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喵:窮得想殺人
花九沿著東西直道走了整個上午,才看到四季樹廣場。
廣場上人頭攢動,相比起各大店舖前被家長領著的修二代修三代甚至修不知道幾代,廣場上聚集的都是獨自來鴻蒙仙院求道的小修士。
各種符紙小鶴拍打著翅膀縈繞在頭頂,花九剛剛邁入廣場,就有一隻符紙小鶴朝她衝來。
花九一爪子撓下符紙小鶴,拆開後發現裡面赫然是一份詳盡的鴻蒙仙城指南。
譬如哪裡可以找到住宿,哪裡可以吃飯,哪裡提供工作機會,並且最下面還有個倒計時,提醒花九鴻蒙仙院的第三場次入院考核還有一天。
那就是明天了,花九愕然,她還完全沒搞清楚所謂的考核是怎麼一回事呢。
花九踮著腳朝前面看了看,好多人圍在四季樹前的巨大雕像前,好像是有人在講什麼。
「汪~你看著驢子,我過去看看。」
花九把韁繩丟給蠢狗,讓他到人少的路邊等著,獨自一個朝前面擠去。
「小貓妖留步。」
忽然一個衣著邋遢,頭髮花白的乾瘦老頭攔住了花九的去路,老頭捋著稀疏的鬍子蹲在花九面前,雙眼冒光,上下打量了花九一番。
「小貓妖你骨骼驚奇,天靈飽滿,一看就並非凡妖,想必悟性和資質也是上上之佳,將來必定成就大業。不如這樣,我這裡有本劍修的絕世功法,只要你拜我為師,我就傳授於你,等你練至大成之時,就是你縱橫宇內之日!」
說著,還從懷裡摸出一本破爛發黃的無封書冊,眼含期待的看著花九。
花九一臉嫌棄,「老頭你這騙術也太低級了,我家老道士十年前都不用這種了。」
花九繞開老頭,老頭在後面掏出一對書冊喊道:「小貓妖老頭我說得是真的啊,你要是不喜歡劍修,我這裡還有符修、武修、法修的秘籍,再不行樂師、畫師、毒師也有啊。」
花九擠入人群,逐漸看到佇立在廣場中央的七尊雕像。
最中間那尊有如擎天之柱的雕像,正是這凌天界的創界至尊——凌天帝尊。
往日花九隻聽說過她的名號,直到今日看到這尊雕像,才知凌天帝尊居然是個女子,還是這樣一個俊美無雙的女子。
她氣度威嚴,眉眼凜冽,傲然的凌立於天地光輝之中。
君臨天下,萬靈俯首!
她背一架古琴,手握白骨黑幡,雖是石頭雕刻,花九仍能感覺到那桿上書『魔神』二字的黑幡在風中獵獵作響,叫她莫名的熱血澎湃,似有一股激昂的衝動在胸中衝撞,竟不自覺的頭皮發麻,激動得微微顫抖。
花九扯了扯耳朵,忽然好想知道關於凌天帝尊所有的故事。
在凌天帝尊雕像周圍還立著六尊氣度非凡的雕像,全都是向著凌天帝尊單膝跪地的姿態,這六個便是當今六道的第一代聖君。
人道聖君澄靈,妖道聖君赤煉,鬼道聖君妙香,魔道聖君獄修,屍道聖君墨淵,靈道聖君孤星。
傳聞中,六道聖君跟隨凌天帝尊一起定下六道法旨,傳下六道道統,開創了如今的凌天盛世。
雖然一代的六道聖君已經跟隨凌天帝尊一起離開此界,去往更為廣闊域外神界,但是他們的事蹟將永遠隨著凌天界長存。
此時,圍在雕像前的人們除了瞻仰凌天帝尊和六道聖君之外,還在爭先搶後的購買鴻蒙仙院的入院牌。
原本一面牌子的價格不過十塊一品靈石,如今隨著越來越多的修士湧入鴻蒙仙城,入院牌的價格已經被炒到了五百塊一品靈石。
花九伸長脖子看了眼別人手裡的入院牌,好像跟她那面是一樣的。
第三場次的考核明天就要開始,這次也只售賣五百塊入院牌,有牌子的人才能參加明天的考核。
又從人群裡擠出來,花九長舒一口氣,感覺自己都被擠瘦了,急需麻辣小魚乾補一補。
她怎麼也沒想到,鴻蒙仙院這麼火爆,感覺要入院好難。
可是她明明記得老道士跟她說過,說鴻蒙仙院來者不拒,管他什麼妖魔鬼怪,只要願意,他們就收。
騙子!
花九餓著肚子在廣場上四處打探圍觀,總算找到一個被鴻蒙仙院放在廣場外圍大樹上,一個布穀鳥樣子的說書傀儡,正在不間斷的重複考核內容。
這樣的傀儡在其他樹上也有,平日是用來給迷路的人問路用的,現在因為這場熱火朝天的考核,就被臨時徵召,用來講述規則。
花九去的時候,前面介紹鴻蒙仙院的廢話剛過去,正在講考核內容。
「……五項考核為『靈』『骨』『神』『悟』『志』五科,每科目為期三天,總共耗時十五天……以上就是考核規則,接下來我們來介紹鴻蒙仙院的收費標準……」
o(?Д?)っ啥!收費?!!
花九雙耳立起一臉懵逼,老道士不是說鴻蒙仙院是免費的嗎?大騙子!
「鍛體期一年學費一千一品靈石,凝氣期一年五百二品靈石,學費內包基本食宿。基本住宿位於低靈氣區,五人一院,基本伙食每日兩餐凡食加一兩靈米飯。若需求高靈區域住宿和全靈食,請額外付費。除一科必修職業課程不收取費用之外,其他職業課程按年收費……」
布穀鳥滔滔不絕,花九腦中嗡嗡不休,她捏了捏懷中僅剩的七十塊一品靈石,別說學費,就是今晚的住宿費都付不起。
花九沉著臉,琥珀雙瞳中閃動著森然的殺意,看周圍每個人都像行走的錢袋,正扭著腰向她搔首弄姿,嬉笑著說:「來搶我啊,我有好多靈石哦,快來搶我吧。」
花九扯了扯旁邊一個少年的衣袖,悶聲問:「鴻蒙仙城裡可以殺人嗎?」
少年冷不丁一抖,結結巴巴道:「不、不能吧。」
「要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屍體都找不到呢?」
少年汗毛炸起,驚恐的看著花九:「你、你想幹什麼?」
花九摸了摸脖子上的銅錢,沮喪的扯了扯耳朵,「沒什麼,我隨便問問,怕別人搶我錢。」
花九耷拉著腦袋走開,少年抹了把頭上冷汗,什麼怕別人搶你,你那眼神分明就是要搶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