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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災樂禍》第53章
第53章 出櫃

 宮庭聚會自然是奢華,參加者都得著正裝。深紅早早便給莫名和顧君初準備好衣裝,仔細梳洗打扮一遍。

 身著繁複隆重的衣服,莫名只懷疑這嘗鮮宴其實是要考驗個人忍耐力,這般穿著是連走路也特別礙手礙腳。

 “君初,一會要是開打,你就先把衣服撕了吧。”莫名笑語。

 顧君初看著莫名,雖說這身衣服是礙事,但他承認莫名穿得好看,讓人砰然心動。

 莫名原是要開玩笑,但顧君初卻只瞪著眼睛看他,他有點不自在地別開了視線。

 “此次女王特邀你同行,不知是有何打會,一會晚宴上你不要離開我身邊。”

 這一回顧君初回話了:“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聽著這話,莫名是有種怪異的感覺,他不作聲,坐落後撐頜睞著顧君初。看那一身依舊顯沉穩的黑色,綢緞裁剪簡單線條,沒有多餘的裝飾,只在衣襟及袖袂處繡有簡單紋飾,腰上系一塊雕琢祥雲樣式的白玉佩飾,吊穗子也是黑色的。見行走動作並沒有累贅感,反而添上一股俠氣?或許說是霸氣。

 看著,莫名不禁在穿衣鏡前看自己。青色織錦映出繁華圖紋,袖領有各色彩線交織的華麗圖案,寬袖高襟,純白狐皮坎肩,腰垂代表八王子身份的碧色玉佩,華麗服飾彰顯白皙剔透不帶血色的臉。

 莫名只覺自己失敗,為何同穿衣服,顧君初穿出氣宇軒昂,他就穿出弱質纖纖?男性自尊深受打擊的情況之下,他撫額重歎。

 “我想還是帶嫣鳩去參加比較適合。”莫名咕噥著。

 此話一出,顧君初聽見了,已然開始挑撥算盤子的手指一頓,瞄了莫名一眼,又繼續手上工作:“你是故意要氣我?”

 “實話罷了,或許叫深紅給顧大俠準備妖冶一點的衣服,那我會平衡一點。”隨意地說著,莫名以指輕觸頂上發冠,鑲金嵌銀,俗不可耐啊。

 “……”顧君初想了想,很認真地表示:“不用麻煩,叫嫣鳩借我一套衣服就得。”

 嫣鳩的衣服穿在顧君初身上?

 莫名想像顧君初古銅色肌膚襯上嫣鳩那些大紅且開襟的衣服,突然發現自己腦中想像圖被打上了馬賽克,無法辨認原形。無力感充斥,莫名白了他一眼:“別開玩笑。”

 “要說妖冶,當然找嫣鳩公子。”顧君初說著,點點桌邊茶杯。

 莫名踱過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潤喉,就著桌邊坐下:“你在做王府的賬?”

 “嗯,茶行有茶修。”

 稍稍可憐一下茶修,但也慶倖因此而讓那傢伙不會每天前來求見莫惑。他靠案而坐,聽著算盤珠子打得劈啪作響,悠然自得地喝著茶,消磨出門前的時間。

 門外傳來腳步聲,待聽到敲門聲以後,推門進來的是深紅。

 “殿下,二公子在門外……”

 未等話說全,茶杯被丟棄在桌面上,狼狽地歪斜擺放著,穿著累贅衣服的莫名已經快步出了院外,見到站在樹蔭下的人影,他眉間不覺緊蹙。

 “不是說了要午睡?”

 “……已經醒了。”莫惑說著,打量莫名,笑:“還是平日穿著好看。”

 莫名摸摸光滑緞面,撇撇唇:“同感。別岔開話題,我說你怎麼不好好休息?”

 面對迫問,莫惑無奈地苦笑:“已經睡過了,而且這毒也沒有直接影響,我的生活還是能照常。”

 中毒者竟然說出這等不愛惜自身的話語,莫名便環著手嚴厲地迫視他。莫惑被瞪得心中發虛,目光遊移後,歎口氣:“對不起。”

 他道歉,莫名反倒不知道拿他怎麼辦。當下拍額:“好了,二哥你別老是歎氣。就當我是迷信,歎息會讓人福薄,要多笑,嗯?”

 聽完他的說法,莫惑是果真的笑了:“的確迷信。”

 他願意笑就好,莫名就這時候問他:“有什麼特別事情?”莫惑不是個粗心的人,莫名知道他就是不為自己,也會為別人而保重,決不會在這種時候任意妄為。

 莫惑猶豫了,垂眸落在自己交握的手上,風捲動他過寬的衣衫。莫名心想,剛才是不應該說帶嫣鳩出門的,要帶就帶眼前這個,准能襯托得自己容光煥發。

 對莫惑,催促等行為是徒勞的,所以莫名也不急,耐心等著答案,靜立期間他分心為莫惑拿掉飄落肩上的一片落葉。

 莫惑的猶豫也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打段,他眨眨眼睛以後,胸膛起伏,似乎原是要歎氣,卻忍下來,細細吐出。

 “女王曾經跟我說過一些話,意義不明的話。”

 “但你沒有告訴我。”莫名提了一句。

 莫惑回以歉意的一瞥,抿抿唇以後繼續:“服毒前,女王問我能為你付出多少。”

 “為我?”面對這話題,莫名心中又升起曾經產生的詭異感覺,不覺注視莫惑。

 “我曾經求女王,我求她放過我,表明自己只想留在你身邊,沒有別的心思。但她拒絕了。”

 “……”

 想起莫惑中毒一事,莫名心中既惱又憐。先別說這件事有沒有意義,就莫惑的心意而言,莫名感覺自己已經還不清。

 “女王會拒絕也是意料中事,我的做法不過是妙想天開,存了最後一絲妄想。”

 “你活著是應該的。”莫名恨極,對女王咬牙切齒。女王要傷害莫惑,要傷害嫣鳩,如今邀請顧君初,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莫惑看著那張憤慨的臉,反過來撫慰般對他微笑:“莫氣,聽我說。女王或許真的只是為了你好。”

 “哦?願聞其詳。”莫名文縐縐地來了一詞,臉上堆滿的卻是諷刺。

 “我當初說只是想留在你身邊,但女王卻說,她也只是想讓你留在身邊。”

 “……”

 “我服毒以後,她又說我日後會感激她。”

 腦中靈光一閃,莫名審視眼前話罷沉默的人,從那淡雅從容的臉上看不出端倪,但結合剛才的資訊以後,莫名試探地道出想法:“服毒後給你能續命的藥丸,又說你會感激她?她陰謀讓你為我送命?”

 “……大概。”莫惑也只想到這個結論,但究竟有何事會使莫名送命,而且還要用這等迂回的中毒方式,莫惑也是沒有頭緒:“說不定女王知道你將要遇到危險,才事先準備好一切……你日後凡事得謹慎而行。”

 莫名聽著,卻只是凝視著莫惑,不發一語。被他看著,莫惑又不自在了,或許是因為那目光裡頭有太多的情感,憤怒、憐惜、哀傷,他開始閃避那種炙人的視線,就怕自己沉醉不知歸路。

 “呵,這些事當初怎麼沒有聽說過?”莫名迫視著莫惑。

 想到這人可能會死,可能有一天在自己所不知的角落逝去,莫名只覺心跳如擂鼓,一下接一下來得快。不願意細想心中幾乎滿溢的感情是什麼,他咬牙切齒。

 “是不是打算一直隱瞞?到時候一頭載進我的事情裡,死得乾淨俐落便好?”

 “我……”

 “莫惑,你生相聰明伶俐,怎麼卻長個驢腦袋?!”莫名氣得發抖,語氣強硬。

 當初莫名知道中毒一事後,深刻感受到絕望的恐怖。如今這人竟然透露一套死亡計畫,那麼解毒的這番折騰就讓他踐踏得徹底了。

 “驢……我……”莫惑真不知道說什麼,面對莫名的怒火,一向淡定的他顯得手足無措。

 “你怎麼?你想說死掉以後能切成片,下鍋涮涮便是驢肉火鍋?”莫名諷刺:“是哦,真感激你讓我飽肚子了。”

 面對嘲諷,莫惑苦笑:“我只是想能幫助你,既然毒無法解,殘燭冷灰前能幫助你還算值得。”

 “那後來毒不是能解了?”

 “……”莫惑垂著腦袋,抓緊下擺衣裳,他詞窮了。的確如莫名所說,他是想一頭裁進去當替死鬼。

 看他如此,莫名嚴厲的表情也漸漸軟化:“知道錯不?”

 “……”莫惑深呼吸,緩緩吐氣:“我知道你的心意。”

 “還好你沒有繼續說什麼我只是想幫你,我是為了你,我想為你犧牲這類蠢話。”莫惑冷凜的語氣漸漸回暖:“你還有得救。”

 對此,莫惑卻不予回答。

 莫名能給顧君初肘擊,也能給嫣鳩肘擊,卻不能給莫惑,要是把人給秒殺掉怎麼辦?他只好講道理:“我知道你珍惜我,那你就得重視我所珍惜的你。無論任何時候你都不該想著我,你該保護好自己。答應我吧,以事遇事便立即逃跑,到安全的地方等我回來。”

 說著,莫名就覺得自己像在給孩子囉嗦的父親,特別的累,特別的無奈。

 莫惑頜首,臉上表情卻委屈。

 莫名失笑,伸手搓搓莫惑的發頂:“我知道你作為哥哥想保護弟弟,但你要知道你的弟弟不同凡響,不需要你操心。”

 “……”

 莫惑沒有表示,一直站在後頭的深紅就眉頭緊鎖,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

 深紅無法制止,莫名一直說著自以為是的話,莫惑卻一再地忍讓,站在門邊的顧君初裝聾作啞,氣氛正沉重,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傳來。

 三子從遠處跑來,見是他,誰也沒在意。

 三子正拿著為莫惑取的披肩奔來,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一心一意以最快的速度給二公子送來衣物。就在電光火石間,深紅深紅色的靴子踏出一步,三子反應不過來便被絆到了,整個人往前撞去。

 “啊!”

 驚呼聲此起彼落,等三子揉著鼻子抬首,然後也呆住了。

 莫惑被三子一撞,往前撲去了,莫名挺身接住他,卻不想撞了個滿懷,唇上還相接了。驚愣的二人沒做出反應,就這樣四目相對著。

 莫名回過神來,正要推開,卻不想這病弱的人摟著他不放了,暖和的微濕襲向他的唇,異物侵入口腔。這是一記弱勢的強吻,破解只需要一瞬間。但莫名驚呆了,任由他人接觸。

 溫和的莫惑,連吻都像他本人那般溫和,每每想深入,又退縮回去。莫名只覺腦中一片空白,這樣生澀的動作簡直是在誘人犯罪,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伸手扶著懷裡人,轉守為攻,探入對方口腔中恣意掠取。

 莫惑改抱為推,他哪想得到這樣強烈的回應,唇舌已經被吻得發麻,呼吸也變得困難,但莫名卻沒有停止的意思。

 然而他的力量又怎麼及得上莫名,反抗無果以後,他想把熱情的侵略推回去,卻不想他越是迎上去,對方的舌頭就像蛇般糾住他的不放,幾回努力以後,舌尖反遭一記輕啃,頓時讓他身上乏力,只能依靠擁抱支撐身體,任由對方處置。

 “啊!二殿下終於主動了!”

 大嗓門驚得大夥差點魂歸九天,一下子大家都清醒了,注意到三子那小子正在院內蹦蹦跳跳。

 深紅此時直想一腳把三子給踹飛出去,但他沒有,只有像拎小雞般一把將人給拎住,讓他閉嘴。

 莫名看著這一幕,愕然地撫觸唇上濕意,轉眸就見莫惑靠著樹幹以手掩唇,臉上浮起淡淡紅暈,正愣視著他。

 記憶回籠,莫名大驚之餘,心裡卻有一個想法:難道我真的GAY了,是男人都有反應?

 未等他細思,眼角餘光瞄見一道身影躍起後迅速遠去,他連忙拔腿跟上。院子裡被扔下的人目送這如鵬鳥般飛遠的二人,久久不能言語。

 三子巴掌擋在眉梢處,觀望遠去的人影,他吹了記口哨:“二公子,以後你也學學這個飛天,可以追著殿下跑呢。”

 他得到的是深紅的一記爆栗,這小子不上道,深紅準備切掉他的大舌頭。

 然而他們的互動卻進不到莫惑眼裡,他依舊捂著唇,舌頭口腔內的觸感依舊鮮明,心中驚詫:為何我能感受到?

 很久以前的某一天開始,他已經對這種事……任何事都沒有感覺了。是天上神仙給他開的玩笑麼?莫惑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眼眶澀澀的,不知是喜是悲。

 碧空中黑影飛掠,長嘯破空,鷹只在高空中觀察飛簷走壁中的二人。

 莫名和顧君初一前一後又玩起追趕遊戲,但這一回是莫名在後而顧君初在前,就著這種逆轉的勢頭,二人在王府內追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進宮的時辰才停下來。

 顧君初上了車,莫名也上了車,卻誰也沒說話。顧君初閉目休憩,莫名就靠著車廂盯緊他,欲言又止。

 直到車子進了宮,去到一處華燈引路的小徑,二人又下了車,依然無語。顧君初面容冷峻不發一言,莫名也不說話,但他是因為不知道如何辯解,這一回的事是怎麼樣也說不過去了。感受到顧君初的怒氣,他不知如何解決。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那麼……

 惴惴不安地伸出手,莫名輕輕碰觸顧君初的手,感覺到他沒有抵抗,便勇敢地握上去。他握住了,但對方沒有回應,莫名心中微微酸楚。

 “對不起。”

 “……”

 “這一回沒有想什麼總之認錯絕對不錯啦。”說罷,莫名歎了口氣。

 “……”這一回顧君初回眸看了他一眼。

 僅僅一眼,莫名心中一動,晃晃他的手,就像年少時裝可憐一般,對他說:“你想問什麼,想做什麼都好,我現在都答應你。”

 還要加時限嗎?顧君初在這熟悉的觸動下,再次妥協,有些無耐地看他一眼:“吻我?”

 夠直接,莫名唇角一抖:“再來,我們的衣服一會就不能見人了。”

 “你自己說的。”

 “……”莫名撇撇唇,湊過去。

 顧君初卻在他將要貼上來的時候,擋住了他。

 莫名挑眉,等待解釋。

 “你根本不明白。”

 “嗯?”

 “你總是輕易親近他人,你準備如何收拾?”

 “……我,我只是在幫助他們。”莫名辯解:“我也必須要幫他們。”

 顧君初未見特別反應,只是注視他,深深地凝視著他,最後淡淡地說:“你既不明白,我說再多也沒用。現在也不是爭執的時候,這話題待後吧,現在要應付接下來的宴會。”

 他說的不明白什麼,莫名一時也真的想不透,偷偷觀察,從顧君初平靜的臉上看不出端倪。於是他也以大局為重,這種事就先行擱下。

 “接下來只有女王較難應付,你就儘量低調,她由我來應付吧……如果莫惑的話是對的,那麼女王應該不會為難我。”

 只是要怎麼才能探知女王的計畫,也著實要費點心思了。

 正苦惱,面前迎來了歡聲笑語一片,二人也端起虛偽的笑臉投入奢華盛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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