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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青燈還是找機會私下里和奴良鯉伴說了奴良家的事情。
「原來青木家是你的外祖家啊,這還真是太巧了。」奴良鯉伴也是活了好幾百年的大妖怪,對自己的鄰居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人類的家族比妖怪還要歷史悠久,幾百年來都沒有換過鄰居這點也讓他們多少有些苦惱啊。
畢竟妖怪的容顏不變,要是一直住在附近的鄰居發現了這點,多少會引起些麻煩。
所以奴良家總是避開青木家,兩邊一直都沒有什麼往來,但偶爾還是能听到一些消息。
二十多年前青木家的兩位長輩相繼去世,唯一的女兒也遠嫁他國,之後整個青木家都空置下來,這點還讓奴良鯉伴感嘆了一番世事無常,他原本以為兩家會一直這樣做鄰居下去呢。
沒想到青燈竟然是那家的孩子。
「說起來因為是鄰居,奴良組也是一直有關注你外祖家呢,那時候總覺得很神奇,明明就是個很普通的家庭,成員也不是很多,但是竟然傳承了千年不說,每次遇到問題都能逢凶化吉,運氣好的讓人懷疑是不是被幸運之神庇護了。」
「現在想想,也許真的有神靈庇佑吧,比如那位閻魔大王。」
從說了奴良家的事情後,青燈一直在注意奴良鯉伴的神情,但後者段數太高,從頭到尾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變過,完全沒辦法察覺他心里是怎麼想的。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知道家人過得好,他還是很高興的。
「你說鯉伴老師對若菜夫人會覺得內疚嗎?」回到閻魔殿工作的時候,青燈忍不住問了鬼燈。
卷在一起的卷軸隔空揮來,敲打在了青燈頭上。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那是人家的私事,與你無關,不要把自己參合進去。」
被他這麼一說,青燈只好乖乖閉嘴不再討論自己老師的八卦了。
地獄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忙碌,青燈整天忙著工作學習,每天還要抽出空來談個戀愛,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得飛快。
轉移,就到了十二月,學校開始放假,今年地獄的放假時間從12月22日開始,一直放到1月7日,青燈將要迎來兩周左右的假期。
對比華夏的寒假,時間有點短,但是足夠他回家看父母了。
結果,他的請假申請遞交上去,卻沒有得到批準。
「為什麼不可以請假?」
鬼燈在百忙之中抽空抬頭看了他一眼,那樣子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冬天本來就是人類死亡的高發期,這段時間的亡者已經多的需要我們加班加點的處理了,這麼忙的時候你告訴我你要請假?」
這要是換在其他公司單位,或者青燈沒有那麼厲害的後台,等待他的估計不是一頓臭罵就是被開除了。
青燈心虛了一下,雖然很想理直氣壯的表示自己只是個實習生,就算不在也不會影響大家的工作。
但他是鬼燈助理,這種時候申請休假確實會影響到閻魔殿的工作效率。
而且其他實習生只會比正式獄卒更加忙碌。
所以最後他只能蔫耷耷的跟父母報告這個壞消息了。
視頻那頭的青爸爸和青媽媽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安慰青燈道︰「不能回來就不能回來吧,反正我們最近的工作也忙,就算小燈你回來了,怕是也沒時間陪你了。」
「不過春節的時候你能回來嗎?」
青燈一僵,他把這事情給忘了。
日本這邊不過春節,春節前後這邊也是在上課的,很明顯他是沒辦法回去過年和家人團聚的。
只看青燈垂頭喪氣的樣子青爸爸青媽媽就知道答案了。
「不回來也好。」青爸爸突然笑道,「過年得走親戚,你這個樣子也不好和他們見面,到時候我們說你在日本留學,就萬事大吉了。」
青家雖然親戚不多,但總歸還是有那麼幾個的,現如今青燈變了樣子,他們都不好往親戚家里帶,有些事能騙得了外人,可騙不了他們這些一直往來的親戚。
青燈還真的忘記這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又同父母說了一會兒話,掛斷了視頻後,臉上的笑容才收了起來。
等回到對面的房間,他臉上還是不太高興。
「還在為不能休假的事情生氣?」側臥在床上以手撐著頭看書的鬼燈見他板著臉回來,以為他還在為這事情生氣。
「是還有一點不高興,但那個不是主要原因。」
青燈放松身體,往青燈身邊一倒,成大字型的癱在了床上。
「我爸媽問我過年能不能回去,我才想起來日本這邊那時候不放假,而且我現在這個樣子回去,也不好見家里的親戚朋友。」
鬼燈翻了一頁書,邊看邊說︰「有什麼不好見的?你不是在學變身嗎?要是學好了,到時候變回原來的樣子去看題目不就行了?」
青燈聞言,立刻坐了起來,一臉激動的看著鬼燈︰「對哦,我怎麼忘了還有變形術了。」
可興奮了沒多久,他很快又沮喪了下來︰「可我的變身術學的不太順利,要想變回原來的樣子,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做到。」
鬼燈來了興趣,放下手里的卷軸,示意青燈變給他看看。
青燈從床上爬起來,站在床前,手里掐著手決,嘴里念念有詞的念動咒語。
過了一會兒,只听「砰」的一聲,一陣白煙憑空冒出,包圍了青燈,把他遮掩的嚴嚴實實。
等煙霧淡去,鬼燈看到青燈的新樣子後,眉頭一挑,問道︰「你這是打算變成我的樣子?」
雖然沒有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但毫無變化的視角就已經說明了問題,他點了點頭,有些忐忑︰「是不是不太像?」
鬼燈毫不客氣的評價道︰「不是不太像,是基本就沒有像的地方。」
于是青燈就自己到衛生間里看了看他現在的樣子。
只見半人高的鏡子里映出一個五官與鬼燈有三分相像的人來,變得最像的地方大概是眼楮的形狀和那張淡色的薄唇,但眼楮就是輪廓像,鬼燈上白眼的凶惡完全沒有體現出來,嘴唇也是,雖然形狀相同顏色也對了,卻硬生生的小了一號。
除此以外基本就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了。
尤其鬼燈是鬼,頭上長著獨角有著尖耳朵的鬼,身高更是有一米八五,體格雖然看起來不怎麼強壯,但脫掉衣服還是能看到一身腱子肉,全身都充滿力量。
而青燈變成的「鬼燈」呢,頭上也沒有長角,耳朵也不是尖的,最重要的是身高還是他自己,完全沒有變高哪怕一厘米,光是這點就證明他的變身失敗了。
而且青燈的變身術無法維持太久,大概在看清楚鏡子里的自己後,再過了十來秒鐘,又是「砰」的一聲,青燈就控制不住的變回去了。
他一臉沮喪的走出衛生間,對著鬼燈道︰「看吧,像我現在這樣,別說變得像是原來的自己了,就是保持五分鐘都做不到。」
雖然青行燈是善于變化的妖怪,但是他體內的妖怪血脈太微弱了,如果不是系統的綁定,恐怕他根本沒有覺醒的可能,而現在雖然成為了半妖,相比其他妖怪,還是要弱了不少。
能在剛剛開始學習變身術不久就能讓咒語成功,哪怕變得人樣子不行,那也已經是他的妖怪血統在這方面天賦高了。
「多加努力吧,多練習總會有進步的。」鬼燈眼中閃過一道金光,然後以一副過來了的語氣說道︰「既然整體變化不行,你不如縮小範圍練習,等習慣以後,再擴大範圍,這樣應該會進步的比較快。」
青燈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啊,小範圍的變化確實應該比整體變身要簡單。你知道的這麼清楚,以前學過?」但是就他所知,鬼燈好像不會變身的吧?
看出他的想法,鬼燈道︰「鬼族確實不太擅長法術,我也不會,但我看過不少相關書籍,理論知識還是很充足的。」
鬼燈合上書,盤腿坐在床上道︰「反正今晚也不用加班,不如我陪你練習吧。」
「好啊。」有個人陪著練習,總比他一個人練習好,「不過要從哪個地方開始?」
「從你沒有的部分開始吧,比如角。」鬼燈道,「讓自己長出原本沒有的東西,應該比改變原有的樣貌要簡單。」
「所以我要變出鬼角來嗎?我試試。」青燈躍躍欲試的說完,就開始掐手決念咒語了。
果然就如鬼燈所說,單獨改變身體一部分的形態比全身範圍的變身術要簡單,青燈在嘗試了幾遍以後,終于讓自己的頭上多出了一個和鬼燈一樣的鬼角,而且這次變身解除的時間也比之前長,頓時讓青燈信心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