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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總是在死》第116章
第116章 訴離殤

  將自己強行送入睡眠,秦攸錯過了知曉秦詡身體的重要變化過程,只覺得睡得太熱,在安神熏香之下,縱使有些意識也沒警醒,畢竟他還牢記自己與皇帝一同睡的,潛意識不敢表現太過,便也只是不滿的哼哼一下,踢了好幾回被子,秦詡向來淺眠,而且有熏香的習慣,倒是不嫌累的給秦攸拉了兩回被子,見秦攸還是踢被子,秦詡後來也不再摟著秦攸了,秦攸便又睡著了。

  秦詡勉強眯了一會兒,便到了早朝的時間了。

  在宮人的服侍下穿衣洗漱,直至束髮戴冠完畢,秦詡才叫醒了秦攸,秦攸眯著眼睛恨不得站著也能睡著,在內侍半扶半撐的努力下,終於也著裝完畢,人也終於清醒了,咧了咧嘴,秦攸身上的懶勁兒根本沒下去,咧嘴那一下也因為過於無力顯得懶洋洋的。

  秦攸的朝服也是鮮豔的紅色,不比平時鮮活的慵懶,看著也是賞心悅目別有一番風情,放眼整個京中,容色如此出眾的還真找不出兩隻手以上。也難怪秦攸眼光頗高,除了寧韶誰都看不上了。

  透過眼前的珠綴,秦詡看著秦攸,心情都好了兩分,伸出手點了點秦攸額頭,“跟朕去上朝,可仔細著點,省的摔了還得賴皇宮的路不順腳了。”

  隨便的應了應,秦攸裝作提起精神的樣子,看身體反應卻還是困倦,秦詡笑著搖了搖頭,一個眼神下去,宮侍立即湊秦攸近了兩分,隨時好應付突然情況,滿意的點頭,秦詡大步上前,秦攸便跟在後邊。

  大秦的龍袍並不是明黃繡龍袍,而是更為莊嚴大氣的玄色,更為低調內斂,而且給人的壓力也更加大,袖口和交領是亮金色,上用黑色錦線繡出祥雲祥紋;腰帶是寬腰帶,兩頭赤紅色,中間是一圈金色軟甲,泛著冰冷的金屬色澤,讓人望而生畏;肩膀處以及下袍上都繡有金線繡成的栩栩如生的金龍,張牙舞爪眸光冰冷。頭上的珠玉綴簾擋住了他人窺探的視線,讓人無從琢磨這位聖人所思所想,只能窺得那完美的下巴,以及微微內斂的唇角,更讓臣子侍下覺得深不可測。

  穿上龍袍的秦詡整個人的氣勢都不再收斂,像是出鞘的寶劍一般,令人不敢逼視,秦攸跟在秦詡的身後,在晨曦照耀之下,秦攸分明看到,那一瞬秦詡頭上有華貴的紫氣閃現,果真是真龍天子,心下更加沉重的歎了一口。

  要想與寧韶相守而終,難度似乎……如果皇帝是真的寵他,而不是捧殺,他的路大抵還能好走一些。

  ——

  早朝的內容對於秦攸來說是極其無聊的,一來他不準備為大秦的進一步發展貢獻自己的能量,二來大秦有的是肱骨大臣也不需要他來發光發熱,秦攸聽著朝堂上大臣們各抒己見提出建設性意見,只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時代,聽他們禿頭的地中海副校長發表長篇大論,說的似乎非常有道理很厲害,但根本沒人理會。

  幾乎是用意志控制著自己不打呵欠——原來的秦攸可吃過在朝堂打呵欠的苦頭,因為打呵欠被丞相團的小集體圍攻了,理由是秦攸藐視他們的言論,請秦攸拿出更加好的建議出來,拉著秦攸硬是要與他辯論,糾纏了他好幾天,秦攸算是怕了。

  直到秦詡說了幾句點了幾位大臣留下開會而後宣佈退朝,秦攸才忍不住的大大的打了個呵欠,揚起拳頭捶捶頸子捶捶肩膀,除了金鑾殿就往永玨殿而去。

  寧韶,也不知昨夜睡得如何……

  一想便是心急如焚,顛兒顛兒的跑了幾步,身後便有內監追了上來,秦攸停下腳步一看,只見是王有一的徒弟小扣子,也是御前伺候的,急急跑到了秦攸身後跪下行禮,一邊道,“奴才小扣子叩見王爺,陛下讓奴才跟著王爺伺候,陛下說,讓王爺和王妃用過早膳後再行回府。”

  “本王知曉了,”秦攸看著小扣子,又抬手遮在眉眼之上看了看天,高高的圍牆讓他看不到太陽到了哪個位置,但金色的陽光已然刺目,秦攸嘖了一聲,對小扣子道,“你去給本王弄個轎輦來,本王去永玨殿。”

  小扣子應是退了下去,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很快便帶了一抬轎輦過來,額上略見薄汗,說話之時極力壓制氣喘,恭敬的請了秦攸上轎,自己跟在秦攸稍側後的位置,讓他能隨時聽見秦攸的吩咐,又能在秦攸想問話事及時回話。

  秦攸坐在轎輦上,實在沒有多餘的話說,對於秦詡,他到現在還是不很懂,怎麼揣測都覺得不對,讓他心中很是挫敗,心中生出了幾分不安來。

  不論如何,這次……已經,秦攸扶著轎輦邊緣的手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著,這次他已經——已經不想再次死亡了,主動還是被動,他都不想再次痛苦的死去。

  永玨殿是秦玨當初在宮中的臨時住所,與其說它是單獨一殿,不如說是一宮來的合適,永玨宮周遭的風景非常好,環境清幽典雅,建築華貴大氣,雖然沒有人住,但一殿三閣,在內宮裡已經算是龐大的建築群了。

  在永玨殿週邊下鑰的院子外,秦攸就下了轎輦,隨便丟了一個錢袋做賞錢打發了轎輦離開,小扣子站在一邊眼睛都沒轉一下,此等小利還不足以他動心,他若是伺候的好,王爺稍稍在陛下面前點上一點,他的前途那就是無量!何況,兩個抬轎輦的都賞了,還有不賞他的道理嗎?小扣子很安心。

  秦攸拍了拍衣裳,抬腳進了院門,進老婆大院還乘轎輦,實在是有點……找抽的樣子,況且昨日皇帝那番言語行動,寧韶那心氣兒那麼高,定然心中覺得折辱,他還乘轎輦到寧韶面前,難免給寧韶留下“皇家人”的不好印象,還是不做的好。

  一邊想一邊走,秦攸很快就到了正殿之前的湖心亭處。

  亭中紗幔垂下,影影綽綽像是有人,永玨殿多年無主,秦攸停下腳步靜靜的看向湖心亭,這個亭子他有印象,秦玨還沒死的時候偶爾會住在宮中,每當此時,他就會派人將秦攸從王府之中接到宮中,這個亭子之中原本有一套上好的礦石雕琢的桌凳,後來因為半島秦攸,害的秦攸本就松掉的大門牙磕沒了,秦攸哭鬧之下,秦玨將命人錘碎了一個凳子給秦攸出氣,而後就嫌少了一個難看,就將整套桌凳都移走了,後來便只在亭中罷了一張長桌案,亭中鋪了織錦毯子席地而坐,也方便秦攸玩耍。

  秦玨死去多年,永玨殿也閒置了許久,除了打掃保養之外,這座宮殿幾乎沒有變化。

  甯韶背對著秦攸坐著,看不清在做什麼,不一會兒,秦攸便聽見琴音錚錚,繾綣而又哀傷,秦攸不自覺放輕了呼吸,都說琴弦是感情的線,此時的寧韶,想著的是什麼呢?為什麼這好聽的琴曲之中,隱藏一股哀轉淒涼之意?

  秦攸悄悄走至寧韶身後,甯韶沉浸于琴曲之中沒有察覺到。

  到了甯韶身後一步的位置,秦攸撩起袍子跪坐下來,雙手環住寧韶的腰,將臉埋在寧韶頸側,寧韶一驚,流水般的琴音瞬間斷了,寧韶清泠的嗓音微微上揚,“王爺?”

  “嗯。”秦攸答應了一聲,也沒放開寧韶,反而貼的近了些,寧韶看上去冰冷不近人情,但是後背寬闊非常可靠,體溫也是令人沉迷的溫暖,秦攸喜歡這樣親密的接觸,他甚至可以聞見寧韶身上的冷香,“阿韶,昨晚睡得如何,可還好嗎?”

  寧韶感受到身後溫暖的身軀,不僅有些僵硬,後背繃的緊緊的,一股麻麻的感覺順著脊柱劃上大腦,寧韶點了點頭,動了動身子,想要起身離開。

  秦攸收緊手臂,“阿韶剛才彈得曲子很好聽,再彈一次吧。”

  知道拒絕不了,寧韶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和姿勢,修長的手指再次靈活的挑抹波動,幽幽的琴音再次響起,秦攸放鬆的靠在寧韶背上,總覺得崩了這麼久的神經輕鬆了一些,閉上眼睛,跟著琴音的節奏,秦攸輕聲的哼了起來。

  就像很多次,自己一個人,或者與聞人宣在一起那樣,輕鬆而愉悅的,自然而然的哼起節奏,再順遂無比的唱出歌聲來,這是多久不曾有過的感覺了?

  “琴弦斷,終成你眼眸代你觀滄瀾;

  淚怎斷,歡或喜難清算;

  心怎斷,縱此身滅亡此緣也未完;

  遺世千古傳,終能與你相伴。”

  哀婉幽轉的琴音之中和入了清淺的歌聲,生出一種刻骨纏綿的愛戀,寧韶一驚手上動作一驚,琴弦啪的一聲斷裂,飽滿白玉般的指腹上立刻滲出了殷紅的血珠,甯韶卻管不得也不想管,他回過頭,眼瞳之中的東西太多太雜,聲音顫抖的有些失真,輕的像是微風,又重的像是冰雹,“王爺……你……”

  這一刻心中湧出的刻骨愛意,聽到歌聲那一霎的心聲震動,讓寧韶瞪大了眼睛,這歌聲……他聽過,他曾聽過!是他刻在靈魂之中,也忘不掉的場景,豪華的陳設,瘡痍的戰場;更讓甯韶開心的不能克制的,是秦攸唱詞之中的意思——秦攸他,果然也……

  “彩衣以娛親,”秦攸以為寧韶只是驚訝他會唱歌,輕輕笑了一下,“阿韶不要嫌棄就好。”

  誰知寧韶聽了這話,眼中卻閃出淩厲的光,雙手捉住了秦攸的肩,寧韶瘋魔一般的將秦攸推到在地上,整個身體壓下去,氣勢大盛牢牢的壓制住秦攸,像是失魂一般狠狠道,雖是狠狠的問話,可那聲音裡卻飽含濃濃愛意與期待,還有些久望不至的憤怒,“不對!不對!不是這樣!是你,你喜歡唱歌,我絕對不會弄錯,是你對不對!”

  我的摯愛,我的……畢生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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