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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災樂禍》第22章
第22章 那一夜

 夕陽西斜,晴空染上粉色霞彩,透柃的霞光漸漸淡去,迎來夜幕。

 小築內變得陰沉,夜來晚露,隨風引入涼氣,是侵體的涼。莫名趴在床邊,只著平常衣衫,就這樣的他在春夜裡絕對不好受。

 “你的狐裘呢?”

 帶著體溫的被子蓋到莫名身上,溫和詢問聲中有著虛弱和關懷。

 莫名抬首,他的二哥就親昵地伸手為他撩起幾綹覆面的亂髮,夜色中笑容如寧月。莫名不瞭解在發生那樣的事情以後,莫惑為何還能平靜以對。

 “讓你操心了,真抱歉。”莫惑伸手探探自己的額,安慰莫名:“我已經好了。”

 “啊……”莫名呆呆地應合,隨後不甚確定地試探:“你睡得還好?”

 莫惑困惑,仿佛努力思考,然後反問:“我……是做了奇怪的事?”

 他忘記了,或許該說他不知道。莫名意識到這一事實,換上隨意的表情,輕笑:“沒事,只是你一直夢囈,所以……”

 “夢囈嗎?”莫惑斂目,無語。

 今天的治療已經超量,莫名也嘗到厲害,自然不敢繼續深入,主動帶開話題:“能下床嗎?要在這裡用餐還是到大堂?我……陪你。”

 莫惑坐起來,默默地穿靴披衣,扣起散落的亂髮,迅速整裝後,他雖然有點脫力,但仍能站起來:“你不能待在這裡,很冷。”

 “二哥,你……究竟在想什麼?”忍不住,實在忍不住,特別在發生了那種事情以後。

 莫惑愣住了,稍後目光開始遊移。

 見狀,莫名只是長歎,他甚是苦惱地合起扇子,咂咂嘴巴:“走吧,吃飯。”

 莫名告訴自己,剛才的一切只是病患一個無意識的動作,換了別人也會出現同樣的事情,也會出現同樣的問題。饒了他?那只是陷入記憶中無法剝離的情動,沒關係。

 “莫名。”

 瘦削的一手扯住了青色衣袂,一如往常的固執。

 “嗯?”心臟提起來,又掉落,莫名總覺得這人已經跟那雲霄飛車掛鉤了,跟他說話,心臟總被刺激得一跳一跳:“二哥,有何事?”

 莫惑仿佛在探視莫名,一雙墨黑的眼眸子晶亮,倒映著一抹冷光。這讓莫名感到無措,他害怕莫惑會想起來,要知道他也會尷尬,那一切還是變成秘密深埋便好。

 “沒事。”莫惑淡淡一句。

 莫名忍不住腹誹,這二哥是越來越詭異……真不知道治療他,要用何種方法。

 “我只是想說,或許我能回答你的問題,在我所能承受的範圍內。”

 “啊?”這下莫名驚呆,職業習慣讓他捉住這個機會:“那我們就好好談談。”

 沒等這屋裡人繼續,門外鼠進一條人影,赫然是三子。他臉上是一塌糊塗,眼淚鼻涕糊在一起。三子抽咽著:“小人這準備飯菜去,會給二公子準備清淡菜肴的。對,小人也會前去跟初公子和嫣鳩公子通報,但殿下放心,小人懂得拿捏分寸的,絕對不會把殿下和二公子纏綿悱惻的苦戀給抖出去的。”

 ……

 兄弟倆瞪大眼睛盯緊這名小僕人,兩雙眼睛在黯黑中突顯明亮,就如林中獸瞳,兇險異常。然三子是個沒神經的傢伙,硬是不知道自己這一攪和,攪亂一池春水,仍是為剛才所見所聞而悲痛。

 莫名扇子一張,掩唇:“三子,纏綿悱惻抄一百遍。”

 “啊!”三子呆了:“那四個字怎麼寫?”

 回答他的是擲到門上的硯臺,哐一聲砸得門板抖擻,三子已經溜開老遠。

 莫惑輕輕拍撫莫名的肩:“莫激動。”

 不激動怎麼行,無法隱藏他的不安啊。莫名哼了一聲:“那小子越來越放肆。”

 “三子只是單純,這樣的人不是很好?清如水,淨如鏡,他待在你身邊好,至少容易掌握。”

 的確,莫名承認自己身邊除了三子,誰都在肚子裡撐了不只一艘船,這海納百川的心思的確不好猜測,大海撈針啊。

 “唉,我知,我們坐下吧。你既然願意,我們就好好聊,把你能說的都告訴我。”莫名以為莫惑現在就如一只木桶,心事裝滿了,一絲也不捨得洩漏,結果負面情緒只會不斷發醇膨脹。他是堅強的,即使受苦受難,他仍是活過來了,因此他不會出現自殺等行為,但卻無意識地折騰自己的身體,莫名以為這人喂不胖也就是這原因。

 三子單純,但卻細心,不止為主人準備了飯菜,也在小築內準備了足夠的火盆,也給莫名準備了保暖的衣物。

 莫名煮了一小壺溫酒,是桂花釀。三子說這是顧君初給他準備的,聞著酒香,莫名心情放鬆不少。

 在竹林小築,莫名飲著溫酒,淺淺薄薄的問題,等著莫惑沉沉重重的回答。

 子時過,莫名身後跟著三子,主僕倆拾月而行,婆娑樹影於青衫與麻布間滾動。夜深是風涼露重,莫名披著的狐裘緊了緊。一步踏進內院,莫名正準備推開透著溫暖燭光的門,那房間門就從裡頭被拉開了,顧君初立於燭光前。

 莫名不不多看一眼這名出色的男人,錯身進入房間,嗅到墨香,側目一看,果然見著一桌子文書:“二師兄熬不住了?”

 “他只答應幫我一個月,時限到了他自然不願意繼續。聽說他相中了大紂國的一株靈草,連夜策馬離開了洛山,現在行蹤不明。”

 果然是那人的作法,一個用毒高明行為詭異的傢伙,莫名始終懷疑這二師兄是不是為了不理事,特意放水讓君初當上大師兄的,畢竟他們倆的實力是旗鼓相當啊。

 顧君初讓一臉苦思不得其解的三子去準備熱水,莫名是寒體,最好能每天泡一回澡,灑上二師弟泡制的‘七月流火’,能有效促進莫名的血液流動,使體溫得以平衡……雖然那種藥對於別人是劇毒,但對莫名卻是聖藥。

 調好滾燙的浴湯,莫名於屏障後沐浴,聽著另一邊劈劈啪啪擊打算盤的聲音,他的思緒漫天飛,直覺衝口便問:“喂,顧君初,你為什麼會喜歡男人。”

 啪的一聲,莫名猜那些算盤子大概是全都移位了。

 “……我並不是喜歡男人,只是喜歡你。”

 這樣的回答,莫名暗笑,總覺得這是花花公子愛掛嘴邊的甜言蜜語。

 “那你能理解,那些喜歡男人的傢伙,是怎樣的想法嗎?”莫名困惑,呆望著燭火搖拽,把撲火飛蛾化作輕灰。

 堇蘿國的制度首先就承認男人之間的關係,而且這裡的男人都仿佛習慣接受同性,大概是因為在女性的長期壓迫下,生成一種病態的依賴性了。莫名想著,不得不把這種理論施用在莫惑身上。要知道莫長期活在那人間地獄裡,受著那種苦難,他不禁認為莫惑是錯位認知了,把弟弟這唯一的牽絆看作物件了。

 “如果真是這樣,這也是一個必須解決的問題。”自言自語,心裡盤算著如何證實自己的想法,正深入,一道陰影覆來,不知何時顧君初已經站在浴桶旁。

 “是誰讓你困惑了?”顧君初低聲問。

 莫名把腦袋擱在桶沿,假寐。

 顧君初見狀,眉間深鎖:“因為接受而喜歡,與因為喜歡而接受,你認為有什麼不同?你是因為莫惑的事而困惑?”

 他思來想去,只知道今天莫名為莫惑的事折騰了一整天,直覺將莫名的異樣歸咎于莫惑。

 他猜准了,但莫名不準備回答,他伸伸懶腰出浴,隨意披上單衣,緩步走出屏障,言它:“嫣鳩的武功如何?”

 顧君初知道他不願意繼續話題,只好重歎一聲,也把問題擱下了。

 “輕功極佳,擅於隱藏氣息,招式刁鑽狠辣然而卻缺乏持久力,內力不足,只及中上級水準。在洛山大概只能在五十名內,但資質不錯,加以琢磨,能成大器。”

 “看來,我們的大師兄挺滿意的。”

 “如果只論收徒。”

 莫名哼笑,就笑這顧君初的老實和認真,認識他多年,就知道他如此。

 “莫惑那邊已經有進展,至少他已經願意與我分享過去,等到他能自在面對過去,那麼他的病應該不藥而愈。”畢竟心病還需心藥醫。

 顧君初稍頓,提議:“莫家已經安頓好,他們的生活不成問題,待莫惑痊癒以後,就讓他回去吧。”

 聽他如此說法,莫名的心臟蹦噠了一下,想到將要遠離這位牽絆甚深的兄長,莫名還是不舍的,只是他明白如此對他們都好:“好。”

 這下顧君初放心了:“你先躺下,我把東西收拾好便來。”

 “我要喝點水。”

 未等莫名動手,顧君初已經把水送到他唇邊,他喝罷,顧君初又把杯子擱回去。莫名到了床邊,坐下,正準備蓋被子……驀地就僵住了。

 腦中開始倒帶,跟顧君初住在同一個房間裡,毫不在意地洗浴並接受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莫名反問自己,這有何不妥?當然不妥!

 這種生活方式說不是戀人,那這人的腦袋該是被門夾到了。

 而莫名悲哀地發現,過去他的腦袋一直被門夾到。

 當顧君初收拾好,準備就寢的時候,就見莫名一臉打擊地端坐在床邊,僅著單衣竟然也不知寒冷。他不禁擔憂,蹲下來按住那雙冰冷的手,輕撫莫名的臉頰:“怎麼?”

 莫名打了個寒顫,不是因為冷,是因為顧君初的溫柔……天知道他的腦袋被夾得多慘,才一直把這人當普通師兄。

 “沒事,只是為一點……無聊的事,失神了。”

 “嗯。”顧君初以為莫名又在想莫惑,眉間輕促,沉聲應了便不再深入。

 顧君初也開始寬衣解帶,莫名看著看著,就有一個想法。

 “喂,君初。”

 “嗯?”

 “過來。”

 顧君初困惑地回首,但莫名只是勾勾手指,他沒多問就過去了。

 “腦袋低一點。”

 “什麼?”顧君初以為他要耳語,便把耳朵湊過去了。

 莫名挑眉,壞心一笑,就打那耳朵上吹了一口熱氣。

 顧君初猛地直起身,捂著耳朵瞪大了雙目,他不敢相信莫名剛才的動作……那分明是調情。

 “你……”

 莫名不多話,起身,摟住脖子,吻了。

 男人都有一個開關,選對人,選對時間,選對了地點,一經觸動就無需多話了。兩具軀體緊貼,相濡以沫,唇與唇相摩擦燃點腹中一撮火炎。

 莫名是驚訝顧君初的感情,但他既然說了給機會,而且有了莫惑的事情,那麼順理成章從共一回巫山雲雨又何妨,既能弄清楚感情,又能撇開莫惑。

 旁邊就是床,地點對了,吻著就直接倒進去。顧君初當了肉墊,承受所有衝擊,然後二人就如此輾轉滾動,上下位置一直交替。本能的撫慰不需要指導,感受對方每一個細節的異動,尋找敏感點,漸漸就要順理成章。

 滾燙的手掌撫過冰涼軀體,滑進松垮垮的單衣裡,撫過突起一點,環上精瘦的背,順著背線下滑……

 冰冷的手奮力剝著那半褪的衣裳,手忙腳亂地犧牲了那套精緻的黑色錦衣,嘶啦一聲衣帛破裂露出蜜色胸膛,野性的啃吻細碎印落,那只手準備把腰帶也給如法炮製……

 事情是這樣的,但他們忘記了一個關鍵。

 莫名突然握住顧君初的手:“你的手是不是放錯地方了?”

 “……沒有,我已經查過書。”

 “……”莫名木著臉往後讓了讓:“我的意思是,我該是那個在上面的。”

 “……”顧君初微訝,然後點點頭:“乘騎式也可以。”

 “……”莫名咬牙:“屁,我說我是攻!”

 “……”顧君初無言:“我沒有想過。”

 ……

 相對無語,莫名很冷靜地將某人掃地出門,罵罵咧咧地泡回藥湯裡……我靠。

 今夜的結果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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