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三喵:獻祭
“為什麼?”
花九跳到桌子上,蹲著和慕凌風對視。
“你沒通過結界,還問我為什麼?”
花九抓臉,一臉嚴肅認真,“可是按道理來說,最後那個結界,兩個人一面牌子,難道不是考驗心性的嗎?我沒有搶了牌子自己通過,而是做出了巨大犧牲讓秀爺通過,這難道不是你們要看到的嗎?然後因為這一點,收下我?”
慕凌風蹙眉,“哪裡來得這種道理,規矩就是規矩。”
“你們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花九怒喊道。
慕凌風嘆氣搖頭,“你啊,就是聰明過頭了,規則就是規則,沒那麼多給你玩心機的餘地,你記住,在昆吾,簡單最重要。”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們要求兩人一組,又只給一把鑰匙,禮讓同伴又不算通過,這樣設計試練關卡,有病吧?”
“那是你們能力不足,這樣的試練,兩人一起通過的不是沒有。”
花九好奇的湊上去,“怎麼做到的?”
慕凌風一笑,“不告訴你。”
花九喪氣的坐在桌子邊長長的嘆氣,然後拿出墨夫子給的薦書,交給慕凌風,“反正我不管,我就要死賴在昆吾不走,你讓我見見凌雲仙君吧。不過話說回來,凌雲仙君是你的胞弟,為什麼他都化神後期了,你還卡在元嬰後期啊?”
慕凌風感覺心上中了一箭,花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手底下那些兔崽子都沒一個敢提這件事。
“因為心魔關。”慕凌風沒好氣道。
花九瞭然的點點頭,除了魔修不過心魔關之外,其他靈修和邪修在化身之前都要先擺平心魔問題,做到念頭通達才能渡過化神劫。
慕凌風提起這件事就來氣,當年他爹過世的時候,意識迷亂認不清楚人,他和弟弟慕凌雲又是一樣的臉。
他爹迷離之際抓著慕凌雲的手說:“凌雲啊……”
然後他可愛的弟弟直接說了句,“爹,我是凌風。”
這下就換他悲劇了,他爹死死抓著他的手,手指都要扣進肉裡,說:“咱們慕家就剩你們兩個獨苗了,你一定要留個後,留個後啊。”
他爹執念太深,隱隱有變鬼的趨勢,未免他爹變成鬼之後天天在他旁邊催婚,他就腦子一抽,發誓說化神之前一定給慕家留後,他爹這才嚥氣,轉入輪迴。
可是天知道,六十八次都是爛桃花,六十八次,他從築基到元嬰,六十八次啊!!
唉!說多了都是淚!
慕凌風抹了把臉,把花九的雙魚墜和劍丟給她,起身離開。
“你那副畫卷被我師父拿走了,他等下會來找你,凌雲那的事情急不得,你先瞭解下他再來找我。”
慕凌風走後,花九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除了畫,其他都沒少。
那幅畫果然有古怪嗎?被陳夫子兒子發現問題了?
花九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隱隱有些期待。
她沒等多久,陳出新便帶著那幅畫推門進來。
花九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陳出新,之前對他的瞭解,全都停留在老道士的敘述中,只是這第一面,叫花九大為意外。
她怎麼也沒想到,陳出新是這麼丰神俊朗,仙氣逼人的一個美男子。
花九顧不得行禮,捂著頭,腦子有點亂。
“陳出新啊,悶騷得很,有一次上他爹陳敬值的蒙學課,我把他《劍道註解》裡面換成了春宮圖,結果他爹叫他起來念其中一段。你猜怎麼著,他打開書之後,居然面不改色的看著春宮圖背完了那一段。我以為他事後會打我一頓,可是他下課後居然一本正經的問我還有沒有,說他要看,你說這不是悶騷是什麼。”
花九腦中還充斥著老道士這樣那樣的段子,在她印象中,陳出新就算不像老道士那樣猥瑣,也該是和陳敬值陳夫子差不多,是個有點邋遢的男人。
想像和現實差距太大,花九一時間接受不了。
陳夫子那邋遢鬼到底是怎麼生出這麼一表人才的兒子的?花九突然對陳夫子的道侶‘春花’有了非常強烈的興趣。
陳出新見花九臉色難看,眉頭略微皺起,不用猜都知道是余正則跟花九說了什麼,才會讓花九對他這個態度。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陳出新到桌邊坐下。
花九猛然回神,發現陳出新的聲音也很好聽,清澈有力,純淨無雜。
墨夫子是又冷又仙,而陳出新卻是又乾淨又仙,而且進來到現在,一點沒有化神仙君的架子,也沒拿威壓震懾她,感覺是好溫和一個人,也不像楚荊南說得那麼恐怖。
花九決定背叛老道士,他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他一定是因為妒忌陳出新的完美,所以在故意抹黑他。
見花九露出迷妹一樣的表情,陳出新唇角微揚理了理衣袖,把畫卷放在桌上,“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畫卷,花九定了定神,“這是辛世誠辛夫子給我的禮物。”
“坐下說。”
花九坐在陳出新對面,忍不住盯著他的臉看,覺得非常賞心悅目。
“辛伯給你這幅畫的時候,沒特意交代過什麼嗎?你這段時間也沒感覺到畫的變化?”
“我有發現畫有些奇怪,除了莫名濃郁的靈氣,整幅畫好像要活過來一樣,這幅畫到底有什麼問題?”
陳出新沒有直接說,而是展開‘千里江山圖’,在畫捲開端的地方用手輕輕抹過,一個怪異的符陣在他的靈氣催動下顯現。
“這是獻祭密紋,看起來印上去有些年頭了。而這個密紋是辛伯從前托我幫他在易仙界尋到的,他一直都想將這幅畫養成一件靈寶,但是有獻祭密紋,仍需一條人魂,並且風險極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花九愣了一瞬之後,雙眼慢慢大睜,她跳起來飛快的展開畫卷剩餘部分,一直到那座山,那座畫中所有人都去朝拜的山。
山上此刻除了亭子,還多了許多其他建築,畫風依舊清奇,和原本的畫格格不入,而那兩個跟畫中其他人不同的墨點此刻站在山的最高處,遙望遠方。
花九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顫抖著手指著上面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