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結盟
“二皇子。”安承繼帶著木阿朵向自己在宮中的寢宮走去,邊走還不忘與木阿朵閒聊著,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靜王殿下。”木阿朵臉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心中作何想法。向安承繼點了點頭,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個讓西元皇帝喜歡的兒子。
說實話,僅從短暫的相處來看,木阿朵並不認為安承繼比安景行優秀,但他能夠得到皇帝的喜愛,應該還是有他的過人之處吧?
“本王早聞二皇子大名,無奈一直不能相見,今日也算是瞭解了本王的一樁心願了。”安承繼說著,對木阿朵拱了拱手,似乎真的對木阿朵久仰一般。
“哦?靜王殿下在西元,也聽說過本王?”木阿朵自問在匈奴比較出名,但是能夠讓靜王久仰,恐怕是誇張了,就是不知道這個靜王,想說什麼了。
“自然,本王認為,二皇子可不比匈奴太子差,甚至……”安承繼說到這裏,就沒有再繼續向下說了,不過眼睛,卻一直在觀察著木阿朵的反應。
木阿朵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但是卻很快恢復了過來:“靜王殿下這是說得哪里的話?比起皇兄,本王可差遠了。”
雖然木阿朵表情上的變化非常迅速,也極為細微,但是又怎麼能逃過一直注意著的安承繼的眼睛?看來先生說的沒錯,如此相似的兩個人,木阿朵又怎麼會甘心?
“是嗎?可是本王卻不這麼覺得……前面就是本王的寢宮了。”靜王說完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將木阿朵帶入寢宮後,安承繼親自從衣櫃中取出了一套衣物,遞給了木阿朵:“二皇子與本王身形相似,這套衣服,應該是穿得的。宮中的物件兒隔一段時間便會換新,還望二皇子不要嫌棄。”
“靜王殿下說的哪兒的話?本王還沒多謝殿下施以援手。”木阿朵說著,將衣服接了過來,轉身走進了屏風後,換上了安承繼的衣物。
“不知可否合身?”見木阿朵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安承繼點了點了。
“靜王殿下眼力不錯,很合身。”木阿朵說著,整理了一下衣袖,他與安承繼本就身形相似,現在安承繼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倒像是專門替他做的似的。
“本王也覺得很合身,畢竟二皇子與本王,是如此相似……”安承繼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木阿朵一眼。
木阿朵則是因為安承繼的這句話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大笑出聲:“靜王殿下言之有理!”
“二皇子不覺得本王是胡言亂語便好。”安承繼滿意地點了點頭,木阿朵如此反應,那自己就成功了一半,看來自己與木阿朵的結盟,有很大的希望了。
“靜王殿下,不知二皇子是否已經更衣?”就在木阿朵準備說什麼的時候,門外突然傳進了一個宮女的聲音,安承繼聽到熟悉的聲音愣了愣,轉身望去,果然是母妃身邊伺候的鳶尾。
“已經換好了,姑姑有什麼事嗎?”鳶尾作為季幼怡身邊的老人,也是看著安承繼長大的,也正因如此,安承繼對鳶尾,態度也算尊敬。
“貴妃娘娘想請二皇子一敘。”鳶尾說著低頭福了福身,卻在低頭的一瞬間,給安承繼遞了一個眼神。
木阿朵早從剛剛安承繼對鳶尾的態度,就能看出眼前的宮女不一般,等到這宮女說出“貴妃娘娘”的時候,木阿朵終於知道為何了。
貴妃為靜王生母,相比這位宮女,是貴妃娘娘貼身伺候的女婢吧。
“母妃想請二皇子一敘,不知二皇子意下如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母妃知道木阿朵在他的寢宮,但安承繼依舊向木阿朵開了口。
除此之外,安承繼也想去看看母妃。今日見父皇身邊的女子竟然是德妃的時候,安承繼就嚇了一跳,要知道那個位置,可從來都是屬於母妃的!後來聽說母妃病了,安承繼鬆了口氣之後也有了擔憂,生怕母妃的身體出現什麼嚴重的問題。
雖然現在母妃讓還有精力讓鳶尾來請木阿朵,說明母妃的身體狀況並不糟糕,但安承繼還是想親眼看看。
“本王久仰貴妃娘娘威名,自然是方便的。”木阿朵點了點頭,剛剛若不是鳶尾打斷,恐怕他已經與安承繼結成聯盟,現在既然能夠見一見季幼怡,木阿朵自然不會拒絕。
“二皇子請……”鳶尾說著福了福身,在木阿朵走到前面後,才對安承繼搖了搖頭。
母妃想要單獨見木阿朵?為什麼?看見鳶尾的暗示後,安承繼心中止不住的疑惑,卻也沒有強行跟上:“二皇子,本王突然想到,本王在宮中還有一些小事沒有解決,若是不介意,可請二皇子先行?本王稍後便去!”
既然剛剛已經與安承繼聊過了,木阿朵現在也不介意安承繼跟不跟著,只要安承繼最後記得將他送回去便是了。想到這裏,木阿朵點了點頭,沒有反對。
鳶尾見安承繼明白自己的意思後,也鬆了口氣,剛剛娘娘的交代,可是單獨見二皇子一面。
在宴會結束之時,娘娘就吩咐人想辦法將木阿朵留下,卻沒想到人留下了,卻被靜王殿下給截了胡。不過還好是靜王殿下,再將人從靜王殿下這裏請來,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心中的想法千思萬緒,鳶尾面上卻沒有什麼表露,安靜地領著木阿朵向鳳儀宮走去。
*
安承繼與木阿朵在宮中的密謀,外人無從而知,此時的陸言蹊與安景行,已經回到太子府。
不等安景行說話,陸言蹊就先一步開了口:“在朝廷中,你手下有多少能用的人?”
“言蹊是指哪方面?”安景行說完之後,臉上浮現了一絲尷尬,因為他突然反應過來,無論言蹊說的是哪一種,他恐怕都不能滿足。
表面上看似支持他的人很多,但是能夠完全讓安景行信任的,也不過寥寥幾人而已。
看到安景行的神色,陸言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手中的扇子不住地敲打著自己的額頭,頗有些頭疼的模樣:“此次春獵的魁首,咱們必須拿下。”
即使陸言蹊此時的語氣平靜,但話語中的勢在必得,卻不容忽視。
“因為那把匕首?”安景行立馬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在今日之前,言蹊對春獵沒有絲毫興趣,只說就當出去散散心,更別說是魁首了。但從木可查將那把匕首拿出來之後,言蹊的想法似乎就多了起來。
“對,那把匕首,咱們必須拿到!”陸言蹊點了點頭,語氣嚴肅。
上輩子那把匕首在安承繼手中,最後發揮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但是陸言蹊從來不知道安承繼是如何得到的,所以即使這輩子陸言蹊再想,也不知道從何找起。
現在看來,恐怕上輩子也有這麼一遭,不過卻因為自己沒有隨景行參加宮宴,甚至連春獵也拒絕同行,才不知道這其中的細節。
“要不……”雖然安景行不知道為什麼言蹊對那把匕首如此執著,但是既然言蹊開口了,安景行就會想方設法替他拿到。
“不行!”安景行剛一開口,陸言蹊就知道了他想說什麼,立馬打斷了他的話頭,並且瞪了安景行一眼,“你還是繼續做你的文弱書生吧!”
聽到陸言蹊的這句話,安景行立馬閉上了嘴,雖然陸言蹊沒有明說,但是安景行知道,陸言蹊應該是知道自己會武的事的,現在看來,的確是知道了……總覺得言蹊,似乎對很多人都很瞭解的樣子。
安景行看著陸言蹊沉思的樣子,有些出神。
“對!改明兒個我去和大哥說說,不就一個魁首嗎?”陸言蹊終於想到了,上輩子不僅自己沒去春獵,還拖著大哥去遊玩,讓大哥也沒去。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恐怕也是因為這樣,那把匕首才落到了安承繼手中。
“看我做什麼?”陸言蹊才剛說完,就看到了安景行專注地看著自己的眼神,一時間有些疑惑。
“我在想……我的夫人,怎麼能這麼好看。”安景行說著忍不住笑了笑,笑容中帶著幸福和滿足,似乎能夠娶到陸言蹊,是天下最幸福的事似的。
安景行的這句話,讓陸言蹊的耳朵忍不住變得通紅……他怎麼覺得,景行越來越不正經了?
“咳咳……我現在在說正事呢!”說著,陸言蹊瞪了安景行一眼,這個人,明明以前被自己撩撥一下就羞澀得不行,現在倒愈發地沒了正型了!
“我也是在說正事啊。”安景行神情專注地看著陸言蹊,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事,不就是陸言蹊嗎?
陸言蹊第一次有啞口無言的感覺,只能將手中的扇子打開,向自己扇著風,試圖散去臉上的那股熱意。見言蹊真的害羞了,安景行也不再逗弄:
“就是沒想到,今日坐在父皇身邊的人,竟然是德妃。”
別說安承繼,就是安景行,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改變驚了一下。要知道自母后去世之後,父皇身邊坐著的人,就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了。
“有什麼想到不到的?以後這樣的事……還多著呢。”陸言蹊說著勾了勾唇角,語帶不屑。
“嗯?”安景行聞言,低頭看著嘴角掛著冷笑的陸言蹊,忍不住伸手將他嘴角的弧度撫平,這樣的笑容,不適合言蹊。
“我那個小堂妹,前段時間進宮了呢。”陸言蹊從來不懷疑陸書依的手段,他提供給陸書依的資訊,足夠她在宮中立足。
而陸書依這個人,能忍能狠,會審時度勢,最重要的是,懂得男人的心理,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會根據自己的對手,改變自己的性格。
恐怕沒有誰,比這樣的女人更適合後宮的爭鬥了。
“你是說?”安景行手指動了動,他也沒有忘記當時在陸家遇到的那個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是字字句句都飽含深意,若是自己對言蹊稍有不滿,恐怕就會受到她的挑撥離間。
安景行從來不相信自己的父皇會是真心喜歡季幼怡,因為在安景行心中,安睿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若是當時那個姑娘在宮中……
“沒錯。”陸言蹊狡黠地笑了笑,眼睛骨碌碌地轉著,就像一隻靈動的狐狸,正在算計著什麼。
“夫人好計謀!”對於陸言蹊,安景行與自己的妹妹一樣,從來不吝惜自己的讚譽,立馬錶達了對這一計謀的敬佩之情,果然贏來了夫人讚賞的眼神。
就在陸言蹊與安景行謀劃著什麼的時候,木阿朵卻滿腹心思地從鳳儀宮走了出來,原以為……沒想到這母子倆卻……想到這裏,木阿朵的表情,變得更為複雜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言澤:安景行一看就是沒什麼用!
陸言蹊:景行不是!
陸言澤:百無一用是書生!
陸言蹊:他至少有一個地方有用!
陸言澤:什麼地方?
陸言蹊:金槍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