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栽果樹

　這一天， 吃過晚飯， 葉靈靈就纏著葉爸問「爸爸， 俺們家為什麼沒有果樹？」

　葉爸爸聽了之後，以為閨女是想吃水果了，他就說道「親親，你要是想吃水果，等到明年，俺去村裡給你換一些回來。」

　葉家村，家家戶戶基本上都種了幾顆果樹，就像葉家老宅，就有石榴樹，桃樹，棗樹，像葉四奶奶家，就有葡萄樹，三吖家有梨樹，蘋果樹……

　葉家沒有種果樹，一來，他們從老宅分出來才四個年頭， 時間還短，一時間沒想到要種果樹；二來在葉爸葉媽的心裡， 種糧食可比種果樹重要多了，每年開春，夫妻倆忙的暈頭轉向的， 忙著開荒地種糧食，哪顧得上種果樹。

　現在葉家之所以有那麼多存糧，離不開小夫妻的辛勤勞作，每年開春，一家子大大小小全都忙個不停，根本沒有人想到要種果樹，等到秋季吃果子的季節，葉奶奶那邊都會給他們留著，或者葉爸葉媽背些糧食跟別人交換，因此家裡不缺水果吃。

　葉靈靈想要的是滿山果樹，然後她可以偷偷地賣水果，而葉爸爸跟她說的，跟別人家換水果給她吃，不是她想要的，葉靈靈拉住葉爸爸衣角，央求到「爸爸，俺們家也種果樹好不好，那邊有好多空地，俺們可以種上許多許多的水果樹，然後等到掛果的時候，俺就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也不用跟別人交換了，爸爸，你說好不好，好不好嗎！」

　好不好？

　好！當然好，既然閨女想吃果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再說移栽果樹過來，等掛了果，不只閨女可以吃，媳婦跟兒子都可以吃，那明年他就費些功夫，從村裡移一些水果樹，心裡想明白了之後，葉爸就問閨女「親親，你喜歡吃什麼水果，告訴爸爸，爸爸給你去找。」

　葉靈靈聽了，很開心的回答「太好了！爸爸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俺只喜歡吃蘋果，梨，葡萄，櫻桃，大棗，桃子，杏子，柿子…………然後沒有了。」

　葉爸先是被閨女灌了一碗**湯，接著聽到閨女說的水果，他一個勁的在心裡盤算，在哪能弄到果樹，老宅有：大棗，石榴，桃子，柿子；大明家有杏樹，葡萄，………

　葉靈靈說完了，又拉著葉爸爸說道「爸爸，咱們家種果樹，要種上許多許多顆，不然只種一顆兩顆，還不夠五哥一個人吃的，俺就吃不到了。」葉小五表示，好好在外面玩也躺槍。

　葉爸還沒出聲，葉媽在旁邊聽了好一會兒，這時她沒好氣地說道「小六，你要種那麼多種果樹，還要每種果樹種上很多顆，看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葉靈靈厚著臉皮說「天上又沒有爸爸媽媽，俺上天上去幹嘛呀，咱家有疼俺的爸爸媽媽，俺哪都都不去，就在家裡煩你！」

　葉媽被閨女的甜言蜜語逗笑了，罵道「」你就是個小煩人精，就知道指使你爸做這做那，你就看不得爸媽閒下來，是吧？」

　葉靈靈不接這個話頭，她蹬掉棉鞋，爬上炕，到葉媽媽身邊，開始哄人「媽媽，俺給你捏捏肩膀，媽今天做了一天的衣服，累壞了吧，俺給你捶背。」說完，葉靈靈就在葉媽後面，咚咚的捶背。

　葉媽媽還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前頭幾個兒子都是淘小子，根本想不到還可以這樣跟父母相處——「甜言蜜語」外加「捶背殺」。

　葉媽感受著閨女小拳頭敲在後背，彷彿一身痠痛，全都散了，心裡舒坦，怪不得人總說閨女是父母貼心的小棉襖，葉媽身心舒服了，就不再反對丈夫給閨女移栽果樹，明年栽上果樹，等過兩年之後，果樹掛了果子，也能給家裡的孩子解解饞。

　葉靈靈給葉媽媽捶了一會背，就被葉媽趕回去睡覺了，可她這會兒精神正好，一點都不困，不過葉爸葉媽忙了一天，葉媽才不管閨女困不困，直接把人攆走了，葉媽表示：他們兩人要睡覺了，小六不困的話，自己回屋跟哥哥玩，然後就把葉靈靈趕出門，然後直接把門反鎖。

　葉靈靈看了一眼鎖住的門，嘆了一口氣，還是回屋吧。

　葉靈靈掀開簾子，進屋後眼睛掃視了一圈，發現幾個哥哥都在這屋，葉小五看到妹妹，連忙招呼道「妹妹，快上來，上來聽故事。」

　原來葉家幾個孩子，因為最近不用上工，這天一黑，他們也不像以前累了一整天，沾到炕就入睡，他們這會兒跟葉靈靈一樣，精神挺足的，睡不著，於是幾個孩子就湊到一起，輪流講故事，他們這會兒剛剛湊到一起還沒開始講，葉靈靈就回來了。

　葉靈靈爬上炕坐到葉小五旁邊，葉大娃，咳了一聲，說道「俺開始講了啊，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戶人家，他們家……」

　葉小二立馬接話「他們家爸爸媽媽要出遠門，大哥，這個山鬼的故事，俺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俺不要聽這個故事，換一個！」

　葉大娃被弟弟打斷，他也不生氣，只是，他就會講這一個故事，讓他換一個，他就講不出來了，葉大娃只好說「俺不會講其他的故事，你們要是不喜歡聽山鬼的故事，那俺就不講了，換其他人來吧！」

　葉靈靈沒聽過葉家人講的故事，如果葉大娃講的是其他的故事，她早就出聲聲援大哥了，可是大哥現在講的故事，名字叫做山鬼，一聽就是鬼故事，葉靈靈膽子其實比老鼠大不了多少，估計聽了鬼故事，晚上都不敢睡覺，所以大哥說他不講了，葉靈靈心裡那是舒了一口氣，趁著第二個人還沒開始，葉靈靈連忙說道「哥哥們講故事可以，但是不許講鬼故事，俺膽小，不敢聽鬼故事。」

　聽到妹妹的話，幾個哥哥都回答不會講鬼故事，唯有葉小二取笑妹妹是個膽小鬼……

　葉靈靈聽了，完全不在意，只要不戳她痛腳，完全不在意，葉小二見妹妹笑眯眯的完全不在意，也就熄火不說了，他看向眾人，驕傲的說「等會兒俺講的故事，肯定是你們都沒聽過的，這是俺從外面聽來的故事，就連爸媽都不知道。」

　聽到葉小二的話，性子比較急的葉小四忙催促到「那二哥你別說廢話了，趕緊開始吧，讓俺聽聽你的故事好不好聽。」

　葉小二端起架子，說到「那俺開始了，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嫦娥奔月》，遠古的時候，天上曾有十個太陽，曬得大地冒煙，海水乾枯…………」

　葉靈靈聽的入迷，她二哥口才真好，記憶力也很好，聽過一遍的故事，居然就能轉述出來，葉家幾個哥哥都很聰明，可惜葉家村沒有學校，而山外的小學距離他們村又太遠了，家裡的幾個哥哥都沒上過學，一開始，葉靈靈因為讀了十九年的書，有些厭學，所以對於葉家村沒有學校的事情，感到十分慶幸，終於解放了，不用再去上學了。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她為自家聰慧的哥哥感到可惜，村裡沒有學校，哥哥就沒法上學，不去上學就沒有老師教他們讀書識字，不識字就是文盲，雖說葉家村絕大多數人都是文盲，但是考慮到文盲將來發展，肯定會受到限制，葉靈靈就不忍心了。

　現在雖然是60年代，但是等到80年改革開放，哥哥們不過是二三十歲，正當年的黃金年齡，葉靈靈雖說是廢柴，但她好歹來自後世，知道未來的發展大勢，她自然不甘心，讓她的幾個哥哥面朝黃土背朝天，苦哈哈的幹一輩子農活。

　可是哥哥們大字不識一籮筐的，出去闖蕩的話，會不會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錢，這樣就老扎心了。

　葉靈靈有時候都想自己直接上陣，來教哥哥識字，可是她識字的來路不正，屬於見光死，所以她一直忍著，要不去找葉三嬸，讓她來教哥哥認字？

　葉靈靈想到這裡，就出聲問道「大哥二哥你們想不想學認字呀？」

　葉二娃奇怪的看了葉靈靈一眼，問道「妹妹你問這個幹什麼？」

　葉靈靈瞪著他一眼，繼續問道「三哥，四哥，五哥，毅哥，你們想不想學認字呢？」

　葉小四說道「學認字幹什麼，有那個時間，還不如玩一會。」

　葉靈靈儘量用符合這個時代的世情，來解釋識字的好處，她總不能說過10幾年之後，國家改革開放，正是經濟騰飛的好時候，如果哥哥們識文斷字，可以更加把握住機會。

　葉靈靈開始畫大餅「大哥，你說俺爺爺為什麼能當村長？」

　葉大娃想了一下回答「因為村裡人都服氣爺爺，所以爺爺當村長。」

　葉靈靈摸了一下額頭的虛汗，這跟她設想的答案完全不一樣啊，算了，還是她自己來說吧，葉靈靈說「爺爺能當上村長，雖然有其他方面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爺爺他識字，你想要是爺爺他不識字，國家能讓他當村長嗎？爺爺要是不識字，國家能讓他當會計嗎？不識字的話，怎麼來記賬呀？怎麼給人開證明啊！」

　葉小五聽了，他感嘆到「原來識字就能當村長呀，那俺也要識字。」當村長多威風呀，整個村子都要聽他的，要是他當了村長，就讓村民把家裡所有好吃的都送給他吃，想到這樣的場景，葉小五突然對識字產生了強烈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