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陸影帝
“少爺,剛剛咱們身後……”剛走進屋子,確定好周圍安全後,呂平就忍不住直接開了口,從剛剛開始,他們身後就出現了幾個人,雖然只是遠遠地跟著,而且還時不時地做著其他的事,企圖混淆視聽,但看著他們的那種眼神,絕對不帶任何善意。
呂平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陸言蹊擺了擺手,知道陸言蹊也察覺到了不對,於是將接下來的話給咽了回去,等著陸言蹊開口。
“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咱們的?”陸言蹊撐著下巴,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一上一下地點著,自己在京城不知道套了多少廢物的麻袋,身後跟了尾巴,他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的了。
想著,陸言蹊眯了眯眼睛。
呂平聽到陸言蹊的這個問題後,眉毛皺了皺,開始回憶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發覺後面有人跟著的,而許默這個時候卻開口了:“屬下是在公子買冰糖葫蘆的時候發現的,應該在這之前,但也不會提前太久。”
對於這一點,許默可以說是非常自信,反跟蹤是墨羽的必修課程之一,但是那幾個跟蹤者,卻給許默一種奇怪的感覺,因為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許默也就沒有說出口。
陸言蹊聞言,挑了挑眉,自己在買冰糖葫蘆之前,買了泥人,想到這裏,陸言蹊的眼睛眯了眯:“看來這城西,的確有問題!”
呂平聽著陸言蹊的喃喃,有些不解,少爺是怎麼知道城西有問題的?就在呂平想問什麼的時候,只聽陸言蹊說了四個字:
“筆墨伺候。”
“公子要給大公子寫信嗎?”呂平將筆墨準備好,看了看陸言蹊,這次太子的信還沒到,太子妃又要給太子寫信了?
“誰說我要給他寫信了?”陸言蹊眉毛挑了挑,瞥了呂平一眼,“小爺我分明是要去問問我姑姑嫁到了哪兒!”
“姑姑?”呂平聞言愣了愣,太子妃哪兒來的姑姑?威遠將軍府向來陽盛陰衰,不知道讓多少京城的勳貴感到眼紅,只有到陸言蹊這一輩,因為陸成廣納小妾的緣故,才出了幾個女兒。
這個時候,許默的腦筋倒轉得比如呂平的快,一下就想到了陸言蹊這樣說的理由:“是寫信去齊家?”
太子妃這一路走來,一直對外宣稱自己是齊家旁系的人,化名齊池,既然太子妃沒有姑姑,那麼這個“姑姑”就一定是齊家的人,既然這個“姑姑”是齊家的人,現在的信,自然也只會是送給齊家。
“還是許默聰明,呂平,還不跟著人家學學?”陸言蹊聽到許默的話後,點了點頭,轉頭便打笑了呂平一句,不得不說,在有些事情上,許默的確比呂平聰明一些。
呂平聞言,撇了撇嘴,卻沒有反駁陸言蹊的話,不然怎麼說會叫的狗不咬人呢?許默這個人,就是在心裏蔫壞蔫壞的!
“記得讓他們把信送慢一些,不著急。”陸言蹊說著,將手中的信件封了起來,遞給許默,這封信,主要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去問“姑姑”嫁到了哪里,而是轉移那些尾巴的注意力,所以在正常的範圍內,能送多慢,就得送多慢!
“屬下明白。”許默聞言,有些了然,這個“姑姑”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存在,恐怕回信到達之日,就是他們離開之時。
得到命令後,許默便走出了房門,陸言蹊在客棧裏包了個院子,總體來說還算安全,將信件遞出去後,許默沒一會兒就回到了屋子,看著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坐姿的陸言蹊,向前走了一步:
“少爺。”
“怎麼?他們還沒走?”陸言蹊挑了挑眉,許默這神情,有點不對啊。
“是。”許默點了點頭,剛剛他出去遞信的時候就發現了,那些跟著他們的尾巴並沒有因為他們走進客棧而消失,反而三三兩兩地坐在了大堂中,眼光時不時地掃著他們的院子門口,似乎想要上來探查些什麼,但又因為這間客棧在通州的地位,不好硬闖。
“讓他們看著,”陸言蹊對此,沒有絲毫反應,客棧是齊家的,即使商人地位不低,但富可敵國的商人,卻沒有幾個敢輕易得罪!想著敲了敲桌子,眼睛也沒抬一下,說了兩個字,“地圖!”
呂平聽到這話後,走到了屋子的一邊,翻出了一張地圖,攤在了陸言蹊面前,與來時的地圖不同,現在在陸言蹊面前的,明顯是一張通州城內的地圖,但精細程度,比起以前的那張地圖來說,卻差地很遠,有些地方,甚至只有模糊的標注。
“城西……”陸言蹊說著,手指在地圖上劃了劃,但沒一會兒,眉毛就皺了起來,“城西除了這片莊園外,只有一片山林?”
“按照目前傳回來的情報來看,的確是這樣。”呂平點了點頭,此時他也看出了城西的不對,多多少少都有些詳細的標注,但地圖上的城西,卻如同一團濃霧,讓人不能窺探。
陸言蹊看著眼前的地圖,手中在地圖上點了點,能夠看出來,越向西邊走,地圖上的界限越模糊,那代表著越向城西,資訊越少。
“這片山林有多大?”陸言蹊說著,劃了劃地圖上那片綠地,古語有言,逢林莫入,因為在一個沒有走過的樹林,很有可能會發生一些危險的事情,從地圖上來看,這片山林,並不小。
“很大,至於具體大小,屬下也不知道。”陸言蹊來之前,就讓人來通州探查過情況,這片山裏,墨羽也只是粗粗地看了下,並沒有進入細查。
“因為從這裏開始,”呂平說著在地圖上的一個地方劃了劃,“裏面就是土匪窩。”
陸言蹊點了點頭,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通州悍匪橫行,占山為王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想到這裏,陸言蹊將地圖向前一推:
“這個先放在一邊,過幾日咱們再去探探,這幾天先去看看能不能把心蓮找出來。”
陸言蹊可沒有忘記,自己最開始注意到通州,是因為什麼。
墨羽這幾年在找什麼人,呂平和許默隱約也知道一些,現在,從陸言蹊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但轉念想到太子妃與太子的關係,他們也就釋然了,想必是太子告訴太子妃的,當即,兩個人點了點頭,表示他們知道了。
這個人對太子很重要,若是人在通州,即使是將通州翻個底朝天,也要將人找到!
“對了,除了咱們之外,還有另外一批人在找心蓮的下落,他們的進度似乎比咱們快一些。”陸言蹊說著,挑了挑眉,他可沒有忘記,當時夢瑤向自己稟報的時候,所說的話,帶墨羽進入通州後,他就將自己的人撤走了,就是避免打草驚蛇,現在除了墨羽之外,也就只有一批人在找心蓮了。
“這……”呂平聽到這話,臉上不由帶上了一絲焦急,太子找心蓮已經找了近十年,若是提前被別人截了胡,那麼太子……即使是表情頗少的許默,此時的神情也有些鬆動。
“所以咱們就能輕鬆一些,”陸言蹊說著眯了眯眼睛,語帶算計“一勞永逸!”
能夠進入墨羽的人,腦子都不會太笨,聽到陸言蹊這句話後,呂平和許默的表情都鬆了鬆,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又怕自己理解錯了,最後依舊是話多的呂平先開口:“還請公子明示!”
“他們找,就讓他們找嘛,人總是會找到的,等他們找到了,咱們不就找到了?”陸言蹊說著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是對他們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懂有些看不上。
呂平與許默一聽,果然如他們所料,太子妃既然已經給出了思路,那麼怎麼去找到另外一批人,自然不在太子妃的管轄範圍,想著,呂平和許默對安景行拱了拱手,決定下去與其他人商議一二,卻不料陸言蹊卻將他們叫了回來:
“這些你們看看,再結合你們知道的資料,應該不難操作。”陸言蹊說著,從行李中掏出兩張紙,遞給了呂平,那上面,是他的人對心蓮的情報匯總。
“多謝太……公子!”呂平看了一眼信紙上的內容,臉上的喜意怎麼也藏不住,這上面的內容,再結合墨羽的能力,一定能很快就將另外一批人的行蹤給找到,到時候想要借力東風,就輕鬆很多,興奮之下,呂平差點兒說漏嘴,還好反應及時,才改過了口。
“嗯,你們退下吧。”陸言蹊說著,揮了揮手,便擺弄著自己剛剛買的那些小玩意兒,心中的思緒卻沒有停,開始對通州的情況,抽絲剝繭。
即使昨天才剛到達通州,陸言蹊也能察覺出通州的不同之處。這間客棧的掌櫃是齊皓軒的人,自己來之前應該是得到了齊皓軒的吩咐,對自己的確也畢恭畢敬,自己問他什麼,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問到城西的時候,卻諱莫如深。
再向下問去,才發現在通州的人,對城西的具體情況並不瞭解,只知道城西有一個很大的莊園,不知道是被哪個人買了下來,莊園建成才三年不到,但自從莊園建成之後,那片莊園就不准任何人過去了,若是有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走了進去,輕則重傷重則失去性命。
所以今天陸言蹊才問那賣泥人的老大爺關於城西的話,不意外從老大爺臉上看到了一絲恐懼,緊接著語氣也有了些微的變化,除了一句“小公子可能記錯了,城西沒有姓柳的人家。”便什麼也不敢多說。
若是沒有異常,尋常人一定會讓他再問問旁人或去城西看看,但那老大爺,卻連多一句也不敢提。
再加上城西的那片山林,陸言蹊點了點桌子,通州悍匪橫行,一定與那片山林有關,但為何通州的官員不上報?依照西元現在的國力,還不至於讓土匪如此囂張。
心中的思緒過多,讓陸言蹊在晚上睡下之時,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但第二天,陸言蹊的臉上卻沒有任何顯露。
接下來幾天,陸言蹊依舊在通州的大街上這裏看看,那裏逛逛,吃喝嫖賭,除了嫖之外,都玩兒了個全,陸言蹊不是不想去青樓,而是通州的青樓,沒有春風樓好,而陸言蹊剛有去花街的苗頭,就被許默給攔了下來:
“公子,大公子出門交代過,不許您去這些煙花之地。”許默攔在陸言蹊面前,對陸言蹊的怒目視若無睹,開玩笑,回到京城之後,太子一定會讓他們將這段時間的事事無巨細地彙報,若是讓太子爺知道太子妃在他們的跟隨下去了青樓……想到這裏,即使是許默,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公子,使不得!您忘記大公子的交代了嗎?”呂平也連忙上前阻止,太子妃想做什麼都可以,唯獨青樓,不能去!
“不去就不去!你們給我等著,等回家,我就讓故淵把你們通通打一頓!”陸言蹊說著,甩袖而去,活脫脫一副被管教之後惱羞成怒的模樣。
而呂平和許默則是齊齊鬆了口氣,太子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非但不會罰他們,估計還會賞他們,故而他們都沒有將陸言蹊剛剛的氣話放在心上。
陸言蹊則是在怒氣衝衝地走了一段時間後,又被街上的小玩意兒給吸引住了,沒一會兒,就將剛剛的不快甩到了腦後,似乎對青樓,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爹還沒回信嗎?”陸言蹊在買了一串冰糖葫蘆後,邊吃邊說著,最近陸言蹊對這類酸酸甜甜的小玩意兒還有些喜歡。
“還沒有。”許默一聽,就知道太子妃說的是哪封信了,按照太子妃的指示,估計現在送信的人才剛剛到達江南,更別提回信了!
“真是的,我就說不來找姑姑了,非說讓我來找姑姑,結果城西什麼都沒有,姓柳的人家沒有,連個農戶都沒有!就一個大莊子,還不讓進!要是爹還不回信,我就不管了!這通州都快讓我玩兒遍了!”陸言蹊說著,撅了撅嘴,似乎對自己“父親”的辦事效率,極為不滿意。
“小公子稍安勿躁,相信老爺的回信已經在路上了,明天咱們可以再去賭場玩兒玩兒,小公子別忘了,老爺出門交代了,務必將東西帶回去。”呂平說著,對陸言蹊拱了拱手,安撫著陸言蹊,似乎真的怕陸言蹊一怒之下,直接撂挑子走人。
“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這麼金貴!等等,那個是什麼?”陸言蹊說著,指了指姐另外一邊的雜耍藝人,似乎被吸引了注意力,連忙走了過去。
呂平和許默看到陸言蹊的動作後,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但依舊跟了上去,誰讓天大地大,公子最大呢?
“走了?”陸言蹊混在看雜耍的人當中,對呂平丟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呂平得到陸言蹊的眼神後,沒一會兒便回了一個眼神,肯定了陸言蹊的問題:“走了”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後,陸言蹊便轉過了身,安心看著雜耍,他對眼前的雜耍還是有些興趣的,畢竟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怎麼看過。
時間微微向前,陸言蹊看到雜耍的時候,在他身後不遠處,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後,便離開了大街,向街上的一條巷子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陸言蹊:我是奧斯卡最佳男主角!
呂平:我是奧斯卡最佳男配角!
許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