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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災樂禍》第3章
第3章 陰謀與對策

 莫府——

 莫家三世為相,名望最高,宅子由前幾代帝王所賜,住下來就是幾代人,樹木長老了,十年如一日,人也老了,一成不變。

 轎子是從後門進去的,因為這轎裡有娼妓。

 莫名下了轎,才站穩,旁邊候著的僕僮便上前挽扶,他也不推辭,順順當當地把重量分給僕從,緩緩邁步走進近在咫尺的廳堂。

 百年大宅的廳堂內,莊嚴氣勢依舊。主位上的老人家還是那張煞氣的臉,旁邊立著的是大哥莫聽,當年就顯得俊秀的他,已經長成翩翩貴公子,只是那張臉跟大家長一樣,多了幾分煞氣,表情肅穆嚴謹,大概不知道笑為何物。

 老管家將莫名帶進廳內,廳內主角是父子三人,還有莫名帶回來的名妓,僕從們是一個個站得齊整,大氣也不敢透一口。莫老爺一張利眼刮了兒子一眼,連裝作關心都吝於給予,就把視線落在蝶娘身上。

 “把娼妓帶回家中,成何體統。”

 此時莫名已經坐下,聽著老爹威嚴的斥責。他微咳過後,先搖搖頭,聲音平緩輕慢:“爹,莫名在洛山寂寞,回來找個美人陪伴也有錯嗎?”

 聽著這一說法,莫老爺眉間一隆,原本整天為蒼生為社稷而堆起的那坐眉峰,海拔又添一新高。他大手一揮:“莫總管,讓帳房支出銀子,把這位姑娘送回去。”

 “爹,你真不懂情趣。蝶娘可是堯都第一美人,千金難求一笑,她既傾心於我,你可別棒打鴛鴦。”指縫間又溢出幾聲輕咳,莫名伸出手作邀請狀,蝶娘立即迎上去,嬌柔地坐落莫名的大腿上。二人傷風敗俗的[yin]糜舉止讓廳內各人不敢直視,他真是張狂到極點了。

 “二弟!”莫聽先老爹一步喝止:“檢點言行。”

 檢點?莫名想笑,他是真的笑了,輕浮的笑容上臉,半帶挑釁地把臉湊向蝶娘的玉頸,吸一口香氣:“真香。”

 “……”嚴肅的大哥漲紅了臉。

 莫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才靠回去,涼涼地看著老爹臉色,心裡暗笑要是包公看見了自家老爹的臉都要自歎不如。

 談話時,僕人已經奉了茶。莫名愛茶,被茶香饞了,他端起白玉瓷杯嘗了一口。茶香盈留舌齒間,溫熱的茶液讓他很滿意,臉上也浮起一抹紅粉,頓時為那張臉增加幾分豔麗。

 蝶娘與莫名最接近,這麼一看便愣了,當她回過神來卻發現周邊眾人也沒比她好多少,一個二個都是雙目發直,她不禁暗罵一聲妖孽。

 莫名也注意到了,他一聲輕咳,遞高茶杯:“茶真香。”

 一句話打破了詭異的氛圍,數張臉上不同顏色炸開,表情各異。莫名淡定地喝茶,從杯沿處悄悄觀察此時情景,心情甚好。

 莫丞相那張臉像塗了墨汁,重咳一聲,警告眾人端正態度,而後看著莫名,問:“你的身體如何?”

 聽著這不算關心的詢問,莫名狀似輕忽地笑:“我的病?”

 “嗯。”莫丞相曾有恩于洛山武尊,因此將莫名交予他看管,還特意交代不能讓莫名習武,但幾年前武尊寄來一封道歉信,其中意義隱晦,並未明示。他當時便派了心腹前去探看,結果得來的消息是莫名病重,差點喪命。如今事隔多年,這個病似乎是留了根……甚好。

 “一直如此,那個花……柳……咳咳。”莫名一邊咳著一邊搖頭歎息。

 一廳堂人倒抽了一口冷氣,繼而臉色鐵青地捂住口鼻,蝶娘更是整個跳起來。

 “別胡鬧。”莫丞相眉間緊皺,重重拍擊扶手。面對小兒子的胡鬧,他除了喝斥,也不能拿他怎麼辦。

 莫名吃驚地啊了一聲,表情甚是無辜,輕輕歎息:“真抱歉,我這個破壞的身子,總是忍不住就要咳嗽。我是想說,那個柳暗花明的情況是不會出現在我身上的。”

 廳內一陣死寂,莫丞相握拳的手爆現青筋,隱隱出現腦溢血前兆,他隱忍了老半天才緩過氣來。

 “你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會有大夫為你複診,好好休養吧。”似是慈愛,莫老爺給下了這麼一道命令。

 “是,爹。”

 莫名也不想留在大廳內,茶雖好,卻沒有好的環境,達不到賞的意境也就沒意義。他欣然接受這一提議,一手摟上美人腰,一手接受別人的挽扶,緩步離開了廳堂。

 眾人目送這位風流的公子離開,看他明明病弱,卻一副悠然自在的神態,此時竟然顯得瀟灑,不禁令人神往。

 “爹。”老半晌,大公子莫聽醒覺一事:“我們不是要打發那風塵女子離開嗎?”

 老人家臉色微紅,鬍子輕動,就不知道是否唇角在抽,他老人家打圓場:“他身子虛弱,年過二十仍未娶親。既然如此,就讓他養一兩名姬妾罷了。”

 既然大家長這麼說,誰也不敢多說半句。待散場後,僕從間所有話題指向二公子。有人說二公子長得像神仙,連氣質也很神仙;有人說二公子很妖孽,行為都帶妖氣;有人說二公子這藥罐子,性格好色偏偏身子破敗,說不定明天就被蝶娘榨幹了。

 傳言沸沸揚揚,卻是不敢在主人面前放肆的。莫名的蓮院裡就沒有半個人敢多話,該做什麼的就做什麼。蓮院是一獨立小院,主閣樓分兩層,雕樓畫棟,高雅貴氣;兩側有平房幾間,均是僕從的小屋和儲備室,室前圍著小小庭院,也打理得不錯,紅花襯綠葉,大樹好成蔭,乘涼賞月還有花草陪伴。

 這裡並不是他曾經的住所,這是二哥的住所。莫名明白了,二哥已經真真切切地從這家裡除名。他邁開步,三兩下便撫上粗糙樹幹,仰首看著綠葉透閃的亮光,他呢喃:“連最後一面也見不上,還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交朋友呢。”

 蝶娘剛端起惡主的臉孔趕走僕從,就聽莫名這話,便搭訕:“又是哪位紅顏知己?莫大少你真是風流快活,這花柳也早晚要惹上的。”

 知道蝶娘惱火他早前的戲弄,莫名也不氣,他只是無所謂地回身往屋裡走:“肝火過盛會傷身。”

 蝶娘環起雙手,跟在後頭:“我看跟在你身邊,誰都要傷身。”

 這句帶有諷刺的話,其實意義曖昧不明,莫名也不認為值得探究,便一笑置之。反正他準備回屋裡休息,室外太冷,不舒服。

 除了診療和送藥,莫家人基本不會理會莫名。這一住十來天,蝶娘越來越懷疑。

 “你可說,你是養子?”蝶娘坐在莫名懷中當抱枕,懶懶散散地磕著瓜子,閑閑地問。

 “據我所知,不是。”莫名愜意地一手拿書,一手摟抱枕,仔細閱讀。

 這兩個是真真正正的貌合神離,如果讓僕從看到了,肯定要大做文章。

 “不是?顧君初沒幫你查證?”

 莫名聽出言中之意,他甚感好笑,卻仍記得搖首:“你不用操心,為我查證的人不少,比你的情報網更強的是大有人在。”

 “結果如何?”相處了個把月,蝶娘對莫名是存在很高的興趣。莫名其實是個謎樣的人物,身世似是而非,性子又難以揣測。蝶娘甚至覺得莫名從未說過半句真心話,至少對她沒有。

 她這下是下了決心要問清楚,一臉認真地盯緊莫名。

 莫名似乎也明白了蝶娘的決心,他稍作沉吟,臉色也端正起來:“你想知道?”

 “當然!”這名風塵女子在此時卻顯出女兒家的嬌態,因好奇,那雙眼更是瞪得圓圓的,平添幾分稚氣。

 莫名垂下眼瞼,遮住裡頭的笑意,他點點頭:“嗯,那我就告訴你。”

 “說吧。”

 “不明。”

 “啊?什麼?”

 “答案就只有一個,不明。”莫名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蝶娘蒙了,她的聲音因激動而顯得尖銳:“什麼叫不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是也是,不是也不是。”這就是答案,既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模棱兩可的答案。

 “什麼廢話?”蝶娘脾氣上來了,猛地起來,扔下莫名,兩步作兩步便離開了。

 莫名苦笑,拎起狐皮毯子披上,沒有蝶娘的內功相助,寒冷又再一次侵襲,他皺眉歎息:“這女子,果真難養。”

 不知什麼時候,他睡著了,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僕人喊起來喝藥。一碗苦藥下肚,莫名見外頭已經是一勾新月掛起,便問:“什麼時辰?”

 “回二少爺,現在是亥時。”

 想不到自己睡了這麼久,莫名緩緩環顧四周:“蝶娘呢?”

 “小人不知。”

 看僕人為難的模樣,莫名也不迫問他,反正不怕蝶娘會丟掉。

 “二少爺是否要用餐,小的這就去張羅。”

 僕人細心,莫名給予讚賞的一笑,拒絕:“不用,下去吧。”

 憨厚的僕從被公子這麼一笑,只覺這少爺是真的好看,像說書裡的大美人,隨即覺得自己笨,因為少爺是男的。僕人急匆匆地逃離,這正合了莫名的意,他不想任何人打擾。他走到院外確認沒有別人,便伸手重重按住胃部,將喝進去的藥汁全數吐出。

 強忍著胃部的不適感,他歎了口氣,拭掉唇角穢物準備回去睡覺。才轉過身,驀地感覺到生人氣息,他淡定地繼續往前走,準備回房間裡。

 “你就是這樣,也不看看是誰接近嗎?”

 熟悉的聲音讓莫名松了口氣,聽見話語裡包含的責備,不禁好笑:“看了又怎麼樣?反正我是打不贏你顧君初的。”

 不用他回頭了,來人自然走到他身前去,仔細探看他的情況:“明知那藥有問題就別喝。”

 踏著夜色而來的是顧君初,可以說是莫名的師兄,也是洛山除武尊以外唯一與他親近的人。顧君初外貌條件也很好,但他跟莫名又是另一種不同視覺感受,二人的身高相差無幾,但他是俊朗,劍眉入鬢,虎目含威,舉手投足都充滿力量與陽剛,是英雄氣慨、大將風範。

 莫名習慣他的關心,也只是抿唇回應,眼睛微微眯起,笑得甚是得意:“我要是不喝,又怎麼會‘死’呢?”

 看他真心一笑,顧君初很是無奈,輕歎:“太胡鬧了?你忘記了就是那種毒藥讓你落下這病根嗎?”

 對此莫名是不以為然,要是不往險中求,是得不到寶藏的。他扯開話題:“事情安排得如何?”

 知道莫名的心思,顧君初也順著他的話接下去:“蘇瑛的位置我已經安排好,只要你‘死’,就可以成為蘇瑛。”

 顧君初辦事,莫名都能放心。聽到這個消息,他笑意加深,側跨兩步移出樹影,抬首望向滿布星光的夜空。

 “怎麼?很高興能衝破牢籠?”

 “不,是慶倖自己沒有犯傻。”上輩子直到生命結束都沒有參透,這輩子總算沒做錯。

 “的確該慶倖。”顧君初嘲弄地勾唇,嗤笑一聲:“如果你要是真的送死,我就把你鏈起來拖走。

 “喲,顧大俠真是英勇難當。”說罷,莫名配上兩聲咳嗽作倍襯。

 面對揄揶,顧君被不以為然,他知道這人嘴巴不饒人,早就習慣了。他關心的是別的,他給連連咳嗽的人張開懷抱:“過來吧,不是需要我?”

 掩唇的手一頓,緩緩移往下巴處,莫名作思考狀:“不妥。”

 “嗯?”顧君初恍悟,繼而失笑。他放下手,搓搓額:“那你要怎麼辦?”

 莫名這才張開手:“過來吧,不是需要我?”

 他還真敢……顧君初搖搖頭,但也迎上去。兩具軀體擁抱,感受著溫熱與冰冷。

 “情況不妙。”

 “是你離開太久。”

 莫名的病並不簡單,這是幾年前在雪地裡跪上五個時辰,而後被毒藥殘害所落下的病根。這是永遠也無法痊癒,但只要小心對待就不危及生命的病。

 而顧君初純陽的內功是最好的藥品,禦寒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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