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開竅

店鋪關門，晚飯還是要吃的。但是宋謹瑜能感覺的出來蔣浩然心情的低落，雖然還是給他炒了兩個菜，第一次宋謹瑜沒有表現的胃口打開。

看著蔣浩然漫不經心的扒拉著碗裡的飯，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似乎是空氣一樣。

宋謹瑜突然站起身來，蔣浩然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宋謹瑜一站起來就覺得自己腦子有點抽。

他只是不想看見蔣浩然黯然的神情，看著這樣脆弱的小孩，想攬著他，安慰他……

可他只是一個沒有形體的鬼，抱抱什麼的，這難度稍微有些高了。

蔣浩然看宋謹瑜站了起來，臉色變換，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了，沮喪的表情也太明顯了。

擱下碗筷，站起身走到宋謹瑜身邊，直視他的眸子，擰眉問道：“是不是不喜歡今天炒得菜？我給你重新換一份吧。我知道今天的菜色太素了，你喜歡吃肉的……”

蔣浩然自覺走到灶台那，自責自己今天炒得一水的土豆絲，蒜蓉青菜的，明明小魚無肉不歡，難怪吃不下，不肯坐在那裡了。

宋謹瑜眼眶有些泛紅，看著少年略顯單薄的肩膀，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忘照顧到自己。

太妥帖太善良，所以就會被人欺負。他希望他自私一點，耍脾氣把東西砸一通，發洩一下也好。

也不要像現在這樣，若無其事，該幹什麼幹什麼。那些人真的太可惡了！

帶著一股衝動，宋謹瑜上前抱住蔣浩然的腰，悶聲道：“你別傷心，一切都會好的。”

還在想著菜譜的蔣浩然就這麼被猝不及防的抱住了，清涼的懷抱帶著絲薄荷的氣息，把他包裹在裡面。讓他甚至都沒聽清自家小魚到底在說什麼。

他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小魚抱著他、抱著、他？！

有些激動的拉住宋謹瑜的手，轉過身來，看著宋謹瑜愣愣的樣子，問道：“你、你現在在抱著我……”

蔣浩然說出這話琢磨怎麼有點不對勁，宋謹瑜被他提醒了也才發現剛才他做了些什麼，頓時雀躍的翻看著自己的雙手，直接把蔣浩然的雙手拉起來，握住。

“我現在可以直接碰到你了？好神奇。”宋謹瑜帶著點如夢似幻的表情，蔣浩然直接正面抱住了他，讓他知道這都不是夢。

除了身高上沒有優勢，被人這麼抱住有點彆扭意外，宋謹瑜還是很高興的，不過他也沒忘了剛才的話，順勢拍了拍蔣浩然的後背。

“別難過了，看你傷心，我也覺得難受。”宋謹瑜帶著點沙啞的嗓音說著，眼睛都酸澀的厲害。

懷裡的迷糊鬼暖暖的話徹底讓蔣浩然忘了那些憋屈、委屈的感覺，微亮的身軀依靠在他的胸口，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迎風生長。

微微顫動的眸子垂了下來，看見宋謹瑜玉白的耳朵，輕聲問道：“我難過你也會難過嗎？”

宋謹瑜點頭如啄米，唉，這孩子就是矜持。即使再傷心難過也沒有直接說出口，他又不會嘲笑他，真是想太多了。

“會的，我會很難過的。”宋謹瑜特別實誠的說道，感覺抱住自己的手臂有些微顫，收緊了彼此間的距離，讓他有種像是要被嵌進蔣浩然懷裡的錯覺。

蔣浩然不知道此刻腦子裡在想什麼，心頭縈繞著酸酸甜甜的味道，就像小魚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這感覺來的快，像是颶風一樣把他帶走，讓他興不起反抗的念頭。

他只想抱住他，抱的緊緊的，然後呢？他也不知道了。

小魚是他的，只有他能看見，摸到，這真的很好。臉上也不自禁的帶出一絲笑意。

氣氛很溫馨很美好，只不過……這都抱了半天了，還要繼續抱下去嗎？

宋謹瑜有些煞風景的想說，要不要鬆開了啊。萬一人家還傷心著怎麼辦？他就沒有安慰人的經驗！

以前宿舍裡的兄弟們失戀了，難過了，大家就出去吃一頓，灌醉自己，第二天照樣生龍活虎的。哪像現在啊，簡直藥丸，幼崽好可怕！

蔣浩然抿抿唇，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鬆開了懷抱，看著宋謹瑜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微微蹙了下眉。看著宋謹瑜的眼神，帶著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專注和溫柔。

“我沒事，你剛才站起來就是想說這個？快吃東西，不然就是不喜歡我做的菜了。”蔣浩然含笑道。

宋謹瑜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尼瑪，這個聲音簡直犯規！低沉的嗓音，溫柔的目光，幾乎能把人看化了……

“咳咳，好好好，我吃我吃。”有點匆忙的坐回原處，乖寶寶的樣子引得蔣浩然又輕笑了一聲。

吃完飯宋謹瑜才做實驗似的，戳了蔣浩然一下，沒想到被他反捉住手掌。為了解釋自己不是吃飽太撐的舉動，快速說道：“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還能摸到你，你說別人能看得見我了嗎？”

蔣浩然才不會告訴他，他就是喜歡小魚觸碰自己，兩人掌心相貼的感覺。垂下眸子看著兩隻手交握在一起的樣子，心裡的滿足都快溢出來了。

“如果別人能看見你的話……”蔣浩然不由得把目光投到身邊的大石頭上，或許是他的功勞，可是所謂的靈氣也是有限的吧？如果想要小魚一直這樣，勢必要更多更多的石頭才行。

“那可就太好啦！不過我不能離開你太遠，這樣是不是有些奇怪？”作為鬼的時候，怎麼飄都跟在蔣浩然身後，這還沒什麼。要是在別人眼裡是人的形象，還寸步不離的，這很奇怪好嗎。

蔣浩然愉悅的眯了一下眼睛，勾起唇角道：“並不會啊，你也可以和我一起上課，放學，回家。就說你是暫住在這裡的，也沒什麼。”想到以後日日夜夜在別人眼裡他們是這樣形影不離的一對，他就情難自禁。

一抹恍然在眼底出現，原來如此。側頭看著依舊有些擔心被人看見的種種壞處，嘀嘀咕咕皺眉的宋謹瑜，他才算是明瞭自己的心意。

他從沒想過自己喜歡的人是男是女，生活都夠他忙碌的，哪有心思風花雪月的。

直到這個迷糊鬼來到他的生命中，攪亂了一池春水，讓他的心神全部圍繞在他身上，直到此刻，他才懂自己那些懵懂的期待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都是小白誤我！非要告訴我天貓超市零食有活動，我就看了那麼會……

咳咳，我不是短小君，晚上六七點再更一章，麼麼麼噠。