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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難而返》第75章
第75章

  第二天早上手機的鬧鈴還沒響,笑成就醒了。才早上六點不到,還沒來電,宿舍裡有點灰濛濛的。

  耳朵下面是滾燙的呼吸,衛邵歌側身一手圈著他的腰,另一手摟著他脖子,卻又把整個腦袋都埋在他脖子裡,剛好就是昨晚上他來回吃了好幾遍的地方。燙乎乎的熱氣噴上去,弄得他酥酥麻麻,又有點癢。如果是幾個月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自己和衛邵歌會這麼親密。昨晚上的情不自禁一下子湧上來,笑成心裡生出點異樣,動了動腦袋,偏過去在衛邵歌下頜上碰了一下。

  他突然有點想吻吻對方,不過那樣動作太大了,就算宿舍裡另外兩個都睡著了,他也挺不好意思。

  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的。

  他右手伸下去握住對方手腕輕輕拿開,抱著衛邵歌把人放平,小心翼翼的爬起來,順著梯子下了床。

  昨晚上弄完之後就拿紙巾隨便擦了擦,沒好好收拾,身上就有點不舒服。

  笑成進了盥洗室,洗漱之後換了衣服,出來之後剛好來電,昨晚上睡覺前忘關燈了,宿舍頂上的白熾燈就一下亮了起來。

  衛邵歌睡覺見不得光,稍微有點光就睡不安穩,笑成擦著臉走過去,就打算把燈按了。

  突然床上“咣當”一聲,衛邵歌突然坐了起來。

  “醒了?”笑成也就不關燈了。

  衛邵歌甩了甩腦袋,目光落在笑成身上,忽然一飄,“幾點了?”

  “六點多吧。”另外兩個人還在睡著,笑成壓低聲音問他,“早上要去跑步嗎?”

  “去。”衛邵歌說了一聲也動作輕巧的跳了下來,進去盥洗室洗漱,笑成跟在後面把毛巾掛了回去,順便說了句,“剛沒注意,用你牙刷刷牙了。”衛邵歌在宿舍的牙刷和笑成在家裡用的剛好一樣,他剛睡醒沒想那麼多直接就刷了,完了才意識到不對。

  也不知道衛邵歌介意這個,他看向衛邵歌,對方卻半天沒吭聲。笑成就有點抱歉,“我下去自助售貨機那裡給你新買一支吧?”

  “啊,不用。”衛邵歌直接擠上了牙膏,塞進嘴裡,他刷著牙一會看看鏡子一會低著頭,就是不看笑成,耳朵卻紅了。

  笑成揚揚眉,靠在門邊抱著胳膊,打趣道,“呦,竟然不好意思了。”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衛邵歌耳朵紅得都快要掉下來,卻還是死不悔改,漱口之後兩下洗了臉,過來摟住笑成肩膀,舔舔嘴唇,“味道不錯。”

  笑成詫異的看著對方,他還沒說話身後就傳來楊家鵬迷迷糊糊的聲音,“什麼味道不錯啊,你們已經吃早飯回來了?”

  衛邵歌做賊心虛的收了爪子,臉上面不改色,“還沒呢,我倆正商量早上吃什麼。”

  楊家鵬不疑有他,“哦”了一聲和衛邵歌擦身進去了,馬上又深出腦袋,“給我帶點唄?”

  “行,你吃點什麼?”

  “隨便吧,笑成知道。”裡面一會就響起嘩嘩水聲。

  笑成和衛邵歌換了衣服,下去操場跑了幾圈。前段時間他狀態不好,早上起來總是感覺胸口壓了什麼,身體裡空蕩蕩的一點力量都沒有。今天早上起來卻格外精神,明明擠在一張小床上睡得並不舒坦,身上卻有著使不完的力。這也是他們住在一起之後頭一回一起跑步。

  他們兩個體力都不錯,衛邵歌爆發力很強,笑成持久力好,跑了十幾圈衛邵歌呼吸開始有點喘了,笑成呼吸步調都還很穩。往常衛邵歌都是快跑慢跑交錯進行,不會持續跑這麼久。但今天和笑成一起,對方沒說停他也不願意開口,漸漸就有些吃力了。

  笑成一直沒注意到,直到聽到衛邵歌呼吸不穩,就放慢了腳步,最後變成走完了最後半圈。看衛邵歌頭上都是汗,臉漲紅著,卻還是咬牙忍著慢慢呼吸,他就沒忍住樂了。

  吃完早飯又給楊家鵬帶了一份,他們就分別去上課。笑成去導師工作室取了自己的鑰匙。打開電腦就開始忙森宇的事情,雖然進展比較慢,但一切還算順利。下午弄完手上的事情,就過去找衛邵歌吃飯,完了衛邵歌回實驗室,他回家繼續工作。

  一般晚上十點左右就能聽到衛邵歌鑰匙開門的聲音,他常常會帶點酒釀圓子,或者燒烤之類的宵夜。開始帶的都是兩人份的,後來發現笑成飲食習慣非常好,到了晚上一般不吃東西,就變成一份了。不過他總要拉笑成陪他一起,不吃也要看著,一邊吃宵夜,衛邵歌一邊給笑成講白天發生的各種事情,好玩的,無聊的,嚴肅的,有趣的,往往並不是為了徵求意見,而僅僅只是想說給對方。

  笑成一般也會趕在十點之前完成手上的工作,陪衛邵歌吃完東西,洗了澡各自回房間上床休息。如果工作還剩下一點沒有必要特意去書房,他就在臥室打開電腦繼續工作,衛邵歌則拿本書坐在床頭,一腿盤在床上,一腿耷下去,一邊看書一邊陪他。

  房間裡只有鍵盤敲擊和翻動書頁的聲音。

  有次笑成弄得實在太晚,他自己完全投入進去都沒感覺到,等全部弄完已經兩點多了。合上電腦蓋子回頭一看,衛邵歌歪著頭已經睡著了。看了一半的《psperdu》翻開蓋在胳膊上,他過去撿起來一看,竟然是原版法文的。他都不知道衛邵歌還會法語?

  笑成把書合上放在床頭,彎腰把人抱起來在床上放平整了,蓋上被子,把床頭燈調到最暗,想了想,又完全關掉了,然後繞到另外一邊上了床。

  他很快就睡著了,好像他們已經這樣了很長時間,自然而然,讓他習以為常,毫無抗拒。

  在這之後,衛邵歌晚上就再沒回過自己的房間。兩人開始還是兩床被子,各睡各的,後來就變成一床,再後來早上醒來常常發現兩人摟在一起。有那麼點衝動也就順手一起解決了。

  他們越來越親密,越來越無間。

  越來越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對情侶。

  他們也再沒發生過上一次那樣嚴重的爭執,但是笑成始終記得自己的提議,衛邵歌當然也沒忘,但是他一直都沒有答應。

  對他來說,去接受治療,就意味著承認自己是病人,得病了,是病態的。而這對他來說,是最難的。在這之前的二十多年,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讓自己和其他人一樣,被喜愛,被接納,被認可,他一直認為自己做得很成功,事實也確實如此,他比絕大多數人都來得優秀。

  在任何一個人面前,他都幾乎可以打滿分。

  但是在笑成這裡,卻只能得到一個不及格。

  他幾乎每一次失控都是在這個人面前。

  而也只有在這個人面前,他的無懈可擊才無以為繼。

  他為此愈加無法容忍,控制不住想要去破壞掉什麼。

  而這個時候,總會有人握住他的手。

  他覺得他想把眼前的一切全都打碎掉,其實他根本捨不得。

  對笑成而言,這樣的生活狀態也是新奇而獨特的。還沒有哪個人像衛邵歌一樣這樣深入的介入他的生活,甚至他的心靈和思想。即使當初是他同意這個人走進來,但那個時候他也絕對沒有預料到他們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在得知了衛邵歌真正狀態之後,反而在無形中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在真正看到對方並不像自己一直所看到的那樣……完美和純粹,他反而有了更深的……渴望。

  森宇目前是他工作的重心。

  而他們一直以來致力的,也到了一個必須做出決斷的時候。

  那個針對污水治理問題的官司一直僵持著,笑成都提前有了準備,當然不能讓事情如對方所願。只是對方顯然準備非常充分,他這邊也沒法把事兒甩乾淨,兩邊都是耗著。

  但突然之間,一直不溫不火的報導甚囂塵上,鋪天蓋地起來,一下子把這個官司推到了風口浪尖。要不是笑成一向低調,肯定早就在媒體上曝光了一百次。這和他們當初預料的一樣,是森宇的手段,輿論幾乎是一邊倒向那位“某環保人士”。

  緙絲廠目前生產還沒有受到影響,但肯定是暫時的。笑成勢單力薄,在輿論上並沒有自己的勢力,但他也沒向景氏尋求幫助。

  也就用了一周的時間,他就接到律師電話,說法院那邊勒令他們必須立刻停止生產,配合接受調查,等調查結果出來證明沒問題才能繼續生產。

  笑成眉頭緊蹙,卻依舊冷定,答覆就先停產吧。

  他和法國那邊簽了兩式合同,一式是約定兩年內優先供應,另一式則分批次簽訂,每一單貨物生產交付之後,當即支付款項,然後再簽下一單。廠子這邊生產一停,就意味著他的資金來源被切斷了。

  雖然緙絲收益的資金數額不足以起決定作用,但仍然有很重要的意義,那就是支付他短期借貸的利息。

  一旦這邊的收益被卡住,那麼他子銀行那邊的貸款恐怕不能維持太長時間,也就是說,他現在握著的艾氏的股票,也只能持有一定期限——除非他要拼盡一切魚死網破。

  當然不。

  其實他現在就可以按照計畫將手裡幾檔股票拋出。

  這段時間他們的動作足以對股市造成一次不小的衝擊。令森宇股價在段時間內大跌,然後趁機吃進小戶持有的森宇散股。從而推進計畫下一步。

  但很明顯,現在還不是最恰當的時候。

  或許結果會打折扣,並且絕對無法得到最大利益。尤其是蔣郭澤帶來的東西,給了他們極大助力,只要操作得當,就能狠狠從森宇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但那需要資本。

  也需要時間。

  而時間也分外緊迫,已經容不得拖延和猶豫。

  他們這段時間動作有些大了,說不定森宇已經察覺到,最近股價趨勢的異常似乎也暗示了這一點。雖說在計畫之中,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但幾率卻很小。

  股價的異常波動,很有可能是森宇在蓄勢反擊。

  那就更加不利。

  他一時間拿不准主意。

  明天就必須做出決定。

  衛邵歌最近都在忙一個論文,晚上回來很晚。笑成洗完澡早早上了床,閉上眼睛。他在思考,有沒有一絲別的可能性。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麼明天一早,他們就必須展開行動。

  有一定幾率成功,也有一定幾率失敗。

  蔣郭澤不是業內人士,只提供法律支持,導師則早就指出,除非有資金介入,否則沒有第二個途徑。

  也就是說,只能賭一把。

  笑成翻了個身,又坐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今晚還沒給舒雁打電話。

  在發現舒雁不對勁之後,笑成打電話的次數頻繁了許多,搞得舒雁都很有些不耐煩。笑成打電話過去還會特意提到笑康,開始舒雁對此反應非常淡漠,甚至反感,後來漸漸接受了這個話題,看起來似乎是好轉了。但他並沒就這麼放心下來,仍舊計畫著,等森宇這邊事情告一段落,就親自帶舒雁去一趟阿道夫那裡。

  往常他都會跟舒雁聊一些新聞之類的話題,剛好這段時間笑成那個官司鬧得很大,舒雁在新聞上看到了,就順口問了一句,她隱約記得笑成開的廠子和這個有點類似,就提醒笑成多注意點,不要惹上這種麻煩。

  笑成當即苦笑了一聲,不過他也沒打算告訴舒雁你兒子已經官司纏身了。

  轉而又說了點別的。

  但是舒雁太敏感了,加上作家獨有的敏銳觀察力,兩三下就察覺到不對勁,追問了起來。笑成看瞞不下去,也就交代了。

  電話裡,舒雁沉默起來。

  幾分鐘之後,竟然破天荒主動提到了笑康。

  她問,“笑成,你有沒有恨過你爸爸不肯支持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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