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背鍋俠

　既然還有五包桂花糕，那就不用再讓來讓去的了。

　葉媽媽又拆了一包，一包一共有九塊桂花糕，一人分得一個，就連葉爸葉媽一人拿了一塊，葉靈靈也如願以償獲得了一塊乾乾淨淨的桂花糕。

　雜貨店的桂花糕，不但外形美觀，還具有濃郁的桂花清香，入口化渣，口味清香，並且還含有豐富的營養價值，葉靈靈吃完了還想再吃，不過葉媽過日子仔細，剩下的都被她拿走，鎖到櫃子裡了，若是放在外面，第二天起來一看，說不定一個都不剩，主要防範對象就是葉小五。

　葉小五發現家中還有那麼多包的糕點，他就決定不藏吃的了，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很快手裡的兩塊糕點就被他吃光了。

　吃光糕點的葉小五，眼饞的望了一下被葉媽鎖起來的櫃子，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他要吃，媽媽也不會給他的，葉小五看了下手指頭，上面還有些點心留下來的殘渣，他心疼地把手指頭伸進嘴裡咂吧一下。

　咂完他自己的手指頭，葉小五跑到床邊，對葉靈靈說「親親，你的手咂過了沒有，要是你不咂，就給俺咂咂好不好？」

　葉靈靈：真想裝作不認識他，算了，反正俺是傻子，不吱一聲是正常的。

　當葉媽鎖好櫃子回來的時候，看到了被葉建國收起來的那匹天藍色布料。

　葉媽十分詫異地問道「這個布料哪兒來的？」

　上手摸摸，這個布料厚度適中，剛好可以用來做外衣，做褂子，裙子都好看。

　葉爸做思考狀，想了一下說「應該是俺媽送的吧，俺爹有時候去縣城會帶些好東西回來，不過俺媽送布料這件事，不要說出去。

　上次俺媽給建國幾塊糖果，結果被大嫂看到了，大嫂臉拉得老長，這次布料的事情，要是說出去的話，大嫂肯定又不高興，說不定就連大哥和三弟也會對俺們有意見。」

　葉爸十分有生活的智慧，對於大哥和三弟，他雖然也敬的愛著，但是他五子一女，自然是兒子女兒比兄弟重要。

　自家幾個小的，長這麼大就沒穿過一件新衣服，他這當爹的沒用，既然媽把布料給他，他就不會故作謙讓，把布料讓出去。

　葉媽拿著尺子比劃，她正在量布料長度。

　片刻之後，葉媽笑眯眯的說道「這布料夠多，俺家男女老少，所有人都做上一身新衣服。」

　葉靈靈：天藍色的布料，做出衣服，還是天藍色，一身天藍色，一家十來口子全是一身天藍色……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呀！

　她得想辦法趕緊攢點錢，再買點其他布料，現在她不害怕洩露秘密了，反正有老太太給她背鍋，只要葉家人不到老太太面前對峙，她就不會洩露。

　而且正常情況下，哪有老太太給了東西，葉家夫妻反倒跑到老太太面前去求證，東西是不是她給的，這是腦抽呢。

　當然，也許葉家夫妻突然腦抽，跑去老太太那裡求證，可就算老太太不承認，也可以認為是老太太怕大兒和三兒多想，所以才給了東西又不認。

　這邏輯，完美！

　聽到葉媽說要給所有人做新衣服，葉小二葉小三都很開心，作為從小撿哥哥衣服穿的小孩子，真的是，非常渴望擁有一件完全屬於自己的新衣服。

　葉小五也聽到了葉媽媽的話，他對新衣服不是特別熱衷，他最想要的是：好吃的，如果剛剛吃的糕點給他一包的話，他就用新衣服換。

　「俺不想要新衣服，俺想要吃桂花糕，給俺吃桂花糕，俺就把新衣服給妹妹穿。」

　葉媽十分殘酷地說道「新衣服可以不要，但是桂花糕也不給你吃。」

　葉小五委委屈屈地應到「那就給俺做一套新衣服吧！」

　葉媽去廚房做飯，葉小三跟著過去，幫著燒火，葉爸則帶著其餘幾個男孩子去林子裡面拾柴火，秋天的時候多攢些柴火，冬天的時候才不挨凍。

　葉媽今天心情特別好，所以燒了六個菜，兩個肉菜，青椒炒臘肉，臘肉炒茄丁，四個素菜，薑汁澆絲瓜，清炒豆角，炒葫蘆瓜，涼拌小黃瓜。

　葉媽的手藝特別厲害，葉靈靈的外祖父李善是專門給人家做酒席的大廚，葉媽從小耳聽目染，也從李外公那裡，學得個七八分手藝。

　所以葉媽做的菜特別好吃，不像村裡那些人，做菜全都是一鍋亂燉或做什麼菜都是一個味。

　等到葉爸背著柴火，和孩子一起回來的時候，葉媽媽已經把飯菜端到了屋裡，全都擺好了。

　「都去洗洗手，洗把臉，再來過來吃飯。」

　一家人依次入座，葉靈靈因為身體好了，所以也被允許上桌，她被抱到葉媽旁邊，為了方便葉媽照顧她吃飯。

　「小四還沒回來，要不要再等等。」葉媽媽看向院子外面，有些擔憂的問道。

　葉爸頭也不抬地回到「不用等他，都坐下，吃，也不用留飯給他，今天晚上餓上一頓，看他以後還去不去告狀了。

　還有咱家以後都照今天這樣辦，飯時不回來，其他人就不等了，不回來的就讓他餓一頓，長長記性，這樣才記得，吃飯的時候不要亂跑。」

　葉爸雖然這樣說，可吃飯的時候，眾人還是留了一份飯菜。

　葉小四回來，看到碗裡的幾片肉，才沒鬧騰，葉小四端著碗蹲在廚房門口，一邊吃一邊說道「俺跟奶說過了，奶說不許打俺，還說明早幫俺檢查檢查，看俺身上有沒有印子。」

　葉爸呵呵……冷笑兩聲，小兔崽子的手段都是他玩剩下的，等過幾天看俺怎麼收拾他。

　天快黑的時候，眾人在院子裡排隊洗澡，葉靈靈年齡幼小，葉媽用力塞，才把她勉勉強強塞進小木盆裡，在別人的洗臉用的小木盆裡洗澡，葉靈靈表示……好羞恥。

　雖然葉靈靈很想很想一個人睡，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葉爸葉媽不答應。

　徐毅跟著葉大哥帶葉小五，三人睡一張炕，小二、小三、小四三人睡一屋，葉爸拿著艾草，一屋燒一把，秋天的蚊蟲多，如果不熏一下的話，第二天一早起來，身上全是小紅點，山裡的蚊子特別多。

　晚上，葉靈靈睡在床裡側，躺下後，三秒鐘閉眼，裝睡。

　葉爸葉媽躺下後，開啟了午夜閒聊模式

　葉媽「你說，今天跟做夢一樣，六丫頭終於開竅了。」

　葉爸「俺早就說過，六丫頭是個有後福的。」

　葉媽「馬後炮一個，是誰因為六丫頭，愁的整天整夜睡不著覺？」

　葉爸「你還說我，別以為，俺沒聽見你半夜哭」

　葉媽「有嗎？俺咋不記得了？」

　葉爸「哎呦，別掐啊，俺記錯了，你沒哭。」

　葉媽「不對，你剛剛說半夜聽到哭聲，那不是俺哭的話，那是誰在哭？」

　葉爸「李小蘭，你別太得寸進尺，哎喲喂……是俺，是俺半夜哭，快別掐了，疼死俺了。」

　葉爸「既然六丫頭清醒了，那葉三叔送來的小子就送走吧！」

　葉媽「送走啊……」

　葉爸「明天，俺就找三叔，把他送走。他身上的那套衣服就送他了。」

　葉媽「這不好吧……」

　葉爸「家裡的糧食也不寬敞，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那可不是說著玩的，這半大的小子，每頓飯量可不比俺吃的少。」

　葉媽「孩子那麼可憐，要是送走……」

　葉爸「不是俺狠心，俺家的家底薄，別人的娃再可憐，俺也不敢亂發善心。」

　葉媽「俺做飯的時候，多添一瓢水不就成了，再說那麼好看的娃，俺捨不得送走。」

　葉爸「唉，是俺沒本事，既然你喜歡，就養著吧，不過俺們家六丫頭醒神了，那就不招上門女婿了，不然白白惹人閒話」

　葉媽「那好吧，都聽你的。」

　葉爸「明天俺就帶他去找俺爹，給他上戶，以後帶他去上工，這十幾歲的小子，跟著俺們一塊上工，每天也能得個五六個公分，一年下來，也能勉勉強強養活自己。」

　葉媽「好，都聽你的。」

　…………

　作者有話要說：　　聽爺爺奶奶講，六十年代的時候，在公社幹活，壯年男子拿滿公分十分，女人拿八公分，半大的少年拿五六個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