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徐·生無可戀·貓:「!!!」這樣的貓生要它何用!
周玉煒帶著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王公公離開了陶染宮,回到寢殿,氣得將手邊最近比較喜愛的一個花瓶直接給砸碎了,跪了一地的奴才瑟瑟發抖不敢開口。
周玉煒氣得一張臉陰鷙可怖,表情陰沉得讓一眾宮人跪在那裡半個字都不敢多言。
跟在周玉煒身邊除了王公公比較得寵,還有一位吳公公,他瞧著氣得不輕的七皇子,眼珠子轉了轉,擺擺手先讓那些宮婢太監退下了,端起一杯茶遞給了周玉煒:「殿下消消氣,這次是讓那九皇子僥倖逃過一劫,若非陶貴妃查到了,我們的計劃早就成功了,不過他這次幸運了,下次可就沒有……」
大概是周玉煒想到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沒必要跟一個不受寵的廢物皇子一般見識,才接過了茶水,深吸一口氣,只是嚥不下這口氣。
陶貴妃這明擺著是不給他面子,放眼整個皇宮,後宮那些娘娘哪個看到他不是恭敬三分的,甚至連皇后都不敢在明面上為難他。
這陶貴妃可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不過偏偏他如今還要討好陶家,根本不可能撕破臉,這口氣,也只能忍了。
那吳公公看周玉煒臉色稍微好一點了,才繼續道:「殿下,怕是下一次不好下手了,如今陶貴妃在意那貓崽子,如今以為那九皇子救了貓崽子,莫不是……以後都要幫那九皇子了?」
如果這般的話,以後殿下再吩咐一些對付九皇子的事,怕是難了。
周玉煒將手裡的杯盞往桌上隨意一扔:「不可能。」
吳公公愣了下:「可今個兒陶貴妃這態度……」
周玉煒冷笑一聲:「你懂什麼,這陶貴妃根本不可能對那小東西生出歡喜,你知道為什麼嗎?」
大概是今個兒受了氣,周玉煒突然有興致分享一下他剛得到的一些隱私。
吳公公連忙搖頭:「這奴才怎麼會知道?殿下您……可是得到什麼好消息了?」
周玉煒得意的一笑:「當然,否則本皇子這些時日跟陶家的那位嬌嬌女走得近豈不是白費功夫了?這陶貴妃當年還未入宮之前,本意是想嫁給那個人的。」
「那個人?是……」
「就是玉妃殉情的那位前未婚夫,不過是後來玉妃與那人訂了親,這陶貴妃死心之後就進了宮,結果……那人卻死了。」
王公公聽到這,卻是嚇得不輕:「殿下,這……消息可靠嗎?若是假的,這胡亂說,到時候被陶貴妃倒打一耙……」
周玉煒嗤笑:「本皇子有這麼蠢?自然是千真萬確的,這話可是陶良沐親口告訴本皇子的。」
陶良沐是陶家三房的嫡五小姐,最近跟周玉煒走得近,也就是周玉煒口中陶家的那位嬌嬌女。
周玉煒已經過了十五歲,到了說親的年紀,徐妃之所以受寵正是因為姿容像了玉妃三成,當年玉妃冠絕大周,即使玉妃只有三分已然是絕色,加上周帝面容俊朗身姿挺拔,周玉煒姿容生得姿容極好,加上自小養得精貴,姿容在幾位皇子裡也是拔尖的。
不過,如果是徐貓貓來看,七皇子的姿容自然是不如後來的小暴君的,雖然小暴君長大後狠了點,但是姿容卻當真是絕無僅有的。
只可惜,現在只是一個黑小子,壓根就沒長開。
但是除掉周修堯,周玉煒如今卻是皇子裡無論是身份還是受寵以及模樣都是一等一的,想嫁給他的還真不少,這陶家的嫡五小姐就是其中一位。
吳公公聽到這,計上心來:「如若是如此,不如……將這消息傳出去?」
周玉煒掃了他一眼,卻是罵出聲:「蠢,你真當父皇不知道?其實他才是這皇宮裡心裡跟明鏡兒一樣。雖然母妃受寵,他這些年也沒提過那女人,但是這不代表他心裡就已經忘了那女人。他留著玉心宮,即使陶貴妃對他態度極淡,但是她已然坐穩貴妃的位置,高了母妃一頭,你知道為什麼嗎?」
吳公公搖頭,他自然是不知的。
周玉煒冷笑:「諒你這腦子也想不到,一則,是因為陶家是四大家之首;二則……因為當年這陶貴妃與那女人並稱大周雙姝,如果這陶貴妃也死了,這雙姝就徹底消失了,父皇……這是睹物思人呢。」
而這個物,自然就是這陶貴妃了。
周玉煒陰沉著一張臉,想到陶貴妃今日的態度,拇指摩挲著右手的玉扳指。
吳公公聽完了之後,額頭上卻是一層冷汗:「那殿下……我們以後怎麼辦?」
周玉煒一擺手:「暫時先別摻和了,嗤,就讓那小子再過幾日好日子。」
早晚有一天,他要弄死他。
他這些年對其餘的皇子根本不在意,因為他們所有人,甚至包括後宮的這些女人都比不上那個女人再父皇心裡的位置重要。
難保不會有一日,父皇突然因為那女人重新看到那小子。
所以,在此之前,他絕不能讓他有機會翻身。
父皇還未立儲君,未來無法預知,一切皆有可能。
徐貓貓不知道周玉煒想得有這麼深,他看著周玉煒吃了憋,心情好得不得了。
等晚膳的時候,陶貴妃被他逗得心情極好,讓嬤嬤在一旁弄了個小桌,放滿了他平日裡愛吃的小魚乾。
只是徐貓貓壓根不喜歡吃小魚乾,第一次吃還稀罕,連吃兩頓,他就不樂意了。
他是人啊是人啊,又不是真的喵喵!
於是,當陶貴妃面前的晚膳香氣傳來時,徐貓貓立刻蹭地站直了身體,仰著小腦袋巴巴瞅著上方挨著桌邊的獅子頭,他吐著小舌頭,吸了吸口水,鴛鴦眼直勾勾的,讓陶貴妃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她歪過頭,徐貓貓幾乎是瞬間就縱身一躍。
兩隻前爪扒著邊緣,在半空中蕩來蕩去的,伸長了小腦袋就要去舌忝獅子頭。
以前怎麼沒覺得,獅子頭竟然!辣麼!香!
只是徐貓貓還沒舌忝到,就被曹嬤嬤給抱了下來:「哎呦小主子,這可不是您能吃的。」
徐貓貓小爪子勾著桌布,「喵喵」叫:為什麼不能吃!為什麼!
徐貓貓沒養過貓,自然不知道貓崽子不能吃得太鹹,他爪子尾巴其上,非要扒到一顆。
一旁的陶貴妃瞧著突然掩著唇笑出聲:「行了,將它抱過來吧,你們去讓御廚給它重新做個它能吃的。」
曹嬤嬤應了聲,徐貓貓巴巴瞅著,生無可戀:不放調料不放鹽,這還叫獅子頭麼?
貓生生無可戀了。
徐貓貓在陶貴妃腿上吐著舌頭攤成了貓餅,鴛鴦眼還巴巴瞅著,可憐得很,貓尾巴也蔫蔫耷拉著,瞧得陶貴妃心疼不已:「雪團兒怎麼突然這麼貪嘴了?等下就有你能吃的了。」
徐貓貓眨巴了一下眼,突然知道自己怕是只能吃那種寡而無味的「獅子頭」了,這完全沒興趣了呀。
他的貓眼靈動地動了動,突然想到什麼,爬起來,乖巧躥到他的小桌前,就開始扒拉小魚乾,藏了起來。
果然,曹嬤嬤回來時,就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捂著嘴笑:「娘娘您瞧,還是咱們雪團知恩圖報,這怕不是又要給九皇子送小魚乾去了……」
大概時說到了九皇子,看到陶貴妃淡然下的面容,連忙噤聲,規規矩矩地站在了一旁。
陶貴妃在周玉煒離開之後,已經讓人去查徐貓貓突然抓那王公公的緣由了,自然很快就得到了原因。
如今瞧見徐貓貓將自己的小魚乾分給那人,陶貴妃抬手:「曹嬤嬤,準備些別的膳食,讓雪團兒送進去。」
皇上不許人進去,但是沒說貓不能進去。
既然雪團惦記著救命之恩,那就由它自己去送吧。
這正和徐貓貓的意,只是他不能表現的太明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被曹嬤嬤親自抱著,身後的小太監提著一個膳盒就往玉心宮去了。
到了宮殿前,曹嬤嬤將不大的膳盒放在地上,拍了拍徐貓貓的小腦袋:「小主子進去喊九皇子出來拿膳盒。」
他們這些奴才可沒膽子進這玉心宮。
誰知徐貓貓歪了下腦袋,裝作「茫然不懂」的模樣,突然直起身,竟是用前爪直接抱起了那不大的膳盒,竟是蹬蹬蹬甩著尾巴飛快地跑了。
徐貓貓發現自己重生成了貓之後,別的跟貓都一樣。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自己這貓身力氣還是很大的。
從先前他背了那麼多藥瓶過來,都沒覺得重,他那會兒就發現了。
曹嬤嬤卻是嚇到了,剛想阻止,發現這貓主子一溜兒煙就沒了影了。
她揉了揉眼,莫不是看錯了?
那膳盒竟是這般輕?連貓崽子都能抱得動了?
徐貓貓一路狂奔,最後拖著膳盒就進了大殿,「喵~」快來吃!快來吃!有獅子頭哇~
周修堯不知何時從暗處走了出來,黑沉沉的眼底波瀾不驚,很明顯從曹嬤嬤他們過來就知道了。
他提起徐貓貓拖進來的膳盒,就對上了徐貓貓嘿嘿嘿傻樂的貓臉,貓身伸長了,像是人一樣站著,扒著膳盒的邊緣,小眼神巴巴的。
周修堯蹲下身,打開膳盒,頓時最上層的獅子頭的香氣就冒了出來。
徐貓貓喵嗚嗚嗚一聲就撲了過去:「喵!」嗷!肉!
結果,卻是被擋了回去。
頭頂上方,少年一雙鳳眸波瀾不驚:「你不能吃鹹食。」
徐·生無可戀·貓:「!!!」喵嗚嗚嗚!這樣的貓生要它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