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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農家子的田園生涯》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尚賢不過幾日便從成縣著急忙慌帶回來一些碧玉瓶,上面雕刻著精緻的蓮葉花紋,青翠的釉色看著生機勃勃,十分新穎。

  傳旨的內官則是在懷州的大戶人家之間混的如魚得水,每日都有不同的人家邀請他去赴宴,雖然他嘴上說著要趕緊回去覆命,但是卻還是次次都出門,每次回來都帶著各色的錦盒,沈凌偶爾聽了其他人說過一句,這些錦盒裡放的可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

  沈凌也沒有理會,那些官員之間的奉承交易跟他沒什麼關係,他只是一心在準備一冊書籍,沈凌在編寫一本小冊子,命名為《花間記》,記載了所有他能想起來的制酒方式,並附錄所有他能想到關於這些酒種的詩詞,雖然可能都難以像桃花庵歌那麼傳唱度廣,那麼朗朗上口,但是,放在一起做成小冊子,卻也顯得十分震撼,翻開書頁,看完這不過區區幾頁的《花間記》,彷彿整個人都能置身花海之中,讓人神往不已。

  這叫提前造勢,飢餓營銷。

  沈凌還特意尋了帶著淡淡清香的竹葉紙來做冊子,翻開冊子,清香淡雅,書頁微微泛黃,古樸內斂,上著桃花庵歌等詩詞,意味綿長。

  等到內官要走的時候,沈凌送上趕工製作的幾本《花間記》冊子,並送上紅包。

  「這是?」內官不解。

  「麻煩大人,這是隨著御酒奉上的酒冊,還有贈與傅老的。」

  內官點點頭,「知道了,沈老闆放心。」內官捏了捏紅包,臉上帶了些笑意,本來這邊就有不少人給傅老送上禮物,托他帶回去,沈凌作為傅老舉薦出來的,送的禮物也是最多,再多一份冊子也無可厚非,他自然不會計較,至於奉上的酒冊,他跟著碧芳酒一起呈上去就是,陛下若是感興趣想問一問,他就照實說,不感興趣他也不管。

  「多謝大人。」沈凌拱手一禮。

  「得了,各位都不用送了。」內官對著來送他的眾官員道。

  「恭送大人。」眾人恭敬的道。

  「留步,留步。」內官道,這才讓小太監扶著上了馬車,車隊也起步離開,等到車隊走到幾乎看不到的時候,來送行的人才三三兩兩的回去,卻也有不少人朝著沈凌圍了過來,「沈兄弟,你那碧芳酒可還有?我家老太爺念叨了許久了,就等著我趕緊買回去呢!」

  一個穿著富貴的年輕人湊過來伸手攬住沈凌的肩膀,他找機會認識沈凌很久了,畢竟,現在整個懷州都買不到什麼碧芳酒了,但是主家這邊一定還有。

  「哎哎!先來後到懂不懂,我托穆兄好久了,即使是有酒,也要先緊著我來。」

  「就你一個人認識穆兄嗎?我還跟沈兄認識呢?沈兄,我的碧芳酒一定要先拿到。」

  沈凌反身拱手道:「各位,各位,若是有酒,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各位,但是現在確實是沒有啊!眾位再寬限我一些時間。」

  「那要多久,我也不要多,先來一壇不成嗎?你家裡至少自己也留了有一壇吧!我家老太爺可是自從聽說碧芳酒成了貢酒之後,就心心唸唸好幾天了。」

  「眾位,聽我一言,是真的沒有了,眾位再允我幾日,還有下一批碧芳酒即將出窖,到時候我一定第一時間緊著眾位先來。」沈凌言辭懇切,眾人也只能對視一眼不再強求。

  沈凌回了家,尚賢已經等在了家裡,見到沈凌就道:「文家已經在製作下一批碧玉瓶,陳生也在釀製新酒,酒鋪也新吞併了幾個釀酒鋪子,擴大了規模,這一批碧芳酒絕對夠賣的,說!我們下一批酒抬價多少!我們發了!哈哈哈!」

  沈凌這幾日一直忙著《花間記》的事情,倒是一直沒有來得及跟尚賢說他見到了他哥哥,現在終於送走了皇宮裡的那尊真神,即使是下面還要繼續忙碌不堪,但是沈凌也覺得該把這事情說一說了。

  沈凌沒有接尚賢興奮的話語,而是隨便坐在了石凳上托著下巴看著尚賢,他還要想一想怎麼說,畢竟,認識尚德的人是那位砸了水缸的仙人,而不是他沈凌。

  「怎麼了?」沈凌看起來似乎有心事,尚賢也就收斂起笑容,問道。

  「沒什麼,尚賢,你是雙兒吧?」沈凌直接開口道。

  尚賢一僵,木著臉扯了扯唇角,想要露出一個不以為然的笑容,「我是男人啊!」

  「不,你是雙兒,我在傷兵營遇到你的老鄉,隨口提起你,他說你是雙兒,還有個哥哥叫做尚德,已經是六品武官了。」

  尚賢猛地瞪大眼睛,「他陞官了?這麼快!」

  「你承認了?」沈凌道。

  尚賢想了想,破罐子破摔的聳聳肩,「是啊!你不是都見到我老鄉了嗎?連我哥當官的事情都知道了,我說我不是,你信嗎?」

  「不信。」

  這不就得了,話說,老闆,我哥怎麼樣了?你又問嗎?」尚賢坦然的湊過來坐下。

  「你不覺得應該解釋一下你是雙兒的問題?還有,你幹嘛一定要跟著我做事?你怎麼不去投奔你親戚?幹嘛要留在懷州。」沈凌憋了一肚子的問題。

  尚賢眨眨眼,「出門在外,改個性別,行走也方便一些,要是我告訴別人我是雙兒,那我一個人孤身在外多不安全啊!而且我還長得這麼好看,被人抓去當壓寨夫人了怎麼辦?」

  沈凌愣住,久久不能言語,他從未見過如此坦然自信到厚顏無恥之人。

  「就因為這個?那你為什麼不去投奔親戚,非要跟著我?」沈凌找回重點,堅決不讓尚賢輕鬆過關。

  尚賢沉默,突然歎了口氣,才道:「你以為那是讓我去投奔親戚嗎?那是讓我去相親!我不想嫁給什麼錦州的大戶人家啊!而且,我多有自知之明,滁州淪陷,我父母雙亡,雖然有些家底,但是我哥投奔了軍隊,打起仗來生死不知,說不定在別人眼裡我就是一個家破人亡的孤兒。雙兒本就勢弱,又距離家鄉千里之遙,無依無靠,嫁什麼嫁?我哥那個笨蛋只想到錦州安穩富足,卻從未細想過雙兒的處境,平時在父母眼皮子底下還被夫家欺負,更何況要我遠嫁千里,老闆,要是你你怎麼辦?你明白我吧?」

  沈凌點點頭,「確實不能嫁,你哥確實是個笨蛋。」

  「老闆,所以你發達了,千萬不能欠我工錢,那可是我的嫁妝吶!以後我回滁州嫁人,就指望這筆錢了,我哥那個笨蛋,肯定守不住滁州的家業的。」

  沈凌:……

  雖然沒見過這麼嫌棄自己哥哥的弟弟,但是沈凌覺得尚賢說得有理。

  「至於我為什麼跟著你,我一開始不就說了嗎?算了我再重複一遍,我覺得你肯定能發財才跟著你的,你看!我多有眼光。」尚賢攤攤手。

  沈凌:這話他認同。

  「現在你告訴我,我哥怎麼樣了?你有問我那個老鄉吧?」尚賢目光裡有些擔憂。

  沈凌道:「他好像受傷了,但是性命無礙,傷的……挺輕的,也從戰場上下來了。」沈凌想到那天尚德一人獨戰幾個伙頭兵的英姿,覺得他傷的確實是不重,即使是重也沒關係,他的靈泉已經放了下去,喝一碗湯也該沒大礙了。

  尚賢點了點頭,「那就好。」

  沈凌囑咐尚賢印製《花間記》,和對接文家的瓷器之後,也就讓他去忙活了,並開了口頭支票,只要尚賢好好幹,以後他可以給尚賢分股,保證他攢夠一份富足的嫁妝,甚至可以自己單過。

  尚賢頓時彷彿打了雞血,激動的去工作了。

  沈凌又回了穆府見小石頭,他也要趕著回成縣,畢竟,他還是一個擔憂傷兵營情況的大夫,怎麼能一直留在懷州呢?

  穆五終於得到了一些關於尚賢的消息,穆七把今日聽到的對話全部給穆五說了一遍,便站在那裡沉默不語。

  「這麼說,尚賢不是奸細?」穆五道。

  「說實話,我覺得不像是。」穆七道:「他太熱衷於經商了,基本上完全就是一個商人,看不出絲毫破綻,而且,我跟了他這麼久,他也基本上沒有甩開過我的人,幾乎是隨時處在我的監視之中,一般的奸細總是會假裝無意中甩開跟蹤的,而他一次沒有。」

  穆五想了想道:「我不信,那日他出現在書房,不是巧合。」

  穆七低頭,「我去滁州查。」

  「不必!滁州不是我們的地盤,而且正在打仗,到處亂糟糟的你也查不到什麼,還容易有危險。不必麻煩了,我有辦法,沈凌一定見過尚賢的哥哥。」穆五低聲道。

  次日天明,沈凌還在依依不捨的跟小石頭道別,他馬上就要走了,所以也就越發的不捨起來,兩個人已經膩歪了好久。

  穆五敲門走了進來,沈凌不滿的白了穆五一眼,「兄弟道別的往後排,別打擾我們說悄悄話。」

  穆五點點頭,「你還要多久?一盞茶的時間?不快點的話等我們再聊完就趕得上吃午飯了。」

  「擦!」沈凌鬆開韓實,黑著臉朝著穆五走過去,「幹嘛?」

  「急事。」

  「出去說。」沈凌扯住穆五的胳膊往外拉。

  「外面耳朵太多,屋裡。」穆五不走,外人的人知道沈凌要走,也知道人家夫夫要道別,一般不會有人來打擾,出去說才容易被人聽到,在這裡倒是不怕被韓實聽到。

  沈凌看了眼韓實,對著穆五道:「他膽子小,性格懦,又不會演戲,你讓他聽到了秘密,他藏不住心事的。」

  穆五看了眼韓實,默認了沈凌的看法,點點頭,準備走出門。

  「那個。」韓實臉一紅,「我去客廳裡,順便幫你們看門,你們在這裡談,小聲一點我也聽不到。」

  穆五頓住腳步,韓實朝著門口去,躲得遠遠的。

  「怎麼了?」沈凌低聲道。

  「你知道尚賢的身份吧?」

  「知道。」沈凌點點頭,「你查我的人?」

  「不是查你的人,是只查了他,他第一次進穆府的時候,你帶了他進來的,他那日偷溜進了穆府的禁地,還在穆大人的書房裡翻了許久,不知道在找什麼。」穆五道。

  沈凌放下茶杯,許久沒有說話。

  「你既然能查到他的身份,就幫我確定一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他真的是你說的那個尚賢,為什麼會進穆府的禁地,還對穆家這麼的感興趣,你也想過為什麼尚賢非要跟著你做事吧?也懷疑過吧?畢竟,哪裡有那麼多巧合和眼光獨到的人才呢?若他真的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得出你能做出事業,那他的眼光也未免太好了些,你我這種人都很難說一眼看一個人,就能知道他的未來如何,作為一個養在深閨中的雙兒,即使是有些聰明見識,這種毒辣的眼光,對於他來說,是不是也太誇張了呢?」

  沈凌道:「你想怎麼樣?」

  「我要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奸細,是不是衝著穆家來的?我查了他那麼久,他都滴水不漏,只有你帶過來的消息才讓我的調查有了進展,我需要你的幫助。」

  沈凌看向穆五,「那你先告訴我,若尚賢是奸細,你要如何?是告訴穆大人,繼續忠誠於穆家,還是跟他合作,一起搞垮穆家?」

  穆五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沈凌。

  「你的手裡,一定拿了太多穆家的證據吧?穆家跟傅老的事情,你說不定也有證據,你是穆大人的心腹,只要你背叛,找到了合適的渠道躲開傅老的勢力,將這一切揭發出來,穆家就徹底完了。」

  「我不會。」

  「你會!」沈凌站起來,冷著臉看著穆五,「不過你放心,我沒有任何證據,只是猜測,用我自己的眼睛看,用我的心去感受的,只是我的感覺,也許是我錯了。」

  「我不會!我是穆家的人,我姓穆。」穆五語氣堅決,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沈凌。

  「也許吧!」沈凌聳聳肩,「我只是想說,穆宏遠把你當兄弟,穆宏遠也是我兄弟,你也是,你要記住這一點。」

  穆五沒有說話,只是背著手站在那裡,手狠狠的攥在一起,握的發白。

  「尚賢的事情我幫你查,我討厭背叛和欺騙,所有想踩著我當筏子的人,我都會讓他們後悔遇到我!」

  穆五一言不發。

  「告辭,等我從成縣回來的時候,我告訴你結果。」沈凌冷著臉道。

  韓實疑惑的看著沈凌冷著臉走過來,擔憂的問道:「怎麼了?不好的事情麼?」

  沈凌突然伸手摟住韓實,許久不放開,「好好的,等我回來,小石頭,我的小石頭,天底下心思最乾淨的小石頭,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好想把你藏起來,只能我一個人看,一個人碰,只讓你見我一個人,那樣,就不會有人教壞你了。我真是個壞人,是個混蛋變態!竟然想讓你完完全全的屬於我。」

  「我本來就是你的啊!」韓實茫然的道,又堅決的補充了一句,「沈凌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沈凌呵呵的笑了起來。

  穆五看著沈凌兩人擁抱,說話,眼眸深處某種情緒越發的深沉,沈凌,若是你只有不擇手段才能將你的小石頭握在手心裡,你會如何?你也會和我一樣吧!畢竟,我們根本就是同一種人。我也有我的珍寶啊!珍貴的,透亮的,美麗的,只能不擇手段才能握住的。

  「等我回來!」沈凌溫柔的道,語調幾乎能揉出水來。

  「嗯。」韓實點點頭,沈凌是天底下最溫柔的人了。

  穆五跟著沈凌走出去,兩個人已經換上了一臉笑臉,沈凌抬手拍著穆五的肩膀,「記得多給我媳婦吃點好的,但是一定要注意量,太胖的胎兒不好生,注意貴精不貴多。」

  穆五點點頭,「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媳婦的。」

  跟穆家的人道別之後,沈凌也就騎上了快馬朝著成縣而去,成縣的傷兵營此刻幾乎是空蕩蕩的,不怎麼能看到人影。

  這一切還得從前段日子發生的事情開始說起,那日邢大夫讓熬的藥熬好之後,大家也就分著喝了一碗,結果,整個軍營猶如神跡降臨,甚至不少人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傷口好轉,新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最後恢復健康。

  要知道,當初衛敬的傷勢已經是傷及內臟,直接穿了個窟窿,而傷兵營裡的傷兵,根本沒有人能比衛敬嚴重,衛敬一壺半靈泉也就全部痊癒了,傷兵營裡的病患雖然每人只喝了半碗靈泉,但是療效也一樣神奇,即使是有那麼幾個重傷患者,在邢大夫等人發現是補藥起的作用之後,也都又多給這些人灌了一些,傷口也就全部好了起來。

  接下來,是瘋狂的搶藥運動,人性可以有多善,也就可以有多惡,鍋裡殘留的湯藥在眾人眼裡彷彿成了仙丹神藥,無論是大夫還是學徒,甚至已經痊癒的士兵,眾人搶作一團,連武將出來鎮場子都沒有人聽他的,最後,還打傷了不少人,鐵鍋被從灶台裡掀出來,最後被眾人爭搶著打翻在地,有人抱著鐵鍋就跑,又被人摁住打了一頓,邢大夫在人群中光榮負傷,邢良拖著自己爹擠出人群,不敢再衝進去。

  最後,連分發藥物的碗都被人搶走了,到底是誰拿走的,亂糟糟一片誰也分不清是誰。

  鬧劇結束沒有多久,衛敬收到飛鴿傳書,便責令傷兵營的武將帶領已經痊癒的傷兵趕赴戰場,沒辦法,戰場太缺人了,既然都好了,那就是仙人又顯靈了,讓他們好好打仗的,好了的都過來打仗,輕傷的也跟著過來,戰場上又送回去一批新的傷患,交給傷兵營治療。

  沈凌回去的時候那一批因為靈泉好了的傷兵已經又回去滁州打仗了,但是沈凌還記掛著尚賢的哥哥,便各種打聽,最後聽到一件特別無語的小事,嗯,在這場浩浩蕩蕩的仙人賜藥和打砸搶活動之後,這確實只是一件小事。

  尚德同志因為身負打碎水缸的嫌疑,當天被關了小黑屋禁閉三日,以作懲戒,所以,分湯藥的時候沒他的份兒,又因為他是被關著的,打砸搶他也沒能參與,等到事情了了,有人想起來要給小黑屋裡的人送飯,才記起這號人來,所以,尚德榮幸的成了整個傷兵營,唯一沒有得到仙人眷顧的存在,此刻還在傷兵營養傷。

  又因為衛敬發來了飛鴿傳書讓傷兵營的武將帶著將士去前線打仗,那麼管事的走了,下一批來的傷兵怎麼辦?尚德光榮上任,身負傷不能上戰場,又那麼倒霉的沒趕上仙人賜藥,那就發揮一下餘熱,在這裡管理傷兵吧!反正傷的又不是腦子,聽說右手也沒有傷,正好工作。

  但是六品武將的官銜有點低,管理傷兵營差不多也得是五品,於是因為沒有遇到仙人賜藥這等好事的尚德在眾人同情憐憫的目光裡,榮升五品武將,負責成縣傷兵營事宜,想打仗?想立功?不好意思,老實待著吧!

  沈凌在空蕩蕩的傷兵營裡找了沒多久,就發現了蹲在一棵樹下逗螞蟻的尚德。

  「尚將軍啊!我是沈凌,是前幾日回了趟家的大夫。」沈凌湊過去微笑的蹲下,試探尚德,想看一看他還記不記得自己。

  「啊?哦,該幹嘛幹嘛去吧!別來煩我!」尚德看起來心情一點也不美麗。

  沈凌笑道:「之前的傷兵都走了,新來的傷兵還沒到,我也沒什麼事情做啊!」

  「什麼叫做沒事情做!」尚德一瞪眼,「邢大夫不是傷了嗎?還有那麼多人都受傷了,不趕緊去治一治。」

  「可是他們都是大夫,自己就把自己給治療了啊!要不,我看看你的傷口吧!我特別會治療傷口,真的。」沈凌真誠的道。

  「對啊!沈大夫特別會治傷外傷,尚將軍,你給他看看唄。」旁邊的學徒大聲道。

  「你這麼厲害啊!那成,我晚一點給你看傷口。」尚德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沈凌猶豫了一下,他之前可以假做自己叫尚賢,來套尚德的話,但是現在卻是不可以了,他要好好想一想要怎麼辦?但是他好像真的不好直接套話,因為尚德之前就跟他討論過尚賢,之後還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若是他突然又提起尚賢,給他加深了一下記憶,他開始懷疑之前遇到的人是他怎麼辦?

  沈凌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先打好關係,等成了朋友,給尚德留下固定印象,他也就不會懷疑之前的那個身形跟他不像的人是他了,也能自然而然的談到尚賢身上。

  邢大夫瘸著腿走過來,臉上還紅腫了一塊,邢良扶著他,也帶著一個黑眼圈。

  「噗……」沈凌努力憋了一下,沒憋住。

  邢大夫白了沈凌一眼,「想笑就笑,憋著多難受啊!」

  「不難受,真的,一點也不難受,我特別難過,我要是晚走一天也好啊!說不定我也能瞻仰一下仙人賜的湯是什麼模樣。」沈凌一臉真誠。

  「有什麼好瞻仰的,跟一般的湯一模一樣,連味道都一樣,嘶……」邢大夫說話牽動了臉上的肌肉,忍不住痛呼一聲。

  沈凌這次沒笑。

  邢大夫繼續道:「說起來,你回來了正好,正好調查一下具體的情況,衛將軍飛鴿傳信說這位仙人其實並不能飛天遁地,跟凡人一樣,必須要先混進軍營靠近伙房才能行事,之前他就是混進的縣衙才給衛將軍治傷的,所以這次也不例外,衛將軍來信讓我們調查一下這次這位仙人是怎麼進來的,我受傷了,其他人也沒那個威信,還是你來吧。」

  「我?」沈凌指著自己,驚訝道,這不是讓賊捉賊嗎?呸!他才不是賊。

  「嗯,這位尚將軍那日見到一個人,可能就是那位仙人,你們好好對一對細節,細細探查,早日查到仙人來歷,向衛將軍稟報。」

  沈凌倒吸一口氣,說好的尊崇仙人呢?這麼調查真的大丈夫?還好他使了那麼多手段,才沒有讓自己暴露,沈凌道:「這種傷口瞬間痊癒的情形,只有神人才有此手段,我們調查又有何用?難道還要把仙人抓出來不成?且不說對方救了我們這麼多人,就說仙人,那也不是我們隨隨便便能調查抓到的啊!而且,調查他萬一激怒仙人,不是得不償失?」

  邢大夫搖搖頭,道:「神仙手段是有,但是是否是神仙還需要再談,畢竟既不能飛天遁地,又不懂隱身術法,看著倒像是什麼傳聞中的高人隱士,特地下山救人的,查一查也沒壞處,仙人不會計較,若是高人,萬一查到了蹤跡,衛將軍上門拜謝,也是一樁美談,戲文中有三顧茅廬一說,說不定衛將軍也能請出一位高人相助呢?」

  沈凌從心底泛起一絲寒意,他做的那麼明白,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身份,但是衛敬還是在查他的身份,甚至還想請他出山相助,助什麼?從此成為隨軍奶媽?還是加入朝廷內鬥?一個只有救人能力的所謂高人,不就是旁人眼中的一塊肥肉,任誰都想咬一口麼?若他身份暴露,從此再無寧日還是好的,被人抓去煉製什麼長生不老丹才是最有可能的結果。

  「好,我一定仔細探查。」沈凌點點頭道,目光有些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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