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回到家, 受到了孩子們熱烈的歡迎, 連冷心冷面的陸彘都破例說了很多話。她隻覺得暖心得很, 一邊摟一個,再使勁的親着他們的臉頰。
陸彘等她親夠了, 才說:“娘, 您悠着點,小心肚子裏的弟弟, 王大夫快到了, 您先讓他把把脈。”
囡囡有些不想離開母親溫暖的懷抱,這幾天他們實在太煎熬了, 現在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她娘身上,但是她也知道輕重緩急。
于是也附和道:“是呀,娘, 您想親我們什麽時候都可以,身子爲重。”
“行,那我就先去沐浴一下,你們這些天也沒有睡好吧, 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早上和娘一起吃早飯可好"
囡囡和陸彘稚嫩的聲音異口同聲道:“好,那娘也早點休息。”見到娘平安,他們的眼皮子也的确睜不開了。
今天他們在家裏都見到外面的沖天的火光, 兩人都吓得哆嗦了,這麽大的陣仗搞不好就和他們的母親有關。哪裏還睡得着?就一直等在現在了。
李荷花看着王大夫的背影,對着玉紅笑道:“現在放心了吧, 小管家婆,我就說沒事。”
玉紅扶着她的胳膊,道:“夫人,剛剛王大夫說您身子虛弱,這些日子可要好好将養着,哪是沒事?”
“行,行,玉紅姑娘,今天你也辛苦了,去好好休息一下。”李荷花躺在床上吩咐她。
玉紅也不矯情,放下帷帳道:“是,奴婢多謝夫人關心,夫人早點休息。”
陸隽宇回來的時候,玉婷行完禮就想進屋叫醒李荷花,陸隽宇揮手制止了他,道:“我進去,不要打擾她休息。”
玉婷剛想說夫人吩咐她們,大爺回來讓他們叫醒她的。可大爺的話,她哪裏敢反駁?隻能唯唯諾諾的道:“是。”
陸隽宇看着燭光下恬靜的容顔,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臉。
李荷花瞬間睜開了眼睛,反射性的就要掏菜刀,總算及時的聞到了陸隽宇的味道,停住了手上動作,松了一口氣,就要起身,卻被陸隽宇摁住了,道:“娘子,我一會還有事要出去,你好好休息。”
他自然也看到了她剛剛的神情,可見被懷王抓去這段時間,她身心受到的苦痛,讓心疼得幾乎要抓狂,心裏惡狠狠的想:這次要是不把他們一網打盡,他就妄爲娘子的夫君了。
李荷花還是掙紮着起來,輕聲說:“夫君,我想抱抱你。”
陸隽宇松開袖子下握着的手,慢慢的擁她入懷,道:“娘子受苦了,是我無能。”
李荷花隻覺得心裏有些發酸,笑了笑,道:“夫君多想了吧,從來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懷王和長公主要是有心的話,總能找到機會的。”
說完就看到他的眼睛亮過了燭光,黑色的眸子裏滿滿都是深情和溫柔,隻是那漣漪漸漸變成了火焰,她漸漸閉上眼睛,而他垂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她隻覺得他的唇熱烈滾燙,好似要把她燙傷,可是卻又小心翼翼的護着她不讓她燙傷。不知怎麽的,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從她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空,成爲李荷花,她從來不肯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真是的情緒,尤其是軟弱這種腐蝕人的意志的東西。
也許感情真的不由人,此時此刻,面對她愛的人,她不由自主的就想依靠他,可是她卻沒有半分的後悔。她……甘之如饴。
陸隽宇很明顯感覺到她的變化,唇稍微離開了她片刻,可是雙手卻緊緊的摟住她,恨不得把她揉進他的身體。
對着她說:“娘子,我現在才放心了。”
李荷花總算還有理智,推推他,嗔怪道:“小心,肚子還有孩子呢。”
然後靠在床架上,舒服了,才奇怪道:“放心什麽?”
陸隽宇親親她的額頭,笑得愉悅,道:“我抓到你了。”然後也不解釋,起身道:“我該走了,娘子,你好好休息,一切都會好的。”
陸隽宇走後,李荷花反而睡不着了,想着剛剛陸隽宇的話和放松的神情,随即又放下了,隻要他高興,她被調笑了也無所謂。
坐在馬車上,範亭看着陸隽宇臉上的笑意,道:“大爺,夫人還好吧。”
“嗯,很好。”陸隽宇嘴角噙着一抹笑,道:“懷王情況怎麽樣?”
範亭小聲的道:“有人在幫懷王,想必懷王會很快進能混進宮裏了。”
“那是誰在幫他?”
範亭有些愧疚道:“屬下并沒有查出來具體的人,但是總和那些貴人分不開的。”
陸隽宇笑了,拖着下巴道:“看來很多人等不及了。我們也幫他一把。”
範亭恭敬道:“是。”說着下了馬車,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陸隽宇處理了積壓的一部分政務,天色已經泛了魚肚白了,起身走了兩步,正要和六部尚書讨論政事,就見小張公公進來,道:“陸大人,各位尚書大人,聖人有請。”
衆人都看向陸隽宇,陸隽宇道:“是,臣等遵旨。”
又問小張公公:“聖人可是有要事?”
小張公公搖搖頭,并沒有說話,對着陸隽宇道:“陸大人去了就知道了。”
到了乾元殿内殿,看着太子及在京城的衆皇子,加上已經被關進牢裏的賢王和賢王妃,聖人這一大家子算是齊聚一堂了。
老皇帝看向陸隽宇,道:“逆賊可抓到了?”
陸隽宇跪下道:“微臣正在追捕,今天應該會有結果。”
老皇帝不再發問,他看向衆皇子們,道:“你們都說說吧,朕雖然病了,卻還沒有死呢,怎麽一個個都等不及了呢?”
一聽這話,太子噗通跪下,哭喊道:“父皇,兒臣冤枉呀,兒臣不敢啊,請父皇明鑒。”
賢王也跟着哽咽道:“父皇,兒臣是真的冤枉呀,昨夜坐在牢房裏,兒臣還發了脾氣,可是一想到奸佞蒙蔽父皇,兒臣夜不能寐,求父皇明鑒。”
他沒有想到他生平還能坐進大牢,要不是還有理智字,他都恨不得殺出去把陸子銘給殺了。還有不靠譜的成妙,說夢中陸子銘因爲陸李氏在太子妃出事,偏向了他,所以他登上了皇位。
上次在太子府,成妙偷雞不成蝕把米,雖然讓陸子銘對太子府印象差了,但是他也沒有得着好。這次才想借着機會拉近一下關系。
他看她說陸隽宇都實現了,比如成爲丞相,再比如成爲父皇最信任的人。他就跟着她一起發瘋,铤而走險,結果呢,陸李氏明明好好的,他卻被扔進了牢裏?
對陸隽宇,他再也不想搞什麽禮賢下士了,他再多大的才能,他也會殺掉他。
至于成妙,等長公主沒有利用價值了,定要她好看!
說完話,他看向了奸佞。
奸佞陸子銘走出來,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賢王殿下是想清君側嗎?”
話音一落,殿裏就寂靜下來。
賢王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怒叫:“胡說八道,陸子銘你………本王和王妃費勁千辛萬苦一起救了你夫人,誰知你一見面就把我們扔進大牢,你,忘恩負義之人怎麽能夠成爲百官之首?”
陸隽宇偏頭輕輕的笑了:“救?不是您想要熬鷹嗎?”想熬他這隻鷹,一個個都挺自信的,呵呵。
說完他拿着笏闆,對老皇帝正色道:“聖人,微臣有證據證明這次事件乃是長公主、賢王爺、懷王相互勾結,故意布的局。請聖人裁決。”說着将奏折舉過頭頂。
張公公慢慢的翻開奏折,小聲的念給他聽,此念到一半,老皇帝使勁打掉奏折,道:“來人,将賢王一家廢爲庶民,圈禁在宗人府。”
賢王大驚,道:“父皇,朕冤枉,朕沒有做過。”
老皇帝冷笑道:“你以爲朕真的病糊塗了,一點都不知道嗎?老二啊,老二,你可是朕的親兒子,你什麽性子,你和你母妃的想法,朕一清二楚。走到今天這一步,要不是朕提前防範,現在你已經達成目的了,哼,行了,帶下去。”
他并不在乎這些證據的真假,隻要老二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就是大逆不道。且陸子銘辦事一向穩妥,這些人證物證絕對都是真的。
賢王還想說話,就被侍衛再次塞住了口,狼狽的拖了下去。
剩下的皇子戰戰兢兢的不敢做聲,本來以爲今天叫他們過來,是有好事呢,結果這麽快就折進去一個皇子,誰知道他們的父皇還會發什麽瘋呢?
老皇帝很滿意的看着衆皇子和臣子們臉上的敬畏,他雖然躺在床上,可也是生殺予奪的皇帝。
他剛準備開口繼續敲打,就聽到一個太監屁滾尿流的爬進來,哭喊道:“不好了,懷王,不,逆賊懷王闖進了前殿。”
“什麽?”陸隽宇立即擋在皇帝身前,道:“所有的人保護聖人。”然後又對老皇帝道:“微臣先去看看。”
老皇帝看着密密麻麻的侍衛,心一定,冷笑道:“不用,朕親自去看看這逆賊成了什麽樣子?”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前殿,就見龍椅上高坐着一個穿着龍袍的人,定睛一看,正是懷王。
他帶的人都被殺死在殿中,鮮血幾乎軟紅了殿内。侍衛們拿着兵器對着他,可卻因爲他的位置,侍衛們不敢貿然沖上去。
老皇帝坐在躺椅上,看着懷王,微微一笑:“懷王,龍椅好坐嗎?”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