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章
樂維不光手長腳長,就連胯下的“小兄弟”也是出奇巨大,直筆筆掛在兩腿間,像只肉造的大榔頭。現在那位紅彤彤的“榔頭兄弟”正毫無遮擋地聳在齊習眼前,還隨著樂維的腳步一跳一跳顫悠著,看得齊習整個人都呆掉了。
回想起上輩子,像這樣一絲不掛在房間裡竄來竄去也算是樂維的常態了,他對自己的身材向來很有信心,毫不介意當著齊習的面公然“遛鳥兒”。甚至兩人在浴室裡一起泡澡的時候,他還會饒有興致地握住彼此□把玩一番,然後幽幽感歎:“齊老師,咱現在這就叫做‘樹上的鳥兒成雙對’了吧?真是天仙都沒咱這麼配的!”
所以齊習跟“小樂同志”,應當說是老相識了,在無數個被樂維胡攪蠻纏的夜裡,那傢伙的尺寸和持久度總讓他又愛又恨。現在久別重逢,本該格外熟悉才對,可不知因為什麼,這一遭兒只盯著看了幾眼,齊習竟開始臉紅心跳、羞澀難當起來。
齊習這頭兒愣愣的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衣服就已經被扒掉了。他的襯衫是暗門襟款式,扣子都訂在了裡側,一顆顆小不起眼的,跟毛豆粒兒似的。樂維的大手剝起來十分笨拙,耗得他不耐煩,乾脆手頭上一較勁兒,“呲啦”就給撕開了,扣子四面八方崩濺出去,通通失去了蹤影。
齊習本想說放著他自己解的,愣是沒趕上趟兒。
樂維的表情又認真又嚴肅,“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像是在參加什麼重量級的賽跑,扒光了上衣轉手又爭分奪秒地扯起了褲子。
看著樂維半蹲在地上費勁巴拉地掰著皮帶扣,齊習坐不住了,他握住樂維的手,暫時制止住對方的動作,正色問道:“大維,你確定你想好了嗎?做到這一步的話,以後你就是大眾眼裡飽受非議的同性戀了,別人會說……”
樂維借著酒意一把甩開他的手:“別人愛說什麼說什麼,讓他們都滾一邊玩兒蛋去!”
齊習嘴巴動動,沒等出聲就讓樂維直接給放倒了,人被壓在柔軟的大床上,褲子、鞋襪飛得到處都是,手機砸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咚”一聲悶響。
兩人終於徹底地坦誠相見了,然後就一個直直躺在床上,一個傻傻站在上,大眼兒瞪小眼兒,誰也不動彈了。
齊習平躺著,小腿耷拉在床沿兒底下,定定望著樂維,眼神兒很複雜。他平時抱著感覺挺瘦,骨頭硌人,但真脫光了倒沒那麼可憐,起碼四肢、胸腹都很勻稱,該有肉的地方也不會太乾癟,雖說肌肉線條不明顯,但也絕不是鬆鬆垮垮的。
樂維緊張地咽了口吐沫,攥住齊習腳腕兒朝兩邊一撩,就把大腿給分開了,隨之齊習最私密的部位便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他的眼前。這是樂維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其他男人的屁股,從前他以為屁股縫兒是最醜最羞恥的部位,可齊老師那裡顏色淡淡的,幾乎看不到什麼體毛,感覺上柔軟又乾淨。
一個限制級影像從樂維腦海中浮現出來,他開始幻想著自己如何刺入那個細嫩的部位,又如何不斷移動尋找快感,想著想著,□就隱隱脹痛起來,積聚了太久的欲望和衝動持續膨大,快把他給憋爆了。
可這人生中的第一次來得太快,太匆忙,也太不合常規。他本以為自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誰知緊要關頭還是卡殼了。坐牢那些年,三教九流的人物樂維也認識了一大堆,雖然沒吃過肥豬肉,卻也沒少見著肥豬跑,男人和男人應當怎麼個搞法兒,他基本知道了大概。問題是想像與實踐完全是兩碼事兒,真輪到自己,他就整個蒙圈了。
樂維就像只被餓毛了的大熊崽子,兩眼爍爍冒著綠光,現在有一盤兒香噴噴、油汪汪還塗了蜂蜜的大玉米棒子擺在他跟前,他倒鬧不清該從哪兒下嘴去啃了,直把他急得恨不能捶打著胸脯“嗷嗷”嚎兩嗓子。
齊習等了半天,見樂維不知所措地定格在原地,並沒有進一步舉動,他想要先坐起來,無奈腳腕兒還握在樂維手裡,這邊兒剛抽了一下小腿,就被樂維給大力扯平放回了原位:“老實躺著,不許動!”
齊習只好由著樂維,真躺在那靜止不動了。
又站了一會,樂維恍然想起了什麼,他丟下齊習,轉身到自己的褲袋裡翻找起來,片刻之後,拿著一遝安全套回到床邊,雙膝岔開跪在齊習上方自己擺弄起來。或許是心太急,或許是力氣使得不是地方,第一支安全套擼到小半截就卡住了,隨即慢慢滑脫了出去。樂維趕緊又拆開一支,結果還沒等套上,就被他“啪”一下扯破了。
眼看著樂維越急越亂,齊習慢慢撐起上身,從樂維手裡接過安全套:“我來幫你吧。”
樂維的□滾燙,漲得通紅,指尖兒剛碰到,頂端就滲出了晶亮的透明液體,沾了齊習滿手,滑滑膩膩的,有種奇特的觸感。
齊習的手指太涼,激得樂維不自覺抽動了一下,“小兄弟”也猛地一蹦,顫顫巍巍搖晃著,沒等做什麼,那種酥麻麻的滋味兒已經被觸發了,他體內某根神經連帶著痙攣起來。樂維極力忍耐著,雖然此刻他的大腦已經被洋酒和精蟲兒攪合得一團亂,但他還記得不能就這麼射了,要是沒進去就射了,那自己後半輩子的男性尊嚴只能拿去掃掃地了。
樂維“饑”不擇路,一挺身就胡亂往裡捅,可齊習那裡還是乾澀一片,閉得緊緊的,完全沒一丁點兒多餘的縫隙留給他鑽。兩人忙活了老半天,一個累得氣喘吁吁,一個疼得額頭冒汗,卻沒任何實質性進展。
齊習忍著疼攬住了樂維的脖子:“大維,親親我吧。”
樂維聽話地埋下頭去,卻親得毫無章法,與其說是在親,不如說是在咬,他的思維器官已經被下半身接管了,此刻臉色潮紅,眼睛也是紅的,像一頭橫衝直撞的猛獸,粗暴地大肆侵略著,尖銳的牙齒磕破了齊習嘴唇,一陣刺痛,淡淡的血腥味兒在兩人口腔裡彌漫開來。
齊習的舌尖趁機探人樂維齒間,耐心引導著樂維,讓他感受到舌頭與舌頭纏繞在一起時那種激蕩不已的快感。樂維漸漸嘗到了甜頭兒,也學著用舌尖一點點去探索和吮吸,原來齊老師是那麼柔軟,暖呼呼、甜絲絲的,太招人喜歡,太招人疼了,簡直喜歡到沒辦法用語言形容的地步,讓他迫不及待想把人立刻生吞下肚子去。
樂維一邊兒親吻著,一邊兒緊緊抱住齊習,緊到恨不得把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到這一刻,他依舊沒弄明白自己的衝動到底是發呼於愛情,還是僅僅為了生米煮成熟飯。但那種想要去佔有和征服的欲望越來越強烈,他想讓齊老師成為他的獵物和俘虜,並且只是他一個人的,別人不能碰,想也不能想。
從小到大,他渴望得到的東西不少,但還從沒像現在這樣迫切地想要去獨佔某一樣東西。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齊老師,這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齊老師,現在齊老師即將屬於他了!
望著樂維眼中熊熊灼燒的火苗,齊習主動架起雙腿,摸到了樂維的兩隻手,挪向自己腰間:“大維,扶在這裡,慢慢來。”又抓住樂維的□,輕輕揉弄著,輔助他一點點侵入自己的身體。
兩個人總要有第一次,既然大維想要,他就願意傾盡所有全都交給大維——無論身體,心靈,金錢,事業,亦或是從今往後的幾十年人生。
在齊習的指引下,樂維總算找准了門路,憋悶許久的情緒一經得到痛快發洩的管道,也來不及多想了,幾乎依靠著身體本能來了個長驅直入,一捅到底。
儘管齊習對疼痛早已做好了承受的準備,但當撕裂般的劇痛襲來,他仍然是眼前發黑,金星閃爍,咬著牙關差點兒窒息。一瞬間耳朵裡嗡嗡作響,滿世界飄蕩著大維的氣息,香煙,古龍水,揮灑的汗液,和淡淡的血腥味兒。
樂維的傢伙又粗又長,一味蠻幹著,沒有任何技巧,每一下都是拼盡全力地深插進去。如果不是腰固定在樂維的手裡,齊習就要被頂得飛出去了。他□被強行漲滿著,邊緣火燒一樣,幾乎感覺不到任何快感,可是心裡卻一片光明。
這只是個開始,他和他的大維會走到一起,他們互相鬥嘴,配合默契,共同向理想進發,無論在公司,在秀場,在床上,都出雙入對,他們會有無數個日日夜夜像這樣緊密地糾纏在一起。相比之下,這短暫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齊習癡癡凝視著樂維,無數往昔的畫面從腦海裡飛快閃過。說起來,他的性欲並不旺盛,起碼不如樂維的需要那麼頻繁。更多的時候,他是被樂維強行“綁架”到床上去,在床上樂維也總是處於主導地位,會花樣兒百出地撩撥他,誘惑他。
他還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一邊被樂維壓在身下操弄,一邊靜靜觀察著他的大維。
樂維粗重喘息著,在齊習身下奮力抽插。一大顆汗珠從樂維額頭上滑落,順著鬢角一路淌到了下顎。齊習見了,小心地伸出手,輕輕一劃,幫他抹掉了。
如此專注而笨拙的大維讓齊習一陣心疼,如果他可以早點兒出現有多好?在樂維尚未含冤入獄的時候出現,或是在樂爸爸還沒意外去世的時候出現,可能他的大維就不用吃那麼多的苦了。
像大維那種歡脫又自在的性格,被關在大牢裡頭整整三年,每天重複著同樣的勞動和作息時間,吃清湯寡水的飯菜,遠離他心愛的模型和藝術世界,該有多辛苦?齊習不敢想像。
但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樂維從來沒有一次在家人、朋友面前談起過自己所遭受的艱辛。
那些難熬的鐵窗歲月,都被他當成了茶餘飯後逗人發笑的談資,比如受罰時被拷在門框上,憋急了求人拿著小盆兒來接尿,比如每天坐在硬板凳上學條例,屁股磨出了兩大塊黑老繭,又比如集體看電視的時候總能看到某家速食店的廣告,饞得他夜裡做夢吃牛排,吃完了還意猶未盡地舔盤子,結果盤子沒舔夠,天就亮了……
齊習眼睛濕漉漉的,泛著潮氣,說不清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回憶。他蜷起身體,把腰彎到極限,調整方向盡力迎合著樂維,以使樂維動作更加自如一些。
畢竟是第一次,樂維年輕的身體並沒堅持多久,就洶湧地釋放了出來。□那個浮躁的傢伙終於老實了,蔫蔫地癟了下去,自動從齊習身後滑下來了。
樂維隨手擼掉了鼓囊囊的安全套,胡亂甩到旁邊,然後心滿意足地抱著齊習滾到了大床中央。他胳膊環繞過齊習的腰,臉就埋在齊習頸窩兒裡,像是抱著一件最心愛、最寶貝的玩具,完全捨不得放手。一件光榮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雖然過程曲折了一點兒,身心還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齊習也反手抱住了樂維,幫他擦拭著背上的浮汗,又飽含深情地一下一下摩挲著。不知過去多久,樂維在精疲力盡中沉沉睡去,還發出了細微的鼾聲。
齊習也很累,腰像斷了似的,每動一下都止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至於□的疼痛,早已經麻木了,血和分泌物黏在皮膚上,不透氣,糊得難受。他想去簡單清洗一下,誰知胳膊撐著剛爬出去幾寸,就被樂維囫圇個兒地給圈住扯回了懷裡,樂維還半睡半醒地在他耳邊嘟囔著:“別動,不許走……”
齊習揚起眉毛,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撫摸著樂維後背哄他入睡。時間分分秒秒過去,兩人身上的汗都被蒸發掉了,皮膚裸露在空氣中,冷颼颼的。
齊習想幫樂維蓋上被子,以免著涼,誰知剛剛扭動了一下肩膀,就又被樂維兩條胳膊一扣,死鎖死住了。最後只能把身下的毯子卷起來,包春捲似的將兩人勉強包裹住。
西山清澈的月色從視窗瀉進來,鋪灑了滿地,水波紋兒一樣。齊習閉上眼,依偎在樂維溫暖厚實胸膛上。他感覺到陣陣天旋地轉,身下這張床仿佛變成了一艘小船,在水面上漂啊,漂啊,不知最終會漂去什麼地方……但他一點兒都不在乎,因為此刻在他身邊,睡著他的大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