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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劍》第137章
第137章 千重門

  就在小胖子在蜀中茫茫的九萬大山中與妖獸廝殺, 殺得氣喘吁吁不知時間流逝時, 王家派到天姥山商議裂縫一事的代表,終於姍姍來遲。

  這一次王常林並沒有來, 來的是他的心腹, 新扶持起來的二長老。

  彼時, 天姥山微風草堂中,各派代表或坐或站, 神色皆不輕鬆。眾人時而望向堂中幾個明顯的空位, 交談聲中,隱隱有些擔憂。

  孤山劍閣、陳家、王家、南島的人都還沒有到, 南島距離遠, 手中又只掌握著一個小秘境, 還好說。可其餘三家手中可都掌握著大秘境。

  「我聽聞劍閣的孟秀與陳伯衍也在此處,為何他們二人不來?難道劍閣與陳家要置身事外嗎?」無怪乎有人有此一問。

  還有人望向蕊珠宮的上官宮主,問道:「蕊珠宮與王家素來交好,不知宮主可知道王家為何還未來人?」

  上官宮主年過不惑, 比起她那個嫁給了王常林的貌美師妹, 她看起來長相平平, 可言談舉止中自有一股大家之風,眉頭微蹙,便不怒自威。

  她冷聲道:「王家來不來人,與我何干?」

  聞言,眾人微愣,難道蕊珠宮與王家生了齷齪?聽這語氣, 似乎不太妙啊。

  恰在此時,王家二長老到了,這一位倒是一如往常地對蕊珠宮表示出了親切友好的態度,搞得眾人都看不明白了。

  結果他看了一圈,又挑眉道:「孤山劍閣的人還沒有來?」

  「誰說沒有來?」一個聲音緊隨其後響起,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就來了。

  眾人循聲看去,就見孤山劍閣的閣老裴元大步走進來,背著手,看著二長老一臉不悅。居然來的是他,眾人心中不由捏了把汗——這一位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

  「原來是裴閣老來了,失敬。」二長老嘴上這麼說,可神色卻不甚恭敬。

  裴元的暴脾氣一下就著了,卻仍按捺著沒有發作,沒好氣地說道:「你是誰啊?我怎麼不認識你?」

  二長老的笑意險些沒掛住。

  「好了,諸位都坐罷。」苦葉真人出來打圓場。

  素衣侯阮空庭亦溫言道:「大家都是仙門道友,莫傷了和氣。」

  這話引得多方附和,尤其是許多小門派的代表,他們都是掌門直接前來,對於裂縫之事很是重視。畢竟秘境一旦出了問題,他們可沒有天姥山這樣實力,能掌控住局面。所以,他們是最希望這次會面能順利進行的。

  可諸如二長老之流,此刻心中卻在犯嘀咕——各大門派中,就屬五侯府做事最沒規矩、最是囂張,譬如金滿。沒想到此次竟然派了阮空庭來,一副明月清風的做派,這又是做給誰看呢?

  遙想上次金陵城叩仙大會,金滿囂張、唐禮和稀泥,此次倒像是掉了個個。

  各家心思,如同一盤亂棋,將微風草堂的局勢打亂。

  青崖上的小廬前,一切卻還平靜得很。沈星竹提著小籃子給孟七七送了一碗辣抄手,坐在旁邊陪著他吃的時候,忍不住問他:「孟大哥,師父他們都在草堂議事呢,你怎麼不去啊?」

  孟七七看著托著腮天真無邪的小師妹,說:「你孟大哥我這麼年輕,又那麼忙,怎麼有空去跟他們吵架呢?」

  「吵架?為什麼要吵架?裂縫的事情多危險啊,妖獸們跑了出來,萬一害到人怎麼辦?我們不是應該先想辦法解決裂縫的事情嗎?」沈星竹不大理解。

  「你們天姥山就是太不問世事了,把你這小姑娘也養得像個山中的小仙子,天真得可愛。」孟七七這話可是褒義,這世上聰明人太多了,像沈星竹這樣真正心思純淨的,反倒佔了少數。

  「不過,你這抄手裡放的辣也太多了吧。」孟七七跟小仙子抱怨。

  沈星竹看了看那湯裡紅彤彤一片,說:「不多呀!」

  孟七七挑眉:「仙子你可別唬我。」

  沈星竹就說:「大師兄最喜歡我做的抄手了,一點都不辣呢。」

  「恕我直言。」孟七七一本正經說道:「你大師兄每次吃完你一碗抄手,裡衣都濕了。別看他表面上啥事兒都沒有,都是裝的,他根本不能吃辣。」

  「真的嗎?」沈星竹緊張問道。

  「騙你的。」孟七七又一本正經地說。

  沈星竹氣鼓鼓地瞪著大眼睛,「孟大哥你再這樣我就要告訴我大師兄了!」

  孟七七一點兒都不怕:「你告吧告吧,我讓你大師兄給你買糖吃。」

  沈星竹威脅不了他,忽然靈機一動:「那我就去告訴陳師兄,說你欺負我!」

  「哎喲。」孟七七湊過去:「你知道拿陳師兄來壓我?」

  沈星竹略有些小驕傲地抬起下巴,說:「我懂得可多了,大師兄都誇我呢。」

  說曹操,曹操到,陳伯衍回來了。結果孟七七一看見他就跑,把空了的碗往沈星竹的籃子裡一放,鄭重其事地拍拍她的肩,說:「孟大哥交給你一個任務,攔住那個陳師兄,不要讓他進屋。偷偷告訴你,他欺負我呢,我都沒敢跟你大師兄說。」

  沈星竹本能地覺得孟七七肯定又在騙他,可他看著孟七七眼中的委屈,又不似作假,於是小聲問道:「陳師兄真的欺負你啊?」

  「是啊是啊,我好可憐的。」孟七七說謊話不怕雷劈,一閃身就進屋關門。

  沈星竹將信將疑,但等陳伯衍走到近前時,她還是按照孟七七說的那樣,把人給攔下了。陳師兄雖然沒有總是板著臉,但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冷冷的,沈星竹有些怕他呢。

  「陳、陳師兄,孟大哥說現在不想見你呢。」沈星竹壯著膽子。

  「我知道。」陳伯衍說著,便要往裡走。

  沈星竹趕忙又攔住他,說:「這樣不行的哦,陳師兄。」

  陳伯衍不是很懂這小師妹的話,問:「如何不行?」

  沈星竹有些猶豫又有些著急,「嗯嗯啊啊」半天,最後乾脆一跺腳,道:「陳師兄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哦,我很快就回來了,就一下下!」

  語畢,沈星竹飛也似的跑了。

  陳伯衍倒也沒急著進去,他料到又是孟七七在搞鬼,於是便真的等了片刻。片刻後沈星竹回來了,手中拿著一束剛采的花,二話不說就往陳伯衍手中塞。

  陳伯衍:「……」

  沈星竹卻立刻後退一步,隔著一點距離,紅著臉露出一個滿含鼓勵的羞赧的笑來:「知錯就要改,加油哦!」

  說罷,她又飛也似的跑走了,走到遠處還一蹦一跳的,大約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特別了不起的事情。

  陳伯衍忍不住被那愉悅的氣息感染,嘴角勾勒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他復又低頭去看手中的花,那是許多很小的淡紫色和白色的小花,簇擁在一起擠擠攘攘的,倒也挺好看。

  只是侯暮雲倚在對門門口,很實誠地點評了一句:「又傻又蠢。」

  陳伯衍這麼一位猶如高天孤月般的仙君,手中卻拿了這麼一把花,確實挺傻的。但他想某人應該會很高興,還會樂此不疲地嘲笑他的傻樣,一直到老。

  於是他朝侯暮雲微微頷首,便拿著花進屋了。

  孟七七正在床上打坐修煉,陳伯衍也不去打擾他,就在一旁候著。可淡淡地花香縈繞在孟七七鼻尖,讓他忍不住睜開眼來一窺究竟。

  「花?」孟七七抬頭:「送我的?」

  陳伯衍將花放到孟七七手中:「星竹小師妹給我摘的,她對我說要知錯就改。」

  孟七七:「所以?」

  陳伯衍:「我都可以改。」

  孟七七:「那你以後不准對我動手動腳,晚上不准堂而皇之地上我的床,目無尊長。你娘是這麼教你的嗎?你師父是這麼教你的嗎?」

  陳伯衍:「不行。」

  孟七七順手就想把花砸他身上,可念及星竹小師妹一片心意,又忍了下來。

  陳伯衍看著他佯裝惱怒的臉,道:「小師叔何必強人所難呢。」

  孟七七:「不要臉。」

  陳伯衍:「要臉或要人,人比較重要。娘和師父從來不是看中臉面大過性命之人。」

  孟七七無言以對。

  陳伯衍便道:「等此間事了,隨我回一趟陰山吧。」

  孟七七挑眉:「跟你回去做什麼?把我們倆的關係說出來,把人都嚇死?」

  陳伯衍兀自把花拿過來插在花瓶裡,道:「若我陳家的軍士連這點都不能接受,那還談什麼驍勇?」

  「這可不一樣。」孟七七道。

  「一樣。」陳伯衍認真且專注地看著他,道:「若誰不待見你,你告訴我,我替你揍他出氣,如何?」

  「這麼厲害?」孟七七眉眼含笑。

  「若要配得上孤山的小師叔,自然要厲害一些。」陳伯衍說著,手掌撫摸上孟七七的臉頰,自然而然地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孟七七被他親完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又著了他的道,忙把人推開來,道:「你還沒說千重門的事呢。」

  「沒了。」陳伯衍在他身邊坐下。

  「沒了?」孟七七不解。

  「整個千重門,已經人去落空了。」陳伯衍語氣微寒:「我的人過去查探時,裡面的屋舍還很乾淨,人應該走了沒多久。而且這麼一個小宗門,距離最近的鎮子都有一日的路程,一番打聽下來,幾乎沒有人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

  聞言,孟七七陷入沉思,喃喃道:「千重門……海茶……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海茶不簡單,季月棠也不簡單。」陳伯衍鐵口直斷。

  「可他們除了與張家的血晶石有關係,與其他人、其他事都並無瓜葛。」這也是孟七七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他與陳伯衍的直覺是一樣的,可關於秘境和妖獸的線索太亂、太雜,就是無法串聯到一起。

  思忖片刻,孟七七忽然問:「你說海茶與那伙戴白面具的人,會有關聯嗎?」

  陳伯衍:「也許。季月棠不是答應你可以讓蜀中四海堂幫你三個小忙嗎?蜀中的四海堂就在離天姥山不遠的霧圩鎮。」

  「這倒是個辦法。現在微風草堂那兒一定爭論得不可開交,我正好出去躲一躲,免得他們把火燒到我身上來。」孟七七道。

  不對,怎麼又被他帶跑了?

  孟七七抓住陳伯衍的衣領,「你可別跟我打岔,出去到底見誰了?」

  可他這一抓,陳伯衍便離他更近了,兩人臉對著臉,呼吸可聞。陳伯衍深如寒潭的眸子凝視著他,道:「你真要聽我說?」

  孟七七那神情放飛得很桀驁,「有什麼是我聽不得的?」

  「但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嗯?」

  孟七七稍一愣神,腰就被陳伯衍的手臂攬住,身體緊貼著他的胸膛,動彈不得。這還是在床上呢,這下好了,變成待宰的小羊羔了。

  「你……」

  「我雖失去了記憶,可我並不傻。我知道在我身上一定出現了什麼問題,陳家也不是一條心——有的人,他從根上就已經開始爛掉了。」

  陳伯衍就這樣擁著孟七七,手掌緊貼著他的腰摩挲著,彷彿在尋找舊日的熟悉感覺。他的語調不急不緩,沉穩平靜,這很容易讓孟七七放鬆警惕——因為孟七七對陳伯衍,其實從來都是不設防的。

  「我離開了陰山,來到孤山劍閣。我娘希望我能受到劍道正宗的教導是一方面,讓自己脫離陳家的視線另謀大計也是一方面。」

  「大計?你的大計是什麼?」孟七七忍不住問。

  陳伯衍卻低聲笑了,那笑聲帶著喉嚨裡輕微的震動,震得孟七七的耳朵一直癢到心裡。他還來不及將這種酥癢的感覺壓下,就又聽陳伯衍道:「我已經說了很多,小師叔應該付出你的代價了。」

  孟七七覺得有點不妙,可他往左、往右、往後,都逃不脫陳伯衍的掌心。

  「你要的代價是什麼?」孟七七故作鎮定,可他整個人都被陳伯衍抱在懷裡,熱都要熱死了。

  「你知道的,小師叔。」陳伯衍的手已然熟練地撥開孟七七的外衣鑽了進去,他低眸呼吸著孟七七頸間的氣息,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淺淡的花香。

  孟七七的頭皮有點發麻,往日的記憶湧上心頭,讓他整個人都有點不大好。

  陳伯衍卻還在他耳畔輕呢:「我要的從來就只有你。」

  屋外,侯暮雲聽著隔壁的動靜,無聊地靠在門邊想——這個殺千刀的人世對他這個將死之人真是一點都不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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