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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文?!你知道什麼辦法嗎?你需要我的血還是什麼東西?該死的我什麼都願意幹!”桑德拉朝他大吼。
驅魔人腦中一片混亂,他不知道最糟的情況是不是要剖開血族的肚子將那條該死的蟲子取出來,或者可以放點血把蟲子吸引到自己身上來,如果必須如此他會去做的,只要歐文能好好的…
——他是一個血族,他理應活的更久更久才對。
就在混亂的胡思亂想間,他驚訝地看見歐文擡起頭摟住了自己的脖子。就像他曾經吻他的那樣,這次歐文主動親吻了桑德拉……一個纏綿的,充滿熱情的吻。
他輕咬他的下唇,舌頭主動伸出與他交纏,雖然技巧不算很好,但熱情可嘉,就像人們所傳說的那種「溺死者之吻」。
忍耐著灼熱的慾望與羞恥一吻完畢,歐文發現驅魔人的表情簡直像死了親人似的,他悲痛地問血族:“…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如果不是情況太糟,歐文真的差點笑出來。他忍耐著體內的騷動,壓低桑德拉的脖子靠近他耳邊,小聲說:“我剛才想起來,食腐蟲是不會在血族體內繁殖的。”
“你是說…?”
“因為…唔…血族是活人轉化的不死生物,食腐蟲既不能以血族為食,也…不能把血族當成活人……”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夾雜著幾聲貓一樣咕嚕般的喘息,聽得桑德拉耳朵發熱。
血族的氣息就在耳邊,充滿著魅惑:“殺死食腐蟲的方法也很簡單……需要活人的…唔…人精或陰液……”
“什麼?!!”
“就是精液或者女人興奮時的分泌液!”血族也叫了起來,他自暴自棄地繼續叫道:“要新鮮的!你應該很容易辦到吧?看著我!你想看的地方都隨便看好了!如果要被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玩弄,還不如……”
他閉上了嘴,鮮紅的眼睛前泛起了一層淚光,既委屈又無助,好像不懂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是什麼意思,又像個做了壞事被父母抓到的小孩。
歐文倔強地捌過眨,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有多難看…他下半身赤裸地倒在蟲堆中,黑色的蠕蟲爬行在蒼白的皮膚上讓他看起來像邪惡的魔物或者行屍之類的東西,雖然他察覺到了桑德拉對他是有慾望的,但是面對這樣的他桑德拉還能…有感覺嗎?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很矛盾,身體上的燥熱讓他既希望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還能讓桑德拉「配合」解決窘局,又不那麼希望桑德拉順從…
換言之,他既怕桑德拉硬不起來,又不希望他是單純因為肉慾硬起來。可是如果不單純因為肉慾,歐文又覺得自己無法面對背後的原因…說真的,他有點希望桑德拉只是單純想上他,但那樣他又有點難過。
——經歷的歲月多了,年紀大的血族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其中共通的一樣大概就是心思敏感又容易糾結了吧?
其實歐文自己都沒發現的是,不僅是害怕桑德拉的回應,他也怕自己被當做是個放蕩的血族…他知道很多血族過著人類無法想像的奢靡生活,因為他們體質很好、不會得病、也沒有世俗約束,但他從來不是其中一個。
之前在房間聊天的時候,有些事情他沒有坦白地告訴桑德拉,而魔鬼卻發現了它……提到作為人的生活時,他向桑德拉說過自己曾經被賣到一個做奇怪研究的地方,但他沒有說的是,因為課題的關係,總是有很多人來觸碰他的身體——他們像檢查機器一樣檢查他身體的每個角落,有時會用上奇怪的道具,讓他做些古怪的行為,而他得把感覺到的都說出來……即便不是真的性交,這無疑也是件特別難堪的事。
更糟糕的是,他能感覺到其中一個人明顯對他抱有另類想法——在當時,男子通姦是死刑來的,他們會被判決為異端,認為被魔鬼附身,然後架在火上燒,或者被灼熱的鐵棒擊打直到「將魔鬼打出體外」。
鑒於當年他是個男性,還是個剛發育不久的少年,那些人對他的每一次觸碰都讓他非常苦惱。他清楚自己被買來是做什麼的,下僕被視為財產的一種,如果他不順從,那些人便能合法地用更惡劣的手段「教訓」他。
可是他也知道即便自己順從,某一天那個人也會做出些什麼,就算被人發現,他也會說是自己被魔鬼附身勾引他的。
大約是當下僕時見識過大宅中的各種古怪事情,加上頭腦清晰,歐文總是能猜中一些東西。
所以後來血族襲擊了這所屋子時,他幾乎是開心得忘記了恐懼……他竟然興奮於這些人的死亡,笑的單純而滿足,仿彿他們死了他就能自由似的。當時那名陌生血族為他的笑容感到驚奇沒有將他殺死,歐文看到了機會,他對血族說:帶走我吧,就算留下我我也會被當作兇手燒死,帶走我的話我會成為你很好的僕人。
後來他果然被帶走了……幾年後他被轉化成為血族,當時的審美愛好剛長成的青年,換算起來大概是現在的十六七歲,他便在確認了自己處於最良好的體態後永遠被固定了時間——就像一朵永不雕零的花。
血族教養他了幾十年,那段到處流浪的日子中他認識了不少人,也有人被他吸引希望能共渡一生,但歐文討厭他們眼裡對肉欲的渴望,這讓他覺得自己與當初被動弱小的自己別無二樣。
多虧那段糟糕的經歷,他其實比一般同齡的孩子都要懂得性愛那套玩意,但他蔑視它,他並不認為那是件好事,也不認為它有多重要,身為研究法術的人他討厭任何會擾亂理智的玩意,放縱往往會將巫師引向末路。
事實上即便是現在,他也不太懂桑德拉到底為什麼會對著他發情…在他心裡獵人和普通人類不一樣,他們知道血族是什麼玩意,很少有獵人會對黑暗生物抱以異樣的心思,因為他們大多數見識過黑暗生物恐怖難看的一面,那會打破所有普通人對黑暗生物抱有的粉色幻想。
……雖然搞不懂,但他覺得會忍耐著不侵犯他的桑德拉也挺可愛的,當初追捕他卻從來沒有調戲過他外表的獵人也很可愛,他會擔心自己,還會為了自己舒服一點做妓女都不願意做的事,這又讓歐文覺得有點感動。
原本他決定和桑德拉一樣當作沒什麼事發生過,可是隨著對這處地方有了初步的猜測,他感覺創造這個遊戲的法術已經找到了他的弱點,接下來它還會更過份…這些事早晚會發生的,它已經開始惡化了,那麼情況就會變得更壞。
所以歐文想,如果非要搞這種把戲……他更希望是桑德拉,而不是其他亂七八糟玩意。
畢竟他在桑德拉麵前出醜的次數已經夠多了,還在乎更多一點嗎?
這樣想著,血族艱難地主動張開大腿,黑蟲還在衝撞著那處入口,它現在被打開了一個小洞,隱約能看見裡面的黑影蠕動。
桑德拉並不知道他的心情,他聽見了血族剛才說的話,但他更在意一些別的——“我…我不是因為你這樣……”他手足無措地分辯著,“當然,我也是個健康男人,但我不是彎的…是因為你…不是因為…也不能這麼說……”
“夠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之後再…”血族忽然止住了聲音抽氣,他總覺得自己在引誘一個老處男上床,但他媽的天知道他快要瘋掉了!“感謝你尊重我,但是…唔…你能不能快點!快點射出來????!”
驅魔人張大嘴頓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估計在他的人生中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要求他快點射。
他放棄了思考,看著血族快要崩潰的表情三兩下解開了褲子——正如歐文所說的,那實在太容易了,其實在第一眼看見歐文白皙的大腿時他就已經硬起來了。
現在那根過度活躍的性器硬的像塊鐵,它散發著活人的體溫,這吸引了一些蟲子的註意,但它們很快便退散開來——看來即便眼下的食腐蟲只是法術的具體化傀儡,那什麼還是對蟲子有效。
他一手撫摸著自己,一手探進了歐文的穴口,發現那條蟲子已經挪到了挺裡面的地方…歐文大概也感覺到了這點,他不去看自己擡起的雙腿,艱難地捌過臉聲音生澀地說:“插進來吧,隨便你,我現在歸你了,你想做什麼都行。”
“歐文……”桑德拉唸著他的名字親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