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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高能》第61章
第61章 S3.E14.錢老師

  逝者歸塵,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

  看著羅天天離去的背影,李維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命運二字的無奈。

  愛,本是世間最美的體驗,她們卻為了享受這項生而為人天賦的本能,付出了如此高昂的代價。

  諷刺的是,迫使她們付出代價的,是另一種愛。

  分手之前,羅天天一再請求宗銘,如果找到錢卓民,證實他和盧星晴的死有關,一定告訴她結果,她願意出庭作證。宗銘答應了,但告誡她不要貿然行動,單獨接近任何可能與錢卓民有關的人和事。

  兩人從高新區回到快捷酒店,桑菡母子也退學回來了。為了帶兒子離開“青春無悔”,局座夫人頗費了一些工夫,最後不得不抬出宗銘的刑警身份才全身而退。

  “他們太厲害了。”局長夫人坐在房間的沙發上,還心有餘悸,“我差點以為我進了傳銷組織了,不拉個親友進來別就想走人,還好他們對刑事偵查局稍有幾分忌憚,沒敢太為難我。”

  桑菡臉色不大好,不知道是因為唱歌唱傷了,還是因為臥底太成功而導致性向有所漂移,即將走上嗜好雙馬尾大吊萌妹的不歸路。李維斯想起自己上次在“珍愛好女人”互助會的臥底經歷,不禁心有戚戚,遞給他一個煎餅果子:“吃點東西回一回血吧,我上次臥底完事兒也心塞了好幾天,緩緩就好了。”

  桑菡詫異道:“你也臥底過?”

  李維斯點點頭:“是啊,我上次假裝基佬參加了一個主婦吐槽大會,之後好幾天說話都娘娘的。”

  桑菡越發詫異了:“可是你不是真基佬麼?”

  “……我是說裝得娘娘的。”李維斯勉強挽救了一下,拍肩,“不過你比我厲害多了,居然能裝成偽娘控,你是怎麼騙過那個矯正老師的?”

  “……我不想再談論這件事的技術細節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桑菡誠懇請求,抱著煎餅果子挪到遠離他們的角落啃去了。

  宗銘對兩名手下能夠交流臥底經驗表示欣慰,回頭感謝局座夫人:“辛苦您了,我這就送您和阿菡回家,在學校花的費用稍後我讓李維斯給您報銷一下。”

  局座夫人第一次參與臥底行動,頗有點興奮:“沒關係啦,沒幾個錢,等你們忙完了再走賬吧,先把案子破了要緊。那兩個女孩子太可憐了,真不知道盧星晴的父母是怎麼想的,我要有這麼個女兒疼愛還來不及呢,別說喜歡女孩子了,就算喜歡雙馬尾大吊萌妹也不是死罪啊……”

  桑菡被嗆住了,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宗銘扔給他一袋豆漿,道:“喝點兒,別噎著,對了,回頭你查一下那個錢卓民,我覺得他那個‘應激腦力波動干預’非常可疑。”

  桑菡點頭,板著面癱臉說:“回學校查吧,我得先去輔導員那裏銷假。”

  宗銘難得良心發現一次,安慰他道:“這次難為你了,為了組織做出巨大犧牲,差點連性向都改了……話說你真的是裝出來的嗎?”

  桑菡乜斜他一眼:“怎麼,你要代表組織審查我的性向嗎?偽娘癖影響工作嗎?UMBRA不允許成員保留特殊的個人愛好嗎?”

  宗銘沒想到自己問一句而已,他反應居然這麼大,被噎了一下:“呃,沒有,我只是作為長輩對你表達一下關愛。”

  桑菡:“我怎麼覺得你完全是為了看我笑話?”

  局座夫人嗔道:“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小宗是那種人麼?”

  桑菡誠懇道:“是。”

  李維斯不敢附和,但低調地點了點頭。

  中午之前,李維斯和宗銘將桑菡母子送回家中。午飯之後,桑菡發來消息,證明錢卓民自盧星晴出事之後便自動請辭,離開了“青春無悔”,之後沒有再找工作,也沒有在業界活躍的資訊。

  “錢卓民今年三十七歲,單身獨居,沒有妻子兒女。”桑菡說,“他畢業于某知名師大,最早在一家省級重點初中任教,業績非常出色。任教期間他發表過多篇‘懲罰教育’和‘挫折教育’方面的論文,在業界小有名氣,但爭議也非常大。”

  “他是‘懲罰教育’的宣導者?”李維斯問,“這和他後期在‘青春無悔’的執教理念倒是一脈相承……不過既然他業績出色,又怎麼會離開重點初中?”

  “因為他被家長告了,差點吊銷教師資格證。”桑菡說,“兩年前,錢卓民因為過度懲罰,導致一名叫做張斌的學生受傷,醫療鑒定證明他教育失當,對學生的身心造成很大傷害。後來張斌的父母將錢卓民告上法庭,主張巨額賠償以及連帶民事責任,學校怕鬧大了影響不好,做出了很大的讓步,最後雙方達成庭外和解,家長主動撤訴。”

  “於是他被解雇了?”

  “引咎辭職。校方還是很保護他的,保住了他的執教資格。”桑菡道:“在家中待業三個月以後,錢卓民應聘進‘青春無悔’青少年關愛中心。去年年初,他獨創了‘應激腦力波動干預’法,矯正效果據說非常好,中心因此將他評為金牌矯正師。盧星晴是他經手的、使用過這套方法的第三個學員。”

  “第三個?”宗銘問,“那前兩個學員有沒有類似盧星晴的症狀?”

  桑菡道:“沒有,前兩名學員顯示矯正效果很好,家長給予很高評價。”

  “把張斌,以及那兩名接受過‘應激腦力波動干預’的學員的資料發給我。”宗銘說,“你確定錢卓民在盧星晴去世後沒有再就業?”

  “沒有。”桑菡很確定地回答,“他一直閑賦在家,至今已經十個多月了。我正在查他這十個月來的主要活動,看他和孫萌有沒有什麼交集。”

  “把他的現住址發給我,再把他的高清照片弄一張給白小雷。”宗銘說,“讓白小雷拿去給常曉東認一下,看錢卓民是不是他在孫萌家附近見到的那個可疑的男人。”

  桑菡領命而去,半小時後發來了三名學生和錢卓民的地址。

  下午李維斯和宗銘趕回“青春無悔”所在的城市,走訪了兩名接受過“應激腦力波動干預”的學員。學員家長聽說他們是來調查錢卓民的,對敬愛的錢老師讚不絕口。

  “多虧了錢老師啊。”一名家長熱淚盈眶地說,“我們家這個孩子當初簡直是無法無天,在學校惹是生非,還認識了一些社會上的閒散青年。要不是錢老師,他現在怕是都進少管所了!”

  “孩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宗銘問,“學習成績有提高嗎?在學校表現好嗎?”

  “嗐,我們哪里還指望他學習呀,能安安穩穩不惹事兒就謝天謝地了。”家長感歎地說,“經過行為矯正以後,他老實多了,雖然成績還是不咋樣,我們也無所謂他考不考大學,能把高中混畢業,學一門手藝養活自己就行。”

  宗銘提出見一下當事人,兩邊家長都爽快地答應了,然後他們就見到了傳說中“老實本分,安安穩穩”的成功典範——兩個孩子都是十四歲,但看上去跟四十歲的差不多,都是神情呆滯,眼神死板,問一句話反應極慢,連“今天上了什麼課”這種問題都要想上七八秒鐘才能回答清楚。

  家長們倒是對這種情況沒什麼擔心,反而樂見其成:“慢點兒好,慢點兒穩重,你是沒見過他以前的樣子,隨便一句話不知道刺激到哪兒了,就能跳起來八丈高,瞪著眼睛直要點房子。我們寧可他笨一點兒,傻一點兒,起碼不會傷害其他人。”

  宗銘問他們知不知道“應激腦力波動干預”到底是什麼樣的矯正方法,有沒有使用什麼輔助儀器。一名父親說:“沒有輔助儀器,就是聊天兒、問問題之類。第一次矯正我是陪著去的,錢老師啥也沒用,但我看孩子對他挺敬畏的……我感覺他是不是有氣功啊?特異功能什麼的。不過這種事是人家的秘方,我們也不好打聽,只要效果好就行。”

  “矯正初期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宗銘又問,“比如頭疼、失眠、脫髮等等?”

  家長眼神有些閃爍,含糊道:“可能有吧……我也不太清楚,應該不嚴重吧。這個你可以去問矯正學校嘛,他們肯定比我們清楚,畢竟後來的課程都是封閉式的,我們也沒有再陪同。”

  從當事人家裏出來,李維斯心情有點兒沉重,有些孩子確實天生性格乖戾,青春期可能因為種種原因形成反社會人格,科學表明這種情況有時候是基因決定的。

  但這兩個孩子真的情況如此嚴重,要以毀掉智商為代價來換取終身平靜嗎?

  “他們說的‘特異功能’,是不是就是超級腦的干擾啊?”李維斯問宗銘,“我看你問副作用的時候,他們表情都有點兒微妙。”

  “一切都有可能,得一步步挖掘求證。”宗銘看看天色不早,說,“走吧,今天就到這兒,晚上咱們吃點兒好的,明天再去走訪一下張斌他們家。”

  這兩天沉重的事情太多,李維斯心裏也有點兒不舒服,振作了一下,掏出手機搜大眾點評,找了一家據說很好吃的小龍蝦跟宗銘過去吃晚飯。

  這裏的小龍蝦做法和西堰市的不太一樣,麻辣味兒不重,倒是糖放得很多。李維斯照舊是十級手殘,剝了一個便把指頭劃傷了。宗銘嫌棄不已,勒令他去吃揚州炒飯,自己一個一個剝好給他擺在盤子邊上。

  “太甜了,不好吃。”李維斯嚼了一個龍蝦肉,說,“還是麻辣的味兒好。”

  “你怎麼這麼多事兒?”宗銘不高興地說,“有人伺候你你還嫌東嫌西的,閉嘴,都給我吃了!”

  “……”李維斯估計他這兩天壓力太大,又沒有機會作妖,可能有點兒抑鬱了,雖然真心覺得甜龍蝦不好吃,還是乖乖把他剝好的都吃了。

  然而宗銘又不高興了:“你也忒耿直了吧?我說都吃你就都吃了?好歹給我留一個啊!我剝了一盤子,上個廁所回來居然一個都沒了!”

  李維斯無語望天:“誰讓你上廁所的?你不會吃了再去麼?害得我都差點撐死了……你倒是試試看吃一大份揚州炒飯外帶一中份的甜辣小龍蝦!”

  “你這個吃貨還有理了?!”宗銘伸指就要彈他耳朵。李維斯掙扎著躲開,道:“明明是你有剝龍蝦癖,每次都剝一大堆,自己又不吃,全都塞給我!”

  “你這是要反天啊小同志,居然敢污蔑領導,回頭寫三百字檢查交上來!”

  兩人互相詆毀著結賬,互相詆毀著出了龍蝦店,又互相詆毀著找酒店過夜……因為詆毀得太投入,導致沒注意選房型,拿了房卡上樓才發現是個大床房。

  “你能別干擾我和前臺說話麼?”李維斯歎氣,要下去換房。宗銘勾著他的後脖領子把他拖住了,說:“算了吧,麻煩死了,反正在家裏也是一起睡,就湊合睡一宿吧。”

  家裏是兩米多的大床,酒店的床只有一米八,他們倆體型都比較高大,睡在一起就顯得有點兒擠得慌。

  屋漏偏逢連夜雨,半夜的時候李維斯有點不舒服,拱來拱去把宗銘直接拱到地上去了,摔得“咕咚”一聲。

  “啊?你沒事吧?”李維斯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到床下去撈宗銘。宗銘抓著他的手爬起來,怒道:“你要造反啊?居然敢踢我下床……”摸了摸他的手心,忽然覺得不對,“你怎麼這麼燙?是不是發燒了?”

  李維斯渾身難受,撓了撓臉,又撓了撓胸口,道:“有點癢,熱……”

  宗銘開了燈,發現他滿臉通紅,眼圈像是被水彩染了一圈紅痕,嘴巴也有點兒腫,看上去亮晶晶的。

  “……過敏了。”宗銘掀開被子,扒開他的睡衣,發現他胸口後背都長出了大片的粉紅色斑痕,歎氣道,“你說你怎麼這麼饞,吃了一整份的小龍蝦,這下遭報應了吧?”

  李維斯有點輕微的眩暈,只覺得渾身皮膚發癢,一邊撓一邊道:“是你非逼著我吃的,現在我倒楣了你還說風涼話!”像巴頓一樣在床單上蹭來蹭去,道,“不行,我這得算工傷,小龍蝦是你逼著我吃的,你得賠我錢……癢死了,幫我撓撓,背上我撓不到啊啊!”

  宗銘沒辦法,手伸進衣服給他撓癢癢,一邊摸出手機訂抗過敏的藥:“忍忍吧,我這就讓送藥來……作孽呀,上次吃小龍蝦不是好好的麼?這次怎麼就過敏了?”

  “因為甜辣小龍蝦是異端啊!”李維斯一會兒的工夫就感覺癢得不行了,嘴唇發漲,連舌頭都彷彿不管用了,抓狂道,“窩債也不七好龍蝦了!”

  他皮膚本就比普通人白皙,長了紅斑更顯得紅紅白白分外分明,加上紅眼圈、香腸嘴,整個人一下子Q了好幾倍。宗銘忍不住哈哈哈笑,摸著他的腦門道:“你還是別說話了吧!”

  “……”李維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有多狼狽,索性什麼也不說了,將腦袋往枕頭底下一塞,把後背整個露出來給他撓。

  宗銘困得要死,用手撓了一會兒,躺下換腳撓,好不容易等送藥的來了,給他灌下去一把藥片:“趕緊吃吧,吃完早好,老子都要撓抽筋了!”

  “泥以為窩願意啊?”李維斯頂著紅眼圈,眼淚汪汪地吞藥片,“泥屬貓的,窩都被泥撓成狗了!”

  宗銘看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卷毛,受氣小媳婦似的,胸口後背全是自己撓出來的指甲印,忍不住又笑了:“你還是別說話了吧……哈哈哈哈!”

  抗過敏藥也不是立竿見影的,後半夜李維斯一直在半夢半醒之中折騰。宗銘被他翻來翻去弄得睡不著,索性將他抱在懷裏,用長腿壓著,他動一下就胡亂撓兩下,一直撓到了天亮。

  七點半李維斯醒過來,發現自己後背貼著宗銘胸口,熱乎乎的微微出了點兒汗。宗銘的長腿跨在他腰上,壓得他半邊身子都麻了。

  麻歸麻,屁股還是清醒的,於是他非常明顯地感覺到宗銘某個不可說的物件硬邦邦的,頂著自己的右臀。

  “……”他一定很久沒擼過了吧?

  彷彿為了回答他的吐槽,宗銘的胳膊忽然收緊,抱著他非常不和諧地蹭了兩下。

  李維斯頭皮一炸,還沒回過神來,就覺得大腿根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然後——內褲濕了。

  “……”媽的!

  正在考慮是起來換內褲,還是先把宗銘踢兩腳,手機響了。宗銘閉著眼睛摸摸摸摸,大手越過他的腦袋,在床頭櫃上摸到手機,打開:“阿菡?”

  UMBRA裏,桑菡上線,看到他們一個摟一個的銷魂的睡姿,臉黑了:“幾點了?你們怎麼還沒起床?”

  “昨天折騰到半夜。”宗銘打了個哈欠,說,“累死我了,我手都要斷了……”

  李維斯:“……”你還能說點兒更掉節操的臺詞嗎?

  桑菡看了看宗銘臉上縱欲過度(並沒有)的黑眼圈,又看了看李維斯臉上可疑的紅暈(過敏),生無可戀地翻了個白眼,道:“好吧,你們很久沒有虐狗了,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果然……很強勁!”

  被誤會得太多,李維斯已經沒有解釋的欲望了,反正他們名義上是夫夫——乾脆讓狗血來得更猛烈些吧!

  將被子拉高了一點,淡定臉問道:“什麼事啊?”

  桑菡對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絕望了,扶額默哀三秒,開始談正事:“我剛剛收到白小雷發過來的報告,他已經把錢卓民的照片拿去給常曉東看了。常曉東說有點像,但是不能確定,因為他遇見那個人的時候對方戴著帽子和眼鏡。現在只能證明身高體型差不多,性別沒問題。”

  宗銘問:“錢卓民的出行記錄查了嗎?”

  “查了,我昨晚追溯了他最近十個月的活動軌跡。”桑菡說,“很詭異,他好像沒有離開過這個城市,信用卡沒有外地消費的記錄,身份證也沒有購買火車票和飛機票的記錄。我特意查了孫萌住處附近的快捷酒店,沒有他的入住登記。”

  宗銘有些意外:“他沒離開過這裏?不會吧?”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桑菡說,“不過他有可能刻意隱瞞行蹤,而且他有一定的網路技術,可能篡改記錄。”

  宗銘皺眉想了一會兒,說:“你繼續查吧,我和李維斯今天走訪一下當初控告錢卓民的學生家長,下午去找一下他本人,看面對面能不能觀察到什麼。”

  “好吧。”桑菡說,“我會即時線上,給你們提供資訊支援。”

  關閉UMBRA,宗銘起床穿衣,去衛生間洗漱了。李維斯聽到水聲響起,遮遮掩掩在被子裏把髒內褲脫了,伸著胳膊想從攤開的行李箱裏拿一條新的。

  夠了半天沒夠到,宗銘已經洗完澡出來了,問:“要什麼?我給你拿。”

  你這戰鬥澡洗得也太快了吧!李維斯有點臉紅,說:“內褲。”

  宗銘在箱子裏翻出來一條丟給他,眼角一掃看到他濕了一片的髒內褲,了然,揉了揉他的頭髮,道:“不用不好意思,都是男人嘛……我昨晚半夜也那什麼……嗯,主要是要給你撓背,貼太近了。”

  “……你可以不用解釋了!”李維斯覺得自己尷尬癌都要犯了,三兩下換好衣服,去衛生間洗漱。

  一邊刷牙一邊想,像他們這樣摟摟抱抱睡一宿,各自把自己內褲弄濕了的直男,恐怕絕無僅有吧?

  說出去都沒人信吧?

  媽的,連自己都有點不信呢!

  作者有話要說:  桑菡:你們直個毛啊,都彎成蚊香了啊摔!

  唐熠:默默掏出蚊香分了桑菡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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