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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雙飛》第9章
第9章

  霍風華被黑衣人從妓院裡擄出來,黑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人在後頸重重敲一下暈了過去。

  這一下他不知道暈過去多長時間,再醒來時只覺得身下冷硬,身旁好像有一團火烤著又感到灼熱,他正要睜開眼睛,卻突然聽人說道:“他還沒醒。”於是乾脆又閉著眼睛不作聲,假裝並沒有醒來。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片刻之後,另一個年輕男人說道:“看他在東麟這些年養得身嬌體弱的模樣,怕是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之前的男人輕聲呵斥道:“薑淵,不要胡說。”

  那被喚作薑淵的男子說道:“難道不是?西綢被東麟滅國,他堂堂二皇子不但不想辦法救國,反而自甘下賤,嫁給鳳天縱這仇敵當男妾。”

  此時,另一名聲音低沉的中年男子說道:“他八歲便被送到東麟當質子,身邊連服侍的丫鬟都是東麟人,你叫他有什麼辦法救國?”

  薑淵道:“我若是他,便是自盡也不會受東麟這等侮辱!”

  霍風華聽得心跳不已,他之前想到自己是西綢國交納給東麟的質子,身份少不得也是個皇親國戚,卻沒料到他竟然會是西綢的二皇子。只是心跳過後,霍風華又想,西綢國都亡了,他一個亡國皇子似乎也沒什麼值得開心的,返回了西綢,也無非是落得個到處流亡的下場罷了。

  這時,先前說話的年輕男子道:“如果二皇子當真自盡,那西綢皇室血脈便也斷了。”

  忽然那中年男子開口說道:“既然醒了,怎麼還不起來?”

  霍風華一愣,心想這話應該是對他說的,於是假裝剛剛醒來的模樣伸了個懶腰,一隻手撐著坐起來,另一隻手揉一揉眼睛,說道:“這是哪兒?”

  他睜開眼睛,才發現這裡是個破廟,他身下只是墊了些枯草,難怪覺得陰冷,而距他不遠處點燃了一堆火,有三個男人圍坐在火邊。

  看他坐起來,其中一個中年男子起身走到他身前,半跪在地行了個禮,道:“禁軍統領陶邑飛參加二皇子!”

  另外兩名男子見到統領行了禮,也只得起身站在陶邑飛身後,跪下向霍風華行禮。

  真正的霍風華八歲就離開西綢到了東麟,他現在定然也不會認識這些人,霍風華倒是省了力氣不必假裝失憶,只好睜大眼睛,故作驚恐地看著面前三人,“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

  他看到其中一名年輕男子臉上顯出厭棄神色,卻依然恭敬地低著頭。

  那陶邑飛三四十歲年紀,臂膀寬厚身形雄壯,看起來便是一名武將,他聽到霍風華疑問,似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二皇子難道還不清楚如今國內處境?”

  霍風華如果說不知道未免做戲太過,他只好說道:“我是知道西綢已經國滅,卻不知道如今國內境況究竟如何,畢竟我自幼就在東麟為質,身邊並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

  那三人相互對視,最後由陶邑飛說道:“西綢國滅,鳳天縱領兵攻入慧京,皇上一把火點燃永樂殿以身殉國,禁軍護送大皇子逃出慧京,與邵將軍殘部會合,本打算集結國內剩餘兵力複國再起,結果沒想到——大皇子逃亡過程中染上瘟疫,不治身亡,如今整個西綢皇室血脈,只剩下二皇子你一人了。”

  霍風華聽他這一段訴說心裡聽得跌宕起伏,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好。

  陶邑飛卻以為他是受了打擊,心裡哀歎,說道:“二皇子,此處仍是豫京城郊,不適合久留,快隨我們上路吧。”

  他說完,身後的兩名年輕男子便來攙扶霍風華起身,霍風華假裝身體虛弱雙腿無力他們也不管,架起他便往破廟外走去。

  霍風華連忙問道:“那我們是要去哪裡?”

  身邊一名男子道:“去與邵將軍會合。”

  霍風華又問:“會合了做什麼?”

  那男子說:“自然是收拾西綢殘部,殺鳳天縱複國。”

  霍風華左邊架著他那男子正是方才的薑淵,他不悅道:“賈鐸,也不必和他說得太多。”

  陶邑飛將破廟內火堆熄滅,又將他們逗留的痕跡一一消除,方才出來破廟。

  霍風華見到破廟外面樹上栓了幾匹馬,連忙道:“等等,我不會騎馬。”

  陶邑飛便道:“薑淵,帶著二皇子同乘。”

  姜淵神色冷硬,應了聲是,先將霍風華扶上一匹馬,自己才跨坐到他身前,一拉馬韁,說:“當心摔下去。”

  霍風華還沒消化完他這句話,薑淵便一夾馬腹,胯下駿馬頓時朝前奔去,霍風華頓時身體往後一仰,連忙抱住了薑淵的腰才沒掉下馬去。

  姜淵被霍風華摟著腰,臉色越發難看,不由催動胯下馬兒更加奮力奔跑。

  由於時間緊迫情況危急,陶邑飛和霍風華三言兩語說得簡單,其實自從慧京城破,這些日子以來他帶著大皇子霍風年流亡奔走,一路不知歷經多少艱辛,好容易與邵將軍殘部會合,霍風年卻身染瘟疫,最終不治。

  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想起還在東麟的霍風華。

  霍風華自幼膽小怯懦資質愚鈍,否則也不會被送到東麟國為質,在東麟豫京這近十年來,他與王安智為首的一幫京城紈絝吃喝嫖賭不學無術,也好在他渾渾噩噩度日,但凡他稍有出息一些,西綢國滅時,他這個質子的生命也該走到了盡頭。

  西綢也好,東麟也好,沒人將他這個西綢二皇子放在眼裡,東麟皇帝為了打壓鳳家正盛的氣勢,也為了羞辱已經亡國的西綢,下聖命將霍風華嫁給鳳天縱為妾。雖是一個不願嫁,一個不願娶,偏偏皇命難為,最終還是一台軟轎將霍風華從質子府抬到了將軍府,從此困在將軍府偏院裡,自己投水了斷了生命。

  如果霍風華還留在將軍府,那他性命自然是不值錢的,可是霍風華若被人帶離了東麟回去西綢,就情勢鬥轉,東麟不得不防了。

  所以這一趟陶邑飛帶領兩名身手上乘的部下姜淵、賈鐸,三人喬傳打扮,深入東麟,在豫京城埋伏近十日,終於抓住了機會將霍風華從豫京帶出來,當下馬不停蹄,便要將他送回西綢去。

  他們從霍風華醒來便催馬趕路,除了中途讓馬休息吃草,其他時候一刻不停趕路,直到天黑才在一片森林裡停下來。

  霍風華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有騎過這麼長時間馬,下馬的時候兩腿打著顫,大腿內側火辣辣地發疼,伸手一摸竟然磨出血來。

  他背靠一棵大樹坐下來,低頭去看腿上磨出的傷口。

  賈鐸走到他身邊,給了他一盒藥膏,道:“這是止血的金瘡藥。”

  霍風華伸手接了過來,又見賈鐸遞過來一塊已經風乾的面餅,接下來咬了一口,只覺得又幹又硬,難以下嚥,當即便忍不住吐了出來。

  薑淵靠在另外一棵大樹下,冷冷看他。

  霍風華並不在意這些,只是疲憊不堪精神倦怠,他上輩子家裡也窮,小時候吃過一些苦,但是比起這種日子來還是舒服得多,再加上將軍府裡錦衣玉食習慣了,今天不過趕了一天的路,便覺得身體快要熬不下去。

  當然這些苦楚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身體裡的靈魂並不是西綢二皇子,他對西綢國沒有感情,並沒有眼巴巴盼著回去複國。他小時候學過歷史,這些叫嚷著要複國的亡國皇子,還真沒有幾個成功的。他是想要逃離將軍府,可想的是隱姓埋名做個普通人做點小生意,並不想要去當流亡的皇子,到那時候被東麟軍隊抓住,恐怕只會死路一條下場淒慘。

  他拿起水袋喝了點水,看陶邑飛在升起的火堆旁邊坐下來,開口說道:“陶統領。”

  陶邑飛朝他看來。

  霍風華說:“西綢皇室真的只有我一條血脈了?哪怕是其他皇親,只要是霍家的人,總是留著皇室血脈的吧。”

  陶邑飛還沒說話,姜淵搶先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霍風華笑了笑,說:“我是想吧,現在這世上所有人都知道我霍風華嫁給東麟鳳天縱做了男妾,這一趟我回去西綢,就算複國成功當了皇帝,也是個做過男妾的皇帝,豈不是讓我西綢拿給天下人恥笑?”

  他話音一落,在場其他三人臉色都變得低沉難看。

  霍風華繼續說道:“我心無大志,不如諸位讓我走吧,另外去尋一位皇室血脈繼承大統,我願就此更名換姓隱居山林,再不出現。”

  姜淵和賈鐸都朝陶邑飛看去。

  陶邑飛卻抬手阻止霍風華,“二皇子不必再說了,你嫁給鳳天縱當男妾並非出於本心,乃是迫不得已,等他日捉到鳳天縱,由你來手刃了他,成王敗寇,天下自然無人會再恥笑你。而且皇室血脈不容混淆,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令西綢上下歸心,共同禦敵?”

  霍風華有些心急,道:“我——”

  “夠了,”薑淵突然開口,大聲喝止他,道,“懦夫!”

  “薑淵!”陶邑飛沉聲道,“不得無禮!”

  姜淵恨恨看霍風華一眼,手裡拿著乾糧和水袋,坐在火堆旁邊低下頭去。

  霍風華無奈,錘一錘僵硬的雙腿和肩膀,拿起乾冷澀口的面餅小口小口嚼著,勉強吞了下去。

  他們就留在樹林裡過夜,霍風華疲憊至極,背靠著大樹沉沉睡了過去,中途不知過了多久醒來,看到火堆尚且未滅,又偷偷看一眼其他三人,見他們都閉著眼睛,便支撐著想要輕輕站起來。

  結果剛剛起身,就聽到賈鐸問他:“二皇子想要去哪裡?”

  霍風華不禁苦笑出聲,他說:“我去尿尿。”

  賈鐸站了起來,“屬下陪你去。”

  霍風華暗歎一口氣,只能夠點點頭,“來吧。”心裡卻明白這一趟怕是不好逃掉了。

  第二天早上出發之前,霍風華突然多了個心思,在地上留了一個記號,他心想蘇澤楊總沒有理由由著人把他擄走也不管,如果追了過來,看到自己留的記號,總能知道方向。

  他剛開始不知道留什麼記號才好,後來想到了懷裡的仙緣派掌門權杖,那權杖中間有個半圓的符號,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這符號蘇澤楊總該認識,於是離開之前在地上畫了這麼一個符號,等陶邑飛叫他出發,便匆匆上馬,跟著他們繼續西去。

  接下來便是日月兼程地趕路,一連走了近二十天,這天趕到了一個小鎮。這個鎮已經靠近東麟邊境,戰事過後顯得格外冷清,家家都關門閉戶,整個鎮上只有一間客棧,門前也沒見到一個客人。

  霍風華下馬時,抬頭望天,見到空中烏雲密佈,似乎即將有一場暴雨襲來。

  陶邑飛這時也在看著天空,說:“今天不趕路了,前面荒郊野外,若是下了暴雨無處躲避,今晚就在這裡投宿吧。”

  姜淵和賈鐸去將馬拴上,陶邑飛先帶著霍風華進去店裡,要了兩間上房。

  這些日子他們大多露宿,要不也是在農家借助,難得有機會在客棧裡安穩睡一晚,霍風華忍不住說道:“不如要四間?多的錢我來給。”

  陶邑飛看他一眼,對掌櫃道:“就要兩間。”

  隨後他們兩人在大堂裡坐下來,要了些飯菜,等姜淵和賈鐸拴上馬添了馬草進來,外面便已經下起了暴雨。

  這大堂裡除了他們就沒有別的客人了,霍風華起身走到窗邊朝外面張望,看到大雨遮天蔽地,好像一下子就入了夜,冷風夾著雨水的腥氣不斷拍打進窗戶,讓人禁不住打個冷顫。

  薑淵為幾人添飯,對霍風華冷聲道:“快過來吧公子,你身子骨弱,當心受了涼。”

  霍風華如今換上了粗布麻衣,可是膚白細嫩,容貌清雋,怎麼看也還是公子哥模樣,再加上之前又傷又病現在又星夜趕路,整個人看起來纖瘦單薄,仿佛一陣狂風就能刮倒。

  他回到桌邊,看那米飯粗糙,故意說道:“看著就沒胃口,我不吃。”

  這些日子以來,霍風華都故作嬌縱,就想讓陶邑飛他們感到不耐煩,將他趕走最好,結果一路走到現在,陶邑飛他們竟然都忍了下來。

  薑淵憤慨道:“你愛吃邊吃,不吃就算了!”

  陶邑飛卻是搖了搖頭,對薑淵道:“你給公子要一碗面,切上二兩牛肉。”

  薑淵頓時急道:“這——”

  陶邑飛一揮手,“去吧。”

  薑淵無可奈何,恨恨看霍風華一眼,抬手去招小二。

  霍風華等他的面和牛肉送上來,端起碗盤換了張桌子,距離窗戶近些,一邊吃面一邊看窗外。這客棧也在鎮郊,往前當真是蒼茫一片荒野,一眼望去無所遮掩,那大雨細細密密連綿不斷拍打在地上,景象頗有些壯觀。霍風華前輩子也生活在城市裡,這種景象從來沒見過,不禁好奇,不斷地張望。

  吃完晚飯各自回房,陶邑飛和薑淵住在一間,霍風華和賈鐸住在一間。

  霍風華閑來無事,坐在床邊與賈鐸閒談,道:“我們這一趟回去,究竟要怎麼打算?鳳天縱還領著兵在西綢境內吧?”

  賈鐸在床邊打地鋪,聞言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公子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霍風華歎口氣,覺得實在無聊。

  這時,忽然一股狂風將房間的窗戶給吹開了,冷風夾雜著雨點瞬間灌了近來,賈鐸連忙起身去關窗戶,卻聽到樓下有人喊道:“誰的馬跑了?”

  賈鐸朝外探身望去,見到院裡一匹馬似乎受驚了,拍打著四蹄朝外面沖去,頓時心裡一驚,大聲喊道:“只是我們的馬!”

  隔壁房間的窗戶被人推開,陶邑飛出現在視窗,看向樓下,對賈鐸道:“你別管,薑淵去追。”

  霍風華聽到隔壁有人自風雨中翻窗出去,應該正是薑淵。

  他依然坐在床上,說:“馬沒拴好?怎麼會跑掉?”

  賈鐸雙眼眨也不眨盯著窗外,臉色漸漸泛起白來,他說:“不知道。”

  霍風華覺得他語氣不太對,仔細朝他看去,見他額頭出現密密一層細汗,嘴唇也微微顫抖起來,奇怪問道:“你怎麼了?”

  賈鐸回過頭來,一隻手按住小腹,神色尷尬,“屬下突然腹痛得厲害。”

  霍風華說:“拉肚子?”

  賈鐸眼神閃躲,“又脹又痛,快要忍受不住了。”

  霍風華揮手道:“那快去啊,還忍著做什麼。”

  賈鐸看著他,有些遲疑不定。

  霍風華說道:“我不會跑的,你們統領大人不是還在隔壁?再說這麼大的雨我往哪裡跑?”

  賈鐸點一點頭,似乎再忍受不住,捂住肚子匆忙從房間裡出去。

  霍風華覺得有些好笑,他舒展手臂在床上仰躺下來,後背的床板卻陡然間一空,他身體一時無處可靠,空蕩蕩朝下面落去。

  他自床板下一條秘道下落,最終掉在一張草席上,暈頭轉向還沒搞清楚方向,就被一隻大手抓住腳腕朝前拖去。

  霍風華雙手撐起身體,看到抓著他腳的是一個背影高大的男人,便用另外一隻腳去踹他,同時大聲喊道:“你是什麼人?”

  這周圍漆黑陰暗,像是一間地下室,卻看不清周圍環境。

  那人被他踹了也不為所動,改握住他兩條腿,一直將他拖到一間稍微明亮的房間,這房間牆上點了蠟燭,除此之外還掛滿了許多刑囚器具,牆上許多斑駁痕跡,也不知道是不是血跡。

  房裡原本站了一個人正在磨刀,看霍風華被拉了過來,便與那高大男人一起,拖著他站起身,將他雙手銬在牆上。

  霍風華這才看清那磨刀人竟然正是客棧掌櫃。

  掌櫃從腰帶裡取出一個小紙包,遞給那高大男人,道:“老大,蒙汗藥,免得他大喊大叫。”

  那男人沒有伸手接,只是一隻手捏著霍風華下頜逼他抬起頭來與他對視,陰鷙狹長的雙眼忽然閃爍起興奮的光線,說道:“不需要,我想聽他叫。”

  掌櫃將紙包收回去,退到一旁繼續磨刀。

  而那男人一手抓住霍風華衣襟拉扯開來,一邊笑得淫邪,一邊用粗糙手指沿著他脖子朝下撫摸。

  霍風華明白了他的意圖,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說道:“喂!你要做什麼?”

  他話音剛落,便見到磨刀的掌櫃突然間身體一僵,抬高了頭圓睜雙眼,忽然一縷鮮血沿著他前額往前滑落,霍風華細看時,才發現一柄銀劍劍尖竟然從他前額朝外刺了出來。

  銀劍緩緩抽出,掌櫃身體也朝下軟倒,出現在他身後的是一襲素淨白衣。

  霍風華露出驚喜神情,而撫摸著他的高大男人察覺到異狀回頭去看,而蘇澤楊長劍劍芒一閃而過,男人只覺得喉頭一涼,低頭去看時已經鮮血狂噴,隨即無力倒在地上。

  蘇澤楊上前兩步,揮劍斬斷霍風華手銬,道:“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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