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番外5）是你的十束哥啊

　　發生了一件很出乎預料的事情。

　　達成了目的的弟弟扭蛋系列最近正在做關閉研究的準備，但雫石賢戈卻發現多出了一枚扭蛋。

　　這枚扭蛋上的契約很微妙， 不像是弟弟扭蛋的契約更加不像是哥哥扭蛋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契約捕捉到的。

　　「這……讓那個少年繼續負責吧。」有研究員提議。

　　還在繼續的扭蛋系列只剩下哥哥扭蛋了，目前的哥哥扭蛋已經不會再增新， 直到所有的哥哥扭蛋都找到歸宿或者自願放棄後就會徹底關閉。雫石賢戈等人可以說是曉美焰的手下，他們接下來的研究方向將會進行改變， 由輔助完成世界整合變成觀測時空， 可以說是接過了曉美焰的後續工作。

　　「也是，這樣不安全的扭蛋交給那些小女孩進行契約太危險了。」

　　雫石賢戈帶走了那枚扭蛋。

　　「……所以， 事情就是這樣。」他說，「怎麼樣， 要試試最後一個扭蛋嗎？」

　　收尾就要收的乾淨一些，鹿目唯應下了。但是對這枚扭蛋的來源很在意， 他帶著它又找到了曉美焰。

　　最後， 變成了四個人圍著一枚扭蛋看的情況。

　　這四個人是他、曉美焰、鹿目圓香，以及夏目玲子。

　　夏目玲子是生活在幾十年前的少女，在一次曉美焰崩潰的使徒的波及中受到重傷， 但也因此知道了曉美焰的經歷。

　　對曉美焰的計畫表示感興趣的她就這樣跟著曉美焰浪， 擁有了穿梭時間的能力。

　　「夏目貴志是你的……」

　　「外孫。」夏目玲子眨了眨眼， 「我沒有戀人啊，以前被詛咒過血脈傳不下去什麼的， 不打破詛咒我自己都會受到影響。後來得到了來自友人的禮物，就擁有了一個孩子順便解除詛咒了。」

　　那個友人在夏目玲子的表述裡分外耳熟，鹿目唯確定了那個人就是送給自己卡牌的人。

　　「……」不是很懂你們玩牌的人的力量。

　　在場的幾人都不是普通人類了， 但夏目玲子仍然弄不懂一個問題。

　　「你們是『神』吧？為什麼連這個扭蛋的來源都不明白呢？」

　　曉美焰雖然是魔，但也可以說是魔神，和神明是同樣的地位。

　　鹿目圓香合二為一後也重新回歸了神，但由於人的那部分存在而和還是人類時候的她沒什麼區別。

　　在曉美焰製造新世界的時候被強制拉入的鹿目唯和鹿目圓香是差不多的地位，這點可以從他能夠更改「過去」看出來。

　　曉美焰擁有改變過去回溯時間的力量，鹿目圓香由於曾經許下的願望而能夠收束世界線整合世界因此可以說是擁有穩定時間的力量，鹿目唯能夠加速時間並且能更改未來。

　　在夏目玲子眼前的三人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三個人。他們是此世的概念，卻又在世界能夠自主運轉後獨立於概念外。

　　是神明即是萬物、是自然、是風兒、是花、是星辰，是大海。

　　但也是人，擁有著一個身份、一個名字、一份屬於自己的羈絆。

　　夏目玲子也差不多是和他們一樣的存在了。

　　正因為這樣，才更加弄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不能說出扭蛋的真實身份。

　　「就用『意外』來解釋吧。」曉美焰一錘定音，「早點完成契約，就不用考慮那麼多了。」

　　相當粗暴的方法卻又是相當簡單直接的辦法，也是當下的最好辦法。

　　「是呢，先把裡面的人請出來吧。」鹿目圓香說，「希望是個好相處的人啊。」

　　鹿目唯拿走了扭蛋，幾人希望速戰速決，於是就這麼在曉美焰的基地裡打開了浴室的門放滿熱水，投入了扭蛋。

　　回去路上，鹿目圓香有話要說。

　　兩個人在基地的走道內停了下來。隔著透明的窗可以看到投影的宇宙中浩瀚美麗的星河。

　　「我們是『神』嗎……」鹿目圓香有些困擾，「不需要像八百萬神明那樣需要信仰，永遠地活在世上，想想有些可怕。我還好，有小焰陪著……可是千秋哥哥沒辦法做到的吧？」

　　鹿目圓香的擔憂是對的，但實際上，就算守澤千秋能做到鹿目唯也不希望他能做到。

　　「對人類來說，最重要的是在他們的一生裡活得精彩。」

　　他說出自己的理解。

　　「這和生命長短無關，但生命變長了，人也會越活越失去激情的吧。」

　　對普通人來說長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漫長的生命中身邊親近的人、憎惡的人都會一個接著一個離去，到最後，生命中經歷的一切就都會是會失去的東西。

　　「所以當初小焰才會那麼難過，想要圓香能變成普通的圓香過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失去一切存在的痕跡作為概念永生。一旦想到概念裡可能會有『圓香』的意識，就連我也會難過的。」

　　鹿目圓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人類的生命是有限的，鹿目唯早就想好了。

　　「我會和他一起，」他微笑道，「到那時候，就由我在概念裡陪伴他吧。」

　　鹿目圓香猛地看向他：「可是你剛才不是說……！」

　　「立場不同，感受也就不同了。對小焰和我來說是難過的事情對你來說大約是心甘情願，最多就是有些遺憾吧。」

　　「……不是的啊。我也有後悔過，無數次期望曾經的日子能再到來，還想要再和大家在一起。」

　　大約正是這樣的渴求被曉美焰捕捉到了，她才會這麼執著地要把她帶出來。

　　「哥哥完全可以守護以後的他，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沒關係的，沒有意識的概念就可以了。」完全不認為自己所說的話語有多麼殘酷，鹿目唯解釋道，「人會輪迴轉世，但是對我來說，我認識的千秋就只是這個千秋而已。」

　　也就是說，他既不希望對方長生永伴身側，也不打算對輪迴轉世後的「另一個人」投注感情。但他仍舊把那個存在放在心上，因此選擇的是這樣的道路。

　　看上去是被紅色的火焰染得溫和體貼了，但實際上鹿目唯的思想仍舊是那麼自我。只要他願意，就連他自己的存在都可以完全拋棄。

　　鹿目圓香意識到了這點。

　　——他將自己的未來裡考慮進了守澤千秋，但……

　　鹿目唯的想法要是被守澤千秋知道了，毫無疑問，守澤千秋絕對會生氣的吧。

　　「好啦，想太多可不是什麼好事哦。」

　　引起了妹妹不安的哥哥還在以毫不在乎的態度說著話。

　　鹿目圓香又想生氣又生不起氣來，最後悶著心事跟鹿目唯回到了浴室前。

　　看熱鬧的夏目玲子和陪鹿目圓香的曉美焰都在門口。曉美焰敏銳地注意到鹿目圓香不太活躍，接近了她低聲問怎麼了。

　　鹿目唯沒有在意她們的竊竊私語，鹿目圓香和他一番交流後反而有煩惱是他預想中的，這只是為了未來的結果發生前進行鋪墊，否則鹿目圓香一定會接受不了。

　　鹿目唯不認為他這樣做很過分。

　　「如果輪迴轉世以後還要在一起，不安定因素就太多了，會很累的。」

　　你怎麼能保證轉世後的他和你愛的那個人真的是同一個人呢。

　　同樣的靈魂，在不同的遭遇下，也會變成不同的人格啊。

　　又怎麼能保證……每一次的緣分，都能連接上呢？

　　如果把未來定在那麼遠的地方，所謂的ｈａｐｐｙ ｅｎｄｉｎｇ就不存在了。那將會變成永無止境的旅行，以及永遠沒有終結的漫長追尋。

　　所以，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這就是鹿目唯的真實想法，並且是在徹底理解自己的存在變成了什麼樣後做的對未來的未來的決斷。他不會把這個想法告訴守澤千秋，那被他認作是自己的事情。

　　壓下了在鹿目圓香挑起後縈繞在腦中的思緒，鹿目唯加速了浴室內的時間。

　　他讓三個女孩子背過身去才打開門，然後把準備好的衣服……呃？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並不是想像中的弟弟扭蛋固定的１４歲年紀的少年。

　　那個青年有著淺淺的發色，偏向於亞麻色又偏向於金色，顏色很溫和。

　　「你是我的契約者嗎？」青年明顯接收到了契約反饋的信息，他仗著大家都是男性直接從浴缸裡邁了出來，在鎖骨處可以看見ＳＳ級扭蛋特有的一個紋章。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紋章不是常規的紫色而是火焰般的紅色。

　　在胸口處，一個槍傷的洞口帶著汩汩流出的血液格外觸目。

　　摀住了傷口，十束多多良沒力氣再走了，只好無奈地扶著牆笑道：「這裡有治療設備嗎……我覺得我應該還能搶救一下？」

　　迅速用小了一號的衣服給他遮蓋身體，鹿目唯使用魔力為青年治療傷口。一顆子－彈從洞口裡被魔力勾出，掉落在地上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謝謝你，」青年感受到痛苦正在以可怕的速度消失，不僅感嘆了一下，「還以為死定了呢，沒想到會遇到這麼神奇的事情。我是十束多多良，你應該就是我的契約者了。那麼，從現在開始直到契約結束我都是你的哥哥了哦～」

　　自來熟的青年穿好了鹿目唯給他找來的尺寸合適的衣服，對著另外三個少女又介紹了一邊自己。他在陌生的環境中相當適應，一點也沒有不安的地方。

　　鹿目唯問他：「哥哥？」

　　十束多多良卻把這個當做被呼喚而應聲：「嗯嗯，是哥哥哦！」

　　「不，你是哥哥扭蛋？」

　　「是的呀。」

　　……可愛的弟弟變成了大號的哥哥，鹿目唯調整好了落差感，說道：「契約現在就可以完成，你應該是有心願，完成契約後就回去完成心願吧。」

　　十束多多良卻搖頭了。

　　「再等等。」他俏皮地眨著眼說。

　　十束多多良居住的地點被定在雫石家，因為雫石賢戈對這個青年居然是哥哥扭蛋感到不可思議。而雫石家的小孩子們也不排斥家裡新來一個大哥哥，十束多多良就迅速地和他們玩到了一起。

　　說是玩到一起，其實還是十束多多良在帶孩子玩，這真的是一個非常有照顧小孩子天分的男人。

　　其實十束多多良完全是閒著沒事做的。

　　對於十束多多良來說，他只是在一次夜拍中遭遇襲擊死亡而已。所謂命運這種東西就是要接受以後好好享受的，他唯一牽掛的也就只有所屬的組織吠舞羅以及他的Ｋｉｎｇ周防尊了。

　　「也就是說，我是聽到了契約的呼喚才來到這裡的。」十束多多良解釋道，「其實就在那裡死了也無所謂啦，就是有些捨不得而已，但是……我在這裡有要等待的人，就不太想回到那邊了呢。」

　　「心願呢？不完成也沒所謂嗎？」鹿目圓香追問道。

　　「我正在等待它的完成呀。」

　　摸摸少女的頭，十束多多良表示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

　　鹿目唯已經無法忽視「契約」的存在了，他問曉美焰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曉美焰說：「就，有個人暫時轉讓給我打下手的夥伴，有自主意識的一種高科技產物吧。」

　　【有個人】？

　　鹿目唯再一次見證了卡牌的力量。

　　十束多多良插話道：「可以稱呼做『系統』哦。」

　　和自己沒關係的東西鹿目唯懶得去探索，十束多多良表示現在的生活還好後，鹿目唯看出了他的無聊。

　　「十束——」

　　「十束哥。」十束多多良惡趣味地改正他的稱呼，「叫我哥哥嘛，我年齡比你大。」

　　現在的人都喜歡掛著溫和的面孔，藏著腹黑的心思嗎？

　　想起了在海岸邊被朔間零坑去海之家的事情，鹿目唯扶了扶額。

　　「總之，覺得無聊的話要不要跟我出去一趟？整天在家裡也沒什麼意思。」

　　十束多多良是一個學習能力很強大的人。

　　但同時也是一個熱度不持久的人。

　　「樂器、攝影、繪畫，作為愛好也只能是暫時的愛好，畢竟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新奇的事情等待嘗試。」

　　十束多多良沒事做的原因正是他嘗試過的這些東西都引不起他的興趣了。

　　「做過衣服嗎？」

　　鹿目唯的提問讓十束多多良愣了愣。

　　「還真沒有。」

　　他回答完後，被鹿目唯帶進了私立夢之咲學院。

　　直奔學校裡的偶像科，即使是普通科學生的鹿目唯也能在得到允許後帶人去觀摩。

　　「你可能會對這裡感興趣吧，」鹿目唯說，「每次演唱會、每個組合的演出都不一樣，從新奇感來說他們做到了。」

　　十束多多良在這一刻竟然有了想上台表演的欲－望。

　　「做偶像嗎？」他喃喃自語。

　　鹿目唯的本意不是這個……但十束多多良這麼一說好像也可以，「偶像、製作人，僅僅是為了嘗試一下的話不太划算。需要付出很多前期投資，花費很多力氣……不過十束哥應該是能耐得住的人。」

　　「那麼，就劃入考慮範圍內吧。」十束多多良點頭，「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讓生活變得有趣的目標了呢～」

　　帶十束多多良去手工藝部參觀的時候，教室裡除了齋宮宗以外還有一個鹿目唯只見過幾面的人，是紅月的成員鬼龍紅郎，同時也屬於手工藝部。在海賊祭之前其實還有一個七夕祭，受守澤千秋邀請的鹿目唯就是在這個時候認識的鬼龍紅郎。

　　不僅如此，流星隊的很多衣服都是鬼龍紅郎進行縫製的。因此鹿目唯對這個人的好感度也很高。

　　和布料打交道其實是一件很苦悶的事情，針線也需要人有細緻的心以及耐得住寂寞的精神。十束多多良覺得這個跟偶像以及製作人需要的前期準備是差不多的，這樣一來可以做的事情就又增加了。

　　接下來，兩人恰好遇見了守澤千秋。

　　「原來如此，是新的扭蛋啊。」守澤千秋第一次看見年齡這麼大的扭蛋，知道是另一個系列的之後才露出明白了的神色，「哥哥啊～有哥哥也不錯，阿唯覺得怎麼樣？」

　　看了一眼十束多多良，鹿目唯對這個人的評價倒是不錯，畢竟十束多多良目前為止都對他們很友好。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體育祭了，學校裡的各個地方都在進行準備。

　　守澤千秋一會兒要回班裡問項目報名的事情，就和兩人分開了。

　　鹿目唯的視線追隨著他，十束多多良在守澤千秋走後，突然出聲。

　　「其實你和圓香的談話我聽到了。」

　　溫和的青年依然用著溫柔的語氣。

　　「怎麼說呢……如果有想要追隨的人的話，不妨多對他有一點佔有慾吧。」

　　十束多多良第一次以兄長的身份揉了揉鹿目唯的發，把他的髮型都弄亂了，才重新恢復略顯調皮的語氣說道：「接下來～帶我去看看演唱會吧。」

　　數日後，雫石賢戈又送來了另一枚扭蛋。曉美焰檢測過後告訴他們這是最後的一個了。

　　最後的旅人被帶出來，那是有著紅色短髮的沉默寡言卻又強大可靠的男人，十束多多良第一時間上前給了名為周防尊的男人一個擁抱。

　　……

　　——【如果有想要追隨的人的話，不妨多對他有一點佔有慾吧。】

　　佔有慾。

　　鹿目唯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

　　他躺在床上，看著夜空，有些輾轉難眠。

　　他的佔有慾強嗎？應當是強的，但是卻被他很好地控制了。

　　因為守澤千秋是一個偶像，他會擁有千千萬萬喜愛他的人，也會付出一百億的愛意獻給他的觀眾。

　　這是就算知道守澤千秋把他擺在心裡重要的位置上也不能放鬆的一種控制。

　　要是縱容這份佔有慾生長，他會以他最任性霸刀的一面獨佔自己的寶物，不讓任何希望染指的人有機會。

　　甚至……會毀壞任何膽敢肖想他的寶物的人。

　　鹿目唯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狂妄、自我、霸道的存在。只不過現在的他學會了內斂、溫柔、體貼。

　　他閉上了眼睛，有些茫然。

　　……

　　守澤千秋收到了一條不知道來源的郵件。

　　【少年喲，你的戀人正在為了一件事情煩惱著，你想知道那是什麼事情嗎？當然，我不會告訴你的。——來自一個無聊的人】

　　就在他一臉懵地思考這個人是不是惡作劇、鹿目唯是不是有煩惱的時候，又有一條郵件來到了手機裡。

　　這是鹿目圓香發來的。

　　【那個……千秋哥哥，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因為感覺你不知道的話真的很……怎麼說才好呢……不過總覺得應該讓你和哥哥兩個人商量才好，所以我只是來告訴你一下：哥哥他現在的想法很令人生氣。】

　　守澤千秋：「？？？」

　　有事要說的話能不能說清楚？這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很奇怪耶。

　　但轉念一想，連續被兩個人這樣提醒了，就說明的確是有什麼事情了吧。

　　守澤千秋完全坐不住了，他給鹿目唯打去了電話，有些忐忑的心情直到電話被接通的時候才得到舒緩：「阿唯！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這樣直截了當的話讓鹿目唯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回應。

　　「千秋……」

　　他呼喚著對方的名字，「有人跟你說了什麼嗎？」

　　「嗯，他們說你有煩惱。如果你有煩惱，我想幫你解決。」

　　屬於守澤千秋的聲音就像冬日裡的溫泉，能把人浸泡到在溫暖中失去理智。

　　「千秋覺得……如果有來生，還想和我在一起嗎？」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這個反問讓鹿目唯往被窩裡縮了縮。

　　「可是啊，我覺得那一個你不是你。」

　　這簡單的一句話讓守澤千秋有些按捺不住，他飛快地想到了很多，曾經閱讀過的各種故事情節浮上心頭，竟然誤打誤撞摸到了鹿目唯的心思。

　　「阿唯是覺得轉世以後的我不是我了，所以不想和那個我在一起嗎？」

　　守澤千秋撓頭，感覺像是在說繞口令。

　　「既然這樣，就留在和你喜歡的這個我身邊吧……來世什麼的太遙遠了，我也想像不出來呢。但是，如果是我選擇的話，我會希望今世就好。」

　　沒有你在的話，不要來世也沒什麼所謂吧？

　　這句話總覺得有些不妙，被守澤千秋及時憋住了。但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如果鹿目唯在為了來世這樣渺茫的事情煩心，那就沒有來世就好了。

　　「……好。」鹿目唯輕輕地說，「那就只留在你身邊。」

　　「哈哈哈，怎麼了，大晚上的對我說這樣的話我會忍不住的哦。」

　　「忍不住？」

　　「忍不住叫你到窗口這裡來一下啊。」

　　窗口！

　　鹿目唯立即跑到了窗口，他往下一望，看到了站在雫石家門外的守澤千秋——這段時間鹿目唯住在雫石家。

　　他拉開窗往下跳，然後跑到了門邊，看著守澤千秋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光裸的腳觸在微涼的地面上，也不能把他心裡的火焰降溫。

　　守澤千秋卻看不得他這樣：「不要光著腳啊，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鹿目唯聽話地回去換了鞋順便換掉了睡衣再跑出來，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其實他可以帶守澤千秋回房間。

　　夏天的夜晚不涼，有些微微的熱。

　　兩人在夜色下慢慢散著步，從住宅區走到了河堤邊，又從河堤邊走到了醫院附近的湖邊，最後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千秋，我是不是要對你有多一些佔有慾比較好？」

　　鹿目唯還在想著這個問題

　　「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在乎你？」

　　「不會。」守澤千秋的回答很明確，「我能夠感受到哦，你熾熱的心和我的是一樣的！能傳遞到的啊——這份感情。」

　　十束多多良的話有道理，才會影響到鹿目唯。

　　可是，再多一點佔有慾要怎麼做才好？

　　守澤千秋往他的身邊挪了挪，然後試著伸出手，很準地握住了鹿目唯的。

　　「星空真美啊，」他說，「佔有慾這種東西我也有的，所以，我能明白。」

　　在守澤千秋的打算中，他是想等戀人再長大一點兩人再做更加親密的事情，更加確認他們的關係。

　　「不要著急。」守澤千秋說道，「慢慢來就好，一步一步走，到時間的時候就自然會知道正確的選擇了。」

　　鹿目唯點點頭。

　　「慢慢來，好。」

　　他把所有的思考都暫且壓下了。

　　「其實啊，如果要說真正的想法的話，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呢。」

　　守澤千秋的話讓鹿目唯放棄了最後一絲動搖。

　　守澤千秋笑道：「知道嗎？你也是我的英雄。」

　　握著屬於另一個人的手，感受著另一個人的手心的溫度，鹿目唯側過身子看他。

　　愛情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如此折磨，如此喜悅，如此上－癮。

　　能夠得到回應的這份感情，就是他此生收穫到的最棒的寶物了。

　　——再多一些佔有慾吧。

　　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現在也好，過去也好，未來也好。

　　而你也是同樣的想法。

　　多好。

　　＝番外４‧是你的十束哥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