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花九同血煞門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
每天五場,打完就走。
一來是因為領悟的越來越多,花九需要時間消化。
二來則是因為玄重水存量不夠支撐她如此瘋狂的修鍊,所以她想要放慢節奏,先專心於《破劍訣》的修鍊。
而血煞門那邊,從一開始的群情激奮,到後來慢慢平穩心態,將花九隻當成一個上門挑釁切磋的對手。
她的戰鬥力血煞門人有目共睹,能有這麼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對於好戰且奮進的血煞門人來說,也是一種磨礪。
而且很多人在敗給花九之後,都會莫名有所突破,然後再去找花九切磋。
當然,結果都是自信滿滿的來,挫敗滿滿的走。
魔焱洲魔道盟主大比依舊有條不紊的準備著,花九在血煞門前的道場也擺到了第十日。
血煞門人在進步,花九比他們更快進步,所以總體上,比鬥的節奏越來越快。
血煞門山門牌樓下,每天都匯聚了許多血煞門低階弟子前來觀戰。
夜南刀的兒子夜靜塢也是其中之一,每天準時,一日不落。
只是來觀戰的人越來越多,他那小身板被擠在人群中,常常什麼都看不到,今日又是如此。
夜靜塢急的滿頭冒汗,試圖從人群中擠出去,但剛往前邁了幾步,就被一位門中前輩按照腦袋推回去。
「別再往前了,那可是元嬰級的戰鬥,再往前山門大陣可就護不了你了。」
夜靜塢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想想要不算了,回去練刀好了。
這時,一顆小石子砸在夜靜塢腦門上,夜靜塢『哎呦』一聲抬頭望去,就見山門牌樓中,巨獸頭骨眼窩位置露出一個小腦袋,正拋著石頭沖他壞笑。
看服飾,是外門雜役弟子,比他大個一兩歲的樣子。
「喂,我觀察你好幾天了,想不想上來觀戰,我這裡還有位置。」
夜靜塢眼睛一亮,旋即用力點頭。
然後夜靜塢看到眼前的小孩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在他身邊,抓住他的胳膊又是一閃,他們就出現在了眼窩位置,前面的戰場一覽無餘。
「好厲害,你這是什麼身法?」夜靜塢讚歎道。
「這可不是身法,是天賦神通,對了,我叫無名,你叫什麼?」
「夜靜塢,我是夜南刀的兒子。」夜靜塢說著,自豪的挺起小胸脯。
「哦。」無名的反應有點冷淡,叫夜靜塢有些不開心。
「你不認識我爹夜南刀嗎?血煞門的人全都很崇拜我爹的。」
無名揉了揉眼睛,他自己配的藥水不太舒服,但是將異色瞳染成一樣之後,他的處境比以前好多了。
「你爹再厲害,有她厲害嗎?」無名隨手指向前方正在戰鬥的花九。
彼時,花九有如一柄利刃,隻身衝進漫天刀芒之中,長劍一甩,刀芒潰散,他的對手吐血倒地。
「抬走,下一個!」
花九收劍,輕描淡寫。
見此情形,夜靜塢不由揪住衣角,其實他到現在都沒見過他爹夜南刀出手,所以只是聽說他爹很厲害。
而花九的厲害他是天天看在眼中,血煞門中這麼多人,到現在還沒人能在花九手下走過百招。
門內其他弟子也常常議論,花九絕對是個隱藏的高手,興許不在夜南刀之下。
無名將夜靜塢的表情看在眼中,得意的揚了揚下巴,「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我娘。」
夜靜塢驚訝的睜大眼,看了無名半晌,「那,那你怎麼還要加入血煞門?跟著你娘學劍不好嗎?」
只見無名突然嘆氣,一臉無奈道:「好男兒志在四方,豈能整日跟娘混在一起?你也看到了,我娘這麼厲害,跟在她身邊一直被她保護,我又怎麼能成長?」
夜靜塢贊同的點點小腦袋,突然靈光一閃,「那你娘打上血煞門,該不會是為了你吧?」
無名一臉苦笑,「是啊,我娘為了讓我跟她走,特意在這裡挑戰血煞門的人,就是為了讓我看血煞門的人還沒她厲害,留在血煞門不如跟她學劍。」
夜靜塢又用力的點點腦袋,「是,你娘是很厲害,我從來都沒見過她這麼厲害的劍修。」
「怎麼樣,想跟我娘學劍嗎?你要是願意叫我一聲老大,我就幫你跟我娘說說。」無名眼底含著三分壞笑,三分期待的看著夜靜塢。
這小子可是血煞門少主一般的存在,要是認他做老大,他以後在血煞門的日子可就好過了。
夜靜塢滿臉天真,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真的嗎?我真的可以跟你娘學劍嗎?」
無名信誓旦旦的點頭,「那當然,我娘最疼我了,你看她都為我打上血煞門了,這點小事算什麼。」
「老大!」
「嗯,乖。」
「可是……」夜靜塢忽然猶豫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刀,然後他又看了看外面一劍斬斷對手兵器的花九,目光逐漸堅定。
他爹夜南刀如今是凌天戰力榜第一,如果他繼續跟他爹學刀,怕是很難超越他爹。
但若另闢蹊徑學劍,或許很快就能超越他爹,替代他成為凌天戰力榜第一。
第一,是他爹對他的期望,也是他的目標。
「無名老大你在這等我,我現在就去跟我爹說,我不學刀了,我要跟前輩學劍!」
說完,夜靜塢直接從高處跳下,一溜煙的消失在人群中。
看著遠去的夜靜塢,無名忽然覺得有股寒氣從背後升起,總有種他闖了大禍的感覺。
他往眼窩深處縮了縮,心虛的偷看花九。
今日比鬥第五場,花九一記鐵頭功破了對方防禦,將人踩在腳下,劍尖抵在眉心。
她現在的身體硬度堪比高階法寶,足以硬抗元嬰期法術和武器,就這程度,她連『千斤骨』小成都還沒達到。
真不知道真正練成最後一重『不滅體』的時候,又是何等威力。
最後一絲玄重水被煉入骨髓,花九丹田中隱隱有種躁動的感覺,感覺天地間的魔氣都在朝她匯聚。
與此同時,她識海深處的道種莫名震動了一下,一絲絲道韻從中散發,叫花九隱隱有種預感,好像有件極度危險的事情將要發生在她身上。
只可惜這感覺去得太快,她都來不及抓住它細細感知。
不過撇開這股莫名的預感,倒是好事臨門,她要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