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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熱了他的冷血》第48章
第48章 成長的愛情

  「就是這個故事。」赫倫笑道,「我對它很有興趣。」

  盧卡斯攤開書卷,讀了起來:

  「烏米婭失去了感知愛的能力,但美貌讓她接收到源源不斷的愛戀。她的長髮常被風神吹拂,蝴蝶常在她的紅唇上停留,王子們遠道而來追求她。她得到眾多人神的景仰傾慕,卻無法了知他們的心意。她感受著只有自己才懂的寂寞,便獨自居住在森林里的小木屋中。」

  他頓了一下,繼續讀道:「眾神之父宙斯聽聞烏米婭的美貌,對她一見傾心。他不停念叨著:‘噢!那個自做清高的維納斯做了多麼惡毒的事!她使美麗的女子成了殘缺不完的瞎子!她自以為是的神諭值得被摧毀!’」

  赫倫坐起身子,問:「神諭該怎麼破除?」

  「要破除已生效的神諭,只需要一個東西,那就是以飲雨水、食雲彩為生的天鹿的心臟。而且,還必須是它自願奉獻的。於是,宙斯帶著烏米婭找到了天鹿,請求它的捨予。」

  「天鹿居住在雲彩上。它的皮毛就象冰山之雪一樣不染雜塵,眼睛象藍水晶一樣嵌在白毛里,寬大的金色鹿角比它的身體還高,象參天大樹的枝丫,比黃金還要熠熠閃亮。它對烏米婭一見鍾情,答應了宙斯的請求,即刻獻出自己的心臟,很快就死了。」

  盧卡斯聲音低沈,表情也很肅然。

  「噢……那只天鹿擁有一個熾熱的靈魂。」赫倫輕嘆,「那烏米婭呢?」

  「她恢復了感知愛的能力,但也失去了以往所有的記憶。她接受了宙斯的追求,與他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是微笑著的。在她死後,宙斯為了感謝天鹿的奉獻,將它的鹿角帶到天上,化成了天鹿座……」

  盧卡斯的尾音逐漸減小,輕若鴻毛般地消失了。他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目光定定地鎖在羊皮卷上,捧著書的手一動不動,投入的模樣象是連靈魂都鑽入到書卷里似的。

  赫倫有點不滿,他不喜歡盧卡斯在他面前走神。他伸出手,從盧卡斯的眉眼一直撫摸到耳後,沾滿一手汗水。他輕輕摸著盧卡斯的後脖,感受他略微粗糙的肌膚。

  盧卡斯抬起頭來,衝他微笑。

  「盧卡斯,你怎麼不說話,也不看著我?」他努著嘴,「看來你對我的忠心還會被一個故事給勾走……」

  他神色委屈,黑眼珠微微顫動,手也揪緊了盧卡斯的金髮,顧不得他是否會疼痛。

  他麻木冰冷的心臟似乎蛻去了一層堅硬的外殼,裡面的內芯布滿敏感的血管,經不起一點風吹草動,甚至會草木皆兵。

  盧卡斯理解,這就是赫倫脆弱的本質。他放下書,拉過腦後的手緊緊握住。

  他的手掌非常熱,所給予的暖意從掌心滲透,以微火蔓延的勢頭,順著脈管直闖入赫倫的內心。

  赫倫盯了他一會,開口:「你剛才在想什麼?」

  「當然是這個美滿的故事。」盧卡斯笑了笑,「烏米婭度過了美好的一生,她真是集合了所有的好運,在愛的包圍下離開人世。」

  「我倒不覺得它可稱為美滿。」赫倫說,「她的幸福建立在天鹿的死亡上,甚至連關於它的記憶都沒有。這是個披著童話外衣的悲慘故事。」

  「不。」盧卡斯看著赫倫,眉眼因為微笑而彎起,嘴角也是。他冰藍色的眼睛不僅包納了赫倫,還有遠處的雪景,亮麗如清澈冰凌,使他的眼神有了悠遠綿長的意味。這一瞬間他好象靈肉分離了,靈魂似乎被這個故事帶到雲端之上,鑽入了那只天鹿的身體,去體會它的所感所想。

  「天鹿死時一定沒有任何痛苦。這麼看來,它並不悲慘。」

  「哼。在我眼裡,它就是個倒霉的蠢貨。」赫倫撇嘴,他並不認同盧卡斯的觀點。

  盧卡斯沒有說話,只是一直輕笑著。

  赫倫將手移到他的後背,用力朝自己攏過來。盧卡斯順應他力氣的方向,上前挪了挪,雙手扒著搖椅的扶手,緊挨著赫倫雙膝跪地。

  赫倫歪過頭,與盧卡斯鼻尖碰觸。他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的鼻息,一藍一黑的眼瞳倒映彼此,連藏在眉間的小痣都能看見。

  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互相對望,在對方的眼瞳中找到自己,耳邊回蕩著彼此的呼吸聲。他們僅僅憑著對望,就能同彼此的靈魂深入交談;從人類凡體的喉嚨發出的語言,此刻如果出現,哪怕是一個字都顯得聒噪無比。

  赫倫的手順著盧卡斯的脊梁骨向上游走,滑進他被汗染得潮濕的頭髮。

  他往外挪了挪頭,主動把側臉貼上盧卡斯的雙唇,俏皮地磨蹭幾下。

  「你在親我,盧卡斯。」他笑得非常純真,帶一點沒有惡意的狡猾,象小孩一樣用臉去蹭盧卡斯的嘴唇,感受他熱燙的氣息和潤澤的唇。

  盧卡斯伸出胳膊,攬住他的下巴,將嘴唇埋在他豐潤的臉頰上,細細輕吻著他的臉,從太陽穴到下巴,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們就這樣玩鬧似的繾綣,象達成了某種默契。

  終於,赫倫忍不住了。他想索吻。

  他扭過臉,反手按壓盧卡斯的頭,親吻他的嘴唇。他不再狡猾地微笑,臉色多了份嚴肅正經。

  然而盧卡斯比赫倫要動情很多。赫倫濃密的睫毛將他戳得很癢,他捧住赫倫的下巴,閉著眼睛吻他。他們的嘴唇緊緊膠合,牙齒總會碰在一起。

  盧卡斯心跳逐漸加速,這成了永遠不會撤銷的本能;赫倫的親近好象威力極強的磁鐵吸引鐵器,能把他全部的情感從靈魂里吸出來。在貼上赫倫的嘴唇時,他躥起一陣遮天蔽日的飢渴感;他覺得口渴,甚至飢餓。

  這不似初吻般的新鮮激蕩,有種更深層次的意味,比上次的海邊擁吻要成熟許多;好象他們的吻也是一個勃勃生命,從衝動輕狂的少年,步入了相對穩重的人生階段。

  盧卡斯沒怎麼有性慾,也沒有霸道的獨佔欲,他的親吻更象是在真誠地宣誓。這大抵類同於一生恪守戒條的苦修士,在虔誠地朝神靈像膜拜,訴說忠貞不二的誓詞,儘管他是在與愛人接吻。

  不同於赫倫的單純,他多了一點深沈和至死不渝。兩人做著最親密的事,嘴唇緊緊相貼,投入的情感卻並不對等。

  他們吻了很久,松開時都已經漲紅了臉。赫倫還是閉著眼睛,扭回了頭,微微喘息著,模樣有點勞累。他的長髮有一縷掉到臉前,被呼出的氣息吹得輕輕擺動。

  盧卡斯一直看著他,眼神流露出憐愛。他把那綹頭髮撥過去,漸漸微笑起來。

  赫倫歇了一會,閉著眼命令道:「站起來,盧卡斯。」

  盧卡斯扶著扶手站起身,雙膝傳來疼痛。

  赫倫睜開眼,抓住他的手猛地一拉。盧卡斯還沒有站穩,被他的力道帶著往下倒,一個趔趄過後就壓在了赫倫的身上。

  他們的下巴相撞,胸膛也是撞得生疼。赫倫的肋骨被堅硬的皮甲抵了一下,刺骨的疼痛霍霍而上。他吃痛地嘶了一聲,盧卡斯想站起來為他察看傷勢,又被他揪著衣領拉下,趴倒在他身上。

  「不准跑!」他訓斥一句。

  搖椅劇烈地搖擺著,急促的吱呀聲。赫倫摟著盧卡斯的脖子,隨著椅子的搖晃,太陽時不時被盧卡斯擋住。

  視線逆光,赫倫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聽見他越來越快的呼吸,他的心跳聲沿著骨頭皮肉爬到自己耳邊咚咚作響,與自己的心跳有了共鳴,好象兩顆心臟被拴在同一根繩上。

  赫倫忽然悸動,他產生了與盧卡斯融為一體的錯覺,連靈魂都是水乳交融。

  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感覺從內心破殼而出。他覺得自己與盧卡斯孕育的感情還是個新生兒,現在卻奇異地長大一些。他本以為在沙灘上已經定格的東西,其實還是在積極地改變。

  他被某種本能驅策,內心情感翻湧,向上燒到喉頭,讓他很想說點什麼來紀念這一刻,或是再一次宣佈自己對盧卡斯的所有權。他激動地捧起盧卡斯的臉,聲線顫抖著說:

  「盧卡斯,我告訴你,我喜歡你!作為你的主人和愛人,我決不允許你背叛我!你的肉體和靈魂都永遠屬於我!如果你對我變了心,或是喜歡上別人,我一定會殺了你,再把你變了質的心臟剜掉,將你的屍體燒成灰,葬入我的陵墓!」

  他的聲音很大,吵得盧卡斯有些耳鳴。這是他的表白,頗有點急躁和暴烈,好象一陣席捲了黃沙尖石的風暴,不似一般人那種玫瑰般的柔情蜜意。

  盧卡斯笑了笑,抱住他,將頭貼近他的頸窩,聞到那裡散髮出來的豆蔻香氣。赫倫張開腿,屈起來上抬,圈住了他的腰。

  他們這麼靜靜地抱了一會,赫倫突然張口:「盧卡斯,我向你表白了,我喜歡你。但是你從來都沒對我說過,現在我要聽你親口對我說。」

  盧卡斯沈默片刻,在赫倫的頭兩側撐起胳膊,好象將他緊緊抱在自己的陰影里。他的藍眼睛從赫倫的頭髮、掠過眼睛鼻尖,一直細膩地瞧到下巴,最終又回到那雙黑眼睛上,鎖定在那裡。

  他其實屏住了呼吸,胸膛也不再起伏,就這麼沈悶地靜止著。他的神情有點留戀,更多卻是緊繃繃的嚴肅;好象他又換上了刀槍不入的冷鐵盔甲,即刻就要走上殊死搏鬥的戰場,所有的雜事瑣碎都不能使他分心,因為他做好了豁出性命的準備。

  「我愛您。」他一字一頓地說。

  赫倫愣了愣。

  他們的表白並不相同。

  作者有話要說:

  愛情嘛,也是要成長的嘛!不是接個吻就定格了,也要隨著時間慢慢加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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