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還沒有等到陸芙蓉那邊的消息, 反而等到了太子妃的請柬。
她皺著眉頭, 對玉紅道:“說我身體不適,推了吧。”總感覺宴無好宴, 這幾天賢王和賢王妃的事情聽說都鬧到宮裡去了,太子妃這筵席搞不好主要是調節賢王夫妻間的矛盾的。她去了只會成為成妙的炮灰。索性拒絕了。
玉紅擔憂道:“夫人,只怕不行, 太子府送請柬的人我瞧著很強硬吧, 我剛剛說夫人昨日有些咳嗽, 那人就說可以立即叫太醫過府中。”
李荷花眉頭幾乎打結了,太子妃這是什麼意思?為妯娌報仇嗎?前段時間在學院鬧出事, 就是因為賢王妃和宣王妃妯娌想整她嗎?
可要是不出意外, 太子應該是下一任皇帝,太子妃的面子她也不敢駁。
思前想後, 她嘆了一口氣道:“算了,我還是去吧。”到時候見機行事, 太子妃總不能喪心病狂的在自己家裡對她不利的。
太子妃的宴席定在了半個月以後,幾乎邀請了京城二品以上的夫人及其姑娘,媳婦們去參加。所以京城這些天胭脂水粉、首飾衣料鋪子掌櫃都笑得不見眼了。
陸家的鋪子也賺了一個盆滿缽滿, 從這方面看, 李荷花又覺得太子妃辦這宴會太好了,多辦幾次, 說不定她能將下一年的利潤都掙出來了。
郊外的莊子上范米也來信,說最近陸芙蓉老師很多,也沒有人再求見了。她想想也就明白了, 南城伯夫人也在邀約之列,朱明珠肯定不會放過這個露臉的機會的。那麼陸芙蓉就要排後了。
在這期間,陸雋宇還是沒有來一封信,她也不知道最新郵寄的地址,所以只能摁下心裡的焦急,準備去太子府事宜,至少要考慮多種突發狀況,她得全須全尾的回到家。
燕州。
陸雋宇也在遙望京城方向,語氣都急躁起來,問范亭:“準備好了嗎?我必須快點趕回京城。”他娘子在京城被群狼環顧,一步小心就得掉進陷阱,他得後悔一輩子。
范亭恭敬道:“大人不要著急,明天晚上我們就可以走了。”然後匯報了自己的準備工作。
陸雋宇想了想,道:“好,就按你說的做,明日我們就走。”
范亭倒是有些猶豫,道:“大人,可是我們找到的證據並不充足,只怕聖人並不相信。”
陸雋宇笑了笑,道:“不需要那麼多,似是而非才是最好的。”可以給生人足夠的考慮空間,要是證據太確鑿了,搞不好就是他的麻煩了。
范亭見陸雋宇沒有半分擔憂,也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道:“是,大人休息,奴才告退。”
陸雋宇點點頭,道:“你照看好東西,萬不能出差錯。否則回京我也不好向聖人交代。”
“是。”范亭凝重的道。這些證據證詞都是他們費勁千辛萬苦,還有些許的運氣才得到的,可不能有所閃失,否則這趟就前功盡棄。
等范亭走後,陸雋宇叫來了陸興,道:“你找個本地人,去買些燕州的特色物品,我們帶回去。”
陸興心細,很快就猜測到陸雋宇是給夫人及姑娘公子帶東西呢,心中有數了,於是拱拱手道:“是,奴才明日之前一定辦妥。”
屋裡只剩下一個人了,陸雋宇來回走了兩圈,發現心還是跳得很快,索性躺在床上,想著他娘子的音容笑貌,好似心跳得更快了,也不知道他娘子和她是不是一樣的心情?
此時京城陸府,李荷花額頭上正冒著冷汗,急得團團轉。
玉紅也有些膽戰心驚,道:“夫人,您莫著急,不如奴婢再去打聽打聽,許是別人聽錯了。大爺定是遇到了難事,他高風亮節,對朝廷忠心耿耿,定不會背叛聖人的。”
其實這事前幾天都在傳了,說大爺被逆賊拉攏去了,得到了朝廷的消息,所以這幾天逆賊連下了三城。也有說大爺被外族擄走了,甚至還有說他被匪徒殺死了。
總之各種消息層出不窮,也終於傳進了夫人的耳中。她沒有辦法,只好一五一十的將外面的傳言說給了夫人聽。
李荷花用牙使勁咬了要壓根,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鎮靜下來,道:“夫君他一定會好好的,看來明天的太子府我還得盛裝出行才是。”她光鮮亮麗的出現在太子府,至少可以打消很多人的疑慮,要是陸雋宇真的背叛了朝廷,太子定不會看重她的。
玉紅使勁的點點頭,道:“夫人說得是,奴婢這就去給您找衣服和配飾。”
“去吧。”李荷花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我一個人想要靜靜。”
她推開窗戶,一陣冷氣直灌衣襟,但是卻也讓她清醒了許多,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刺骨的寒風吹打在臉上,很疼,可是一想到陸雋宇也許正在某個地方受苦,她就覺得她這點痛算什麼?
玉紅從內室出來,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再看她主子正微笑的站在窗邊吹風,不由得快速過去,把窗戶關上,嘴裡抱怨道:“夫人,您這是想得風寒嗎?知道您著急大爺,可是也要顧著自己的身子呀,姑娘和公子還指著您呢。”
說完突然發現自己太過放肆了,忙要跪下求饒,誰知身子卻被托住了,抬起頭就看到了夫人笑盈盈的杏花眼,一時閃了神,夫人好似沒有生氣?
李荷花笑眯眯道:“知道了,小管家婆,走吧,去看看,你怎麼給我搭配的?”這會著急也沒有用,只要她穩住了京城,也許也能幫到陸雋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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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宴會估計沒有人敢遲到,一大早,李荷花就打扮好,吩咐杜先生保護好陸彘之後,才放心的出門了。
等到了太子府門口,看著一溜的馬車,李荷花眯著眼睛,道:“看來已經來了很多人,走吧。”
太子府門口迎接貴人的們是府裡的大管家和太子妃最信任的奶嬤嬤。
兩人看到陸府的標誌,忙迎了過去,道:“奴才/奴婢給陸夫人請安,太子妃娘娘早就盼著陸夫人來了。”
李荷花避開了半個身子,又需抬了一下,道:“兩位請起,還請帶路。”又示意玉紅偷偷塞給兩人紅包。
兩人手一動,紅包很快不見了,相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解,不是說這位陸夫人不通人情,不善交際,這才被京城夫人孤立,連陸大人出事,都沒有幾個幫襯的。
瞧著剛剛她身邊奴婢塞紅包的樣子也不像是新手呀,再說這陸夫人長得還真是不錯,笑著也很親戚,眼中既沒有諂媚,也沒有鄙夷,就好似他們就是普通人,不會當面稱他們為大人,背後卻罵他們是狗奴才。
她的眼睛出乎意料的澄淨,這樣的人要麼心思單純,要麼心機深沉,可以她的經歷和閱歷還是前者居多。不過還是得主子判斷。
嬤嬤向前一步,招手來了一個小宮女,道:“陸夫人,就讓小巧帶您過去吧。”
李荷花微微頷首,就跟著小巧走了。
小巧很機靈,也很會說話,李荷花問了都誰來了,她就口齒淋漓的報了出來:“沈夫人,沈姑娘,蔣夫人,申夫人,黃夫人,江夫人,江六少夫人………”
李荷花心裡將人一一對號,沈家人是太子母家,先皇后的娘家人,當初因為謀反被聖人殺了殺,流放的流放,等太子冊立,聖人特赦的時候,只剩下三子的媳婦,四子的姑娘,五子還在襁褓中的小子,所以太子對沈家很照顧,京城之中很少有人敢打沈家的注意,也是因為太子護得厲害。
蔣夫人是丞相夫人,雖然最近聽說蔣丞相已經遞了辭職申請,可聖人一天沒有下旨,那蔣夫人就還是一品的國夫人,再說蔣丞相當官這麼多年,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也沒有人會沒有■色的給蔣夫人難堪,所以蔣夫人很超然。
申大人是太子太傅,黃夫人的閨女是太子的妾侍,江六少夫人?不就是朱明珠嗎?還真是來得早。
等小巧將人名說完,又熱心的將沒有到的也給她說了,她劃拉了兩下,無奈的承認:來的這些人中都有一小子,只有她,怎麼看怎麼像炮灰!
說話間就到了太子妃設宴的客廳,大得能和上次書院的操場相比,不愧是太子妃,即使再節儉,該有的排場是不會少的。
太子妃見到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這就是陸夫人吧,百聞不如一見,咦?怎麼不見令姑娘和令公子呢?”
李荷花神色不變,給太子妃按照規矩行完禮,歉意道:“我家姑娘還在書院讀書,小子又在家裡讀書,我怕他們養野了性子,所以就沒有給他們請假,還請太子妃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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