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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饞貓》第22章
(二十二)牢飯

季達明向來從容的神情出現一絲裂痕:“小默?”他比伊默大了快十歲,若是叫“哥”,便也罷了,誰知這人竟稱他“叔叔”。

季達明越想越氣,捏著伊默的下巴冷笑:“你再叫一聲試試?”

伊默被他寵得忘了羞,美滋滋地喚他:“季叔叔。”

季達明猛地翻身,將伊默壓在身下親吻,膝蓋抵著亂動的腿,舉手投足間滿滿都是不容抗拒的霸道。

伊默終於知道怕了,憋悶地服軟:“季先生……季先生我喘不過來氣了……”

“不叫我叔叔了?”季達明記仇,捏著伊默的下巴不停地親。

伊默的腿蹬著蹬著就沒了力氣,紅著眼眶被他親得來了感覺,最後弄到了褲子上,氣呼呼地鬧著要洗澡。

可車還在路上,季達明到哪裡去弄水給伊默洗澡?

“季叔叔壞。”伊默弄到褲子上以後,自暴自棄地摳他的手腕。

“叫哥。”季達明耐心地糾正。

伊默偏不聽話:“季叔叔。”

“叫哥。”季達明無奈至極。

“季叔叔就會欺負人。”伊默梗著脖子鬧脾氣。

季達明也沒了法子,好在車開到了公館門口,他將伊默一路抱去了後堂。

“我……我自己洗褲子……”伊默脫了長褲,穿著小褲衩趴在浴缸邊瞪季達明,“不許告訴嬸嬸。”

季達明將熱水倒進木桶,含笑點頭:“不告訴。”

伊默這才安心,爬進桶裡坐著,臉頰慢慢被熱氣蒸紅了。

“季先生……”

季達明心尖微顫,撩起眼皮,看見伊默光著上身趴在桶邊靦腆地笑。

“季叔叔。”伊默見他注意到自己,立刻改口,“你今晚去做什麼了?”

季達明聞言,暫時不追究稱呼的問題,拉著伊默濕漉漉的手指反問:“小默,你覺得老宅怎麼樣?”

伊默蹙眉回憶:“晚上看不大清,但瞧著挺嚇人的。”

季達明揉了揉伊默的腦袋。

伊默說得興起,趴在桶邊抱他的腰:“季叔叔在,我就不怕。”

“今天陳五去接你,怕不怕?”季達明被伊默說得滿心柔軟。

“有點……”伊默誠實地回答。

“以後我回去接你。”季達明用指腹磨蹭這人的嘴唇,輕聲保證,“不會讓你再害怕了。”

“季叔叔……”伊默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說話算話。”

“算話。”季達明沒說完就吻了過去,伊默順著桶壁軟倒,爬都爬不起來,最後還是被他撈上來的,連小褲衩都是季達明幫著換的。

這一折騰,又到了後半夜,伊默全身裹在被子裡迷迷糊糊地扭。

季達明直接伸手把人拉進懷裡:“小默,明天和我去趟警局。”

“好呢……”伊默在夢裡點頭,許久忽然坐起來,“警局?”

“嗯。”季達明將伊默拉回來抱住,“你不是想知道我今晚幹了什麼嗎?”

“那為什麼要去警局?”伊默不解地抱住他的手臂。

“因為要抓的人都抓住了。”

伊默安安靜靜地思索半晌,試探道:“和……孟澤有關嗎?”

季達明一聽這個名字,眉頭就蹙了起來,硬是將伊默壓在身下,粗暴地摸小褲衩的邊緣。

伊默又困又累,喊了幾聲“季叔叔”,最後實在受不了了,軟軟地喚了一聲:“哥。”

“哥,我錯了。”伊默摟著他的脖子撒嬌。

季達明下腹一緊,呼吸瞬間染上熱潮:“再叫一聲給我聽聽。”

“哥。”伊默叫完,親了親他的脖子,“我不鬧了。”

季達明受用得很,翻身躺在伊默身邊:“嗯,和孟澤有關。”

伊默難過地蜷縮成一團,捏著他的手指,心煩意亂地打了個哈欠,然後腦袋一歪睡著了。

“你到底在不在意啊?”季達明好笑地摸了摸伊默的腦門,也閉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降溫了,一大清早寒風呼嘯,昏沉的日光沒有暖意,伊默裹著外套走幾步路就打一個噴嚏,還沒走到院前,就鑽進了季達明懷裡。

“還冷嗎?”季達明攬住伊默的肩。

伊默打了個噴嚏,被風吹得暈乎乎的:“冷。”

“要不改天去?”季達明猶豫了,“我看著這天像是要下雨。”

伊默搖了搖頭:“要去。”

季達明略一思索,覺得這人心裡還存著點希冀,認為孟澤心存善念,即使做了錯事依舊情有可原。如此一來,警局還是非去不可了。

車走到半路天就下了雨,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也不是沒有道理。伊默窩在季達明身側揉鼻子,大半個身子都倚在他身上,還把自己的手指塞進了季達明的掌心取暖。

季達明攤開手掌,看伊默的手指頭。

“季叔叔……”伊默不滿地動了動,“冷。”

於是他蜷起手指,過了會兒再攤開。

“季叔叔。”伊默氣惱地仰起頭,“握住。”

季達明忍不住笑起來,將頭靠過去:“好,握住。”

伊默嫌他頭重,壓得肩膀痛,憤憤地嘀咕了幾聲“季叔叔”。季達明照單全收,聽多了也不覺得奇怪,反倒是昨晚伊默叫得那聲“哥”,實在是讓他心神搖曳,差點控制不住。

伊默見季達明不動,偏頭對著他的臉頰吧唧了一口。

“嗯?”季達明臉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重。”伊默眨了眨眼睛。

季達明坐直了身子,把伊默抱進懷裡:“這樣?”

“季叔叔,你一定要抱著我嗎?”伊默趴在他肩頭感慨,“坐車要抱,吃飯要抱,晚上也抱著不撒手……季叔叔,你在擔心什麼?”

季達明微微一怔,他擔心的自然是伊默,可他一直將這絲帶著恐懼的擔憂隱藏在關心之下,卻不料還是被發現了:“不想我抱著?”

伊默軟在他懷裡輕哼:“想。”

“想就好。”季達明松了一口氣。

車停在警局門口,林副警長催著兩個手下給他們撐傘,伊默冷得直哆嗦,掛在季達明身上不肯下來。

“季叔叔,我們早點回家好不好?”伊默被風吹得睜不開眼。

“好。”季達明抱著伊默走進警局,抬眼看牆上寫的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心神微動,“小默,你喜歡我嗎?”

“喜歡。”伊默從他懷裡跳下來,低頭撣衣袖上的雨水。

季達明的嘴角微微上揚,將外套脫下遞給了林副警長:“昨晚抓的人押哪兒了?”

“單獨關在……屋裡。”林副警長絞盡腦汁,不知如何措辭,“有人看著。”

“原來現在竊賊都不用關在牢裡了。”季達明撩起眼皮瞥了一眼。

林副警長撓了撓頭:“身份特……特殊。”

“也對。”他了然地點頭,揉了揉伊默的腦袋,“走,帶你去見孟澤。”

伊默猛地仰起頭,抱著季達明的胳膊笑眯眯地跑,季達明的神情卻複雜起來。

說到底,伊默還是太單純,而孟澤恰恰就在利用這一點。

“小默,你見到孟澤會說什麼?”季達明裝作不經意地問,“你要單獨和他說話嗎?”

“不用,我要和季先生一起。”伊默走著走著,看見牢房就怕了,縮在他身側盯著地面往前挪,“我要讓孟澤和你道歉。”

“道歉啊……”季達明眯起眼睛。

“對。”伊默蹙眉嘀咕,“做錯了事就要道歉。”

“道完歉呢?”

“道完歉……”伊默有些茫然,“季先生會原諒他嗎?”

季達明毫不猶豫地搖頭:“不會。”

伊默難過地“哦”了一聲,抓著他的手指捏:“季叔叔……”

“怎麼了?”季達明稍稍放慢腳步。

“我怕。”伊默抬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肩頭,“這裡好黑。”

“這裡是監獄。”季達明笑了笑。

雨下個不休,監獄看不見盡頭的走廊裡點著蠟燭,只屋頂開一盞天窗,時不時飄進來冷雨。

林副警長邊走,邊在成串的鑰匙裡翻找,金屬的撞擊聲在陰暗的牢房裡迴響,宛如死神的鐮刀正在收割。

伊默越聽越怕,抱著季達明的胳膊哭喪著臉呢喃:“季叔叔,我怕黑。”

“還看得見嗎?”

“還……還好……”

季達明歎了口氣,轉頭問:“孟澤關在哪兒?”

林副警長還沒找著鑰匙,心急如焚:“最裡頭的牢房,按照您的吩咐,好幾個人輪番看著,給他雙翅膀都飛不出去。”

“季叔叔。”伊默聞言拉了拉他的衣袖,“那裡面有人嗎?”

季達明順著伊默的視線往身側的牢房望去,只瞧見半截枯槁的人影。伊默有夜盲症,看不見牢房裡的情狀,只偶爾聽見鎖鏈磨牙般的聲響。

“沒有。”季達明猶豫一瞬,決定撒謊,“什麼都沒有。”

伊默聞言稍稍安心,走了幾步又慌了:“季叔叔,你……你抱我好不好?”

“叫哥。”

“哥,你抱我。”伊默言聽計從,伸著胳膊往季達明懷裡拱。

季達明自然將人抱了個滿懷,踩著滿地破碎的燭光往牢獄深處走。

越往前,光線越弱,林副警長終於找著了孟澤監獄的鑰匙,跑到季達明前頭帶路。

“少東家,您今天還去看季二爺嗎?”

季偉生是季達明的二叔,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擱外頭,別人都愛叫他二爺,林副警長也不能免俗,當著季達明的面順嘴說了出來。

季達明暗自好笑,也不糾正:“先看了孟澤再說。”

“也好,也好。”林副警長停下腳步,貓腰摸牢房門前的鎖眼,摸了半晌沒捅進去,氣惱地壓低聲音,“來個人啊,多點幾根蠟燭。”

看守的警員連忙擦亮火柴替副警長照明,鑰匙在鎖眼裡磕磕碰碰,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傳來一聲清脆的“咯噔”。

“少東家,您請。”林副警長彎著腰請他們進去,“有什麼吩咐記得喊我。”說完,自覺地走了。

季達明放下伊默,拾起地上的蠟燭:“小默?”

伊默捏著他的衣袖試探地喚了聲:“孟澤?”

牢房陰暗的角落爬出一道人影:“季……季達明!”孟澤猙獰的臉在燭火裡晃動,伊默眼睛不好看不清,跌跌撞撞跑過去,伸手要扶,手背卻被孟澤抓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小默!”季達明沖過去,將伊默護在身後焦急地問,“疼不疼?流血了吧?”

伊默抬著受傷的手呆呆地搖頭:“孟澤,你怎麼……”

孟澤趴在地上喘息,過了會兒忽然平靜下來:“哥,你過來和我說句話好不好?”

伊默聞言又要靠近,季達明終於發火了,將人硬扯回來:“小默,你到底要幹什麼?”

伊默垂著頭不吭聲。

“你跟我出來。”季達明心頭火起,將伊默拽到牢房外,按在濕冷的牆壁上,“小默,你是不是覺得我把孟澤關起來太小題大做?”

“……孟澤,孟澤他做了錯事。”伊默眼角滑下一行淚,“季叔叔,不要生氣。”

“我生氣不是因為他。”季達明逼近伊默的臉,幾乎鼻尖對著鼻尖,“是因為你。”

伊默驚慌地動了動。

“小默,你明知道孟澤會傷害你,為什麼還覺得他會變好?”季達明手心傳來輕微的刺痛,原是蠟油低落在了掌心,這絲疼痛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你的善良和天真……我……”季達明扔了蠟燭,捏著伊默的下巴吻過去,“我不喜歡。”

沒了蠟燭,伊默便什麼也看不見了,被那聲“不喜歡”直接摧毀了脆弱的心理防線,邊哭邊吻,摟著季達明的脖子嗚咽。

“小默,有些人失去了就再也挽回不了了。”季達明的指腹沾到越來越多的淚。

他想起重生前的自己,失去了伊默,苟延殘喘。季達明原以為這世阻礙他們的會是孟澤,會是老宅的親戚,會是一切外界因素,卻萬萬沒想到會是伊默的善良。

“你是不是覺得……”季達明捏著這小孩兒的下巴苦笑,“我很過分,很不可理喻?”

“沒……沒有……”伊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季達明頹然歎息,鬆手後退了一步。

伊默主動黏上來,可憐兮兮地抱他的腰:“季叔叔。”叫完又改口,“哥。”

季達明氣悶地答應,伸手揉伊默的腦袋。

“孟澤聯和外人,想從季家的祠堂偷東西。”他心中煩悶,話也說得簡短,“被我逮著,人贓並獲。”

伊默抱他腰的手緊了緊。

“小默,事不過三。”季達明用掌心摩挲伊默濕漉漉的面頰,“我們因為孟澤的事吵了兩回了。”

“沒吵。”伊默不服氣地嘀咕,“剛剛是季叔叔自己發脾氣。”

“小默。”季達明蹙眉將人重新壓回牆上,“只這一件事,你必須聽我的。”

伊默揉了揉眼睛,又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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