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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姑娘》第80章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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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澤看著那罐啤酒呆了一瞬間, 他問顧關山:「你……你喝之前, 都不看看的嗎?」

 顧關山含混又羞澀地說:「可……可是我害怕, 想喝東西, 我就沒有看外面的罐子……」

 沈澤:「……」

 他拿起那罐青啤晃了晃, 發現那罐青啤最多少了三分之一罐,那個小混蛋卻已經喝得臉紅了, 還在委屈地嘀嘀咕咕:「一點也不好喝, 你到底買了什麼, 沈澤你根本不會買東西——」

 沈澤一皺眉頭,要訓她:「你不是說你討厭酒味麼,你——」

 顧關山一眨眼睛,眼睛裡就都是水,躺在地上看他:「……不要凶我, 我害怕。」

 沈澤:「……」

 顧關山迷迷糊糊地蜷縮到他身邊, 說:「不要凶我。」

 沈澤心都要化了。

 她頭髮散亂著, 一頭秀髮披在腦後, 面孔白皙,眼睛裡帶著水含著情, 溫柔而純真地望著沈澤。

 「阿澤……」顧關山模糊而小聲道:「我害怕喪屍, 也害怕這種遊戲。」

 沈澤艱難道:「你……你只要說出來我絕對不玩……」

 「但是我對你生氣了。」顧關山認真地說, 「你把我拖到你家來玩遊戲,我就要玩得比你還凶!」

 沈澤:「……」

 沈澤嫌棄地問:「你今年五歲吧?」

 顧關山伶牙俐齒地回擊:「我五歲你三歲!我都不玩!」

 沈澤對著她的腦門就是一彈:「傻嗎!」

 顧關山委屈地揉了揉腦門, 說:「……可是我害怕。」

 他順從地躺在了地毯上, 伸手將顧關山抱在了懷裡, 一手將查的分數發給了自己的父母。顧關山在他懷裡非常的老實,都說人喝了酒會變成另一個人,顧關山則變成了一個很乖的小混蛋。

 夜幕降臨,客廳裡非常的黑,連查過分數的電腦屏幕都暗了。沈澤的手機叮地一聲響起。

 他爸回短信:不錯,有獎勵。晚上自己解決,張阿姨回家晚,我和你媽明早回家。

 沈澤:「……關山。」

 他搖了搖顧關山,顧關山也不回答,就往他懷裡鑽了又鑽,像是生怕他把自己揪出去。

 沈澤鼻尖都是那個姑娘的氣息,淺淡又冰涼。她脖子上還噴了一點香水……是什麼味道?她為什麼噴?是不是要勾引什麼人——

 ——如果是的話,她成功了。

 顧關山嗚咽起來:「你……你做什麼呀……」

 沈澤說:「這裡不行……張阿姨等會兒就回來了,起來,你男人帶你去醒醒酒。」

 顧關山點了點頭,沈澤將顧關山一把抱了起來,一路抱回了自己的房間,丟到了床上。

 沈澤的房間裡尚算整潔,床褥也新鋪過,窗檯上養著他從學校搬回來的——他們的小多肉。顧關山在他床上安心地蹭了蹭,門咔噠一聲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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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澤壓著顧關山親吻,顧關山幾乎被吻得喘不過氣來,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

 他一邊親一邊拉開連衣裙的後背拉鏈,顧關山迷迷糊糊地,一聲聲地喊他阿澤。

 沈澤幾乎想拆開她,一口口吃進去——卻又捨不得。

 他對顧關山有著最暴虐的欲望和最溫柔的愛情。

 他將顧關山那條連衣裙扯到腰間,她哪哪生得都好,這裡也好,那裡也好,沈澤喜歡她喜歡得都要瘋了。

 黑夜裡,沈澤將顧關山逼得哭了出來。

 她生澀得像一張白紙,沈澤愛惜地問:「你十八了嗎?」

 顧關山哭著點頭,迷迷糊糊地喊他阿澤,沈澤於是捂著她的嘴揉她,親吻她,她的連衣裙早不知道被搞到哪裡去了,夜空放晴了,一輪圓圓的月亮。

 沈澤粗啞地呼吸著,一邊去袋子裡摸套子,他喘著粗氣翻找著那個塑料袋,顧關山仰躺在他的床上,柔軟又溫暖地喘息著,信任地仰望著她的沈澤。

 沈澤光著上身,僅穿著條短褲——他將塑料袋子扯了過來,徹底地摸索了一通,突然挫敗道:「……媽的,沒買。」

 顧關山咬著嘴唇,嗚嗚咽咽地忍著不哭出聲:「什、什麼呀,阿澤……」

 沈澤粗啞道:「避孕套。」

 他停頓了一會兒,顧關山迷迷糊糊地要親親,她喝醉了又乖又粘人,沈澤確定袋子裡沒有避孕套後,把亂勾人的小姑娘按在了床上,拿被子裹住了。

 沈澤惡狠狠地說:「今天先放你一馬……」

 「……下次我要讓你哭著求我。」他重重地親吻顧關山的眼皮,顧關山在他懷裡乖乖地哼唧了一聲。

 沈澤拍了拍她,難耐地說:「——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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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濛濛亮起,昨夜的雨停了,窗檯上的雛菊垂著頭顱,水珠滴滴落進花盆裡。

 顧關山醒過來的時候,晨光熹微,沈澤正睡在她的旁邊,緊緊攬著她的腰。

 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只覺得腦袋有點疼——但是沒有斷片。顧關山微一思索,昨晚的模糊片段才湧進來了一點,就羞恥地蜷縮成了一隻痛經菇。

 沈澤微一睜眼,睡眼惺忪地問:「……怎麼了?肚子疼?」

 然後他一手按上顧關山的肚子,揉了揉,沙啞道:「疼就叫我,別硬捱。」

 顧關山:「……你……」

 沈澤輕聲道:「……昨晚我打電話和丁芳芳通了氣了,讓她說你去丁芳芳家玩,喝多了睡在了她家裡,回家別說漏了嘴。」

 顧關山正要熱淚盈眶地感謝沈澤的考慮周全——

 ——沈澤就將顧關山往床上一摁,眯起了眼睛,危險地問:「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幹了什麼?」

 顧關山:「我……我忘了……」她聲音越來越小。

 沈澤欺負她般壓住了他的姑娘,手掌握住顧關山細瘦的腕子,壓在了頭頂:「——你昨晚勾引我。」

 顧關山羞恥喊道:「我沒有!」

 「沒有?」沈澤在她的耳畔吹氣:「……那趴在我床上哭著叫我阿澤的人是誰?是小狗嗎?」

 顧關山剛醒來就被這麼欺負,耳朵又敏感,羞恥得都要哭了。她淚眼朦朧地望著沈澤,眼神裡寫著『我沒有,你撒謊』——是個特別好欺負的模樣。

 沈澤看了片刻,綻出個意猶未盡的笑容,對顧關山說:「行了,不鬧你了。」

 「起床吧,算你今天運氣好……」他揉了揉頭髮,從床上爬了起來:「今天還有畢業典禮呢。」

 -

 他們畢業典禮的那天上午,雨後天晴,海濱的白鷗騰空飛起。

 整個級部第一次沒穿校服集合在了操場上,會場的入口人擠著人,班裡的同學笑笑鬧鬧的,大家穿得花花綠綠,沈澤終於把自己的潮牌囂張地穿了一身——

 ……

 可是顧關山那天早上花了足足二十分鐘,只為了說服他把那個黑Supreme包換下來。

 「顧關山,我看錯了你,你根本沒有審美。」沈澤固執地背著那個包,不滿地說,「很貴的,是聯名款。」

 顧關山打量了一下那個包,真誠地、發自肺腑地對沈澤說:「設計成這樣,LV設計師會為這個包遭天譴的。」

 沈澤:「你根本不懂!」

 顧關山喊他:「你才不懂!你就是個只看價格標買東西的膚淺的人!這個包你只要背上,我進校門的瞬間就會離你十米遠——」

 沈澤堅定地將包丟進了櫃子裡。

 ……

 顧關山想了想,在沈澤背上拍了拍,安撫道:「下次別買這種東西了,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希望今後LV設計師別碰這個領域。」

 沈澤:「……你離我近點。」

 顧關山嘆了口氣,任由沈澤將她一把攬住,他身上有一股極淡的運動香水的味道——溫柔又極具侵略性,顧關山努力不想起今天早上和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陳東笑著問:「顧姐都來畢業典禮了?offer拿到了?」

 顧關山笑道:「畢竟是畢業典禮呀。offer拿到了——以後來芝加哥可以來找我玩,我如果有錢就請你吃飯,沒錢就請你吃……吃泡麵吧。」

 沈澤一把勒住顧關山,強硬地道:「我能讓你沒錢嗎?」

 顧關山:「……」

 顧關山聞言立即抗拒地推他:「你離我遠點你——」

 沈澤:「哎哎你別動我錯了我錯了!」

 顧關山被鬧得臉都在發紅,終於不推他了,任由他攬著。

 他們的頭頂是萬里晴空,身上是太陽和光芒,遠方無垠,海鷗飛過天際。

 陳東又笑著問:「澤哥你考得怎麼樣?」

 沈澤沒什麼表情:「一般,我數學沒發揮好。」

 陳東一愣:「不能吧?你後來那麼用功……」

 沈澤欠扁地說:「……六百七十來分,好像是六百七十三吧?挺可惜的,差六分省狀元。」

 顧關山:「……」

 陳東:「……」

 …………

 ……

 沈澤牽著顧關山的手,樂滋滋地道:「我上了十二年學!十二年的每一年都在聽學霸炫耀『考得一般也就一百來分沒考到一百一全怪卷子滿分只有一百,真是太可惜了』——這次終於!終於他媽的輪到我炫耀了!」

 顧關山:「……」

 沈澤沉痛道:「我考了六百七十三,真的太可惜了。」

 顧關山努力憋著自己想說什麼,盡力溫柔地盯著他……

 「早上看了一眼新聞,」沈澤難過地道:「文科省狀元六百七十九。我要是多六分,現在清華北大招生人員大概都要在我家門口打起來了,失之交臂。」

 顧關山終於無法保持沉默,忍不住出聲提醒:「我們省沒有打起來過。咱們考前報志願,他們就算在你家門口打得頭破血流你都是北大的人,我以為你知道的。」

 沈澤後知後覺:「……」

 然後顧關山又溫和地笑了起來:「但是673分……」

 「沈澤,你第一次和我說『我要把最好的都給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在說大話,但是後來我發現。」

 「你對我說的每一件事,」她笑了起來:「你都會做到。」

 無論撞得多麼頭破血流,摔得多麼慘,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他都會做到。

 沈澤咧嘴一笑,說:「你知道就好,我對你的承諾,每個字都是認真的。」

 然後他壓低了聲音,在顧關山耳畔道:「……而且,我昨晚說的那句『下次我要讓你哭著求我』——這承諾,我更認真。」

 顧關山一呆:「……沈、沈澤你——」

 她的臉瞬間紅了,哆嗦著就要推開沈澤,沈澤拽著她不放,揉捏著她的手指,帶著她朝六班的方向走。

 月季落盡,盛夏校園,會堂門口排著隊,他們排好隊,依次進入畢業典禮的會場——和高中三年進行最後的道別。

 六班的那些人又揶揄地看著手拉手的他們兩個人,徐雨點說:「兩年了吧?你們還真是情比金堅。」

 顧關山還沉浸在沈澤那句混賬話裡頭,懵懵的,不知怎麼回答,沈澤握著她的手,大方道:「謝了。」

 會場中,音樂突然響起。

 常老師西裝革履地維持秩序,喊道:「行了別鬧了!畢業典禮馬上開始了!」

 顧關山認識常老師三年,只見過他兩次西裝領帶盛裝出席。常老師在三年前的夏天,第一次走進高一六班的時候穿了一套西裝,從此之後再也沒穿過。

 顧關山只當他生性閒散,沒想到,她見到常老師第二次穿西裝打領帶,是在他們的畢業典禮上。

 對這裡的幾乎所有人而言,畢業典禮,其實是他們今生的最後一次相見。

 ——只是這些孩子那時候太過年輕,對世界仍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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