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蛇王 協議

　　“請，院長大人。”強迫自己收回定在那條受傷腿上的目光，我將酒杯推到他面前。

　　斯內普沒有動那杯酒，甚至連眼神也沒有從我的臉上移開一分一毫。我知道他這次是認真的了，不再打算像上回的‘斯裡弗迷亂劑事件’那樣放任我。可是他又能拿我怎樣呢？殺了我？還是對用攝魂取念？遺憾的是無論哪種註定都不可能讓他得逞。

　　“如果您不介意，喝完這杯我就先回寢室了。”

　　“我把你叫到這裡不是來請你喝酒的，斯萊特林先生。”

　　“哦，那真是遺憾，也許我會錯了您的意思，恩？那麼，您有什麼想說的？”既然走不了，我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院長大人的酒不錯，也許以後多來幾次也不壞。

　　“我想如果我們斯萊特林偉大的斯萊特林先生還有腦子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喝酒總是容易讓人遺忘，您問了什麼？”

　　斯內普似乎覺得自己額頭似乎有什麼在一跳一跳。“基於你的記憶力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麼好，我是不是該考慮收回你手中的酒，斯萊特林先生？”雖然這瓶酒已經快見底了……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一個一年級的孩子會那麼能喝？

　　“堂堂院長不會缺那麼一瓶紅酒吧？我想您是說禁區？”頭可斷，血可流，酒不能沒有！難道我至今沒透露自己上輩子是酒鬼，並且千杯不醉的事實嗎？哦，那一定是你們忽略了……

　　“為什麼，在巨怪橫行的時候，你會帶著馬爾福先生跑到禁區裡面？或許你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

　　“在我為您解惑之前，不知可否允許我先問幾個問題？當然，您可以選擇不回答我。”這到不是諷刺他，我還真有些疑惑需要弄清楚。

　　斯內普沒有說話，端起面前的酒小酌了一口，接著面無表情的看著洛德。

　　不反駁我就算是首肯了吧？“在斯萊特林的過道裡發現我和德拉科之前，你們在哪裡？”

　　“女生盥洗室。”

　　“也遇上巨怪了？”

　　“你倒是很清楚嘛，斯萊特林先生。”

　　三隻成年巨怪？今天不愧是萬聖節，都能開化裝舞會了……

　　“那只是猜測，斯內普院長。那麼再讓我猜猜，在盥洗室各位除了找到巨怪，是不是還遇見了什麼人？”

　　“我還從來不知道，原來斯萊特林先生還是個萬知萬能的梅林。”越來越可疑，這個斯萊特林好像知道很多東西，還故意去接近馬爾福家的小鬼。

　　“院長您過獎了，我離梅林還是存在一點點距離的。”

　　萬聖節，霍格沃茲出現三隻巨怪，一隻按照劇情去找了救世主，另兩隻卻堵在了斯萊特林的走道裡。看來我似乎已經列入Voldemort的首要敵人之一了嘛，想到和救世主也許可能是一個等級的，我怎麼就感到渾身不舒服呢？

　　這個萬聖節唯一的收穫就是很明智的把馬爾福拖下水了。小龍在學校和我的親密，再加上今天一起搞定巨怪被腦殘牌奇洛逮個正著。盧修斯啊盧修斯，我看你家主人不懷疑你的機率簡比老蜜蜂是好人的機率還要低。

　　“我想你的問題已經問完了？”斯內普徹底無語，他怎麼不知道蛇院的另一個特質是皮厚？

　　點點頭。“我想我沒有問題了，既然這樣，請允許我回寢室吧，快要到宵禁時間了呢。”

　　斯內普腦袋上徹底爆十字，一種無奈，無語，無力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他當了那麼多年雙面間諜，還沒有過這樣想拔魔杖殺人的衝動。

　　“我想你的腦子也許真的被今天的巨怪踩壞了也說不定，斯萊特林先生！”

　　“院長大人，你不覺得人與人之間應該存在一些神秘感，這樣在別人眼中才會更有魅力嗎？”哎，都和你繞了那麼久，你怎麼就不願意放過我呢？

　　“如果你今天還想回寢室睡的話，我勸你還是說實話的好。”

　　“我不介意在這裡就寢，斯內普院長。”晚上偷喝你的酒一定是個不錯的消遣。

　　斯內普冷冷的撇了撇嘴，陰森森的說道：“斯萊特林先生，你以為我會允許你在這裡過夜嗎？其實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校長室之所以那麼大是不是因為那裡經常要收容一些無處可去的東西呢？”

　　校長室，老蜜蜂，東西……你惡毒的本質還是沒有絲毫改進啊我親愛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

　　“校長室？不錯的地方，那裡有酒喝嗎？”

　　校長有什麼可怕的？我又不能被攝魂取念，又不會去喝他混有吐真劑的蜂蜜檸檬汁。話說回來，校長大人有隻鳳凰是不是？我能拔它的毛嗎？好想拔它的毛……好吧，我承認其實自己穿越後心裡某個地方總是有著詭異的執念。比如看到多毛的生物就有想把它們的毛全都拔光之類的執著。難道薩拉查‧斯萊特林選擇蛇當自己標誌的原因，是因為斯萊特林血統排斥一切有毛的生物嗎？

　　斯內普又感到了久違的頭疼，一個人能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無非是兩種情況，一是實力超群，二就是無知的可笑，面前這個斯萊特林顯然不會屬於第二種。開學的時候，鄧布利多要他看好洛德‧斯萊特林，在現在這種特殊的時候校長不希望節外生枝，說得好像他想一樣！

　　這個斯萊特林的純種繼承人除了學習優秀的可怕，禮儀高貴的無可挑剔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但他西弗勒斯‧斯內普不是白痴，表面上看起來洛德好像是蛇院中難能可貴的和平愛好者。雖然他的高傲不輸給其他小蛇，然而對別的學院的同學卻不會針鋒相對，甚至就連格蘭芬多的那群蠢獅子也沒有人說他什麼實質性的壞話。

　　還有，洛德和救世主的關係也不一般。可表面不等於全部，自己心裡清楚的很，斯萊特林的人永遠不可能變的和格蘭芬多那樣天下大愛，也不可能變得和赫奇帕奇一樣善良誠懇，更不會像拉文克勞的小鷹那樣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讀書上。斯萊特林就是斯萊特林，一個有野心，有抱負，優秀但為達目的絕對會不擇手段的學院。

　　事實也證明他猜得沒錯，嘴上說著要友善的對待霍格沃茲所有的學生，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學院衝突幾乎都是這小鬼暗地裡挑起來的。上回居然給他往自己學院高年級學生的南瓜汁裡加迷亂劑？虧他在公共休息室那番訓話還大義凜然的說著自己學院要團結起來，不要自己人害自己人之類的廢話！

　　“斯萊特林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我的縱容是要弄清楚敵我，並且需要偶爾的回報的。”

　　敵我？回報？要不我以身相許吧？（小洛，乃，乃現在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嗎！？）可惜你也是男人。“我能不能把它看作是個協議，斯內普院長？”

　　“隨便你怎麼想，只是記住，我沒有給過你任何承諾。”

　　“既然院長大人仗著位高權重，不惜拋棄身為成年人的自尊來威脅一個孩子，那看來我也只能好好配合了呢。”縱容，真是個好詞，也是我在霍格沃茲，在老蜜蜂的眼皮底下目前最需要詞語。

　　“很好，那麼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禁區出現？”尊嚴？呵呵，這種東西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不屬於他西弗勒斯‧斯內普了……

　　“霍格沃茲會出現巨怪讓我感到很有意思，於是就尾隨奇洛教授，沒想到他去了禁區。誰料半路卻撞到德拉科，你家教子的執著和好奇心令人無奈，我只能帶他一起去看戲了。”

　　“你為什麼會尾隨奇洛，而不是別的教授？”

　　“嘛，誰知道呢？可能是他是唯一一個和我有過節的教授吧，畢竟他總是找我們斯萊特林的麻煩。”或是，我的麻煩。

　　“在禁區看到了什麼？”

　　“看到您被咬了。”我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幹嘛，你的確被咬了嘛。

　　“除了這個，斯萊特林先生！”斯內普黑著臉，從牙齒縫裡擠出這句話。

　　“奇洛教授跑到禁區裡去了，卻被一隻三頭犬逼了出來。”

　　“你還知道些什麼？”

　　拜託，你在審犯人哦？給自己滿上最後一杯紅酒，我嘆息的喝了一口。“您認為我應該知道什麼呢？我只是個十一歲，一年級的孩子，您不該對我的期望太高。”

　　“那麼一年級的孩子，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毫髮無傷的解決一隻成年巨怪的嗎？”只是十一歲，一年級的孩子？哈，年齡真是個了不起的偽裝。

　　“也許您想過先去問問您的教子？解決巨怪的可不只是我洛德‧斯萊特林一個人。”

　　“我希望你弄清自己的陣營，斯萊特林先生。”

　　“關於這點我想我非常明白。並且我也很明白您的陣營，院長大人。所以同時也希望您可以好好照顧自己，畢竟現在您還是我們學院的蛇王。而且，要是您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想鄧布利多校長也會感到無比難過的。”

　　“哦？我的陣營？”斯內普瞇起雙眼。

　　“沒錯。”我起身走到門邊，停了下來。“恕我直言，斯內普院長，您是屬於我的。”

　　Voldemort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老蜜蜂的鳳凰社不會真正接納斯萊特林的蛇王。只有我，一個想要滅掉黑魔王同時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站在鳳凰社對立面的陣營，才是你該存在的地方。

　　“此話何解？”

　　“無解。”

　　見他解開了咒語，我輕輕地推開地窖的大門，微笑著消失在夜的陰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