裴傅臣一眼便看到了掛著4302牌子的病房。

　　輕輕推開微闔的房門，看到裡面的場景後裴傅臣本來好看的眉峰瞬間擠成了一個「川」字。

　　剛剛還口口聲聲說著下線的小濼，如今還開著筆記本，聲音並不太高的遊戲音效一陣一陣傳到自己耳邊。

　　裴傅臣見狀修長的腿兩三步便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地冷聲問道：「怎麼還在玩遊戲？」

　　百里辛似乎被嚇到了，他渾身打了個機靈，驚訝地望向站在自己病床旁的人。

　　裴傅臣看著百里辛巴掌大小的秀氣臉頰，他大大的眼睛如今略帶迷蒙，臉頰微紅，明顯的發燒跡象。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伸出手掌放在百里辛的額頭，兩個皮膚接觸的一剎那，裴傅臣頓時被百里辛滾燙的額頭灼傷了手。

　　「你知道你現在發燒到多少度了嗎？是不是不要命了？」裴傅臣還在壓抑著最後的怒火，他拿下放在百里辛額頭上的手後按響呼叫器，「你又燒起來了，我將大夫過來看看。」

　　百里辛兩眼朦朧，他看向裴傅臣的目光開始還帶著幾分木然，過了一會兒才回復幾分焦距，「啊，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我叫裴傅臣，你可以稱呼我一聲裴大哥。我再不來，你這小腦袋就要燒暈了，你這是在乾嘛呢？」

　　百里辛微微一笑，將筆記本掰向裴傅臣，「在虐渣，再讓我玩三分鐘，就三分鐘，你看好表。」

　　裴傅臣坐在旁邊的看護椅上，定睛看向屏幕，只見屏幕中是個刺客職業，此刻刺客正隱去身形，蹲在路邊。

　　「你在劫鏢？」裴傅臣看到屏幕中的內容，問道。

　　百里辛搖搖頭，迷蒙的眼神像喝醉了酒，「我這是在護鏢。」他拍了拍自己枕頭旁邊空著的地方，「來來啦，裴大哥你坐這裡，看好了。」

　　說著百里辛就將電腦屏幕擺正，即使是發燒，百里辛的手速依然沒有多少減緩。

　　裴傅臣看到護士還沒有來，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好，就三分鐘，等護士一來你就關電腦。」

　　百里辛「嗯嗯」點點頭，高興道：「來了！」

　　什麼來了？裴傅臣有些好奇，便順著剛才百里辛指的位置坐了過去頭貼近百里辛的看向屏幕里。

　　只見在屏幕的遠方，慢慢走來一個押鏢的玩家，頭頂上明晃晃的鏢銀符號格外顯眼。

　　百里辛操縱著小刺客慢慢靠近玩家，最後在與玩家大約三尺的距離停了下去。

　　他剛剛停下腳步，另一個刺客身影卻突然現身，那刺客直接繳械定身玩家，便就要將這個押鏢的小號殺死奪鏢。

　　說時遲那時快，他快百里辛更快，就在那刺客準備動手之際，百里辛一個衝刺上前將刺客成功繳械！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無欲則剛被鎖足繳械之後，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量被一個小刺客擼去了半管血。而就在這時剛才被劫鏢的人的定身效果已經解除了，百里辛忙裡偷閒，在附近頻道打了一行字；【附近】殺的就是你：快走吧，少俠。

　　那押鏢的玩家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反手幫著百里辛給劫鏢的無欲則剛有一個定身。

　　百里辛微微一笑，手上動作猶如閃電一般，連給無欲則剛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把他懟死了。

　　無欲則剛死了之後，竟然一反常態沒有罵人，而是選擇了復活點復活。

　　他當然罵不了人，因為他現在還在禁言期啊。

　　那押鏢的人還站在這裡，他戒備地後退兩步，遠離百里辛的攻擊範圍。百里辛見狀忙打字道：【附近】殺的就是你：你快走吧，我不劫鏢，我只殺無欲則剛。

　　押鏢的玩家見百里辛的確沒有攻擊他的意思，這才扭頭趕緊跑開了。

　　百里辛見玩家走了，又調出私聊頻道：

　　【私聊】你悄悄對無欲則剛說：第36次。

　　他打完這句話，才輕舒一口氣，退出客戶端關上了筆記本。

　　而他扣上筆記本的瞬間，年輕的女護士也跨進了病房。

　　看到病房中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女護士微微一愣之後看向百里辛：「怎麼了？」

　　裴傅臣從百里辛身邊站起來，深深望了一眼百里辛才看向護士：「護士小姐，他好像又開始發燒了。」

　　「咦？」小護士疑惑一聲，趕緊用紅外線體溫計放在他的額頭上掃了一下。

　　「38.3攝氏度，正常現象。他發燒燒到40.2攝氏度，打完退燒針總得有個過程。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醒來燒就退了。」護士看了一眼體溫計，指著百里辛懷裡的筆記本道，「多喝水少吃肉，少玩遊戲多運動，多吃青菜身體好，沒什麼事兒我先先出去了。」

　　裴傅臣想起自己似乎被灼傷的手心，才38.3攝氏度？

　　他再次伸出手放在百里辛的額頭上，這才感受到的溫度卻低了很多，雖然還是有些燙，但溫溫熱熱的，很是舒服。

　　這麼快就退燒了？還是我剛才感覺上出了差錯？

　　既然沒什麼事情，裴傅臣也不好多留護士，他點點頭道：「好的，麻煩你了。」

　　護士小姐見無事，將手揣到口袋中慢慢出去了。

　　這邊護士小姐出去了，裴傅臣疑惑地看向百里辛：「你剛才就38.3攝氏度？」

　　百里辛微笑著搖搖頭，「我剛才有沒測體溫計，不知道啊。」他如今眼中晶亮，哪還有剛才迷蒙的樣子。

　　裴傅臣心中更是驚訝，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裡是個雙人病房，最近不是流感的高發期，隔壁的病床還空著，整間屋子只有百里辛一個人。

　　「就你自己在這裡住院？你家人呢？」裴傅臣環顧了一圈四周，問道。

　　百里辛將筆記本裝進床頭櫃上面的內膽包中，「我是在這裡讀大學，我們家遠在北方，怎麼可能來陪護。而且不過是發燒這件小事，沒必要讓家裡人擔心。」

　　裴傅臣又道：「那同學呢？也沒有個來看護的？」

　　百里辛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都說了是發燒嘛，而且我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租房住，讓同學來太麻煩了。」

　　「哦？」裴傅臣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冷笑一聲，「自己一個人租房子住，所以就沒人管你了是吧？燒到四十多度還玩遊戲？你是網癮少年？」

　　「這個嘛，」百里辛聽到裴傅臣的指責，頓時矮了半截一般。他伸手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道，「其實我是不想讓我們戰隊的老大失望而已。」

　　突然從百里辛嘴裡聽到自己的稱謂，裴傅臣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後，他放緩聲音問道：「老大？不讓老大失望什麼？」

　　「其實我玩這個遊戲一開始是玩的雪羽門，當時玩得還挺溜，參加一個挺出名的戰隊，戰績也不錯。後來由於種種原因，我跟戰隊鬧掰。離開戰隊和幫會沒幾天，我的賬號就被盜了。我剛才給你看的刺客，是我後來建的一個小號，原本我玩刺客，是因為心中有怨恨，總有一個過不去的坎。但是在我最不如意的時候，我遇到了現在戰隊的戰友。」

　　聽到百里辛的侃侃而談，裴傅臣身體僵直。他現在便是有心想說出自己的身份，也錯過了最佳時機。

　　第一次看到百里辛的角色、聊天室強行停止戰鬥乃至百里辛操縱著小刺客殺人，他明明有許多機會表明自己的身份，可因為自己某些不願為外人道的隱疾，他選擇了沈默。

　　他並不想讓大家知道自己長了腫瘤這件事情，在生活中裴傅臣一直是強勢的。自從長了腫瘤便被大家悉心照料已經讓他覺得手足無措，逃到網游中若是再與現實扯上什麼關聯，被兄弟們知道自己的隱疾，以他們的性格，必定又是各種照顧。

　　因為不想隱私被人勘破，他選擇了沈默，也因此失去了和百里辛坦白的最佳時機，看到充滿談話欲的百里辛，裴傅臣如坐針氈，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百里辛深深望了一眼糾結中的裴傅臣，繼續道，「我之前戰隊的氛圍都是‘都注意了，十秒鐘之內拿下’，‘都他媽不要迷，抖起精神來！’這種異常緊張、動輒罵人的氛圍，打一場競技場，比跑十圈還累。可被老大邀請加入現在的戰隊後，我發現新戰隊的氛圍我真的很喜歡，休閒娛樂的態度，任何難題只要老大一個分析，便能輕鬆應對。而且最重要的是，老大還把我被盜的雪羽門裝備都找回來了！我投訴了數次都沒有找回來的裝備，老大說找回來便找回來了。」

　　「所以老大離開前讓我們這兩天自己衝分，我這能掉鍊子，讓老大失望。」

　　裴傅臣搖搖頭：「你們老大不會失望的，他認可你，肯定是因為你本身的操作犀利。而且你這樣太個人崇拜了，說不定這個老大根本沒有你想得那麼好。」

　　「他認可我的操作，便也是認可我這個人。」百里辛反駁道，「裴大哥，你不要講老大的壞話哦，我會討厭你的。」

　　裴傅臣：「……」哎，這種如坐針氈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裴傅臣沈默，他側目看了一眼床頭櫥。慢慢起身從水壺里為百里辛倒了一杯溫水，「好，不說不說。你先喝杯水吧，護士說了，多喝水少吃肉。」

　　百里辛接過杯子，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謝謝你，裴大哥。」

　　見百里辛將整整一杯水都喝光了，裴傅臣接過水杯問道，「還喝嗎？」

　　百里辛搖搖頭，「喝飽了，不喝了。」

　　「……」喝飽了？感情你這是拿水當飯吃？

　　將水杯放在床頭櫥上，裴傅臣想了想又問道：「那剛才那個叫無欲則剛的玩家呢？我看你說什麼只殺無欲則剛，他跟你有仇？」

　　「也不算是有仇，應該就是咽不下一口氣吧。」百里辛舔舔濕潤的嘴唇，繼續道：「我當時離開戰隊，他也是原因之一。當初我像魔怔了一般，到處指責他。他的方法也很簡單粗暴，截殺我，再反罵回來。你說我是自找的吧我倒也真是自找的，可我就是咽不下一口氣。」

　　「所以你特意練了一個他的門派職業，打算狠狠打他臉？奧，不是打算，是已經打了。」裴傅臣看到百里辛嘴角暈染開的水漬，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巾遞過去。

　　百里辛微微一愣，拿過紙巾擦擦嘴角，又遞給了裴傅臣。

　　這兩人明明沒有一個人說紙巾的目的，可他們就是默契地知道傳遞紙巾的用意。

　　有那麼一瞬間，裴傅臣微微晃神，這種深入骨髓的默契，為何如此熟悉？

　　百里辛將紙巾遞給裴傅臣，點頭道：「對，我當時玩刺客就是這麼打算的。但是巧的很，就在我陷入報復泥潭的時候，老大伸出了橄欖枝，將我從幾乎魔怔的黑暗中拉了出來。我如今殺他，純粹是給他找膈應，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我就喜歡看到你弄不死我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聽到百里辛的這句話，裴傅臣又是一個恍惚。

　　曾幾何時，在靈魂記憶的深處，似乎也有一個少年意氣風發地說著：「我就喜歡看到他弄不死我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裴傅臣腦袋微微陣痛，他一手揉著太陽穴，一手撐住病床邊緣。

　　百里辛見狀趕緊伸手扶住裴傅臣的手臂關切問道：「裴大哥，你沒事吧？」

　　他一邊問著，一邊迅速在心中道：[s419m，用位面點數將腫瘤弱化一些。]

　　[遵命，宿主大人！叮，下面使用1000點位面點數，縮小腫瘤尺寸。叮，縮小成功。]

　　裴傅臣撐著床站起身，艱難地擺擺手道：「我沒事，可能是頭痛病犯了。我先回病房去了，再見小濼。」

　　百里辛拉住裴傅臣的胳膊道：「我送你回去吧，你要是不讓我送，我就在後面偷偷跟著。」

　　裴傅臣聞言暗談一口氣，只好道：「好吧，不過送完我之後你馬上回來休息。」

　　聽到裴傅臣鬆口，百里辛趕緊從床上坐起來穿上拖鞋便一手扶著裴傅臣慢慢走向他的病房。

　　上了十六樓，看到這一層「腦瘤科」的牌子後，裴傅臣默默用眼角余光觀察著百里辛的表情。可百里辛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震驚或是憐憫，他只是略微一愣，便繼續攙扶著自己往前走。

　　「不驚訝嗎？」裴傅臣問道。

　　百里辛搖搖頭，「驚訝，不過你會好起來的。」

　　「這麼肯定？我自己都不信。」裴傅臣苦笑一聲，將大半個身體的重量架在百里辛身上。

　　百里辛還是搖頭：「不管你信不信，你就是會好起來的！」

　　看到百里辛一臉認真的表情，裴傅臣呵呵一笑，竟伸出空著的手剮了一下百里辛小巧的鼻子。

　　他剛做完這個動作，便被自己的輕浮行為弄懵了。

　　若是往日，他一定不會隨便對人做這麼不禮貌的動作，可與百里辛貼近，他總不由自主想親近他。

　　小心翼翼看了眼百里辛的表情，剛才還一本正經的小臉迅速爬上一抹可疑的紅暈。可愛的小臉上微微酡紅，在裴傅臣看來居然可愛極了。

　　裴傅臣望著百里辛的羞容，失神了。

　　過了片刻他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剛才一時失神，你不要介意。」

　　百里辛微微低頭，輕輕搖頭低聲道：「沒關係。」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著，不一會兒便到了裴傅臣的病房。走了這麼一會兒，到了病房前裴傅臣卻發現自己剛才還陣痛的頭已經不痛了。

　　從百里辛的攙扶下起身站直，裴傅臣站在房門道：「送到這裡吧，我有專門的看護人員，你不用擔心了，快回去吧。」

　　百里辛點頭笑了，「好，那我先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裴大哥早點休息，晚安。」

　　目送著百里辛離開自己的視線，裴傅臣才走進病房。

　　一見裴傅臣進來，老管家便應了上去：「少爺，大夫說明天還需要再復查一次，若是檢查結果不好，之後可能會採用化學藥物治療的方法。你今天的檢查結果出來了，腦中的腫瘤變大的速度是之前之前的兩倍，若是再這樣，後果不堪設想。」

　　化療？藥物治療不管用了，如今已經走到非要化療的地步了嗎？

　　裴傅臣苦笑一聲，點點頭道：「好，明天再復查一次吧。」

　　送走裴傅臣，百里辛在下電梯的時候在心裡問道：[還需要幾次才能徹底消除腫瘤？]

　　[啓稟宿主大人，按照1000點一次的這個速度的話，還需要二十次才行。]

　　一聽還需要20次，百里辛皺起眉頭。

　　20次，半個月檢查一次，也就是還需要十個月的時間，他該怎麼每次碰到裴傅臣又不會讓他懷疑呢？

　　眼角余光看到正在操縱電梯的義工，百里辛眼前一亮。

　　對呀，他怎麼就沒想到，可以申請成為醫院的義工，如此一來，便可以合理地解釋頻繁地出入醫院了！

　　次日，裴傅臣又全面檢查了一次。

　　看到這次的檢查結果，主治醫生驚訝地睜大眼睛。

　　昨天的看到的腫塊明明已經接近開始壓迫神經中樞，今日的卻比昨天看的小了很多。

　　腫瘤與神經之間已經可以看到一條小小的縫隙，雖然很小，但是很明顯。而昨天的腫瘤與神經附著表皮之間的縫隙可是一點都沒有了！

　　主治大夫扶扶眼鏡，難道是我昨天看花眼了？

　　不敢有絲毫的僥倖心理，主治大夫有仔細觀察了一會兒。

　　一直在旁邊等待的裴母見主治大夫慎重的眼神，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許久，主治大夫一拍桌子，把裴母嚇了一跳，「恭喜恭喜，令郎的腫瘤有明顯好轉的跡象！」

　　裴母拍了拍受驚的胸口，驚訝問道：「當真？可是你昨天明明說過他的腫瘤正在擴散。」

　　主治大夫笑了笑，「檢查也不是百分之百準確的，檢查結果也受多方面因素影響。不過我剛才已經認真確認了，令郎的腫瘤的確比上個月好轉了一點，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我可以肯定，它正在緩解！」

　　聽到主治醫生的話，裴母捂住嘴巴，眼中不可自抑地留下了兩行淚水。

　　沒有什麼話，是比聽到兒子好轉更美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