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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劍》第45章
第45章 風雷訣

  孟七七此刻正盤腿坐在一艘烏篷船的船頭, 撐著油紙傘, 穿著一襲白袍作書生打扮。

  小船悠悠,駛過橋洞。孟七七的傘挽留過隨風搖曳的細柳, 也挽留過翩躚的梅花瓣。岸邊的梅花已然零落了, 也不知飄到孟七七傘上的那一朵, 是否是某一株樹上最後的那一朵。

  他時而也會招呼傳家往岸邊靠一點,油紙傘伸出去, 傘面朝下, 將飄落的花瓣和飛絮裝進傘裡,似不忍它們流落水中。

  鬢角斑白的船家笑曰:「公子好雅興。」

  「非也非也。」孟七七搖頭, 「流水落花本是雅事, 這花謝了, 順著秦淮河遊遍金陵,豈不快哉。只是小生圖一時玩樂罷了。」

  船家聞言,不禁爽朗地笑出來。文人俠士多風流,在這紙醉金迷的金陵城中更是。也不知是這城太風流, 還是風流的人多了, 城池也染了顏色。

  只是似這書生一般坦誠的人卻不多見。

  一來二去, 兩人熟稔不少,船家問:「這天未下雨,公子撐傘做什麼?」

  孟七七噙著笑,手裡的傘兒打了個轉,道:「很快就要下雨了。」

  船家抬頭望瞭望天,今日這天確實不大好, 可到現在也沒見著一滴雨,倒是冷了許多。他見這書生穿得單薄,正想問他要不要披件蓑衣,結果剛剛張嘴,一滴雨便落在了他的唇邊。

  咦?還真下雨了?

  船家訝異,「公子您這金口一開,可真靈驗啊。」

  孟七七但笑不語,他這般悠閒自在,倒襯得兩岸躲雨的人愈發狼狽。船家也忙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再抬頭去看孟七七,便覺這書生愈發不似一般人。

  孟七七確實不是一般人,這雨什麼時候下,他心中早有定論。今日大比比的是法訣,而他偶然聽聞王家在一年前得到了一捲風雷訣。風雷訣不拘武器,又與王子謙所煉劍訣有相輔相成之效,所以此次比試的法訣十之八九便是這風雷訣。

  算算時候,應該已經有修士開始嘗試施法了。這略顯沉悶的天氣,被風雷訣一攪和,下雨只是眨眼之間的事。

  「公子,你找到你要的那艘船了嗎?」船家閒來無事繼續與他嘮嗑。

  孟七七搖搖頭。昨夜他追著那個戴面具的男人跑了大半個金陵城,期間又交了一次手,但對方人多,最後還是被他逃掉了。之後孟七七便乾脆隱而不發,一直跟蹤著他們上了一艘畫舫。

  孟七七本來要上船一探究竟的,可他遠遠地就瞧見一個戴著兜帽地身影,讓他立刻躲回了陰影裡。

  黑袍、兜帽,他不得不聯想到秘境中的那個敲鐘人。他一早就在猜昨夜的神秘人與敲鐘人的關聯,所以刻意套過他的話。

  什麼周自橫在等他,都是鬼扯。

  此時此刻那艘畫舫就在孟七七前面,孟七七已經追著它繞了一個早上。船家並不知道孟七七一早就找到了目標,也沒有意識到他每次轉向時,孟七七都會跟他說話,干擾他的選擇。孟七七向他請教這一帶的河道分佈時,他也大方地說與他聽。

  於是小船不再緊跟在大船的後面,卻總是能再次不經意地相遇。只是此地船多,這些相遇便完全不起眼了。

  孟七七在等,等一個他可以出手的時機,只是那船隻是悠悠地在河道里穿行著,漫無目的,從不靠岸,也無人上下船。

  那個兜帽是不是敲鐘人,孟七七還無法完全確定,但神秘男子說的「無厭在他們手上」的話,孟七七信了七分。

  孟七七能感覺得到,昨夜他們半路截道並不是為了殺自己,他們想用無厭跟自己談條件。否則他們完全可以直接下手殺人,而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假設三長老就是他們的人,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他們綁架了真無厭,換上了自己的人,所以真無厭一定在他們手上。現在無厭之事敗露,真無厭對他們來說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於是把他拋出來與孟七七做個交易,順帶坑一把王家,實在順手之極。

  不過這一切終究只是孟七七的猜測,仍需進一步證實。

  「船家,你認得前面那艘船嗎?」孟七七隨口打聽道。

  船家仔細看了幾眼,隔著斜風細雨他有些看不清楚,不過他行了一輩子船,對這些大大小小的船隻都太熟悉了。瞧了片刻,他便回道:「看著像是王家的船,公子您看那船身上,有些地方是否塗了金粉?」

  孟七七的眼力可比船家好多了,一眼便瞧見了。他點點頭,船家便笑說:「那便是了,這金陵城裡啊,誰比得上王家富貴呢?您要是聽人提起王府,那必定不是指哪個王爺的府邸,而是王家。這王家啊,不一般哦……」

  在升斗小民的眼中,問道求仙之事太過遙遠,他們只看見王家的富貴榮華,就已驚嘆不已了。

  忽然,遠方傳來一道驚雷。銀亮的閃電劈開陰雲,落在船家充滿驚訝的眸中,「這陰雨連綿的,怎麼又打起雷來了?」

  雷聲隆隆,一道接著一道,連成了片。更詭異的是,電閃雷鳴似乎都聚集在遠方某處,而船家的頭頂,竟然一片雷雲也無。

  「這……」船家咋舌。

  孟七七的目光則穿過連綿的雨幕,落在遠方的雷雲中。

  第一個成功引雷者,是一位劍走偏風的散修。他的本命武器比小玉兒的弓還要罕見,那是一把雷公錘,於引雷一途有著天然的優勢。

  七道,這就是他最後的成績。對於一個散修來說,領悟一個殘缺的法訣還能一次引來七道天雷,實力著實不俗。

  可圍觀修士們仍有人微微搖頭,其中以沈青崖、一念大師等人最為惋惜。小玉兒仰頭看陳伯衍,「他不好嗎?」

  「不是不好,只是太急了。」陳伯衍話音落下,那散修忽然臉色發白吐出一口血來,嚇了周圍人一跳。

  戴小山摸著下巴仔細思索一番,道:「方才我也試了一下,按照風雷訣運行過的元力霸道至極。而且那些雷引了下來,不僅僅附著於兵器上,恐怕還會進入修士體內順著筋脈遊走。」

  「哇,那不是痛死?」徒有窮從小玉兒身後探出頭來,滿臉驚懼。他昨夜回去後被師兄師姐們抓著療傷,好一番折騰,都快痛死了。

  陳伯衍的目光掃過去,「修煉一道並非坦途,天雷之力雖然霸道,卻可淬體。」

  「大、大師兄,我昨天剛受傷呢,絕對不能被雷劈啊!」徒有窮雙手一個哆嗦,緊緊地抱住小玉兒的頭,彷彿抱著一塊定風石。

  誰料陳伯衍反問:「你手腳可斷?」

  徒有窮哭喪著臉搖頭。

  「丹田可毀?」

  徒有窮繼續搖頭。

  「既手腳俱全,丹田仍在,你堂堂男兒,當頂天立地,心懷正氣,何懼一時苦痛?」陳伯衍的語氣仍是淡然的,可每一句,都說得徒有窮心肝兒顫。早知道他今天就不來湊熱鬧了,師姐說他可以在纏花樓裡休息的,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小玉兒趕緊拍拍他的手,「師兄,放手、放手,我要被你勒死了……」

  徒有窮趕緊放開小玉兒,卻又不肯從他身後出來,只拿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偷偷看陳伯衍。陳伯兮則在他身後咯咯地笑,幸災樂禍。他昨夜宿在纏花樓,孟七七不在,他便老實不客氣地纏著陳伯衍一塊兒睡。

  徒有窮覺得陳伯兮的笑穴一定壞掉了,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笑、一直笑,大家都不覺得有多好笑的事情他也笑得樂不可支,而且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笑他。

  怎麼會有人那麼容易被逗笑呢?他是不是把大師兄的份一起笑完了,所以大師兄才會這麼嚴肅?徒有窮對此萬分懷疑。

  不過陳伯衍接下去一句話,立刻把陳伯兮的魂兒也丟進了冷冷的風雨中,「芳信你跟有窮一起去。」

  陳伯兮:「……」

  徒有窮:「哈哈哈哈哈哈……」

  戴小山搖頭嘆息,「哎,你說我們這師弟是不是有點兒傻?」

  站在他旁邊的是穆歸年,依舊是千年不變的冷峻神色,說了聲,「嗯。」

  「你說,大師兄的弟弟是不是也有點兒……那個?」戴小山繼續問。

  「嗯。」

  「四師弟啊,你能不能跟師兄多說兩個字?」

  「你想聽什麼?」穆歸年終於肯轉頭看他一眼。

  戴小山直視著他的眸,「比如,不要總是說『嗯』,你說一句『好的』也可以。」

  然而穆歸年眸中毫無波動,吐出兩個字,「不好。」

  戴小山:「……」

  過了片刻,戴小山轉頭看向站在他另一側的蕭瀟,「師弟啊……」

  與此同時,徒有窮、陳伯兮與小玉兒已擠到了寶塔前,三個少年排排站,仰頭觀摩著殘缺不全的法訣。

  十息後,徒有窮問:「你們看明白了嗎?」

  陳伯兮搖頭,小玉兒也搖頭,徒有窮便托著下巴作沉思狀。陳伯兮還以為他已經悟到了什麼,忙問:「你看出什麼名堂了?」

  「沒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使不出來,大師兄會不會打我。」

  小玉兒眨巴眨巴大眼睛,拍拍他的肩,善解人意地安慰道:「師兄別擔心,你如果引不了雷,大師兄可以幫你引啊。大師兄可厲害了,一次肯定能引幾十道!」

  聞言,徒有窮與陳伯兮齊齊僵住。就在小玉兒以為他們被點了定身穴動不了了的時候,兩人忽然互相握住了對方的手,壯志滿懷,「相信自己,我們能行的!」

  與此同時,塔樓後面的另一處露台上,青姑蹲在地上好奇地看著王子靈,「你怎麼了?頭髮都豎起來了呢。」

  「姑奶奶。」王子靈坐在地上,滿臉誠摯地看著她,「我這一看就是被雷劈的啊,您沒看到我在冒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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