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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總是在死》第68章
第68章 戀病亡

  就在三人相顧無言之時,洛青歌期待的人影終於出現在門口,像小鳥一樣歡快的身影,一瞬間就驅散了洛青歌心中所有的不快,讓他的情緒一下變得晴朗起來。

  鬱鬱來了,洛青歌不禁挺了挺脊背,雙手自然的放在兩側,手指微微撐開,做出了一個近乎於擁抱的姿勢。

  “洛大哥!”慕鬱從外面跑進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沖到洛青歌床邊,看見了洛青歌的動作,非常配合的撲到了洛青歌懷裡,卻控制著沒有對洛青歌造成一點壓力,“洛、洛大哥,你、你感覺怎麼、怎麼樣?我來遲……”

  洛青歌一邊撫著慕鬱的後背,為慕鬱順著氣,一邊道,“鬱鬱別急,慢慢說……看你這喘的,怎麼了?”

  顧舟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皺了皺眉,抿起嘴角露出了不悅的神色,特別是洛青歌臉上特別滿足的笑容,這一刻,洛青歌仿佛看不到他和孟之淵一樣,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只集中在慕鬱身上……這讓他非常不愉快。

  “呼……”慕鬱在洛青歌幫助下總算緩過氣來,推開了洛青歌,慕鬱坐在洛青歌床沿,雙手在後腰上一模,拿了一個什麼東西,兩手都藏在身後,滿臉都是笑,“洛大哥,我今天見到了好厲害的東西,我把它做成禮物來給你,你猜猜看?”怕洛青歌猜不到,慕鬱歪歪頭又加了一句,“是你們外面的東西。不許偷看哦,舟哥哥和孟大哥也不許提示洛大哥。”

  洛青歌看著慕鬱,露出一點苦惱的樣子。

  心中卻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洛青歌臉上的笑也就放鬆了很多,“外面的東西”,慕鬱剛說這個詞,洛青歌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一定是衛大哥見慕郁狀態不對,所以弄了一些慕鬱沒有見過的小玩意逗慕郁開心。

  真慶倖鬱鬱不入俗世,所以什麼都不懂,但凡一點點,在他面前稱得上新奇的東西,都可以令他滿足,讓他開心,否則他還不知道要怎麼煩惱呢。也不知衛大哥是怎麼對鬱鬱說的,不論如何,這邊再趁熱打鐵一下好了,趁著鬱鬱心情不錯,試探一下再給鬱鬱說一說吧,洛青歌想,他已經不想再看到慕鬱那樣逼迫自身了。

  “是什麼?”洛青歌看向慕鬱,配合的露出一點疑惑和好奇,眼睛往慕鬱身後瞄,卻只看到一塊漆黑的棉布,四個角被慕鬱拿在手裡,形成一個袋子的樣子,一點都看不見裡面是什麼東西。

  “哼,知道你要偷看,這下沒轍了吧?”慕鬱揚揚頭,露出一點得意的笑,乾脆將袋子拿到了面前,道,“猜不到了吧?”

  洛青歌點點頭,也真的起了一點點興趣,他真猜不到什麼東西能夠有盤子大小,又像繡球一樣圓圓的。嗯?繡球?該不會真的就是繡球吧?心中剛冒出這個念頭,洛青歌就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來,不說這個繡球是從哪裡來的,衛大哥用繡球怎麼鬱鬱開心,難道要當成蹴鞠一般來踢嗎?

  “就知道你猜不到。”慕鬱抿抿唇笑,將東西放在床上,看著洛青歌道,一隻手拉住黑棉布的一角,道,“現在就給你看看,我好喜歡的。”

  洛青歌點頭,目光集中在床上,驚奇的感覺到這個“繡球”還有一隻長長的腿,心中對那個東西就更有興趣的,在注視之下,洛青歌發現慕鬱食指上有一道刻痕,凹進去呈現出一種缺血的青白,就像是長時間磨著什麼東西弄出來的。

  “是這個!”慕郁一下拉開黑布,“紙轉轉!”

  黑布抽開,那球形的東西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洛青歌在看清那東西的一瞬間,就睜大眼睛,一瞬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那是製作起來非常簡單的紙風車。

  但洛青歌只看一眼,就知道這個紙風車絕對不是那麼好製作出來的。

  只因為這個紙風箏並不是一個,而是由很多個組成的,它的內部是一個球形,由幾根支架支撐住外面弧形的竹片,弧形的竹片上隔一段距離嵌上一個小小的突起的竹棍,然後裝上紙風箏,整個紙風箏就像一個球一樣,鑲嵌了很多個小風箏,外面形成一圈白色小風箏,下面由一根竹棍支撐著——一個非常精巧和漂亮的球形四面八方的紙風箏。

  洛青歌總算知道那食指上的刻痕由來了。

  支架全是竹制的,要把它們削的光滑而且粗細均勻合適的竹棍,要拿著匕首工作多久,竹絲最是劃手,沒有傷到已經是很注意很小心了,何況是刻痕。鬱鬱一定拿著匕首工作了很久吧。

  洛青歌心中一片酸軟,雙手有些顫抖,這樣的鬱鬱,叫他如何能夠放得下手。

  孟之淵看著這個紙風箏,驚詫了看了慕鬱一眼,又回首看了一眼洛青歌,閉上眼睛……是了,慕鬱就是如此,難怪青歌會愛上,難怪青歌會愛上。淪陷只是時間問題,就是他,相處久了也未必不會……孟之淵猛地搖搖頭,打斷了自己的思緒,沒有再向下想。

  顧舟也驚訝的看了慕鬱一眼,卻是不贊同的成分居多。

  慕鬱拉過洛青歌的手,將紙風箏拿在手上,對著正中的一個猛然吹了一口氣,風箏轉動起來,它旁邊感受到風力的紙風箏也不同程度的轉起來,慕鬱邀功一般的將紙風箏遞給洛青歌,“洛大哥,你不喜歡嗎?紙轉轉……很有趣。我看你最近都不開心,才專門做了更漂亮的……”說著有些失落起來,輕聲道,“不喜歡嗎?”

  洛青歌捏住紙風箏的支杆,拿到自己面前,更加感覺到這個風箏做的用心,洛青歌笑起來,眼眶卻有些酸澀,學者慕郁的樣子朝著紙風車吹了一口氣,讓風車轉起來,才轉頭看向慕鬱,拉住慕鬱一手,輕聲道,“我喜歡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精巧的紙轉轉……鬱鬱好乖,我好喜歡鬱鬱。”

  慕鬱眼睛亮了一下,搶過洛青歌手上的紙風箏,將它插進床方上的小孔之中,“洛大哥喜歡最好,這樣無聊的時候就可以吹著玩。”慕鬱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顧舟打斷,“鬱鬱,你今天來這麼遲,先給青歌把脈再說吧。”

  洛青歌握著慕鬱的手收緊了一下,也沒能留住慕鬱迅速抽出的手,慕鬱收斂了臉上的燦笑,笑的有點難過的樣子,對洛青歌道,“對不起洛大哥,我先把脈。”

  顧舟皺起眉頭,他心中覺得憋悶無比,就像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既搞不清楚氣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向何處發洩一般……儘管打斷了兩人溫馨親密的交流,顧舟卻沒有一絲他想像的輕鬆,反而心上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難受,特別是慕鬱受傷的眼神,慕鬱瑟縮的動作,都讓他覺得心裡刺痛。

  捏住洛青歌的脈,慕鬱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平靜下來。

  半晌,慕鬱才鬆開手指,道,“洛大哥,換一隻手。”

  洛青歌拿出手來,慕鬱眼神一澟,拉住了洛青歌的袖子,“洛大哥,你衣服破了。”

  寬大的袖子,從肘間道袖口一條巨大的劃痕橫在那邊。

  “啊,真的。我都沒注意到。”洛青歌笑笑,“這麼大條口子呢,這件衣服要壞掉了,我在醫仙穀沒有什麼衣服,可怎麼是好。”

  “我帶了針線,可以幫洛大哥縫。”慕鬱的話剛說出口,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找針線,就再次被顧舟壓抑著怒氣的聲音打斷,“鬱鬱!先把脈。”

  慕鬱手一頓,低下頭繞了一下衣角,很快抬起頭,面色的表情很鎮定,“對不起洛大哥,我又……你伸出手,我先把脈、先把脈。”

  孟之淵看著慕鬱這樣,心中有些難受,他都感覺到心臟刺痛,顧舟究竟是怎麼做到面色陰沉的?走到了顧舟身邊,孟之淵調整了一下身姿,擋住了顧舟的目光。

  顧舟面色非常不好,剛才那一瞬間,讓他有一種荒謬的錯覺——補衣服?慕鬱是洛青歌的妻子嗎?這種感覺激起的怒火,瞬間吞沒了他的理智,讓他心臟一陣尖銳的痛,與此同時斥責一般的話語也說出來口。

  看著孟之淵隱隱袒護慕鬱的舉動,顧舟更加難受。

  他都快弄不清自己是為什麼如此難受了。如果僅僅只是因為青歌——不,他沒有這樣的小氣,孟之淵對青歌隱隱也有那種意思,他這樣強烈的情緒卻一次也沒有出現過,他一向覺得比較能夠自控,究竟是哪裡不對?顧舟狠狠的皺起眉頭。

  絕對有哪裡不對勁。

  洛青歌心疼到了極點,看了孟之淵一眼,又急忙對顧舟道,“顧大哥,真是對不住,我突然有點口渴,可以麻煩你嗎?”

  孟之淵對洛青歌點了一下頭,介面道,“顧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讓鬱鬱安心給青歌看看。”

  顧舟沒有拒絕,他現在心頭太亂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混合在他腦中出現,鬧得他頭腦之中一團亂麻,他需要冷靜的思考一會兒。

  兩個人一同走了出去。

  洛青歌看著孟之淵和顧舟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確定兩個人不會再回來,心中歎息一聲,伸手將慕鬱摟進懷裡,摸著慕鬱的頭,“鬱鬱,乖,想哭就哭。”

  慕鬱一下就淚濕了雙睫,趴在洛青歌懷中小聲的嗚咽起來,“洛大哥,舟哥哥又凶我,我做錯什麼了嗎?我、我不知道……我心裡好難受……我、我只是想要、想要給你補補衣服……我會給你把脈的……我會看病……我會、會好好醫治你……我只是想讓你開心……紙、紙轉轉我、我也……不是、不是故意遲來的……我知道該、該怎麼……”

  慕鬱哭的喉頭梗塞,叫洛青歌心裡又漲又疼,心中對顧舟的作為怎麼都認同不了,以前沒發現自己的心意還不要緊,總歸顧舟是為他好,他沒法子拒絕,沒立場阻止,否則就顯得不記恩德,以怨報德;現在不同了,他喜歡鬱鬱,也就不會再去為顧舟說話,他寧願不診治,也不想鬱鬱受到傷害和委屈,他要保護鬱鬱。

  “乖,乖,你的心思我都知道。鬱鬱最乖,我最喜歡鬱鬱。”洛青歌摸著慕鬱的後背給他順氣,“鬱鬱一直以來都做的很好,不要傷心,不要難受……”

  洛青歌心中藏了些東西,這樣告訴慕鬱的話——慕郁那麼信任顧大哥,自己這樣,好像有一種離間了嫌疑,猶豫了一下,洛青歌定下心神,想多了沒有用,重要的是要把這個巨大的隱患解決掉。

  伸出一隻手抬起慕鬱的頭,洛青歌用手背輕柔的擦去慕鬱臉上的淚水,眼神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溫柔,看著慕鬱脆弱的樣子,洛青歌忍不住低下頭親吻慕鬱淚濕的眼睫,“鬱鬱,不要再為他哭了。不要再為顧大哥哭了。鬱鬱……”

  “唔……”慕鬱哭的有些打嗝,疑惑的看向洛青歌,不理解洛青歌話中的意思。

  “聽我說鬱鬱,”洛青歌捧住慕鬱的臉,“不要再遷就顧大哥了!鬱鬱你什麼錯都沒有,你這樣一直對他言聽計從,會越來越受傷害的!”

  慕鬱瞪大眼睛,看著洛青歌的眼神非常慌亂,也含著巨大的恐懼,不可置信的搖著頭,慕鬱眼中再次滑下大顆的淚珠,嘴唇有些顫抖,“不、不,你說謊,你騙我……不可能的……只是我做錯了,舟哥哥才會凶……你在騙我!”

  洛青歌抓住慕鬱的肩膀,強迫他看向自己,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慕鬱!我有沒有在騙你,你比我更清楚!”

  少年成名,少俠豈會是平白來的稱號?此刻洛青歌身上展現出來的,是與平時完全不同的強勢與淩厲,用近乎殘酷的方式,堵截了少年所有可以逃避的退路。

  “你第一天見我們,雖然捏著蜈蚣讓人防備,但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顧大哥呵斥了你;你為我把脈之時雖然失禮,但不知者無罪,顧大哥傷害了你;你為我藥浴施針暈倒,顧大哥身為大夫,沒有為你熬一碗補湯,還是你自己動手做給所有人喝;我的情況變化,你費盡心思憔悴無比,顧大哥不僅不關心你,還在逼迫你!一點一滴的小事,他沒有為你考慮過一點,鬱鬱,你清醒一點——你這樣乖巧,不懂如何反抗,你就會一直受傷,你在救我的同時,一直在被顧大哥強制著犧牲自己,你注意到了嗎?顧大哥他在犧牲你!”

  “不——不——”慕鬱掙扎起來,眼中的淚再也關不住,就像江水絕堤一般源源不絕的往下掉,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面色一下變得異常蒼白,聲音歇斯底里,又飽含絕望,哽咽著讓洛青歌的心一陣一陣的緊縮,“你胡說!你胡說!不可能,這不可能……嗚……這怎麼可能,舟哥哥是我的、我的哥哥……”

  “鬱鬱,”洛青歌擁抱住慕鬱,“你是把顧大哥當成最可靠的最親近的最信任的哥哥,可是……”洛青歌知道這話說出去很殘忍,也很殘酷,但事實就是如此,不認清的話,總有一天會慕鬱會摔的粉身碎骨的,所以他不可以隱瞞,也不會為顧舟做任何美化,也不會刻意將事實誇大了去說,只是說出他看到的真實,洛青歌緊緊的抱住慕鬱,借此來給他力量,“可是,你對於顧大哥來說,並不是同等重要!鬱鬱,你對他不重要,所以,你要學會抵抗,你不能一味地再對顧大哥妥協了。”

  慕鬱環住洛青歌的腰,頭無力的靠在洛青歌的肩上,滾燙的淚水一直掉,卻也沒有再去反駁洛青歌,此時聽見洛青歌這麼說,他不禁收緊了手掌,顯得有些絕望無措,“可是……我,舟哥哥……我要怎麼做?我要和舟哥哥疏遠嗎?我不要這樣……舟哥哥不會傷害我的是不是?之前說的這些,我也只是有點傷心,我沒有受到傷害……舟哥哥他……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洛大哥,洛大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

  洛青歌心中松了一口氣,他理解慕鬱的意思。

  對人際關係的處理,慕郁原本就非常不擅長,這樣一上來跟他說明其中的厲害,他肯定會不知所措。顧舟與他十幾年的感情在哪裡,儘管慕鬱相信他說的話,心中已經足夠難過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也是非常正常的反應。

  “鬱鬱,你不要驚惶。”洛青歌道,“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讓你跟顧大哥之間有什麼嫌隙,你們永遠是親人。但是鬱鬱,你要明白,並不是親人之間,就是要對他言聽計從的——你首先要保護好自己。”

  “你的生命和其他一切東西,都是屬於你自己的。”洛青歌跟慕鬱細細的說著,他說這些,並不是想讓慕鬱心中恐慌,也不想慕鬱變得疑神疑鬼,變得像是刺蝟一樣誰也不相信,他只是在把他少時的經驗交給慕鬱,“這些東西,拿出來也許有很大的用處,也許沒有用處,但這些都不能是別人強迫你拿出來的。就比如你有醫術,顧大哥讓你救某個人,你救好了。這並不是出於你的意願,跟有人拿著刀架在你脖子上讓你救人是一樣的性質,都是一種強迫。如果這裡有一個人,顧大哥讓你救他,你自己心裡也想救他,這個時候你才是自己的。”

  洛青歌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慕鬱,見慕鬱真的在認真聽他的話,才接著道,“這兩種假設,結果看上去雖然都一樣,沒有什麼變化,但意義非常不同。”

  慕鬱點了點頭,因為哭過有些鼻音,“然後呢。”

  “就是說,你不要勉強自己。對我的病情是,對別的事情也是。一切都要建立在你自己的意願和身體的狀況上,你是醫者,但並代表醫者就是要犧牲自己換來病人的,那豈不是得不償失?這個世界上恐怕也早就不存在醫者了,是不是?”

  “可是……”慕鬱猶疑道,“我是自己想要救洛大哥的……一開始是有舟哥哥的原因在,但後來是我自己想要救洛大哥,我願意辛苦一點,如果洛大哥能夠好起來的話,我、我會……”

  洛青歌一把捂住了慕鬱的嘴,認真道,“不可以說這樣的話。我最不願意看到鬱鬱為我辛苦了,我們兩個一起努力,好好的治病,你不要太過勉強,我們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好不好?我捨不得鬱鬱,一定不會死去,一定不會被鑽心蠱打敗的……我保證好不好?所以鬱鬱也要答應我,不許再像以前一樣,委屈自己犧牲自己。好嗎鬱鬱?”

  “……嗯。”慕鬱點點頭,“我答應你。”

  洛青歌綻開一抹漂亮的笑容,手指劃過慕鬱臉頰,將他頰邊一縷掉下的頭髮順道耳後,“那鬱鬱,現在知道該怎麼面對顧大哥了嗎?”

  慕鬱咬咬唇,在洛青歌堅持的目光下,遲疑了半晌還是鄭重的做出了決定,“我知道,我不會再對舟哥哥千依百順,做事之前,我會自己思考,照顧自己的心情和身體,不再勉強自己。”

  “嗯。”洛青歌目光柔和下來,慕鬱認真做承諾的樣子太可愛了,他忍不住傾身在慕鬱唇上輕啄一下,稱讚道,“鬱鬱真乖。”

  動作流暢的做完這個動作,洛青歌自己先愣住了,看著慕鬱臉頰微紅身體僵硬的樣子,忍不住撫了撫慕鬱的臉頰,扯出自己破掉的衣袖,對慕鬱道,“鬱鬱,幫我縫縫衣服,好嗎?”

  非常自然的轉移了話題與視線的焦點,洛青歌眼神悠遠,心中長歎一聲,果然,他愛鬱鬱。不僅僅只是心理上的喜愛,行為上的憐愛,還有……一直隱藏很好的身體上的欲愛。他想要慕郁,慕鬱在他的面前,他就忍不住想要擁抱他,親吻他,甚至是想要脫掉他的衣服,撫摸他,佔有他……

  他也只是個普通的男人啊。

  就洛青歌出神的這一會兒,慕鬱已經拿出了針線錦囊,從中選了湖青色的線,在洛青歌破掉的袖子上十指翻飛,很快的替洛青歌縫好了袖子,在袖子內測收了結,俯下身,將多餘的線咬斷,洛青歌從上往下看去,慕鬱白皙的頸脖,半隱半藏的優美脊線,在這純真的身體上,竟然顯得格外誘惑。

  洛青歌心中一緊,左手在寬大的袖子下握成拳。

  慕鬱抬起頭來,收好的針線,看向洛青歌道,“洛大哥你看看怎麼樣,現在我不好操作呢,等你脫下衣服,洗了之後我在這個地方繡上一棵竹子怎麼樣,就不會被別人看出衣服破過了。”

  破開的袖子被縫的十分工整,但因為破口太長,難免看到針線的痕跡,但線色相近,不仔細卻是看不出來的。

  “鬱鬱手工真好。”洛青歌有些驚訝,笑著誇讚道,“無論是風箏,還是這個紙轉轉,還是針線,都很厲害啊。”

  慕鬱對紙風車的稱呼太可愛了,他都不想告訴慕鬱紙風車真實的名字。

  “嗯,我很厲害的。”慕鬱有些驕傲,“我師父說,要做好的醫者,手要特別的靈活精准,我從小就開始做很多訓練,針線就是其中之一,師父都誇我做的針線精妙無雙呢。”

  洛青歌想起慕鬱的那些錦囊,不由開口道,“那些錦囊都是鬱鬱自己做的嗎?”

  “是啊,我喜歡把東西好好的收起來,就開始做錦囊了。”慕鬱道,“不過後來我長大了很多,師父說,他覺得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就開始雲遊去,舟哥哥也總是出穀,我一個人只照顧藥田藥花太無聊了,所以又做了很多,現在東西都有錦囊裝,還剩下很多在箱子裡堆著。”

  “鬱鬱這麼會針線,還幫我縫衣服,”洛青歌眼裡含著笑,看向對面的慕鬱,“真像是我的娘子呢。”

  慕鬱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眼神到處漂著,“我才不是你娘子呢。我師父說,誰要娶我的話要過他那一關,誰要嫁給我也要他把關的。”

  洛青歌輕笑了一下,心中記下了,醫仙並不介意慕鬱嫁人,卻也不再逗弄慕郁,自然道,“那鬱鬱,到時候要幫我繡上竹子。如果不麻煩的話,可以順便幫我做一身衣服嗎,我喜歡鬱鬱的手工。”

  “嗯,我知道了。”慕鬱答應下來,“我會在閑的時候做,現在主要還是洛大哥的病情重要。”

  “哈哈,”洛青歌笑起來,摸了摸慕鬱的頭誇獎道,“做得很好。”

  才說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事,這邊就表現出來了,洛青歌很高興,證明他的話,是真的被慕鬱記在了心裡。

  兩人這邊氣氛溫馨,別不知顧舟心中卻是如同山崩海嘯一般,快要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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