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蕭凜、玉清，快點，我們過去瞧瞧！”

一行人剛進到地下賭石場，秦晉就催促著蘇玉清和蕭凜，急匆匆地往角落裏人最多的解石區走去。

蘇玉清不懂賭石，自然對解石也沒什麼興趣，他之所以會進來，完全是因為他心裏面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潛意識在作祟，故也就沒有隨著秦晉去湊那個熱鬧，而是細細打量起了石臺上的那些原石。

他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他會出現這種莫名的潛意識，應該是與這些原石有關，只是又會是什麼樣關係呢？他猜不出。

“玉清？”蕭凜見蘇玉清盯著石臺上的原石沉思，心有疑惑地叫了一聲。他記得他家媳婦之前對賭石並不感興趣，怎麼現在又突然有興趣了？而且看蘇玉清的樣子，心裏面好像有事。

“嗯？”蘇玉清回神，看向蕭凜。

“在想什麼呢？”

“回去再跟你說。”關於自己心裏面這莫名的潛意識，蘇玉清並沒有打算瞞著蕭凜。他知道就算自己說得再離譜玄幻，蕭凜都會相信他。只是這裏人多眼雜，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嗯。”知道蘇玉清不會瞞著自己，蕭凜也就不再多問了。

“喂，你們兩個，別磨磨唧唧了，快點過來了！”見蕭凜和蘇玉清兩人站住不動了，秦晉沖著兩人叫道。

“你自己去，我和玉清先在這邊看一下毛料。”蕭凜說道。

“好吧！待會我過來找你們。”見蕭凜和蘇玉清不去，秦晉也沒再催促，直接自己一個人跑去看別人解石了。

秦晉走後，蘇玉清拿起一塊看起來比較順眼，約莫有一個實心球大小的翡翠仔料，放在手裏掂了掂，而後又把翡翠仔料舉到耳邊，輕輕敲了敲，聽了聽發出的聲音。

“笨蛋，選料可不是像你這樣。”他家媳婦還真是二得可以！蕭凜捏了捏蘇玉清的臉蛋，眼裏盛滿了溫柔的笑意。他雖然對賭石並不精通，但好歹也是知道一些基本的常識。

一般挑選原石，首先看的都是皮殼。皮殼的結構和內裏玉石的結構是相吻合的。所以皮殼細膩，風化層薄，那麼裏面的玉石也好。反之，皮殼表現粗糙鬆軟，且皮厚，那麼說明這裏面玉石的顆粒較粗，透明度差，水頭也會不足。

其次看的就是看“蟒帶”，有蟒的地方容易有色，這個主要判斷玉石內部的顏色；還有看“癬”和看“松花”等等。再有就是可以用高亮度的手電筒，看其透光性，這也是挑選石料的方法之一。

“你能不能別說話。”蘇玉清放下手中的原石，白了蕭凜一眼，沒好氣道。他的確是不會看原石，可是蕭凜有必要揭他的短嗎？他就不能當做沒看見。再說了，他就瞎看看，又不會買。要不是他心裏那道奇怪的念頭，他根本就不會進這個賭石場。

“好好好，我不說，你隨便看。”蕭凜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他家媳婦自己的問題，現在居然還不讓別人說。真是任性又傲嬌！

“這還差不多。”蘇玉清說著，又去看其他的原石了。

一連看了十幾塊原石後，蘇玉清什麼都沒發現。這些原石並沒有特殊的地方，摸上去和普通的石頭也沒什麼兩樣。難道他心裏面的那個聲音所指，並不是這些原石？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聲音讓他進來這裏又是為何呢？想到這，蘇玉清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別皺眉頭，不好看。”蕭凜伸手撫平了蘇玉清眉宇間的褶皺。

蘇玉清的心裏面在想什麼，蕭凜也不知道，不過蘇玉清說了現在不告訴自己，說明這事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的小事。他雖然很想知道，但也明白現在不是時候，只有等回去了之後再問。

“嗯。”瞧見蕭凜眼神之中的關心，蘇玉清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他很想現在把一切都告訴蕭凜，讓他給自己出出主意，可是這裏真的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蘇玉清和蕭凜又在石料區轉了一會兒。

看著石台上面那些全都差不多的原石，蘇玉清有些眼花。他就不明白了，明明這些石頭看上去也沒什麼特點，普普通通的，怎麼就有人從這表皮上看出裏面有沒有玉石？

蘇玉清想著，視線落在了石台上面一個沙粒似鹽，顯深黃色的葫蘆形翡翠仔料，他正要拿起來仔細瞧瞧，但就在碰到這塊翡翠仔料的時候，頓時只感覺到手掌心一涼。

“咦？”這塊石料好像有些奇怪，和其他的石料觸感很不相同。蘇玉清在心裏面想到。而就在這一瞬間，從那翡翠仔料之中好似有一股清氣順著他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掌湧遍了他的全身，讓他心神都為之一蕩。

他心裏面的那個聲音讓他進來，應該就是與它有關了！這是蘇玉清在碰到這塊翡翠仔料後，腦海裏面蹦出來的唯一一個念頭。

“玉清，你怎麼了？”見蘇玉清神情有些反常，蕭凜一臉擔憂道。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回去後我再告訴你。”蘇玉清搖了搖頭，輕笑著安慰蕭凜道。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關係到蘇玉清的事，蕭凜是一刻也不想再等了，於是拉著蘇玉清就往外面走去。現在他只恨自己沒能長出一對翅膀，不然他一定會立馬帶著蘇玉清飛回去。

“你別急啊，我真的沒事！”

“我擔心。”蕭凜堅持道。

“我心裏面有數，真的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

“那行，我們再逛一會就回去。”蕭凜最後還是妥協了。

“嗯。”蘇玉清對著蕭凜笑了笑，指了指剛才那個葫蘆形的翡翠仔料，說，“我要這塊石料。”

“好！”蕭凜看了一眼蘇玉清所指的石料，品相倒是不錯，不過裏面有沒有玉石他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是盈是虧這都不是重點，只要他家媳婦想要，覺得高興，他自然會無條件地滿足他。

“嗯，那我們現在就去解石。”蘇玉清心裏面有了一個小小的猜想：他覺得他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那是因為這塊石料裏面有玉石的緣故。這或許就是空間賦予他的一個金手指！

蘇玉清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呐，他果然是人生的大贏家啊！

“好。”見蘇玉清笑得這麼傻氣，蕭凜就知道他家媳婦又在幻想什麼不切合實際的東西了。但儘管如此，他卻並沒有不喜，相反，他不知道有多喜歡。他家媳婦，就該每天都這麼開開心心，無憂無慮！

蕭凜叫了工作人員過來，花了八百塊錢買下了這塊翡翠仔料，然後就被蘇玉清急急忙忙地拉去解石了。等到瞭解石區，那裏依舊圍了不少的人。

知道蘇玉清二人要解石，一旁的工作人員找了一個賭石場的老師傅過來幫他們解石。

“你們兩個倒是手腳快啊！這麼著急就買了一塊，也不怕虧了。”在看到蕭凜和蘇玉清，秦晉便走了過來，打趣道。

“閉嘴！”蕭凜睥了秦晉一眼。說實話，蕭凜自己也覺得蘇玉清一下子就買中的可能性不大，不過秦晉直白地說出這些喪氣話，他卻是不准許的。他可不想看到他家媳婦因為秦晉的話，被打擊到了積極性。

“我就隨便說一下而已，你至於嗎？”看到蕭凜冷著一張臉，秦晉心中頗有些怨念道。

蕭凜沒再理會秦晉，而是逕自走過去看老師傅解石了。

“兩位，這塊毛料打算怎麼切？”老師傅把翡翠毛料拿在手裏摸看了一遍，問蘇玉清和蕭凜道。

“我和我弟弟不太懂賭石，只是瞧著新奇而已，就買了一塊玩玩。不知道師傅您有什麼建議？”蕭凜自己還好，對賭石倒是懂上一些，而蘇玉清則是完全一竅不通，所以要怎麼切，他們兩個門外漢又能有什麼見解。

“兩位可能有所不知，賭石除了選料很重要，切石也同樣不例外。切石只有擦、切、磨這三種方法。不過要怎樣擦，擦多深、擦多大，甚至能不能擦這些都是要考慮清楚的。切石有風險，可能一刀切富，也可能一刀切窮。行話有‘擦漲不算漲，切漲才算漲’。能否切，怎樣切，如何磨，這些都是有講究的。

我老趙在這一行也混了三十年有餘，不敢說萬無一失，但經驗倒還是有不少的。如果兩位信我的話，我覺得這塊毛料可以這麼切。”老趙說著，用粉筆在翡翠毛料上劃了幾條線。

“一切但憑趙老做主就好。”這老趙一看就是經驗老道的解石師，由他來解石，蕭凜倒也放心。而且就算真的切垮了也無礙，左右不過八百塊錢的事。

得了蕭凜的應允，老趙就開始解石了。

隨著老趙開始切石，圍觀的眾人都沒再說話，而是全神貫注地盯著老趙手裏的那塊毛料。

幾分鐘後，老趙手上的毛料被切掉了一角，露出了裏面的真容。只見那被切開的門子裏露出了一小塊透明無色，猶如玻璃的區域。

“漲了！漲了！”頓時，有圍觀的人喊道。

“這是冰種翡翠！”有懂行的人出聲道。

“兩位小兄弟，你們的這塊毛料賣嗎？”當即，就有人開始問了，想要出價買下這塊半解的毛料。

這塊毛料裏面竟然真的出玉了！得知自己的猜想被證實，蘇玉清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賣，當然——”

蘇玉清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凜捂住了嘴巴：“我們打算先再切切看！”

蕭凜覺得，這個時候就賣還太早了。雖然現在看起來是漲了，但賭石的風險太大，具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可能這一個門子看起來是漲了，但內裏卻可能會有各種不同的情況，比如雜質或是裂紋，還有顏色是否勻稱等。所以現在叫價的空間有限，賣不出什麼錢。但如果完全解出來了就不一樣了。雖然到後面有可能垮了，但他並不在乎。

“趙老，麻煩您繼續解下去。”蕭凜說道。

“好的。”打開切石機器，趙老沒再直接切石，而是開始沿著剛才切出的門子擦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