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精打細算

　「合著你是在打我的主意呢？」通天教主突然出聲。

　秋聲自覺地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歐律比亞沒有半點背後使壞，結果被當事人抓了一個正著的自覺，絲毫不覺得心虛地說道，「是啊！我就是在打你的主意，那教主大人你到底肯不肯幫忙啊？」

　「你都開口了，我能不答應嗎？」通天教主佯裝無奈地說道。其實他也覺得歐律比亞身邊的這些人，現在還太弱了，真的到了關鍵時刻，根本就派不上用場，所以就算是歐律比亞不說，他也得出手幫忙指點一下，這樣才能放心啊！

　「對了！」趁著通天教主出現，歐律比亞也有另外一件事情想和他商量一下，「哥哥，那個赤貫星上的西方魔族，也算是神祇嗎？他們的實力怎麼樣？」

　「怎麼？害怕了？」通天教主略微調侃了一句，才道，「放心，你單看他們被結界擋在外面那麼多年，就知道哪些西方惡魔的檔次如何了，他們加起來不是你對手，想幹什麼，就放心大膽地去做吧！」

　通天教主之所以這麼說，倒不是希臘神祇比那些以撒旦為首的西方惡魔厲害多少！只是，歐律比亞和其他的希臘神祇也不一樣啊，被他堂堂聖人手把手地教導了這麼久，歐律比亞的實力早就今非昔比了，要是連這種對手都打不過，那他這個聖人的面子往哪兒擱？

　「什麼呀！」歐律比亞瞬間惱羞成怒地大吼一聲，「我才不怕他們！」

　秋聲暗道，幸虧是提前佈置了結界，要不然照這個歐律比亞分貝，恐怕想不把宇文拓招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問什麼？」通天教主裝無辜地說道，不過聲音裡面卻帶著完全不加隱藏的笑意。

　歐律比亞氣呼呼地道，「你不是聖人嗎？你不是無所不知嗎？你自己猜啊！」

　通天教主一看再逗下去，歐律比亞就真的要炸毛了，連忙給小貓順了順毛，「好了，不生氣了啊？我這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呢嗎？」

　歐律比亞氣哼哼地道，「那你倒是快說，到底行不行啊？」

　通天教主道，「那些西方魔族的力量雖然不怎麼樣，可好歹也算是神祇，如果可以吸收了他們的神力，對我的確是會有一些幫助，不過效果嘛，其實也挺雞肋的，你也不必勉強，能夠得手了最好，不能的話，也沒什麼好可惜的。他們的力量，最多也就是能夠節省個幾百年的時間。」

　別以為幾百年的時間很長，對於聖人來說，一次閉關，少說都是以千年作為計算單位的，有時候打個盹，十幾年就過去了，所以就如通天教主所說，這些西方惡魔的力量，對他的幫助真的沒有多少。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歐律比亞的想法卻不一樣，義正言辭地糾正了通天教主的錯誤，「浪費是不對的！我們應該養成勤儉節約的美德。」

　「這麼精打細算？你是打算改行當賢妻良母了嗎？」通天教主沉默片刻，才無語道。

　歐律比亞聞言眨了眨眼，說道，「所以教主大人您這是算是被我吸引了嗎？」她的年紀雖然比不上通天教主，可是好歹也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早就過了動不動就臉紅的年紀，哪兒能這麼容易就被調戲，必須得反調戲回去啊！

　「你贏了。」這臉皮的厚度，通天教主甘拜下風。

　「承讓承讓。」歐律比亞一點也不謙虛地說道。這也是因為她和通天教主之間確實是單純的兄妹之情，沒有夾雜其他的東西，要不然歐律比亞就不會像剛才這麼淡定了。不過想想也是，她和通天教主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個會元，要是兩個人之間真的擦出來了什麼火花，也不可能一直等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啊！

　別說什麼兄妹的名分，要知道，歐律比亞和通天教主又不是真的兄妹，洪荒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別上什麼道德枷鎖了，那時候連道德是什麼，大家都還不知道呢！真的計較起來，也有女媧和伏羲這對洪荒骨科在前面做表率呢！

　「總之，你自己掌握好分寸，只要不把這個世界玩壞了，其他的就自己看著辦吧，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對你有威脅的東西，做事情的時候，怎麼高興怎麼來吧，不必太小心翼翼了。」通天教主說完這一句，就默默地遁了。

　之所以不讓歐律比亞把這個世界玩壞，也不是通天教主有多麼憂國憂民、心懷天下，更加不是他對這個世界產生了什麼惻隱之心。聖人之下皆螻蟻！這句話可不是說笑的，不管通天教主性格多麼單純直率，他首先，也都是個聖人，自然擁有作為聖人的一切特質。

　通天教主關心歐律比亞，那是因為歐律比亞是他承認的妹妹，其他的人，可就沒有這個榮幸了。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讓聖人放在心上的！

　他之所以剛才會那麼說，純粹只是怕以歐律比亞現在的實力，一旦這個世界崩壞，她會被捲入其中，雖然生命安全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受傷卻很有可能。

　如果這是一個普通的世界，那自然是考驗隨便歐律比亞去玩，通天教主也不會有這種擔心，玩壞了也沒有關係，反正混沌之中那麼多的世界，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

　只是這個世界，不是那種普通的世界！不同的世界，按照能量的總量不同，也是存在著高低之分的。級別越高的世界，崩壞的時候，所帶來的影響也就越大，這裡既然有神器的存在，那麼級別自然是低不到哪裡去。

　在希臘神話之中，蓋亞是五大創世神，蓬托斯是蓋亞的兒子，是二代神，而歐律比亞作為他們的女兒，實力本來應該是介於二代神和三代神之間，和東方系的神明可以通過修煉提高自己的級別不一樣，大部分的西方神系，神祇在一出生的時候，未來的極限基本上都已經是確定死了，即便是也可以修煉，但實力的提高也是在一定的框架之內的。

　就比如說，同樣都是神王，可是不管宙斯再怎麼修煉，他也不可能達到烏拉諾斯的程度！這個規則，在歐律比亞身上同樣適用，本來她的實力，到了二代神的程度就已經是極限了。沒有其他的原因，這是從她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的了。

　不過歐律比亞和其他的希臘神祇相比，比較幸運的一點就是她去了洪荒，洪荒世界，從層次上來講，是高於希臘神話世界的，最直接的體現就是高端戰力的差距。低級世界的存在，想要打破自己的極限，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就是到更加高級的世界去！

　只是這其中的風險也不小，高級世界的危險程度，必然是在低級世界之上的。在原本世界那個呼風喚雨的存在，到了高級世界，很可能只是一個高級炮灰，這種落差，誰能夠受得了？所以儘管知道有這個方法，可真正有膽子去嘗試的，卻是寥寥無幾。

　至少通天教主在洪荒世界那麼多年，從盤古開天闢地，到封神之戰結束，他被歐律比亞帶著離開那裡，也就遇到了歐律比亞一個天外來客而已。

　哪怕是不厚著臉皮，通天教主也完全可以說一句，歐律比亞最幸運的一點，就是在來到了洪荒世界以後遇到了他，如果換成是元始，恐怕甫一打照面，她不是要被煉製成什麼法寶，就是被打得魂飛魄散了。

　既然認下了這個妹妹，通天教主對著歐律比亞自然是盡心盡力地指點，可即便是以他的本事，幾個會元過去了，也不過是把歐律比亞的實力拔高到了二代神以上，創世神未滿的狀態，可見她本來的極限是多麼地根深蒂固。

　如果歐律比亞現在達到了創世神的程度，那通天教主肯定是什麼都不擔心了。可她既然還不是，那麼有些事情，就注定不是她可以做的，有些東西，也不是她能夠毫無顧忌地去觸碰的。

　每一個世界，都有它的核心支柱！而這個世界的核心，就是十大神器，通天教主沒有告訴歐律比亞的是，她把神農鼎取來給他療傷，其實已經觸碰到這個世界的核心法則了。

　十大神器，東皇鐘和昊天塔已經不在這個世界，就等於是十大神器少了兩個，所以這個世界的法則和支柱，已經有了一部分的缺失。而現在神農鼎又變成了這個樣子，更是使得這個世界岌岌可危，不過神農鼎並沒有損壞，假以時日是可以復原的，所以影響暫時還看不出來。

　但是如果按照歐律比亞的想法，讓宇文拓帶著軒轅劍和崑崙鏡離開這個世界，那麼十大神器就相當於失去了四個，加上神農鼎就是五個，這影響可就大了。

　通天教主敢肯定，一旦她這麼做了，即便是西方惡魔沒有成功降臨，這個世界也得面臨一場危機，雖然沒有直接毀滅的危險，但降級卻是免不了的。

　不過知道歸知道，通天教主卻不打算告訴歐律比亞，說句實在的，這個世界上怎麼樣，從來都不在通天教主的關心範圍之內，難得歐律比亞這麼有興致，如果不是怕她有危險，這個世界毀了也沒什麼，現在不過就是降級而已，就更加沒關係了。他是聖人，又不是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