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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劍》第184章
第184章 英雄令

  從孤山到陰山, 御劍需整整五日。然而這五日, 對整個仙門,乃至整個大夏來說, 卻是至關重要的五日。

  各派代表受頤和公主相邀, 齊聚金陵, 初定於神武司內共商大事。王家作為東道主,再次打開纏花樓招待四方來客。

  可是議事前夜, 纏花樓忽然走水, 雖未造成人員傷亡,但那火光照亮了半邊天。就連纏花仙子親手栽下的那株硃砂梅, 都被燒掉了半邊, 徒留幾片枯葉與殘花, 讓人嘆惋。

  於是第二日,多數門派代表抱病不出,不入神武大門。

  有小道消息稱,頤和公主在神武司內摔壞了一套茶盞, 王家家主王常林被問責。但小道消息畢竟是小道消息, 真實性尚未可知。

  放火者是誰?眾口不一。

  同日, 王家長老堂通過了王子靈的提議,決定派遣族中子弟前往秘境,以防萬一。王子靈、王子謙俱在其列。

  然而王家此舉並不能瞞住外界,雁翎衛的耳目遍佈全城,不消多久,王家要開啟秘境派弟子前往的消息便傳到了頤和公主耳朵裡。

  於是, 頤和公主又緊急召見了王常林。

  夜半更深時,正是說悄悄話的好時候。

  青姑和王子靈悄悄窺探著王家的一舉一動。王子靈因為強行突破導致內傷,到現在還未恢復,卻顧不得停下來好好養傷。是以他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去,眸光卻愈發犀利。

  如今的金陵城危機四伏,一招不慎滿盤皆輸,他輸不起。

  轉頭看著燭光下的那張清麗臉龐,微微蹙眉時的苦惱樣兒,想到鬼點子時又立刻笑逐顏開的歡喜模樣,都讓王子靈有些愈發的輸不起。

  距離神武司不遠處的街上,靜靜矗立著一處特別所在——四海堂。

  金陵作為大夏除了神京之外最繁華的城池,自然也擁有一座分堂。黑暗籠罩下的四海堂,內院的燭火卻依然明亮。

  屈平時隔半年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心境已與之前不同。這一次孟七七不在這裡,但屈平卻總覺得孟七七的影子無處不在。

  急匆匆的白面具推門而入,急報導:「頤和公主與王常林會面了。」

  屈平卻不急著管這兩人的密謀,沉吟片刻,問:「纏花樓的那把火可查出來是誰放的了?」

  白面具搖頭,「纏花樓裡各門各派人員眾多,還有諸多散修,很難確定具體目標。」

  「一定要給我查出來。」屈平不愛動腦筋,可他被逼得不得不動腦筋。這腦筋一動,他就覺得這把火放得一定有問題。

  因著這把火,各派有了藉口不去神武司,下了頤和公主和皇室的臉面。說好聽點是有氣節,可這梁子算是越結越大了。

  元武之爭啊,哪有不流血的爭鬥呢?

  陳伯兮亦在房中坐著,阿蠻死後,他便變得異常沉默。那張屬於十幾歲少年人的臉整日陰沉沉的,誰也不曉得他心中在想什麼。

  這時,左側的窗戶被人從外面推開,十七利落地翻窗而入,道:「什麼時候動手?」

  「再等等。」屈平道。鷸蚌還未相爭,漁翁如何得利?

  十七便掃興地倚在窗邊,看看屈平,又看看陳伯兮,頓覺無趣。早知道他應該申請前往陰山,或者跟沈星州一道去關外,省得在此處看他們兩個棺材板兒。

  忽然,陳伯兮道:「我們去神武司放一把火。」

  屈平愣怔,「放火?」

  「皇帝老兒野心勃勃,力排眾議設立神武司,如今這些仙門修士卻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僅不願踏入神武司半步,更一把火燒了它,實在是大逆不道。」

  陳伯兮語氣平緩,他並非在說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是在冷靜到近乎無情地闡述一個事實。

  屈平用心考慮著他的提議——這方法著實不錯,想他們之前被孟七七和金滿連續放了幾把火,真真窩囊至極。

  「我去。」如此撒氣的活兒,十七自然是搶著做的。

  屈平也不與他爭,只叮囑到:「隨便放把火就行,別鬧太大了,我們還得去救你。放完火盡快回來,王家不是要派人進入秘境截殺我們嗎?我們大不了再來一個反殺。你是我們之中修為最高的,到時候,你帶著所有人去秘境裡潛伏好,他們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正好用他們的血來祭祀。」

  屈平不置可否,聳聳肩便又跳窗走了。

  他對屈平一向如此,兩人雖無仇怨,但就是看對方不大順眼。

  屈平翻了個白眼,也不欲再理他。然而十七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院中,一縷火光便從不遠處升起。

  陳伯兮霍然站起,「誰放的火?!」

  十七剛走,他再快,也不可能眨眼間趕到神武司。一定是有人趕在他們之前放了這把火,會是誰?跟放火燒纏花樓的是同一個人嗎?

  陳伯兮與屈平對視一眼,深知此事不妙,立刻追出去。

  與此同時,已經來到神武司院牆外的十七望著眼前的火光,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眸中一片冰寒。

  神武司四周都有雁翎衛,一部分忙於救火,一部分來回巡邏。十七小心地掩藏著自己的身影,自問已經十分謹慎,可前方忽然傳來一聲斷喝:「就是他!就是他放的火,他在那兒!」

  十七的神經倏然緊繃,腳步一錯便踏進陰影裡,踩著陰影的邊緣飛快撤離。

  可雁翎衛個個都是高手,而且遍佈四周。十七能躲的了一個、十個,躲不了所有人,當他轉過牆角迎面撞上一人,那就只有——戰!

  熊熊火光照亮了十七的臉,他今夜託大沒有戴面具,這更加強了他必須殺人滅口的決心。只是他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何會有人一眼就認定他是縱火者,明明他都還沒來得及放火!

  忽然,十七餘光瞥見一個明顯不屬於雁翎衛的身影。

  怎麼回事?神武司乃軍機重地,這麼晚了,誰還在這裡晃蕩?

  除非……這才是真正的縱火者!

  思緒在十七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的劍比思緒更快,立刻朝那人殺去。

  交手的剎那,十七心中便捲起狂瀾——此人修為不低,怕是個難纏的對手。

  果然,幾招之後,對方的表現完全應證了十七的猜想。可是對方黑衣蒙面,十七難以確認他的身份。

  直到對方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個白面具,拋向還沒有被大火燒到的院牆的一角。

  「你是誰?!」十七攻勢迅猛。

  兩人愈戰愈凶,不遠處的雁翎衛亦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圍捕過來。

  對方在笑,笑他愚笨、笑他看不穿。

  十七眯起眼,劍如銀蛇般倏然刺向對方門面,欲趁其不備,挑下他的面巾。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寒意在他背後悄然靠近。

  不好。

  十七立刻收劍回防,幾乎是瞬間,「鐺」的一聲,一人持劍從他身後偷襲,被他攔下。

  前後夾擊,更有雁翎衛從四周包抄,情勢對於十七來說,危險萬分。他深吸一口氣,身輕如燕地一步踏上院牆,硬是靠極強的身法殺出重圍,而後一劍將火勢撩起。

  燎天的火,已經快要被澆熄的火,再次如潑墨般向著雁翎衛兜頭罩下。

  那兩個縱火者卻已趁著十七阻攔雁翎衛的當口,消失得無影無蹤。

  十七心中怒極,正要追擊,卻聽到遠處有熟悉的笛聲響起——那是樹笛的聲音,是屈平和陳伯兮來了。

  再度向四周掃了一眼,確認再尋不到那兩個卑鄙縱火者的身影,十七壓下心頭怒火,飛快往笛聲傳來的方向撤離。

  雙方匯合,十七第一句話便是:「我們中計了!」

  這縱火者,自然便是金滿和王宛南。

  兩人第一次搭檔辦事,還算有默契。而之所以會有今晚這一出,起初並沒有多大的陰謀陽謀,完全是金滿放火燒過四海堂之後,放出癮來了。

  爽,爽,極其爽。

  王宛南不知不覺就上了他的賊船,但一把火放完,心中也暢快至極。只是他仍有憂慮,道:「那頤和公主也非等閒之輩,我們嫁禍給白面具,能成嗎?」

  金滿瀟灑地坐在窗沿上,遙望著遠方的火光,道:「到了頤和公主那個位置,考慮的不是真相如何,而是哪個「真相」對她更有利。是我做的,是白面具做的,都無關緊要。今夜神武司被人放了火,明日她便可以去別人家放火,理直氣壯。」

  「我們豈不是引火上身?」

  「只要白面具的嫌疑比我們大就夠了。當日在大殿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一隻妖獸被送到皇帝跟前,你焉知雁翎衛沒有查到海茶的頭上?」

  聞言,王宛南眸中微亮。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誰又不想當那漁翁呢?」金滿說著,忽然低低地笑起來,遠方的火光倒映在他的眼底,一如傍晚的雲霞,燦爛奪目。

  王宛南看著,沒有插嘴。

  晚風習習,混雜著火的高熱,將這夜攪亂。

  良久,金滿又道:「那個計畫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那可是我跟孟七七一同商量出來的,再好也沒有了。」

  王宛南翻了個白眼,「什麼狗屁英雄令,你們早猜到白面具會挑金陵下手對不對?趁著王家與白面具死磕,企圖暗中推波助瀾,把我那侄兒硬生生塑造成一個英雄,這樣的計畫也虧你們想得出來。」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前人說時勢造英雄,時勢又算個屁,本侯自己便能造出一個來!他不僅可以是你們王家的英雄,也可以是整個仙門的英雄,妖獸為禍,英雄降世,這不是很有趣嘛?」金滿狂傲,又乖張,那笑容裡的邪氣連夜色都遮掩不住。

  王宛南卻不是那等狂人,「萬一失敗了呢?對於子靈來說,就是徹底的失敗!他可能永遠都沒辦法再爬起來!」

  「那又如何?!」金滿大袖一揮,雙目死盯著王宛南,道:「這老天何曾給過誰退路?不想死不想失敗就給我去爭,去搶。天下人多的是,他王子靈不敢冒這個險,就趁早滾回去當他的草包!」

  另一邊,某處隱蔽的屋舍內。

  頤和公主大步走到門邊,又停下來,背對著屋中人沉聲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如今有人趕在金陵城中燒我神武司,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你查不出來,我唯你王家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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