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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劍》第230章
第230章 當年事

  「當年我機緣巧合地拿到了天機圖殘卷, 隱隱覺得這東西里頭可能藏著什麼秘密, 於是就開始蒐集其餘的殘卷。只是當時我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我發現不止我一個人在搜查殘卷的下落, 才留了一個心眼。那個時候, 我就把這事兒告訴了侯暮雲一個人, 讓他幫我暗中調查。」

  周自橫喝著酒,酒香勾起往事, 讓他的目光也逐漸變得幽深。

  在周自橫的講述中, 他一開始確實沒有把天機圖放在眼中。扶搖去世後,他一個人遊走四方, 過得隨性得很。若不是還有劍閣的擔子壓在他的肩頭, 他恐怕會整天醉生夢死, 不知今夕何夕。

  十七對於他來說更像是一個劫,他看開了,這個劫也就過去了。只是當時他確實被十七的事搞得焦頭爛額,無暇顧及其他。

  天機圖的傳說由來已久, 周自橫走南闖北的, 自然聽過。所以一開始, 周自橫以為這就是一份讓人眼饞的藏寶圖,裡面藏著一份大機緣,所有人都是衝著這份機緣來的。

  可後來的發展,超出了周自橫的控制範圍。

  他在追逐天機圖的那夥人裡,發現了一個神秘組織。這個組織來歷不明,且總是來無影去無蹤, 蹊蹺得很。

  周自橫起初以為這是哪方勢力在掩人耳目,於是便開始打探。結果他什麼都沒探查到,倒是機緣巧合拿到了一份殘缺的曲譜。

  他不知道這曲譜究竟有什麼用途,但卻因此遭到了追殺。當時他隱約察覺到身邊可能出現了叛徒,但他一時間無法判別,所以謹慎地把曲譜藏在了趙海平處,全當留一個後手。

  只可惜他與皇帝最終割袍斷義,自那之後,再未入得神京。

  久而久之,周自橫都快要把那份曲譜給忘了,因為那個神秘組織,忽然又銷聲匿跡,再無蹤跡可循。只有鬼羅、王家那些人還在四處追查天機圖的下落,彷彿那裡面真有什麼大機緣一般。

  不過以周自橫的眼光來看,那更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後面推動,讓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在天機圖上,從而忽略了那個組織的存在。

  周自橫的追查遲遲沒有進展,心中隱約有些著急。那個神秘組織不知何時又會浮出水面,再次找上他,他作為孤山的小師叔,必須要為孤山留一個學得會蓮華的後人。

  而就在這時,他碰到了孟七七。

  孟七七於他而言是一個驚喜,他本來對他沒抱多大希望,但這小子的性格實在太對他的胃口,而且他發現孟七七的天賦竟然一直在增長。

  他從一個不能修習的普通人,逐漸變成了一個劍道天才,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孤山最鋒利的一把劍,代替自己的存在。

  周自橫很欣慰,花了幾年時間傾囊相授,在確定孟七七即便離了自己也能獨當一面之後,他就把人送回了孤山。

  因為那個時候,變故出現了。

  從他身邊負氣離開的十七再次出在周自橫的面前,並且宣稱已經加入了那個神秘組織,與周自橫反目成仇。周自橫之所以會被人逼進不歸林,很大程度上也要拜十七所賜。

  那時的周自橫,對十七還是太過心軟,差點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從不歸林出來後,周自橫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蹤,便只能暗中行動。

  「那時我追著一個戴白面具的進入了秘境,他們似乎有特殊的辦法能夠在秘境上開一道裂縫,於是我就跟了進去。」周自橫道。

  「那你又是怎麼到這裡的?那個時候,建城不是被壁壘圍起來了?」孟七七追問。

  周自橫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所謂的壁壘,就是那一層透明的屏障對嗎?但是那層屏障對某個人無效。」

  「無效?」孟七七驚訝,腦海中隨即靈光乍現,「那個人是不是十來歲的少年模樣?」

  「你知道?」周自橫也略感驚訝,沒想到孟七七已經跟那人見過了。

  孟七七隨即把他與季月棠的糾葛簡短說了一下,而後道:「季月棠便是白面具的首領,毋庸置疑。」

  周自橫並不詫異,能夠自由穿梭壁壘,這本就足夠特殊了。當時他跟著白面具進入秘境後,季月棠就直接出現在他面前,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上套了。

  可是這個套,他不得不上。

  他完全沒有想到秘境深處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地方,也完全沒有料到這個神秘組織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竟然與妖獸和秘境有關。

  那時,陣心不穩,整個建城只有他跟季月棠兩個人。他不去祭陣,誰去?

  「季月棠把你帶進了建城?」孟七七再問。

  「沒錯。」周自橫點頭,「但是帶一個人進來似乎就是他的極限了,否則他大可以直接將壁壘打破。」

  聞言,孟七七仔細思忖著季月棠的用意。

  白面具的目的就是打破大陣,讓所有人重歸故土。但是幾年前,他卻不惜親自作餌引周自橫前去祭陣,為何?

  因為時機未到,且只可能是這個原因。

  這時,陳伯衍道:「前輩方才說,白面具有幾年時間忽然銷聲匿跡,應當就是在晚輩與阿秀遇見之後。」

  周自橫:「怎麼說?」

  「我們假定,季月棠親身犯險引您去祭陣,是因為時機未到。那這個時機是什麼?是足夠的人手,足夠的把握。我們其實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疑惑,那就是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甘願為季月棠效力,背叛人類,背叛整個大夏。」

  聞言,孟七七順著他的話接下去,道:「但這個疑惑在不久之前有答案了——這些白面具,幾乎都是妖獸變的。妖獸在不斷的進化,這是我們都看得出來的事情,但是他們的進化太過緩慢,千百年時間也就出了那麼幾個能夠化形成人的,就是屈平那夥人。可這些人,遠不能幫助季月棠成事,他需要更多的人手,但是他又無法真的相信人類,所以——」

  說到這裡,孟七七與陳伯衍默契地對視一眼,道:「所以,他們開始另闢蹊徑,尋求速成的法子,讓妖獸化形。反過來,人也可以變成妖獸。只要其中有一條路走通了,另一條路自然也會明朗。」

  陳伯衍:「他們在不斷地做試驗,芳信、張老太爺、侯前輩,都是他們的試驗對象。一步一步,走向成功。」

  孟七七:「沒錯。可是當年大師侄你忽然入局,他們不希望在試驗還沒有成功之時就對上陳家,殺你不成,便乾脆銷聲匿跡,讓人無從查起。」

  兩人一唱一和,眨眼間便把真相推演了個七七、八八,聽得周自橫一愣一愣的。末了,兩人還相視一笑,讓周自橫忍不住翻一個大白眼。

  「等等。」他忽然意識到什麼,「你們剛才提到侯暮雲,是怎麼回事?」

  孟七七和陳伯衍卻齊齊頓住,而後陷入沉默。

  搖曳的火光中,周自橫的表情慢慢沉凝,「怎麼了?都變啞巴了不成?剛才不是說得很好嗎!」

  他說得惡狠狠的,但孟七七這次卻沒有與他抬槓。可他越是不跟自己抬槓,周自橫的心就越是往下沉,直到孟七七將侯暮雲之事全盤托出,周自橫已雙眼赤紅。

  可他卻沒再罵人,只是猛灌了一口酒,再抬眼時,那些散漫和不正經便都化為煙雲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孤狼一般凌厲的目光。

  「你說他葬在哪兒?」周自橫沉聲。

  「天姥山,正對著無情峰的方向。」孟七七答。

  聞言,周自橫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酒液順著他的下頜流下,沾濕了衣領。而他低下頭去,還是忍不住低聲咒罵。

  陳伯衍悄悄握住了孟七七的手,孟七七心中一暖,低聲道:「我沒事。」

  隨後他鄭重地看著周自橫,道:「師叔,纏花仙子已經醒來了,此刻就在神京。」

  「纏花?」周自橫深邃的眸中終於泛出一絲欣喜。

  「對。」孟七七點頭,神色卻依舊凝重,「但我記得纏花仙子曾對我說,你與她做過約定,讓她去秘境深處找你,對不對?」

  周自橫點頭,「沒錯。」

  孟七七:「可扶搖山人逝世,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你那時就已經發現秘境有問題了嗎?還有,你曾在王氏秘境中的某間書房裡留有字跡,我在日落之處等你,這是對誰說的?」

  周自橫挑眉,「你是在懷疑我?」

  孟七七也挑眉,「我看你嫌疑大得很。」

  周自橫要氣死了,「你個小白眼狼,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孟七七卻不接茬,淡定地往陳伯衍身後一躲,任由陳伯衍去攔。周自橫更氣了,有情郎撐腰了不起啊,這小子真是一天比一天壞,討打。

  但陳伯衍在此,周自橫無論如何是打不成的。

  他氣鼓鼓地瞪了孟七七一眼,心裡自然也清楚這是他故意插科打諢,讓自己別太傷心,於是過了一會兒他又不氣了,解釋道:「日落之處那幾個字,確實是我寫了,留給暮雲看的。日落之處見壁壘,只是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很確定。你看見了?」

  「我按著你給我留下的那份簡易地圖找過去的。」孟七七道。那地圖是他在關外找到的,叩仙大會時,他便按著地圖找到了第二口古鐘。

  「哼,算你有心,還知道找我。」周自橫輕哼一聲,復又仔細回想道:「至於我同纏花說的那句話……當時我想著她都要離開我了,我孤山一人,不如一把劍一壺酒,去探索秘境。秘境存在於世千百年,有多少修士和門派想要探尋它的邊際,我去湊個熱鬧不為過吧?」

  聞言,孟七七隻想打死他。

  他簡直可以清楚地想像出當時的那個場景——周自橫背著劍,腰間掛著酒壺,孤獨而憂鬱地站在晚風中,看著他心愛的姑娘,風流倜儻地說:「我在秘境深處等你。」

  多麼浪漫的約定,多有詩意的場景。

  「阿秀。」陳伯衍攔住了孟七七蠢蠢欲動的想要打人的手。

  周自橫摸摸鼻子,自知理虧。而就在這時,陳伯衍卻又凝眸看著他,道:「周前輩,您追查白面具那麼多年,即便因為阿秀年少稚嫩,不曾告訴他,但當真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給劍閣麼?」

  這根本不合常理。

  周自橫疑惑,「你們都不知道?」

  孟七七更疑惑,「我該知道什麼?」

  兩人大眼瞪小眼,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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