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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修/渣萌攻略》第111章
第111章 主線劇情

  關靈道這時候已經是醒過來了。

  初時有些不適應,不過他很快便認出眼前的人。那男子一身素色衣裳在他面前坐著,寬大廣袖垂落在身側,兩側的烏髮用木簪子盤住,看起來略帶了些書卷味兒。眸子裏帶著清冷,不過卻不是不相識的疏遠,反而隱約透出些刻意的壓抑。

  關靈道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一低頭,聲音先變了調:“哥。”

  良久,任關翎揉了揉他的頭髮,客氣溫和恬恬淡淡。都是男人,又天各一方了這麼多的年,要說互擁著痛哭流涕也太羞恥,關靈道抬頭默默望著他,男人的雙眸深邃,就像是流動輕蕩的水。

  啊,不再那麼死氣沉沉,能動能說話,這麼看過去活生生的。

  心頭就像有根斷不了的線牽著,無論分別了多久,輕輕一扯,立刻激蕩洶湧。

  “剛醒了身子還虛,你休息吧。”男人站起來要走。

  “嗯。”關靈道也不曉得該說什麼,有些生疏,更不敢沒大沒小,規矩地在床上躺下來,“是師父把你救醒了?”他朝著門口看,下意識地殷切地期待著能走進來一個身穿白衣的冷淡男人:“師父呢?”

  任關翎的腳步微頓:“他不在。”

  不在?

  關靈道抬眸。

  失去意識前記得有個人把他從水裏托了起來,恍惚中清香襲來,在水裏尤其清晰,渾渾噩噩的時候那股清香就在身邊,日夜環繞,纏綿不休,幾乎沒有離開過。

  不是師父麼,怎會不在?

  四周沒了動靜,關靈道看上去,只見任關翎那雙洞悉一切的眸子望著他,異常寂靜。

  “何事?”他警醒地坐起來。

  “靈道,你是個魂修,計青岩是個道修。他教不了你什麼,也算不得是你的師父。”任關翎的袖子輕輕擺向一旁,重新在關靈道的身邊坐下,語氣還是冷靜溫柔。

  “以前他不知道我是魂修,怕我的命活不長才收了我做徒弟。”關靈道覺得有些不對勁,望著任關翎難以猜測的臉色,“他收我為徒是為了讓我進他家的門,修煉他祖傳的心法,延長壽命。”

  “嗯。”任關翎低著頭站起來,“你與計青岩師徒感情深厚,不必細說。但如今的情勢有些不同,要是我讓你自己決定,你想跟著誰?我,還是你師父?”

  關靈道怔了怔,輕聲道:“為什麼這麼說?”

  任關翎悄然無聲地望著他。

  這天徹夜未眠,促膝長談,關靈道才總算把與任關翎分別之後的事摸清楚個梗概。

  任關翎多年前並沒有死,重傷之時卻又讓人救活,魂魄卻就此脫竅,游離躲避於人世間。他的軀殼被關在無底洞中,是因為那洞中有塊天然的引魂石可設陣法,只要任關翎的魂魄出現在十裏之內,魂魄便會被引著回到身體之中。他不想又回去被逼著吸魂、煉魂,自然不敢靠近,如同孤魂野鬼般四處躲避。

  那時,他遇到了意志消沉的盧夜生。

  盧夜生是個聽魂之人。

  聽魂之人的能力也有高低上下,盧夜生正是勉強可聽見魂魄的那類,那時遭遇不幸幾欲自殺,與任關翎的魂魄相遇之後卻惺惺相惜,對任關翎庇護有加,好歹讓他存活下來。

  任關翎說得並不多,這都是關靈道從字裏行間猜出來的,至於當年他如何以魂魄之身四處漂流,任關翎卻三緘其口,什麼也不說。

  說起來叫人心疼,自己在老師父身邊無憂無慮長大,任關翎卻是連個身體也沒有,飄蕩無家苟且偷生。哥哥沒忘記自己,多少年來都在苦苦地尋找,自己卻偏偏又將他忘記了。

  “你想回到計青岩身邊也隨你,我不想勉強你。只不過歸墟神宗引領中原各派已商定,將魂修斬草除根,一個不留,你今後怕是要躲在上清宮裏,不能出來。”

  “所有的魂修都要殺?”

  “嗯。”

  話說到這裏沒了下文,關靈道垂著頭好半天沒有言語。如此說來,盧夜生的魂術怕也是任關翎教授,如今盧夜生是魂修,任關翎也是魂修,事情越發難辦。一旦事情敗露,計青岩能保得了自己,保得了任關翎,難道連與歸墟神宗有仇的盧夜生也能保得住?

  “關影,哥哥有自己想做的事,也不想這輩子躲在什麼地方苟且偷生。但我知道你想與計青岩歸隱上清宮,我不會攔著你。”

  關靈道心裏頓時鬱鬱難受。

  回到計青岩身邊,就得拋下失散多年的哥哥,說不定還得眼睜睜地看著任關翎送死。他得有多自私,為了一己之欲,去拋棄當年為護著他甘願受苦的兄長?

  他心裏面只有三個人,老師父、任關翎、還有便是計青岩。計青岩是他的私心,但論情論理,任關翎都應該排在計青岩前面的。

  “你不用這麼快做決定,我們住的這地方地處隱蔽,一時半會兒沒什麼人找得到,你這些日子散散心再說罷。”

  任關翎摸摸關靈道的頭髮,轉身而去。

  自此,關靈道在這地方過起百無聊賴的日子來。

  這不知是個什麼地方,高門大院,古樸雅致,往來有幾個僕役收拾房間,打掃院落。他們不清楚任關翎是什麼人,也從不問什麼,做事規矩不愛說話,只是管他們叫“李公子”。

  不久到了初秋,樹上的葉子冒出些紅色黃色的尖,風一吹沙沙作響。任關翎的事情似乎多得很,時不時有火陽紙的消息傳過來,關靈道不便多問,也無心修煉,自己找事情打發時間,派遣抑鬱。

  以前剛學會融魂之時,恨不得時刻擺弄花花草草,整日整夜待在上清宮的後山裏,如今有時間了,卻不知為何有些打不起精神。以前雖然怕計青岩發覺他是魂修,卻也隱隱希冀有朝一日能跟他平起平坐,終能得到他的認可。如今認可不認可也沒什麼了,他是個人見人殺的魂修,聲名傳遍大江南北,計青岩想要護他的性命,還得好好藏著不讓人知道。

  這真的有意思麼?

  除此之外,心裏面還有件不大不小的事難以排解。

  近日來夜裏隱約憶起昏迷時發生的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半夜裏濕濕熱熱,渾身出汗,有時還會從難以言說的春夢中醒過來,低頭看去,床上早遺了大片。

  他懊惱得很,雖然憶起的都是片段,不敢斷言也不敢肯定,卻不容得他不生疑。他越想越覺得委屈,難道那些日子裏他跟計青岩做過了什麼?

  不會吧,這種天大的事,難道當時自己就這麼稀裏糊塗地過了?!

  這事他遮遮掩掩地問了任關翎,一張臉紅得像猴子屁股,話也說得磕磕絆絆。後者道:“不清楚,那時你師父跟你單獨住一起,我沒看見什麼。”

  單獨住在一起,那就是發生了什麼,肯定發生了什麼!

  關靈道連覺也睡不好了。

  懊惱!怎麼什麼都不記得呢!師父怎麼對他的,先做了什麼後做了什麼,對他說了什麼情話,用了什麼姿勢,他怎麼全都不知道!

  想起來就委屈得心堵。

  可是想來也不對,師父那樣的心性,怎麼可能趁他入睡占他的便宜?難不成愧疚羞恥著對他做了那種事麼?

  夜深人靜,自己忍不住又在腦子裏搬出個小戲臺。

  師父愛他久了,夜夜都想對他如此,只可惜念在師徒關係不敢造次。幾個月不見,好容易將他從紫檀宮裏救出來,師父情思湧動,再見面時難以自製,終於趁他昏迷不醒時拉開了他的衣服。他輕聲喊著“師父你別這樣,我們是師徒,不合規矩”,滿面羞容地抗拒。師父輕拉開他的衣服:“靈道,你聽話。”他衣不蔽體瑟瑟發抖,終於半推半就,抱住讓他垂涎已久的師父的身體:“師父你輕點。”

  戲文戛然而止。

  想到這裏便想不下去了,也不曉得接下來是什麼銷魂滋味,半夜裏有時候委屈得抱著被子。

  他到底錯過了什麼?計青岩偷偷摸摸對他動手動腳,他卻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日天色甚好,他換上一身黑色單衣獨自出了門,秋高氣爽,涼風陣陣,手裏折斷一根小樹枝把玩著,沿著小道緩步而行。任關翎事忙,他心情鬱悶不好排解,唯有去這附近的山裏面看看風景。

  走到半丈寬的道上,路上接連不斷地有人路過,有男有女,絡繹不絕,細問之下卻是今日有廟會,又正當天色好,便三五成群地去山上廟裏玩耍。

  他平時沒有表情的時候也帶著淺笑,路上行人時不時回過頭來看他,尤其是年紀輕輕十幾歲的村姑,胳膊上跨著竹籃子,看他一眼,又低著頭交頭接耳,巧笑倩兮,議論不休。

  他不好意思裝作沒看見,也衝著她們笑了笑,幾個人哄堂,其中有個看起來潑辣些的年輕女子被另外幾個推了過來,清了清嗓子問道:“她們幾個讓我問你,今日立秋,你為什麼穿黑色的衣服去廟會?”

  關靈道啞然:“去廟會不得穿黑?”

  “人家去廟會穿的都是鮮豔的顏色,偏你穿得這麼黑,也不怕晦氣呢。”幾個小姑娘們一起笑,“你哪里人,怎麼從沒見過你?”

  話說到這裏,忽然間道上塵土飛揚,有個渾身是泥的小男孩連滾帶爬地跑過來,冷不丁地把那姑娘撞倒在地。姑娘滿頭金星亂晃,氣得滿臉通紅,柳眉倒豎:“沒長眼啊!”

  話未說完,一陣風過,只聽那小男孩痛苦哀叫一聲,肩膀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弟子壓在地上:“休得再逃!”

  這弟子身穿淺黃道袍,頭上的髮帶輕飄,眉眼間都是冷冽之氣:“此人是個魂修。”

  那小男孩身體抖動不止,一張髒臉淚痕遍佈,哀聲哭道:“我沒殺人,我是在紫檀宮被人逼的!”

  那弟子二話不說把小男孩拉扯起來,還未說話,緊接著四周風聲又起,幾個身穿淺黃同色道袍的男子從遠處飛來,紛紛就近落下。其中有個年紀輕些,面上微微露出不忍之色:“這麼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又是被逼迫……”

  為首的男人面色不善,薄唇緊閉,低頭看著一身襤褸的小男孩,似是積怨已久:“也就只有你信他的話,你怎知道他沒殺過人?連這種個頭的孩子也學著魂修,再不殺一儆百,今後你我如何修煉?”

  說著手中的劍一翻,當即就要刺下去。

  男孩的身體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忍不住發出一聲恐懼的呼叫。

  關靈道心頭鬱悶,袖子輕翻,一片什麼東西自腰間飛出,輕輕巧巧地打在那柄劍上。那人的長劍偏了偏沒有刺中那男孩,雙眼一眯,緊接著眼前黑影飛動,一個黑衣桃花眼的俊俏男子將那男孩拉在身後。

  暫態間事態急轉,幾個弟子措手不及,面上露出防禦之態,紛紛提劍看向關靈道。他們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高挑男子,暗忖這男子看起來面生,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哪個門派的,長得有些輕邪,一時間都猜不透此人是誰。

  “這位公子是何方神聖?”為首的那男子臉色陰沉,“請公子讓開些,這孩子是個魂修,體內有戾氣,我們要殺他並沒有錯。”

  關靈道的臉色淡淡,嘴角忽得現出一絲略帶些倦意的笑。任關翎說得對,身為魂修,當真對如今的世道看不下去。兄長並非要阻撓他和計青岩,天下大亂,魂修痛苦不堪,他躲起來在上清宮裏做個龜孫子算什麼呢?

  有些事,是比自己那點兒女情長要來得重要。

  師父……

  “殺或不殺,輪不到你們做主。”他笑了笑,眼角桃花斜斜飛起,“我們魂修的事,該殺不該殺,今後有我們自己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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