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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總是在死》第196章
第196章 願魔障

  第二天,蕭穆與陸錦心照不宣,又或者是同時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對於昨夜發生的事情閉口不談,就像是一場夢,醒來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一般,兩人還是像以前一樣相處,私下時便跟戀愛中的小情侶一樣,喝白水都覺得是甜的,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只是,早餐之後,陸錦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去上班,而是留在了家裡,蕭穆驚訝了一下笑起來,打趣陸錦不要“因色誤事”,陸錦笑著給蕭穆腦袋上來了一巴掌,順便親了一口,蕭穆笑的便如同小狐狸一般,含笑看著陸錦。

  陸錦被他看的心都要化了,正經回答說老闆也是人,也需要休息,老闆該有特權,更應該休息。對這套說法,蕭穆只是撇了撇嘴,該幹嘛幹嘛了。

  從這天之後,陸錦在家、不,應該說陪在蕭穆的時間多了起來,陸氏已經上軌,需要他操心的事情不再像以前那麼多,再說,他之所以這麼急著穩定公司,就是為了能讓自己和蕭穆過上安定的生活,現在蕭穆情況如此糟糕,他可不想本末倒置。

  花匠、廚師、管家,因為蕭氏一家人的“離去”,變得空曠冷清起來的陸宅,再一次添了生氣,陸錦希望這樣也能讓蕭穆多謝活力,就算不能,好歹也能幫他看著點,畢竟他不是神,就算再注意,也不可能時時都注意到,而且過度關注太不自然,會讓蕭穆察覺。

  除此之外,陸錦還時常抽出時間,帶著蕭穆出去玩耍散心,不拘什麼形式,就近的地點有水上樂園、主題公園、迷宮密室等人造景觀,時間長的時候,便會選一些名勝風景各有風光的地點旅遊,希望借此能讓蕭穆一點點開闊心胸,將鬱結的鬱氣都散開。

  這也是蕭穆的心理醫生給他的第一點建議。

  可以盡情去玩,儘量讓蕭穆參與到其中,體會到生活的快樂和美好,減少他心中的陰鬱,但極限運動和項目一定要禁止——網上有些說法,說極限運動是一種很好的發洩,會讓人將積累的壓力和鬱氣都發洩出來,其實對於有自殺傾向的人來說是很危險的。比如蹦極,對常人來說,確實會很興奮,之後也會回味那種失重與墜落帶來的心理輕鬆感,但有自殺傾向的人看了玩了,極大可能會讓他越發傾向自殺,自殺傾向更加嚴重。

  對於這些,陸錦當然完全遵守。

  說實話,他比任何人更加害怕意外。

  這也是蕭穆有了心理醫生的理由。陸錦原本是不願意蕭穆被作為醫學案例被剖析,那時候他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後來發現蕭穆的奇怪行為,半夜站在陽臺、看著廚房刀具會愣神、交通燈轉換時的恍惚,那個時候陸錦還不知道這種行為叫做“自殺傾向”,只是單純覺得很危險,蕭穆就像要離他而去一樣,到了這種程度,陸錦不得不放下他的顧慮了——他將蕭穆的情況詳細的記錄下來,包括蕭穆平時的表現、蕭穆所告知童年、蕭穆的偏執等等,然後聯繫了國內頂尖的心理醫生,兩人約好時間相見,陸錦將這些材料交給醫生過目,醫生一看臉色凝重,只憑文字就已經斷定蕭穆的情況十分嚴重,要治療的話,還需要近距離接觸一下蕭穆本人。

  於是那一天,家中老花匠的中年兒子來看他了。

  心理醫生初見蕭穆,完全看不出蕭穆有什麼心理問題——他笑容真誠、客氣有禮。那時心理醫生就是咯噔一聲,果然如同陸錦所說,“外表的正常掩蓋了內心的瘋狂”。心理醫生在陸家住了一個星期,之後時不時會去陸家幫“花匠父親”的忙,與蕭穆的接觸變多,也漸漸發現蕭穆的問題——蕭穆的情況不僅僅是人格障礙,他的情況更加複雜,也更加棘手,隱隱有精神分裂的症狀,但仔細觀看又覺得不是,與陸錦的直覺一致的是,醫生也想避開蕭穆,即蕭穆的病情要對蕭穆保密,蕭穆表現的像正常人,潛意識就是在抗拒治療,越正常,心防就越是厚重,他其實很驚訝,這樣的蕭穆是怎麼讓陸錦發現他的病情的。

  蕭穆的抗拒,讓醫生沒法對他進行干預治療,更談不上通過干預找出蕭穆的病因對症治療了。

  為此,療養院的蕭雨詩和劉嫻姍,又被提出來被逼問了一番,結果令陸錦十分惱火,恨不得狠狠甩劉嫻姍幾個耳光——這個女人,他當初是眼睛瞎了才覺得她稱得上一個母親!關於蕭穆的童年,她除了聽話懂事安靜之外,竟再也說不出其他的細節!倒是蕭雨詩,情緒崩潰的說出了許多的不知真假的話來——

  比如蕭穆那雙死人般的眼眸,比如蕭穆小時候受欺負,比如蕭穆恨她、恨她們,比如蕭穆有一天晚上,拿著尖刀潛進她房間威脅恐嚇過她……

  蕭雨詩原本就有些神經失常,說出的話無從考據,而且是個人情感太強,關於蕭穆的童年,將近十年過去,除了自己爸媽,旁人哪記得那麼多。心理醫生聽了這些只是長久的沉默,大概是在判斷其中的真假吧……

  開車送心理醫生回家,醫生在上樓之前長歎了一口氣,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他說他會全力以赴治療蕭穆,但還是建議陸錦早點找到一個時機,讓蕭穆接受全面的治療才好。

  陸錦何嘗不想。心理醫生也知道這一點,表示自己有點強人所難了,讓陸錦隨機應變不要輕舉妄動,他會根據蕭穆的情況儘快制定相應的治療計畫,並全程跟進。

  只是令陸錦心焦的是,這樣溫和的治療,已經越來越起不了作用了,就像是速效止痛藥片一樣,一開始半片就有奇效,多了之後就得加大劑量,最後一點用處都沒有——兩年過去了,蕭穆還是抗拒這治療,只是晃神的時間越來越長,走神之下做出的行動也越來越多,只是“醒過來”後,會很快做出反應,幾句話掩飾過去。

  正常嗎?大抵也正常。不正常,的確也很怪異,讓人寒毛直立。

  陸錦躺在床上,懷裡抱著蕭穆,也絲毫沒有減輕他心中的憂慮,那種就要失去蕭穆的感覺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夜晚無法安眠,生怕他睡著之後,蕭穆就會像上次一樣,靜悄悄的離開他,再也找不回來。

  陸錦借著窗外明亮的月光看著懷中的蕭穆,平靜的睡顏,他能想像如果現在蕭穆醒來,他能看到的是那一雙讓人壓抑到喘不過氣來的眼睛。上輩子的這個時候,蕭穆是什麼樣的?只記得擊劍場上的人影,面目卻早已模糊不清,上輩子,便真的是上輩子,那麼遙遠……而現在他的眼裡心裡,都只有懷中這個人。

  哪怕他不再時時有陽光乖巧笑顏,不自覺表現出的木然和陰鬱令人心驚,兩年時間,蕭穆偽裝的時刻變少了,這是進展,卻也是令人挫敗的進展。陸錦將唇貼在蕭穆額頭,總有一天,蕭穆會走出一切陰霾,再次綻放真摯的笑容。最美不過是自深淵而起一株幽蘭,旁護一條碧綠小蛇,盤旋其莖其葉,雖是兩物,卻為一體。

  花匠老在家裡念叨荷蘭鬱金香好,想要引進回去種植,陸錦聽著了,心裡有了計較,作為蕭穆十八歲生日的旅行,陸錦帶著蕭穆來荷蘭,住的是荷蘭鄉下,沒有城市當中忙碌的快節奏生活,有的是藍藍的天,廣闊的地,平和閒適的生活,和大片盛放的鬱金香。只是花匠年紀大了,又坐不了飛機,代替花匠來的是花匠的“兒子”。

  不得不說,有現在這樣的條件給蕭穆看病,陸錦下了許多功夫,當初光是說服執著追求者左睿放棄蕭穆,就讓陸錦絞盡腦汁,一應手段態度用全,還虧得那時左睿也忙,大少找麻煩的矛頭都對準了左睿,而蕭穆對左睿的態度實在很冷淡,陸錦也坦白了蕭穆的病情,將所有的事情擺在明面天平上,讓左睿衡量——他放棄追求蕭穆,陸錦就會壯大公司作為他掌控左家之後忠實的白道背景;他不放棄,讓蕭穆走黑,以蕭穆的病情來說,就是毀掉蕭穆,陸錦拼著全家也不會放過他。

  左睿當然沒有那麼好說服,他覺得蕭穆簡直天生是為他而生,但陸錦把話說得明瞭,權衡再三他做出了讓步,左睿才勉強答應了,暫時的放下自己的想法,一旦蕭穆痊癒,他還是會追求蕭穆。

  他不缺這點時間等。

  所以這兩年來,左睿的態度回到了之前不挑明的時候,雖時不時出現在蕭穆身邊,那些曖昧的舉動調戲的話語,也在見證蕭穆的改變之後完全消失,他原是不太相信陸錦所說,他們混黑混的久了,殺伐也就那麼一回事,人命就變得不值錢,也許蕭穆只是天生如此呢?可看著蕭穆一天天,把心中的黑暗展露到外面來,左睿才覺得心驚——

  那是怎麼樣一雙眼睛!暗夜無光、濃稠的能將人溺斃。

  在一次乘船出行之時,左睿也曾見到蕭穆站在甲板護欄邊,定定的盯著海面,那場景實在太過壓抑,連天上的亮藍色,都染了一絲墨色暗淡下來,還是陸錦過去,用與平時無異的態度將蕭穆帶下來,蕭穆的臉色才終於有了一絲變化,那一絲眼神的閃爍之中透出的絕望和死意,之後意識到左睿的存在,恢復過來笑著說自己的手錶掉下海了,才站在邊上看的。

  這樣的變化,讓左睿清楚認識到陸錦說的都是輕的,也很慶倖當時他沒有一意孤行,否則他得到的,不是一個替他穩定內部的夫人,而是……

  至此,左睿也明白自己不再有一絲機會。

  那兩個人自成一個世界。

  不過好在,陸錦已經是他手下一員大將,等老頭子退下位來,他回去把控左家的時候,他有一個忠實而強盛的白道助手,絲毫不比他自己差。左睿對蕭穆熄了心思,不是不失落,只是他明白他更想要的是什麼,他沒有因為放棄蕭穆就疏遠蕭穆兩人,而是很真誠的提供幫助,M國最富盛名的神經學和心理學博士,愣是讓他請動了,跟陸錦請的心理醫生章醫生一起負責蕭穆的治療。

  只是M國的博士是外國人,外貌特徵很明顯,很難有機會接近蕭穆,兩人便分工合作,即便如此,蕭穆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在荷蘭觀光近十天,一行人才整理行裝回程,這次回去,恐怕又有波折,陸錦揉了揉眉心,偏偏是這個時候,三天前先行回國的左睿跟他說的消息——左家主病重,左家要動盪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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