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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逞獸欲》第53章
Chapter 53完結(三)

  做完晨間運動,那兩人又抱著他在床榻上溫存一番,才去漱洗。

  溫泉池中,孟懷瑾半趴在維吉爾身上,伊萊在他身後,用手指輕柔地梳理著他的髮絲,“最近總是待在這泉宮裡,有沒有覺得煩悶?”

  維吉爾用一隻手托起孟懷瑾的下巴,也跟著說道,“要是覺得煩悶,我命人安排戲伶,給你表演幾個節目,想不想看?”

  戲伶?孟懷瑾表情裡帶著困惑,維吉爾為他仔細解釋,戲伶其實就是指戲劇演員,這個世界裡,看戲劇也是獸人的一種娛樂方式。

  反正在宮中閑著也是閑著,當伊萊再次問孟懷瑾要不要看的時候,孟懷瑾輕輕點頭,表示想看。

  金龍皇室有自己的皇家劇團和劇院,如果孟懷瑾要看,他們就著人安排。

  今天上午,孟懷瑾就坐在軟轎上,在宮人的簇擁下,來到劇院,裡面的裝飾也非常華美,孟懷瑾坐在二樓的廂房內,身邊放著一個寬大搖籃,裡面躺著雙胞胎寶寶。

  寶寶們是醒著的,它們第一次離開自己的嬰兒房,來這麼遠的地方,雖然躺著不能動,但是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一直在打量周圍的環境,不哭不鬧,完全被新鮮的環境吸引了,好奇的模樣很可愛。

  孟懷瑾晃了晃搖籃,用手指輕觸寶寶細嫩的臉頰,“我們來劇院了,寶寶第一次來,是不是很新鮮,爸爸帶你們四處看看,好不好?”說著,他將左邊的寶寶先抱起來,在廂房裡轉了一圈,帶寶寶看了看廂房的擺設,暖黃色的光線很柔和,將廂房的擺設襯托得大氣輝煌,“艾森,跟爸爸出來高不高興?”孟懷瑾低頭看著懷中的寶寶,笑得極其溫柔,艾森手上戴著黃色靈鐲,是雙胞胎中的哥哥,他聽到父親的話,小腦袋偏了偏,笑得可愛純真,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似是在回答父親。

  孟懷瑾穩穩地托著他,目光看向還在搖籃中的西恩,對宮人說道,“把西恩也抱過來。”

  宮人遵從吩咐,小心地將嬰孩從搖籃中抱起,交給孟懷瑾。

  孟懷瑾抱起西恩,艾森則被另一宮人抱起,帶兩個寶寶熟悉了周圍的環境,孟懷瑾才坐到座位上,“開始吧。”

  宮人這才傳話,讓舞臺上準備好的戲伶開始表演。

  今晚上演的戲劇名叫《烏什蘭卡》,一共有四幕,改編自民間一個廣為流傳的愛情故事。

  第一幕:溪山夜獵。獸世尚武,民風彪悍,除了各種大大小小的比武大會,獸人們還會通過狩獵大賽來比拼武技。溪山狩獵會是貝特瑞亞民間組織的最為有名的狩獵大會之一,地點就在貝特瑞亞西北部的溪山。這幕戲劇的開始,就是講述在三千年前的一場溪山狩獵會中,出身自雪獅貴族的青年萊昂納多在溪山夜獵時,碰到了平民亞獸人提利爾,提利爾是雄性狐族,從小熱愛武技,少年時期化形失敗,淪落為亞獸人,修煉之途受阻,但這仍然擋不住他的武技的追求,亞獸人無法參與比武大會,但狩獵大會卻是可以參加的,提利爾也報名參加了這次溪山狩獵會,在夜獵中碰到了對他一見傾心的萊昂納多。舞臺很大很大,上面的道具美輪美奐,非常逼真得還原了當時的場景,扮演萊昂納多的那名戲伶英武高大,扮演提利爾的那名戲伶妖媚纖瘦,歌聲一個渾厚低沉,一個華麗清亮,悅耳無比。孟懷瑾和他的雙子都被戲伶的表演吸引了。

  第二幕:黎川河畔的愛與欲。萊昂納多的熱情追求打動了提利爾,兩人相戀了。萊昂納多將提利爾帶到了位於黎川河畔的一處華麗莊園之中,金屋藏嬌,兩人在這裡相戀相愛,互訴衷腸,沐浴著情愛之光,漂浮在欲海之中。這一幕,戲伶的歌聲變得曖昧悠揚,再加上隱晦的肢體動作,充滿了美的意象和熱戀的美好。

  第三幕:安德里斯的琴聲。安德里斯是神話傳說中的神祇,是愛情女神安東尼婭的弟弟,他愛慕自己的姐姐,但愛情女神安東尼婭傾慕音樂之神蘭戈,並與之成婚生子,嫉妒非常的安德里斯從此開始仇視愛情,傳說他創作了一首魔曲,每次看到甜蜜愛侶,安德里斯就會躲在房間窗戶外面,為房內親熱的愛侶彈奏魔曲,聽到魔曲的愛侶中了詛咒,他們的愛情就會受到破壞。萊昂納多和提利爾的感情似乎就是受到了安德里斯琴聲的詛咒,萊昂納多的家族十分反對兩人的感情,為萊昂納多安排了門當戶對的未婚妻,並將提利爾抓進地牢,以此逼迫萊昂納多成婚。成婚當天,在家僕的幫助下,萊昂納多救出地牢的提利爾,並順利逃婚。萊昂納多的父親氣急敗壞,派家族中最精英的武者追捕二人,提利爾受了重傷,命不久矣。這一幕的配樂樂調曲折往復,由歡快明朗漸漸轉入陰沉哀傷。

  第四幕:冥神的祝福。提利爾重傷之後,陷入昏迷,活不過十年,萊昂納多為此與家族決裂,走遍山河大川,為提利爾遍訪名醫,最終,萊昂納多的誠心或許是感動了上天,一位醫者將遠古典籍中的故事告訴了萊昂納多,日神克裡夫曾愛慕一凡間女獸人,便去求神父尼姆賜予女獸人不朽的生命和強大的神力,被神父尼姆拒絕,心有不甘的克裡夫找到了他的哥哥冥神裡多,裡多便幫助克裡夫與女獸人締結了一種“共生契約”,女獸人可與克裡夫共用悠長的壽命,但女獸人不能擁有神力。而裡多為日神及其戀人發明的“共生契約”是真實存在的,只是結契方法已經失傳,若是萊昂納多能找到冥神裡多留在凡間的遺跡,或許能發現一些線索。幾萬年之前,古代諸神還與凡間聯繫密切,來往頻繁,後來,諸神之間爆發了慘烈的神戰,殃及凡間,哀鴻遍野,神父尼姆便割斷了神界與凡間的聯繫,將諸神困在神界,將寧靜還給凡間。但凡間應該還有諸神留下的遺跡,雖然年代久遠,萊昂納多查遍古籍,最終成功找到了冥神的神殿,並在神殿中找到了“共生契約”的結契方法,他和提利爾結契以後,提利爾不僅重傷痊癒,且能與他共用壽命,代價是,本來就是亞獸人的提利爾徹底失去了任何靈力,不能再練武。但從此,兩人相依相守,共度了兩千年的甜蜜時光。經過此事,萊昂納多的家族也被兩人的愛情打動,成全了兩人。由此,整出戲劇圓滿結束。

  孟懷瑾看著舞臺上的幕布緩緩垂下,表情若有所思,一旁的宮人覷著他的表情,“瑾大人,對這齣戲是否滿意?”

  孟懷瑾點點頭,輕聲道,“滿意,很好看。”

  身旁的宮人都面露喜色,有人去給戲伶打賞。

  這一齣戲分為四幕,從開始到結束,整整耗費了將近三個時辰,有中休息時間,可孟懷瑾坐了半天,還是有些疲累,艾森和西恩沒看一會就在搖籃中睡著了,醒過一次,被乳母喂了乳湯,這又睡了。

  孟懷瑾回到泉宮,先將熟睡的兩個小傢伙放進搖床,回到自己的寢房,靠在軟榻上,宮人替他按摩頸肩和腰部,孟懷瑾心裡一直想著那“共生契約”,問道,“這世上真的有共生契約?”

  宮人恭敬回道,“回瑾大人,共生契約是真的。”

  孟懷瑾便不再言語,只是在心裡沉思,他有種感覺,今天這戲劇,是維吉爾和伊萊故意讓他看的,他與這裡的獸人不同,沒有悠長的壽命,不過百年,便會衰老而亡。

  這兩人莫非有與他締結“共生契約”的意思?想到要與這兩人共度幾千年的時光,為這兩人誕育許多後代,孟懷瑾忽的面色黯淡,竟露出幾分淒苦之色。

  可是——孟懷瑾知道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當然,他自己也肯定是要答應的,是為了寶寶。龍族壽命悠長,他的寶寶也是如此,至少要三百多歲,才能成年,而他不足百年而亡,寶寶豈不是還在幼年時期便沒了他這個生父,他自然要活得久一點,陪寶寶一起長大。

  稍晚些時候,伊萊先回寢殿,擁著孟懷瑾躺在床上,“今天的戲劇喜歡嗎?”伊萊把玩著孟懷瑾軟白的手指,斜靠在床邊。

  孟懷瑾閉著雙眸,醞釀睡意,“喜歡”,回答的聲音很低。

  伊萊俯身親吻他的額頭,“喜歡就好。”

  孟懷瑾眼皮動了動,轉個身,背對著伊萊,“我要睡了。”

  伊萊也躺下,從身後靠過去,一手扯開孟懷瑾胸前的衣襟,摸入胸衣,握住孟懷瑾那兩團雪乳,用意如此明顯。

  孟懷瑾睜開眼,眼底有諸多情緒交雜,轉身面對伊萊的時候,他的眼底又恢復平靜,坐起身,孟懷瑾很乾脆地將身上的衣袍和胸衣都扯開,袒胸露乳,目光直視伊萊,“你要做便快些做。”

  伊萊也坐起身,看著孟懷瑾,青年的表情如此平靜,甚至可謂是死氣沉沉,伊萊目光放柔,“小瑾——”

  他的手托住孟懷瑾的頜骨,一記吻印在青年的軟唇上,“小瑾,我愛你。”

  孟懷瑾愣住,伊萊又一連說了好幾聲。

  我愛你……

  我愛你……

  我這一輩子隻愛你一個人……

  從前愛你,現在愛你,以後依然愛你……

  孟懷瑾眼角泛紅,有些許濕意,又聽伊萊在他耳旁說道,“我知道你以前說的有些話是維吉爾逼你說的,我都已經知道了,是我不好,我誤會你了,我害你受了許多委屈。都是我不好。”

  “你、你現在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孟懷瑾努力壓住喉間的哽咽聲,問伊萊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看得出來,你現在很不開心。”伊萊仔細捕捉著孟懷瑾表情的任何細微變化,“你有沒有後悔認識我?”

  平心而論,如果孟懷瑾沒有遇到他,也不會遇到維吉爾,更不會陷入他們兩人的糾葛之中,伊萊心裡清楚得很,在這段關係裡,孟懷瑾一直都是被動的接受者,他和維吉爾都是以非常強硬的態勢來讓孟懷瑾不斷接受他二人,他們都要孟懷瑾的愛,都要孟懷瑾的身體,卻幾乎從沒問過孟懷瑾要什麼。

  他比維吉爾幸運一點。

  他和孟懷瑾的相遇是在另一個世界上高中的時候,他一眼就看中了與眾不同的孟懷瑾,他很早就喜歡孟懷瑾。

  他租下孟懷瑾的房子,和孟懷瑾同居五年,看似沒有什麼過分舉動,但很多事情都是他刻意為之的,那種溫柔學長的態勢只會在孟懷瑾面前展示,因為他知道孟懷瑾身世坎坷,最渴望關懷和安全感,只要他耐心點,他的溫柔體貼遲早會讓孟懷瑾為他沉淪。

  伊萊非常享受這樣一步步引誘獵物進入陷阱的感覺,他也成功了,孟懷瑾跌進他的陷阱裡,全心全意地愛著他。

  這是伊萊最為得意的事情。可他顯然沒能將孟懷瑾照顧好,有些事情失控了,他的雙胞胎哥哥維吉爾破壞了他弄好的溫柔陷阱,而他也做錯了一些事情。

  現在,孟懷瑾似乎就要永遠跳出他的溫柔陷阱。

  伊萊想要努力挽回,他問孟懷瑾有沒有後悔認識自己。

  心裡很忐忑,他覺得孟懷瑾應該是有的,可他還是害怕孟懷瑾把那話說出來。

  “我——”孟懷瑾的哽咽聲似乎掩不住了,他的喉頭上下滾動,“沒有。”

  沒有。

  孟懷瑾說沒有。

  伊萊不可置信地看著孟懷瑾,“小瑾——”

  “我沒有後悔認識你,從來也沒有。”孟懷瑾把話說得很清楚。

  “那我們——”伊萊迫切地開口,想要進一步確認孟懷瑾現在對他的感受。

  “我們以後就這樣吧,你要抱我也好,你要我給你生孩子也好,我都不會拒絕,隨你怎麼樣都好。你想愛我就愛我,不想愛我就算了,我無所謂了。”孟懷瑾截斷伊萊的話,有些絕然地說道。

  伊萊本來火熱的心,在聽完這句話以後,一下子冰涼起來,如置冰窖。

  他的聲音十分艱澀,“小瑾,你……你是不肯再原諒我了?我……那些事……”

  孟懷瑾眼中積蓄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他搖搖頭,“算了吧,伊萊。”

  看到孟懷瑾這傷心的樣子,伊萊一陣心痛,他用手指抹去孟懷瑾臉頰的眼淚,“小瑾,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孟懷瑾拉開伊萊的手,“算了,都算了。”

  他拿起先前扔到一旁的睡袍,披到身上,“如果你不想做,我要睡了。”

  孟懷瑾背對著伊萊再次躺下,他的肩膀在細微的顫抖,他還在哭,伊萊在一旁默默注視了很久,他想伸手將孟懷瑾抱進懷裡,最後卻只是替孟懷瑾拉了拉被子。

  孟懷瑾竟然說他無所謂了。

  還說,“算了,都算了”。

  這是有多失望,多難過,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伊萊悄然離開了。

  當夜,伊萊沒有再回房間,而維吉爾更是一直都沒有出現。

  之後很長時間,兩人都沒有再出現在孟懷瑾面前。

  再一晃,半個月過去,孟懷瑾正在陪艾森和西恩玩耍,就聽到門外一陣喧嘩,那聲音由遠及近。

  房門被人推開,房間裡的宮人見到為首的那兩位尊貴人物,立刻整齊劃一地行宮禮,“陛下,皇后殿下——”

  孟懷瑾神情略帶茫然,房間正中央站著兩位十分耀眼的任務,一身華美宮裝的女子正是皇后葛羅瑞婭,而她身邊的男子,器宇軒昂,一身氣度尊貴非凡,那俊美的長相與伊萊和維吉爾有許多相似之處。

  這男子正是斐迪南大帝,維吉爾和伊萊的父皇。

  孟懷瑾反應過來,起身想要向兩人行禮。斐迪南大帝上前一步,“免禮。”

  孟懷瑾就只好站在那裡,斐迪南大帝在打量他,那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約莫有十幾秒鐘,不帶任何威壓,就好像是純粹的好奇而已。

  接著,斐迪南大帝的目光移開,轉到床上,“這就是我的皇孫,艾森和西恩?”

  葛羅瑞婭皇后在一旁接話,“正是。”

  旁邊的宮人很有眼色,將床上的兩位小皇子抱到斐迪南大帝面前,瞧見兩位小皇孫都是金髮金眸,斐迪南大帝面露滿意之色,“這兩個孩子的天資著實不錯,是練武的好苗子。等他們長大一些,便跟著我——”

  “咳咳”,葛羅瑞婭皇后在一旁輕咳兩聲,似是對斐迪南大帝的話不滿,斐迪南大帝轉身看她,竟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瑞婭,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你別當真。”

  “瑞婭”是對“葛羅瑞婭”的昵稱。

  孟懷瑾瞧著,心裡有點驚奇,這位斐迪南大帝雖然氣質尊貴,可好像並沒有什麼帝王之氣,一點也不像個皇帝。

  這也難免,斐迪南大帝從來不關心政事,一心只求武道。

  葛羅瑞婭皇后聽了丈夫的話,臉色稍緩,走上前來,抱起西恩,“你的皇孫都出生快兩個月了,你才趕回來看他們,還不動手抱抱他們。”

  斐迪南大帝這才伸手從宮人手裡接過艾森,他抱孩子的動作相當生疏,艾森被他抱得不舒服,便哇哇大哭起來。斐迪南大帝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葛羅瑞婭皇后的表情裡充滿責怪之意,將西恩遞給宮人,親自將艾森從斐迪南大帝的懷中接過來。斐迪南大帝訕訕一笑,“我記得上次抱維吉爾,還是——”

  還是什麼時候?幾百年前?斐迪南大帝倏地想起,自己作為一個父親是如此不稱職,維吉爾出生以後,他抱維吉爾的次數寥寥無幾,他心虛起來,話也不再多說。

  葛羅瑞婭皇后面對這樣的斐迪南大帝充滿無奈,“既然你回來了,這次就在宮中多待一些時日。”

  一聽要多待一些時日,斐迪南大帝急忙問道,“瑞婭,你這次要我待多長時間?”

  “一個月”,葛羅瑞婭皇后斜睨了斐迪南大帝一眼,輕拍著懷中的艾森,小傢伙在她懷裡很乖順。

  “一個月?!”斐迪南大帝的聲音拔高許多。

  葛羅瑞婭皇后眉頭皺起,似是覺得斐迪南大帝如此反應有失體面,斐迪南大帝又驚覺自己失言,便閉上嘴,只是眉眼之間露出幾分焦急,對葛羅瑞婭皇后要他在宮中待一個月的要求有許多不滿。

  葛羅瑞婭皇后和斐迪南大帝在房間裡逗留許久,偶爾與孟懷瑾搭話,都是問些關於孩子的問題。

  末了,兩人要離開時,又告知孟懷瑾,晚上有宴會,讓孟懷瑾也去赴宴。

  赴宴?

  傍晚,孟懷瑾坐著軟轎,由宮人帶著,在宮中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從未見過的宴會廳,進去之後,發現這是帝王一家的家宴。

  斐迪南大帝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葛羅瑞婭皇后命人安排了家宴,別說是兩個小皇孫,伊萊回來已有兩年之久了,斐迪南大帝都沒回來見過。

  席上,斐迪南大帝先是看了看伊萊的相貌,又試了試伊萊的實力,覺得滿意的地方就點頭,不滿意的地方就搖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當真不是做帝王的料。

  孟懷瑾與伊萊和維吉爾半個多月未見,乍一見,他對二人也很是疏離,席上並不曾說過一句話。

  葛羅瑞婭皇后也未怎麼說話,只有斐迪南大帝與兩個兒子交流一些武道心得。

  說到關於武道修煉,斐迪南大帝神采飛揚,話也很多,他的武學造詣很高,維吉爾和伊萊也很受用,就不嫌斐迪南大帝囉嗦,三人說了很多,說了很久。

  葛羅瑞婭皇后有幾次想打斷,但最後都忍下了。孟懷瑾在一旁坐著,也不好請離。

  天色漸晚,他有些困倦了,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疲態。

  維吉爾和伊萊留意到這一幕。

  維吉爾先向斐迪南大帝請辭,“父皇,天色已晚,你今天剛回宮中,母后也有許多事要跟你說,我們便不打擾了。”

  斐迪南大帝意猶未盡,還想說什麼。

  又聽伊萊說道,“父皇,聽母后說,你這次會在宮中待上一個月,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改日再來討教即是。”

  斐迪南大帝又被提醒,要在宮中待一個月之久,心中不太樂意,看向葛羅瑞婭皇后。

  而維吉爾和伊萊則趁機離開,一道帶走了孟懷瑾。

  孟懷瑾由宮人扶著,上了軟轎,那兩人未同他說話,也未跟著他一同回泉宮。

  孟懷瑾也不去想那麼多,坐在軟轎上,觀賞一旁的風景。

  走到一半,轎輦就停下了,孟懷瑾聽到轎外的宮人說道,“太子殿下——”

  接著,孟懷瑾的轎簾被掀開,維吉爾那張俊美的面龐出現在他面前,“瑾兒。”

  “你攔我的轎子做什麼?”孟懷瑾手扶著座椅,沉聲問道。

  維吉爾將他從轎中抱出,“今夜的雪景這麼美,我帶你在宮中走走。”

  孟懷瑾剛想說自己困了,需要睡覺,被維吉爾一抱出轎外,那寒涼的空氣撲面而來,他的精神一下子激靈了。

  “我自己可以走。”孟懷瑾讓維吉爾把他放下。

  維吉爾依言放開他,牽著他的手,對一旁的宮人吩咐,“你們不用跟著。”

  言畢,就牽著孟懷瑾的手漫步穿過一段小徑,周圍是陌生的景色,這皇宮很大很大,孟懷瑾平時又不愛四處遊逛,很多地方對他來說都很陌生。

  維吉爾隨手一指,路旁的燈檯就都滅了,少了礙眼的燭光,孟懷瑾才能真正看到這月夜雪景之美。

  今晚的月亮又圓又亮,皎潔的月光和一地白雪互相映襯,光線很亮,給人一種很聖潔的感覺。

  下午下過一場大雪,現在已經停了,兩人的靴子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沙沙沙”的聲響,孟懷瑾顯然不打算主動說話。

  維吉爾側頭看他,晃了晃孟懷瑾的手,“你冷不冷?”

  “如果我說冷,你是不是現在就送我回寢殿?”孟懷瑾看著遠處落滿積雪的花樹,這月夜雪景的確很美。

  維吉爾笑了笑,孟懷瑾的手包在他掌心,很溫暖,孟懷瑾一點也不冷,他問孟懷瑾冷不冷,只是想找些話說而已。

  孟懷瑾除了穿著厚厚的錦袍,身上還佩戴了火靈力法器,自然一點都不冷。

  維吉爾又牽著孟懷瑾的手走了一段,周圍很安靜,只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和踏雪聲。

  孟懷瑾的思緒飄散,在維吉爾身邊走起神來。

  維吉爾欣賞了一會孟懷瑾走神的表情,然後又晃了晃孟懷瑾的手。

  孟懷瑾回神,看著維吉爾,等維吉爾說話。

  而維吉爾沒說任何言語,又沉默著牽著孟懷瑾漫行。

  孟懷瑾就扭過頭,再次走神。

  然而一會,維吉爾又晃了晃孟懷瑾的手。

  如此反復,兩人走了一段長路,維吉爾拉著孟懷瑾的手晃了五次。

  “怎麼?”孟懷瑾讓維吉爾說話。

  維吉爾這才慢悠悠開口,“瑾兒,如果——”

  他又頓住,像是在醞釀詞句。

  孟懷瑾一邊欣賞著周圍的景色,一邊等他開口,並不催促。

  “我很後悔以前對你做的一些事。”維吉爾突兀地冒出一句。

  孟懷瑾的腳步頓住,神色一時有些複雜,維吉爾也停住身子,看著孟懷瑾。

  兩人在雪地裡,這般相望許久,孟懷瑾的神色由複雜漸漸轉為平靜,平和地笑了笑,與此同時,將自己的手從維吉爾手中抽出,“那如果再重來一次,你還會做那些讓你後悔的事嗎?”

  維吉爾的手加重力道,不讓孟懷瑾的手從自己手心抽離,“我會。因為,不做那些事,我會更後悔。”

  孟懷瑾的笑容收起,抿抿嘴,“那你還說這些廢話幹什麼?”

  他抬腿邁步,繼續向前走,維吉爾也跟著他走起來,“瑾兒,我愛你。”

  孟懷瑾的腳步頓了一下,仍然邁步向前,不想理會維吉爾的話。

  而維吉爾在他身後繼續說道,“我也想你愛我。”

  孟懷瑾這次停下腳步,“維吉爾,我的身體你可以隨意玩弄,但是我的心,你還想隨意玩弄?未免太過分了。”

  孟懷瑾的話直戳維吉爾的痛處,沒錯,一開始,維吉爾只是想要玩弄孟懷瑾的身體,他也確實那麼做了,他和孟懷瑾連開頭都沒有開好。

  “以前是我——”

  孟懷瑾就像上次打斷伊萊一樣,打斷維吉爾的話,“維吉爾,我的身體你可以隨意玩弄,我根本不在乎。你要是還想我給你生孩子,我也不會拒絕你,其他的就省了吧。”

  維吉爾將孟懷瑾拉進自己的懷抱,“瑾兒——”

  孟懷瑾偏頭,盡可能遠離他的氣息,“別這樣,都省了吧。”

  上次,孟懷瑾對伊萊說無所謂,說都算了。

  這次,孟懷瑾對他說不在乎,說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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