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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之筆誅天下》第166章
第166章 血毒之印

 木舒心裡有點方。

 她還沒解決掉安祿山和史思明造成的叛亂呢, 更別提一切事情起始的九天禍亂, 積攢的氣運還不足以讓她完全恢復健康。但是看她大哥和三哥的勢頭怕是不見到人就絕不死心了,她現在身份暴露, 也不能用暗中佈局的藉口來糊弄自家大哥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說來說去!都是李倓這個坑隊友心臟貨的錯!他要是不折騰這麼多, 哪裡會有這些左右為難的煩心事啊?!

 「大丈夫敢作敢當!少爺我救了我自個兒的媳婦兒!這有什麼好否認的?!」

 「少爺別鬧了快醒醒, 誰吃得住我家大哥一記風來吳山啊?」

 #我大哥轉的不是大風車而是龍捲風啊。#

 #別還沒過門就成了寡婦了啊。#

 想到自家大哥這麼漫長的年歲以來屈指可數的幾次動怒,震得四下風聲鶴唳安靜如雞, 別說唐無樂了,木舒自己都覺得慫得不行。她大哥四十多年都指不定能出去幾次,自己這回勞動大哥親自前往,那事情是能輕易善的嗎?能輕易善了那還對得起自家大哥這麼多年來的家裡蹲……不,閉關修養嗎?說白了,自家大哥好不容易出門一趟, 不達目的,能罷休嗎?

 木舒空有滿腹謀略之計,對此也束手無策,對在乎的人永遠無計可施,約莫也是如今她被唐無樂套進圈子裡的緣由。

 木舒急得想吃手手,卻沒想到自己沒先等來自家大哥三哥,反而先等到了一個預料之外的人。

 不再著那顏色冰冷清潔的白衣,那人一身青衫,色淡如天邊薄雲,如煙如縷, 襯得清雅俊逸近乎孤絕的眉眼都顯得沉靜。來者身後負琴,墨發高綰,容色淡淡,若是不知曉其本性,只怕是會以為是某位隱居深山的長歌門弟子,滿身風雅,風流寫意。

 然而木舒藏在斗篷之下的容顏卻是眼角微微一抽,她無聲地嘆息著,低聲道:「師父,您怎麼來了?」

 ——來者,正是那去惡人谷尋了血魔王遺風的楚雲清。

 「來看看你。」楚雲清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對著徒弟說話都彷彿在自言自語。但木舒知曉他本性如此,能為了她說上一兩句在他看來是廢話的客套,已經是給自己唯一弟子的特殊待遇了,「算出了一點東西,順道過來看看。」

 楚雲清態度懨懨,似乎不太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也可能是覺得對不懂命算的徒弟解釋星象卜卦實在有些累人,便道:「洛陽事態有變,所以我過來看看。順便還帶了師兄的徒弟,噥,你比他大,就喊聲莫雨弟弟吧。」

 木舒愣愣地凝視了楚雲清,半晌,才有些茫然地問道:「……什麼?」

 楚雲清倒是沒有不耐煩,語氣平淡如故地重複了一遍:「我師兄的徒弟,比你入門早,但是年紀比你小,你可以喊他莫雨弟弟。」

 木舒覺得自己有些笑不出來了,她緩緩挪動視線,移到站在楚雲清背後的少年身上。楚雲清身量比少年模樣的他來得修長,背著的琴擋住了他的臉,以至於木舒一時沒看見楚雲清背後穿著雪色毛領的少年。方才一時再遇故人,木舒心中難免驚詫,竟一時間沒有去細思「師父到底如何安全從惡人谷抵達洛陽的」這個問題。如今看到這墨發披散的少年,這才清楚了緣由。

 #看樣子老王也是不放心師父這麼一個人間殺器四處亂跑的。#

 #突然不敢問這段時間惡人谷裡發生了什麼。#

 #心疼壞了,心疼壞了。#

 木舒的思緒飄忽了一瞬,等到回過神來時,卻冷不丁對上了比自己還高一個頭的少年的眼眸。面前這位後世裡無數人追著喊著少谷主的男神如今還是略帶青澀的少年模樣,眉眼已經長開,俊美隱帶桀驁,神情與其說是傲慢,倒不如說是冷漠了。

 莫雨不設防備,一下子對上了木舒的眼睛,他俊眉微擰,言語似有困惑地道:「毒屍?」

 木舒心中暗叫不好,正想低頭攏下斗篷,卻忽而聽楚雲清漫不經心地道:「啊,是塔納,她被自己的夫君丟毒池子裡了。」

 這誤會可就大發了,雖然楚雲清字字句句都是實話。木舒捂著心口看著「莫雨弟弟」的眼神從冷淡無波漸漸過度到了同情憐憫,只覺得自己滿心槽點無處可吐,只能萬分心累地道:「莫雨弟弟,我師父說話向來如此,我夫君是為了救我,你莫要誤會。」

 莫雨面色微微一變,顯然也是清楚楚雲清的德行的,斂去了神色,神情復又冷淡。木舒雖然說拿回了關於劍網三的記憶,但是也仍然有些摸不清這位少谷主的性格如何。只見他沉默半晌,才忽而盯著木舒,一字一頓地道:「知道了,葉師妹。」

 木舒:「……」好吧,莫雨弟弟。

 因著葉家七個孩子年齡差距懸殊的緣故,木舒在江湖上的輩分極高,若不按師門來排位,她約莫還要比莫雨大一輩。只是莫雨入門比她早,少年人的自尊心又比玻璃還脆,木舒性格溫和,外表比莫雨年長兩歲,心裡卻不知滄桑何殊。她本就不愛計較這個,便也從善如流地笑著改口道:「初次見面,莫雨師兄。遠道而來只怕也多覺疲累,便由我來安排下榻之處,可好?」

 她口稱「師兄」,字裡行間卻笑意淺淺,彷彿在縱容著不知事的孩童一般模樣。若是她據理據爭,不願讓步,莫雨或許會一昧強硬到底。但是此時對方連爭執都不曾便自退一步,莫雨反倒覺得自己方才言行幼稚,只得抿唇,應了是。

 如今洛陽城內戰前線火紛飛,後方卻是滿目瘡痍,淒涼荒蕪,因著人跡罕至,家家門戶緊閉,倒也不必憂心惹人眼球的問題。昔日有鮮花著錦之妍美的牡丹之城如今也只剩下熾焰燒灼之後留下的焦骨枝椏,看著都無端令人感到痛心不已。

 一路交談,木舒難免問起楚雲清在惡人谷中的境況。才知曉雪魔王遺風有三位弟子,大弟子是一位名叫丁丁的女孩兒,二弟子便是木舒的五哥葉凡,三弟子便是面前的莫雨,而王遺風的師父嚴綸正是當派紅塵門派的掌門人。說起來王遺風與楚雲清也算不得是同出一脈,但是王遺風重視莫雨,將其視為衣缽傳人,正如謝淵為穆玄英的三陽絕脈之體傷透了腦筋,王遺風也憂心著莫雨體內的血毒。

 「他比你還難治呢。」楚雲清這段時日以來,在待人接物之上已然有了很大的進步,但是在徒弟面前,難免又故態復萌了起來,「說是血毒,實際上是兩股極陰極陽的內力混雜在一起,一使經脈錯亂,神智盡失,一使內力暴漲,氣息沸騰。兩股內力相爭相融,竟逐漸演化為一種複雜交織的毒印,解開哪一種都逃不過一個死字,我之前還問師兄要不要換一個衣缽傳人呢。」

 木舒聽聞這話,不由得微微一哽,她瞥了莫雨一眼,卻見他一副習以為常不為所動的模樣,顯見是平日裡沒少被磋磨了。

 「後來我算到你前路坎坷,就將他帶過來了。」楚雲清說話有些沒頭沒尾,「你看看能不能把他治好了。」

 莫雨聽得不明所以,卻沒有開口說話。而木舒正想說自己不習醫術,連藥王肖藥兒都束手無策的毒印,楚雲清哪裡來的把握自己能治了?但她轉念一想,忽而心驚,她不習醫,但是她有系統,有一大堆效用神奇的藥物。而她如今想要恢復人類的模樣,也必然需要摻和進更多人的命軌之中。楚雲清這是算到了她如今的境況,才將這位惡人谷的少谷主帶到她面前的嗎?

 木舒不敢深想,只得嘆氣道:「命算之術……是如此神奇的嗎?」

 「星象可觀大局,命相可查微理,是星象,我不算命的。」楚雲清抬眼瞥了她一眼,又道,「尋個時間隨為師修習岐黃杏林。」

 木舒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想著日後懷揣著這麼多救人之法卻偏偏不得善用,也是可惜,便點頭應了是。

 楚雲清去惡人谷的這段時間,言辭話語有了不小的進步,已經能勉強掩飾住自己古怪的性格了。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麼久了他還是那一副我行我素的瀟灑模樣,尋了住處便拋下兩位後輩自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木舒無法,只得帶著莫雨去尋唐無樂,倒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覺得莫雨的態度堪稱乖巧,對她這個陌生人也有些過於溫和了。

 然而不待木舒細想,沒走幾步,一直沉默著的莫雨卻忽而開口道:「毛毛……穆玄英之事,謝謝了。」

 木舒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待想起三陽絕脈之體穆玄英似乎與惡人谷少谷主是年少舊識之後,方才笑著道:「何必言謝呢?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浩氣盟想救穆玄英,她想救她六姐,本就沒有什麼虧欠之說了。

 莫雨輕嗯一聲,不再多言此事,卻又道:「楚前輩道我身負氣運,雖不知曉自己到底有何氣數可言,但若有需,只管拿去罷。」

 木舒訝異地瞅了一眼神情沉靜認真的少年,暗自思忖這惡人谷的少谷主和浩氣盟的少盟主倒是當真親如兄弟。聽莫雨所言,分明是要替穆玄英還了這份人情的。思及此處,木舒忍俊不禁,道:「師兄可別當師妹是奪取他人命數苟且偷生之人了,我的確需要氣運,卻不是用這等損人利己之法。只是行救人之事,牽連自己斷缺的命軌,補足自己的命數罷了,不會傷及他人的,還望放心。」

 莫雨是在惡人谷內長大的,惡人谷內多為心性瀟灑不拘紅塵之輩,卻也有不少心性偏執扭曲之人。奪他人之物彌補自身的毒法聽多了,這般以懸壺濟世延續命數之法反倒是鮮有聽聞,也或許便是他人常言的「好人有好報」了。

 木舒看著少年緊繃的身軀微微鬆懈的模樣,忍不住笑著安慰道:「師兄放心,你那血毒之引雖說棘手,但是即便是我治不好,壓制一二還是可行的,事後用心調養,未必不能同正常人一般過活。你看你師妹我,如今不還活得好好的嗎?」

 身負血毒之印,幼時走火入魔屠戮了自家滿門,故而即便走過荊棘林叢,心性堅定的莫雨,偶爾午夜夢迴之時也難免迷茫自責,想著自己的存在是否注定會為他人帶來災禍。但此時看著自己面前笑意盈盈的女子,想到這位師妹三歲被廢丹田,半生纏綿病榻,死後還被自己夫君製成了塔納,豈止是一個慘字得了?

 一介柔弱女子都如此身殘志堅,他又怎能躊躇不前?

 #莫雨:我不能放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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