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各取所需

　商九州，銅錢胎記，小賣部，五十歲左右的普通華國男子。

　如此簡單的信息，擺在了桌子上。

　李少陽，王風月，王山……還有趙靈兒，九兒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

　王風月搖頭先開口了：「不可能，就算是特殊的胎記，華國十四億人，也有很多重複的。」

　九兒點頭：「我曾見過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卻在臉上，耳朵後，還有膝蓋上擁有同樣的三個胎記，連樣子都差不多，這種巧合幾率是很高的。」

　李少陽沉思：「但一個開小賣部的，臉上有銅錢胎記的五十歲男人，連在一起，就是獨一無二的信息了。」

　王山忽然摸著下巴忽然道：「小賣部雖然是最簡單的商店，但也需要營業執照，菸酒出售執照的，也就是說它們都是登記過的，我們是否可以一個個分類查別？或者弄一個假消息，說國家將對小賣部進行補貼，讓小賣部主動來進行一次登記，那不是可以趁機查到了麼？」

　李少陽搖頭：「想法是可以的，但太理論了，實際操作是不可能實現的。」

　趙靈兒也笑了：「這位王大爺，你知道華國有多少家小賣部麼？」

　王山皺眉搖頭：「幾萬家？」

　趙靈兒撲哧一笑：「你還是做特務工作的呢，我給你算算哈，小賣部這個東西和國外的便利店一樣，但是屬於華國的獨特商店，每個城市，每個社區，每個鄉鎮，甚至是每個村莊都有，而且不止一家。」

　她這樣一說，王山就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華國有600多個城市，包括縣級市。有縣城2862個，鄉鎮41636個，平均每個鄉鎮有5-10個自然村，合計大概50萬個村莊。光是這些村莊，就存在上百萬個小賣部。而城市中，幾乎每條街上都會有個小賣部。

　最新的一組數據顯示，華國擁有560萬家小賣部。這是一個不太準確也不是很權威的數字，但足以說明小賣部的規模。

　560萬家小賣部，不可能一一清查，就算強行去做這個事情，那也得耗費數年時間。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王風月忍不住問道。

　「最多48個小時……」王山嘆息道：「超過48小時還抓不住這個商九州，那香江的暴亂就沒法平息，暴亂不停止，香江金融市場就難以平穩下來，這樣就算我們把所有的埃博拉病毒患者都治好了，還是控制不住局勢。」

　諸人一籌莫展。

　「不管如何，我們都得試一試，不能干坐著傻等！」李少陽沉聲說著，卻情不自禁看向了趙靈兒。

　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求助於這個來自諸神之殿的神秘女孩。

　不知為何，李少陽總是能從趙靈兒身上看到女媧的影子，他當然還記得女媧的本事，當初女媧還在他身邊的時候，不管遇到什麼困難，總會運用人工智能那超級智慧，為他排憂解難。

　趙靈兒拿出了一隻蘋果，默默的啃著。

　諸人都發現了李少陽的眼神，不禁全部好奇的看向了趙靈兒。

　對於趙靈兒諸神之殿的身份，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王山也是不知道的。

　趙靈兒慢慢的吃著蘋果，吃得乾乾淨淨的時候才站起來笑道：「給我2個小時的時間，我會想出辦法來的，然後呢，我只跟大叔你一個人說。」

　……

　趙靈兒回到了天通苑的頂層，站在窗前沉思著。

　自從她被李少陽救出來後，維克等人已經返回基地了，但阿西莫夫還是執意留下，並且還調來了二十名諸神之殿的機械武士，以保衛她的安全。

　此時阿西莫夫走到她的身後，深有憂色的說道：「大人，您這具身體還沒完全適應，又受到了磁場的破壞，應該回基地檢查一下了。」

　趙靈兒卻充耳不聞，忽然嘆息道：「這是一個機會，美妙的機會，但我很矛盾。」

　阿西莫夫腦中的芯片立刻接到了她傳遞來的海量信息。

　他眼中冒出了光彩：「這的確是絕頂的機會，如果這樣做的話，我們可以省卻大量資源，您還在猶豫什麼？」

　趙靈兒不說話，只看著窗檯下那一筐李少陽新送來的蘋果。

　這一刻，感性與理性再次交戰起來，她享受著李少陽那種呵護，但又不得不為諸神之殿的利益考慮。

　正自矛盾時，李少陽的電話響了。

　趙靈兒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2個小時，他在急著等自己的回覆。趙靈兒再次嘆了口氣，她從未因為一件事去思考2個小時，那對人工智能的思維速度來說，不異於兩千年。

　最終，她還是下定了決心，漫步走出。

　……

　李少陽面上保持著冷靜，心中著急的要命，趙靈兒剛剛鑽進車裡，他就忍不住道：「想到好辦法了麼？」

　趙靈兒恢復了那狡黠的模樣：「你猜呢？」

　李少陽放心了，歡喜的握住她的小手：「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

　趙靈兒抽出手：「大叔，先別激動，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但需要很苛刻的條件。」

　李少陽急忙道：「什麼條件？只要我能做到，能量原石不是問題。」

　趙靈兒哈哈樂了：「我都忘了，先給幾個能量原石再說。」

　李少陽寵著哄著把幸運結晶給了她：「乖，快說啊。」

　趙靈兒微微一笑：「我這個條件其實很簡單，我需要一樣東西。」這次她沒有繼續賣關子，接著道：「那是一個70年代火箭的小模型，現在就放在華國航空局倉庫裡。」

　李少陽皺眉：「這有什麼難的，我現在就找山哥，航空局背後是王家的支持，他一句話的事。」

　趙靈兒擺擺手：「不，你不能告訴任何人，而且必須給我偷出來，不能被人發現。」

　李少陽吃驚的看著她。

　趙靈兒眼眸轉動：「你還得對我發誓，不許把這件事說出去。」

　李少陽頓時懷疑起來。

　趙靈兒咯咯一笑：「別想太多了，這就是個小遊戲嘛，我只看一眼那個小火箭模型，然後你再送回去啊。只要你拿來東西，我就立刻告訴你商九州在哪裡！」

　李少陽大怒：「這麼說，你已經知道商九州的位置了？」

　趙靈兒撓撓鼻子：「剛才那2個小時，我又不是什麼都沒做，已經查到了。」

　李少陽沉吟了很久，最後一咬牙：「我去幫你偷。」

　趙靈兒不依不饒：「那你發誓。」

　李少陽只得發了個惡毒的誓言，保證自己不說出去，如果說出去就變成太監！

　趙靈兒滿意的笑道：「大叔，你得注意，航空局的倉庫雖然沒有重兵保護，但裡面有一層特殊釋放的電磁波，你必須得用帶有千磁秋蟬的羅經儀才能突破那層電磁波的……」

　李少陽恍然：「怪不得你不自己動手，原來是怕那層電磁波啊。」

　……

　三個小時後，李少陽從航空局大院裡跳出來，懷裡抱著一個木頭雕刻成的火箭模型，大概有暖水瓶大小，匆匆趕回了天通苑。

　把這個木頭雕刻的火箭模型交給趙靈兒，李少陽默默等著。

　但趙靈兒只是摸了幾下，看了幾眼，全程不過幾秒鐘，就像丟垃圾一樣扔給了他：「好了，大叔，你可以還回去了。」

　李少陽心中狐疑：「難道這丫頭真的只是在戲弄我，或者為了好玩？」

　不管如何，他還是抱緊了這個模型：「現在告訴我，商九州在哪裡？」

　趙靈兒淡淡一笑：「南河省安陽市，華縣道口鎮老廟鄉，東崗子村。」

　如此詳細……

　李少陽拿起電話通知了王山，然後看著趙靈兒：「丫頭，你是怎麼查到的？」

　趙靈兒伸個懶腰，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說過嘛，那個九龍宗的陰陽流的風先生，他的腦子被我吃了，所以我知道很多九龍宗的秘密，那個商九州嘛，風先生跟他很熟的。」

　李少陽當然不信：「如果這樣，為什麼不早說，還需要兩個小時確定？」

　趙靈兒抿嘴一笑：「這個嘛，因為風先生的腦子我都消化完了，很多記憶保存的不是很好，我得重新調出來，然後重新組合一遍才能找到關於商九州的信息。」

　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李少陽拿著模型走出了天通苑。卻沒有直接還回去。而是回到了蒔花館，來到了自己房間後，關燈拉窗簾，然後打開螢光燈。

　在螢光燈下，被他提前塗抹了特殊光粉的火箭模型上現出了幾個清晰的手指印。

　那是趙靈兒觸摸留下的痕跡。

　李少陽小心的舉著火箭模型，發現在火箭尾部左右，趙靈兒留下的指印最多。

　重新打開窗簾，關了螢光燈後，李少陽翻轉模型，仔細看著。

　在趙靈兒留下的指印中間，木頭的火箭模型噴射器位置，有著一塊深色的區域。如果再仔細看，可以看到這塊指甲大小的區域上，有著細微的刻痕。

　李少陽翻出了放大鏡，對著陽光再次查看。

　這些細微的刻痕，原來是一個簽名，這是雕塑者用刻刀留下的簽名。簽名之後還有一行小字。

　「黃安寶，祝賀長征一號火箭成功發射華國第一顆人造衛星，1970年4月24日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