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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劍》第154章
第154章 山之崩

  與此同時, 孟七七也感覺到了來自於秘境的異樣的波動。他霍然轉頭, 看向窗外天空上浮現出波紋狀的異象。此時已是日暮時分,那些晚霞似乎在流動, 瑰麗、妖嬈。

  這不對勁, 為何與天姥山秘境被關閉時的感覺如此相似。

  「小玉兒, 馬上開始。」孟七七回頭道。

  小玉兒盤腿坐在地上,鄭重地點了點頭。他已吃下了一顆養神丹, 恢復了些許, 此刻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 再度把眼罩摘下。

  孟七七扶起一個昏迷的白面具, 面具已經被摘下了, 孟七七便拿出一個小玉瓶打開來湊到他鼻下,微微晃動。一股刺鼻的頓時飄散出來,白面具微微蹙眉,額頭上慢慢滲出了冷汗。

  忽然, 他小小地呻吟了一聲, 而後睜開眼來, 茫然的視線直直地撞上了小玉兒那妖異的瞳孔。

  他像是定住了,表情呆滯,如同一個提線木偶。

  小玉兒便死死地盯著他,身體前傾,緩慢卻清晰地問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白面具的表情出現了一絲遲疑,像是卡殼一般, 「我們、我們在這裡……」

  「做什麼?」小玉兒不由握緊了拳頭,掌心微微滲出了汗。這時一隻手掌貼在了他的後背,源源不斷的力量支撐著他。

  「別急。」孟七七道。

  這時,那白面具好像終於想了起來,說:「關閉秘境……衝破……壁壘……」

  孟七七蹙眉,道:「問他壁壘是什麼?」

  小玉兒便盯著他的眼睛重複道:「壁壘是什麼?」

  白面具卻忽然露出痛苦的神色,面部扭曲著,張著嘴答不出來。小玉兒又重複了一遍,卻只是讓他更痛苦,毫無收穫。

  「有阻礙,我能感覺到好像有什麼力量在阻止他說出來。」小玉兒抹了把汗,道。

  孟七七當機立斷,「換一個問題,問他島上原來的那些人呢?」

  小玉兒立刻重複一遍,這次白面具終於又磕磕絆絆地說了出來,「在、在秘境中……」

  小玉兒連忙追問:「去秘境裡做什麼?是他們自己去的?還是你們逼他們去的?」

  「是我們!我們……要拿去獻祭……」這一次白面具答得很快,卻愈顯痛苦,雙眼中很快遍佈血絲,而且企圖掙脫捆仙繩。

  獻祭?孟七七急忙將他按住,小玉兒緊接著問出了下一個問題:「你們跟海茶有什麼關係?」

  可「海茶」二字卻像索命刀,瞬間讓那白面具瞪大了眼睛,像只被人扼住喉嚨的鴨子,不動了。孟七七心道不好,連忙去探他的鼻息。

  死了。

  小玉兒驚疑地看著這一幕,伸手摀住那隻眼睛,喘了口氣,問:「我們要不要再問一個?」

  孟七七卻搖搖頭,望著屍體面露思索,道:「你的眼睛需要休息,況且……再問下去恐怕也是相同的答案。」

  說罷,孟七七又望了一眼窗外,道:「秘境好像快要關閉了,這事兒恁的蹊蹺。他們把島上的人趕進秘境,現在又要封閉秘境,他們到底想在裡面做什麼?」

  話不多說,兩人飛快離開屋子,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急匆匆的腳步聲。師徒倆立刻戒備,可靠近了才發現來人是五侯府的門生,連忙迎上去。

  「情況如何?」孟七七問。

  來人氣喘吁吁的,忙答道:「我們分了兩撥人,關侯帶著另一撥人失蹤了!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

  「失蹤了?!」孟七七驚愕。

  恰在這時,島的背面升起一道劍光,眾人紛紛露出喜色——那兒有人,說不定就是不見了的姚關!

  孟七七卻及時攔住往那兒沖的人,「留兩個在這裡,屋子裡有捕獲的活口,立刻帶著他們離開南島回到岸上,交給素衣侯!」

  幾人面露遲疑,可姚關事先叮囑過,若他有事一切聽從孟七七指揮。於是兩人自動從隊伍中分離出來,接受了帶俘虜回岸上的指令,其餘人則跟著孟七七往劍光升起之處趕。

  可是等到他們終於沿著那條狹窄的小道找到出事地點時,代表著裂縫的白色氣旋已經小到只有拳頭那麼大,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秘境在他們眼前關閉,而地上躺了一地的屍體,有白面具,也有五侯府的門生。

  「師兄!」

  「師弟!」

  眾人心痛欲裂,孟七七卻眉頭緊簇,「姚關呢?姚關去了哪兒?」

  這時,忽然有具五侯府門生的屍體動了動,似乎還活著。孟七七快步過去將他扶起,見他張著嘴想說什麼,便低頭湊過去。

  「關、關侯進去了……他在、在秘境……」說罷,那人的口中汩汩地冒出鮮血來,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進去了?孟七七蹙眉。

  而與此同時,留在岸上的青姑已經接連收到了來自天姥山與神京的緊急傳信。

  天姥山的那封信是沈青崖寄來的,因為孟七七的事先叮囑,青姑直接拆信閱覽。信中說,沈星竹不告而別,很有可能是去找沈星舟了,請孟七七務必留心。

  另一封來自神京的信,是蕭瀟寄來的。蕭瀟按照孟七七的指示一直留在神京,藏匿於趙海平麾下,監視著頤和公主與季月棠的一舉一動。而這封信上說的內容,比沈青崖的那封更為驚人。

  皇帝壽誕,因為蜀中遭逢大變損失慘重的緣故,所以皇帝本著體恤民情的意思,臨時取消了鋪張的壽宴,改在廣元殿與臣子小聚。

  但是各方進獻的壽禮已經送達皇城,皇帝斷沒有退回去的道理,於是「為皇帝獻上壽禮」這個環節便被保留了下來。其中有個關外小國的使臣帶來了一個巨大的用黑布蓋著的鐵籠,說是為上君帶來了一件可以保佑國運昌隆的大禮。

  皇帝心喜,百官好奇。

  可是當黑布掀開,所有人看到趴在籠子裡的巨獸,神色驟變。

  「是妖獸!」

  「大膽狂徒!竟敢將妖獸帶到大殿之上,趕緊把他抓起來!」

  霎時間,刀劍出鞘,四下皆驚。而妖獸卻在那一刻甦醒了過來,還不等侍衛靠近,兩隻鋒利的爪子就掰開了鐵籠,一口吐息較四周人仰馬翻。

  皇帝驚怒不已,而那個進獻的使臣在第一時間就被妖獸踩成了肉泥。雖說禁軍很快就將這只妖獸斬殺,可大殿之上傷的傷死的死,好好一個壽誕,成了一出笑話。

  大將軍趙海平被責令在七日之內查明原委,皇帝盛怒之下,整個神京全部戒嚴。

  如此大事,不出半月恐怕便會傳遍天下。青姑不敢隱瞞,第一時間將信呈給了阮空庭。

  阮空庭看過之後,神色說不出的凝重,「難怪小滿總要我留意神京的事情,沒想到竟會是這樣。那些隱藏在幕後之人當真狂妄至極,手眼通天。」

  眾所周知,一件壽禮要送到皇帝面前,必得經過層層盤查,神京城還有大陣庇佑。可這麼大一隻妖獸,不但被輕易地帶進了神京,而且還順利地出現在皇帝面前。

  這得何等的手腕,才能辦成此事?

  阮空庭忽然深切的意識到,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面前,沒有一個人能逃得過去。

  與此同時,追殺著白面具闖入秘境中的姚關,愕然地看著秘境中那座遍佈著殿宇的山,在他面前崩塌。

  整個秘境中風雨大作、電閃雷鳴,無數的妖獸還在拚命撞擊著那座傾頹的山,全然不管自己是否會被埋在山石之中。而當那潑滿鮮血的山的外殼崩裂開來,無數修士的屍體隨著山石一起滾落之時,姚關終於看到了山的真容。

  那不是山,而是無數屍體的堆積。

  在山的外殼裡,填充著的是無數妖獸的屍體,滿滿噹噹數以億計。也不知塵封了多少年,直至此時,他們才在山的崩塌下曝光於世,而後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轟隆隆的,鋪滿了大片的荒原。

  大地都在震顫。

  姚關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煞白,那一瞬間的視覺衝擊真的太大了,他控制不住地後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還活在人世。

  四野之上,無數的妖獸仰天長嘯。它們在哀鳴,在悲痛,而後不斷地在屍群中扒拉著,彷彿在最深的底下,還埋藏著什麼東西。

  姚關想要一探究竟,可恐懼卻如影隨形,彷彿有一隻來自地獄的手揪著他的心臟,而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出不去了。

  秘境已經關上了,沒有誰、再沒有誰能阻止這裡發生的一切。

  那已經關閉了的天姥山的秘境中呢,此刻又在發生著什麼?

  另一邊,蕭瀟第一時間遵從自己的直覺,帶著趙海平的禁軍找到了西林書院。仍是在那個開滿海棠花的院落裡,他看到了坐在廊下的季月棠。

  他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到季月棠面前,沉聲問:「是你對不對?你坐鎮神京,一定有那個能力將妖獸送到宮中。」

  「是堯光欠我的。」季月棠捧著茶杯,嘆了口氣。

  「果然是你。」蕭瀟眸光冷冽。

  季月棠卻又笑了,道:「我有說是我做的嗎?你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就帶人衝到這裡來污衊於我,是不是有點太欠妥當?普天之下,能辦到這件事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一個海茶。如果你們光憑這一點就想定我的罪,我想趙大將軍恐怕也是徒有其表。」

  蕭瀟被他噎住,卻並不發怵,道:「我並不在禁軍當值,剛才那只是我的一家之言,與趙將軍無關。你若想以此為把柄,不妥。」

  「確實不妥。」季月棠平靜地望著他,繼續道:「那就請你們有了真憑實據再來抓人吧,我還要讀書,不送。」

  蕭瀟心中憤怒,卻又無可奈何。這季月棠還膽敢留在這裡,肯定有所倚仗。神京的事兒還沒完,一定沒完,他必須盡快回去跟趙海平商量。

  而就在他轉身離開時,背後卻又響起季月棠悠悠的聲音,「啊,我想起來,昨日我忽然得到一個很驚人的消息。據說孟七七是堯光的轉世,對不對?你說要是皇帝知道了,會不會欣喜得將皇位拱手讓出來?」

  蕭瀟頓時僵住,霍然轉頭瞪著季月棠。

  季月棠的目光卻越過他,看了一眼院牆之外的高聳的皇城,似帶著嘆息,緩緩道:「這天下雄城,該有個像樣的主人。堯光的後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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